《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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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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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出人意科地再次向她表达爱情,她又是予以拒绝。这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此刻强烈地刺激着她那因被保罗·麦吉尔抛弃而极为脆弱的神经。虽然,是不是真的被抛弃了,埃玛也不敢肯定,但这种被遗弃感,却不时向她袭来,咬噬着她的心灵。此时,她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向衣柜走去,拉开抽屉,推开丝绸衬衣,拿出一个镜框,上面是保罗的照片。这是几天前,她因忍受不了看到保罗照片的刺激,而从梳妆台上抽下来,塞进衣柜的。埃玛端详着他的面容,那目光多么坦诚,那嘴角的微笑多么迷人,可是……她的心象被刀绞了一样,一股火气上攻,扬手猛地把镜框摔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埃玛的怒气渐渐平息了,又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忙跑过去把镜框拾起来。一看,镜框碰瘪了,玻璃摔碎了,好在照片还完好无损。她轻轻拣起照片,坐在壁炉旁,把它紧紧地捂在胸前。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呵,保罗?你答应过我,你向我发过誓,说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阻拦你回到我身边!〃埃玛哺哺自语,然而,她的满腔哀怨、刻骨相思却是欲寄无处,欲诉无人!保罗,回国后,也曾给她来过两封信,她无论多忙总是立即回信。奇怪的是,第二封回信寄出以后,却再没有得到保罗的回音。埃玛以为信被寄丢了,又寄了一封信去,但仍然是没有片纸只字的回音。埃玛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但为了找回失去的爱情,她又写了一封信。几个月过去了,仍是音信杏无。埃玛的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但她再也没写信。她想到自己又被人遗弃了,他不再理我了,把我甩了。当他在英国孤独一人时,我不过成了他消遣作乐的玩偶。回澳大利亚后,又过起当年的生活来了。在那儿,他既有家庭,也少不了大人。怎么还可能记得他和我曾有过这段恋情呢!
  埃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国光茫然,脸上表情呆滞。几个月以来,她不知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为了保罗·麦吉尔,她的眼泪都哭干了。如今已是欲哭无泪,曾有过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可以进来吗,妈妈?〃埃德温娜探进头问。
  〃当然可以,亲爱的。〃埃玛一面努力装出笑脸,一面把照片藏进沙发垫子下面。
  〃令夭上午你过得不错吧?真抱歉,我上午到服装厂去了。今夭本来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事情紧急,也是没法子。〃
  〃你不该这样。你工作太多了,妈妈。〃埃德温娜以责备的语调说,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把苏格兰裙子理了一下。
  埃玛假装没在意女儿惹人生气的语调,换了个话题,关切地问:〃今年圣诞节你想要什么,你还没跟我说哪!你愿意明天跟我到商场去自己挑选吗?〃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圣诞礼物更合适。〃埃德温娜眨着银灰色的大眼睛,〃不过,我最想要的是我的出生证,妈妈。〃
  埃玛浑身颤了一下,但她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要出生证做什么,埃德温娜?〃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因为我要办个护照。〃
  〃天啊!你小孩子要护照干什么?〃
  〃我们老师乌瑟斯小姐今年春天要带我们全班去瑞士,我也去。〃
  埃玛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问问我,埃德温娜。你都不征求我的意见,看我是否同意。这样做,我不喜欢。〃
  〃那好,我现在问您,我可以去吗,妈妈?〃
  〃不行,埃德温娜,你不能去。〃埃玛用坚定的语调答复了女几,〃你才13岁,这个年纪没有我带着,不能自己到大陆上旅行。〃
  〃有人带我们。差不多其他人都去,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去?〃
  〃原因我已经说过了,亲爱的。你太小。另外,我不相信你的同学都去。确切地说,几个人表示要去?〃
  〃8个。〃
  〃这就对了!24个人里有8个要去,刚刚三分之一。有时你简直过分夸张了,埃德温娜。〃
  〃这么说,我真的不能去?〃
  〃今年不行。也许明年可以。我得考虑考虑。我也不愿让你失望,但事前应该告诉我。今年不能去,这是我的最后决定,埃德温娜。〃
  埃德温娜知道,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真可恶!要是我父亲活着,他一定让我去,埃德温娜恨恨地想到。但是,她丝毫没有流露出她的不满,甚至还微微一笑说:〃好的,本来就无所谓。〃说着,站起来向梳妆台走去。她把银色的长发散开,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故意大模大样地梳起头发来,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女儿这副模样,显然是在有意气妈妈。埃玛越看越恼火。
  〃埃德温娜,作为女孩家,你太自负,大任性了。我从来没见过别的女孩象你这样照镜子。〃
  〃现在过分夸张的是你,妈妈。〃埃德温娜傲慢地顶了一句。
  〃不许放肆。〃埃玛火了。今天上午她本来就心情烦躁。话一出口她马上想到,不该对孩子发火,她压下自己的火气,用和缓的语气说:〃今天你舅舅温斯顿来咱们这里喝茶。你高兴吗,亲爱的?〃
  〃不特别高兴,从他跟那个女人勾搭上之后,他已经变了。〃
  埃玛不得不再次往下压一股一股往上窜的火气。
  〃不能这么说话。舅舅和舅妈是相爱,而且结婚了,舅妈很爱你舅舅,她也很喜欢你。〃
  〃反正他变了。〃埃德温娜很固执,〃我要做作业,妈妈。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
  屋里只剩下埃玛一人了。她先把保罗的照片放回抽屉。想到埃德温娜提出的要求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她立刻跑到楼下书房,失好门,给布莱基打电话。
  〃你好,亲爱的。〃布莱基听出是她,高兴地问候道。
  〃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布莱基。〃
  布莱基从埃玛的声音中已听出问题的严重性。〃怎么了,埃玛?〃
  〃埃德温娜向我要出生证。〃
  〃天哪!她要出生证干什么?〃
  〃想办护照,随学校团体到大陆上去旅游。〃
  〃你不同意她去,我想。〃
  〃当然。但迟早有一天我会管不住她的,布莱基。到那时侯我该怎么办?〃
  〃把实情告诉她。但必须等她大一些,能够理解你当年的处境时再告诉她。〃他叹口气,〃这事儿她早晚总会知道的。〃
  〃出生证上有你的名字,到时候我如何解释?她一直以为乔是她的父亲。〃
  〃你可以设法让她相信,她的生父是我。〃
  〃这样你的责任就太大了,布莱基!〃
  〃没事,我肩膀宽,宝贝儿,这你知道。〃一句:〃自然了,你也可以把她真正的父亲告诉她。但我估计你目前还不想这样做,是吗?〃
  〃这当然不行!〃埃玛喘了口气,〃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对吗?〃
  布莱基轻吁一口气。〃我不过猜测而已。但她长得太象阿黛尔·费尔利了,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猜她的生父是埃德温,是不是?〃
  〃是的,布莱基。〃埃玛声音很低。也为有史以来第一次亲口向挚友承认事实而感到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但是,埃德温永远见不到这孩子。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不受费尔利家族的伤害!〃
  〃即便如此,你该想法让她相信我是她的生父。我丝毫不反对,埃玛。〃他笑了两声,〃好了,亲爱的,放心吧,暂时把这个问题忘掉。你看吧,十七八岁以前,她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我也是这么想,布莱基。〃埃玛小声说,〃可是,旧账永远算不清,不是吗?〃
  〃是的,小黄雀,我也是这样想。现在别为这事伤脑筋了,没用处。我倒是想知道,我的乔迁之喜招待会你忘了没有,亲爱的?我的新居漂亮极了,虽然这话不该我说!〃
  〃我当然没忘!这么大的事情要忘了,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弗兰克今年也要回约克郡过圣诞节,他答应陪我到你这里来。我真想早日看到你的房子,布莱基。关于你的新居,你搞得太神秘了I〃
  〃嗅,你来了就知道了,埃玛!完全和我数年前在山上和你初次相识那次所描述的一模一样。我的新居,连最微小的细节都是乔治亚式的。〃
  〃我真为你高兴,布莱基。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对,正是。好了,埃玛,我得放下电话了,因为我的爱子布赖恩和保姆过来了。关于出生证,你别担心,直到明年,这事,你都可以不去想它。什么时候实在瞒不住了再说。〃
  〃我试试吧。谢谢你,布莱基,从你那儿总能得到安慰。〃
  〃这没问题,小黄雀!不要太过虑了。〃
  埃玛放下听筒,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女儿。她总是那么难以接近、冷漠,她甚至觉得女儿对她有一种天生的反感。
  将来,实情我怎么跟她说?。怎么才能既把实情告诉她,又不伤母女之间的感情?想到有朝一日总要摊牌,埃玛真为难。
  布莱基·奥内尔把手搭在温斯顿的肩上,在他的乔治亚式住宅那宽大的前厅里踱来踱去。然后,他干脆把温斯顿带进了自己的书房,并把厚厚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还把门关上?〃温斯顿不解地问,〃我以为你是带我到这儿喝一杯。〃
  〃正是要喝一杯。不过我还想和你聊聊,并且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们。〃
  〃谁会来打扰?他们都在那儿高高兴兴地玩哪。〃
  〃比如埃玛,就可能来打扰我们。〃
  〃哦,我明白了,你准是想和我谈我姐姐的事。〃
  〃正是如此。〃布莱基打开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
  温斯顿站在壁炉边观察着布莱基,心想:他会跟我谈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实在猜不透,于是摇摇头,开始欣赏室内色彩和谐而精美的家具。
  布菜基走过来,身上的黑色晚礼服使他显得挺精神。他递给温斯顿一个怀子,举起自己的。
  〃祝你健康,温斯顿。〃
  〃祝你健康,布莱基。〃
  布莱基选了一支雪茄,咬了一小块吐掉,用优雅的姿势点着,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盯着温斯顿的黑眼睛说:〃你说,咱们的埃玛何时才能停止她的疯狂举动?〃
  〃什么疯狂举动?〃温斯顿皱起眉头问道。
  〃把钱白白地扔掉。最近六个月她简直是疯了。至少,我个人这样认为。〃
  〃埃玛并没有把钱白白扔掉,布莱基。恰恰相反,她连自己的生活也并不奢侈。〃
  布莱基的眉毛向上一扬,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算了吧,温斯顿,别把我当作不懂事的孩子。我指的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我在说埃玛不顾一切地参加了交易所的金融投机。我觉得她草率、鲁莽,过于自信。〃
  温斯顿笑了。〃并非如此。相反,她正为此大发其财,布莱基。〃
  〃来得容易,去得更容易,一夜之间就可能从富翁变成穷光蛋。交易所的投机生意是地球上最危险的赌博。这你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埃玛也很清楚。但在生意方面,她独具天才,布莱基。何且,她很滑头,谁也别想把她陷在里面……〃
  〃我觉得太冒险了。眨眼之间就可能把自己毁掉。〃
  〃我姐姐不会。她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起来的。你得承认,不是天才,她不可能如此富有。只有傻瓜才会把血汗积累的钱白白扔掉。埃玛既不是傻瓜,也并不鲁莽。不过,请你放心,几个星期以来,她在交易所的活动已经停止了。〃
  〃哦,感谢上帝!〃布莱基似乎轻松了许多.但脸上的愁云并未散去。〃不过埃玛发展过快,仍让人担心。在布雷德福和哈罗盖特新买的大商场,自然是笔好生意,但她让我的公司进行大规模翻修改造,开支太大了。刚才,她又说正准备在伦敦开办商场,我简直不相信我的耳朵。她的计划总是过于庞大。说心里话,温斯顿,听她宣布上述决定之后,我一句话都没说。一下子开支过大,会导致资金周转失灵,她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看,她迈的步于比自己的腿要长多了。〃
  温斯顿满有把握地摇摇头。〃这你可说错了!埃玛比鬼都精,她从不草率从事。〃
  布莱基专注地想了想,说:〃毫无疑问,她越来越富,我想她连做梦都没想过会那么富。〃
  温斯顿点点头,自豪地说:〃你说她有多少钱?〃话一出口,又觉得后悔,因为她并未授权他讲出底数。
  〃一点儿也估计不出来。〃
  温斯顿慢慢地呷了一口白兰地,心想:没有姐姐的许可,不能把她的财产底数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埃梅阿尔多公司内情更是不能泄露,只好选择了一个保守的大概数字:〃恐怕有一百万英镑,当然只是从账面上看。〃
  〃天哪!'布莱基惊呼一声。他想,温斯顿不会故意缩小,也不会故意夸张。于是,他举起酒杯。〃为这个消息,值得于一杯。〃
  〃为埃玛干杯!〃温斯顿若有所思地看了布莱基一眼。〃是呵,你说的对。你知道为什么?你知道我姐姐取得巨大成功的秘密吗?〃
  〃我当然知道。她具有特殊的素质:聪明、勇敢、雄心、意志。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她作为商界巨子的良好素质中的一部分。〃
  〃你说的对:雄心,不是一般的雄心,而是特殊的雄心,还有特殊的意志,布莱基。这就是埃玛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然而。这些并非她成功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在她通往事业顶峰的道路上,任何人胆敢阻挡,都会使她产生如一个凶手的欲望。〃
  〃凶手的欲望!这是什么话:听你这么说,那么她是个残忍无情的人。〃
  〃某种意义上说,她是这样的人。〃温斯顿话音刚落,见布莱基一到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憋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其实,你应该也会注意到她身上的一些特性。〃
  布莱基思索着过去的一些事情。〃对,也是,有时我也觉得她心肠很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喃喃自语地说。
  〃好了,现在别说这些事了,布莱基。希望对埃玛你就不要再担什么心了。〃
  〃哦,好的,当然。我很高兴和你交换了一些看法,温斯顿!〃布莱基又补充道:〃该说的都说了,咱们到他们那儿去吧?〃
  〃好吧。布莱基,你发现没有,那位花花公子今晚总围着埃玛转,眼光一直在贪婪地盯着她。这样求爱真让人厌恶。〃
  布莱基惊奇地问:〃见鬼:你说的哪位花花公子?〃
  〃还有谁?阿瑟·安斯利!咱们的战斗英雄,至少他自己是这样吹牛的。一个自高自大的杂种。〃
  〃我的印象是,埃玛看不起他。〃
  〃这我可不知道。前些年我一直在部队,不了解情况。不过前不久她告诉我,说安斯利变了,而且今晚她对他的殷勤并没反感。〃
  〃我没注意。〃布莱基冷淡地说,两人站起来向客厅走去。进了客厅,温斯顿向妻子夏洛特和弟弟弗兰克走去。而布莱基向钢琴走去。他把手支在钢琴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埃玛身上。埃玛正在认真听着安斯利父子的热烈讨论。
  今天晚上,埃玛虽然有点苍白和疲乏,但仍显得特别漂亮。她把浓密的长发收集起来,在头顶做成一个优美的发型,脸蛋更显俊秀。她身上穿着一件自丝绒连衣裙,前胸开得很大,两侧肩部袒露着。胸前别着布莱基在她30岁生日时赠送的别针。这枚别针和15年前送给她的廉价别针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些,做工更细些,镶嵌的绿宝石是真的。当埃玛收到这件礼物时,想起了布莱基当年的许诺,非常激动,使得布莱基又高兴又感动。其实,在他看来,这件礼物和他俩的经济状况相比,和埃玛两个绿宝石耳坠相比,仍然只能看做是件廉价的小玩意,但它所代表的友情是多么真挚和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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