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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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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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逊的眉头皱成疙瘩。〃可能是: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亚当在安乐椅上一下子坐直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威尔逊,〃这话怎么说,威尔逊,这不可能!〃
  〃是这样,先生,来加工过的粗羊毛很难点着,可木推车刚好相反。我也和埃德温少爷谈过了,他也告诉我说,在他推开仓库门时,木推车已开始熊熊燃烧。若在羊毛包上再泼上一些石脑油……〃威尔逊顿了一下,眼睛长时间地看着杯子,〃今天上午,差点酿成一场惨剧。要不是那场大雨,要不是风停了,我们绝对无法扑灭这场大火。〃
  〃但是,故意纵火的原因是什么?〃亚当对这一猜测仍是将信将疑。
  威尔逊欲言又止。他呷了一口威士忌,终于盯着亚当的眼睛说:〃报复。〃
  〃报复!报复什么?报复谁?近几年,我和工人们关系还凑合。看在老天的份上,你此话当真,我的朋友!〃
  其实,对于各种起火原因,威尔逊已经反复考虑很久了。他明白,话必须要说,但也要字斟句酌地选用合适的词句。他清了一下嗓子,〃最近,您因忙于旅行,来厂时间相对锐减。所以,您和工人们的接触几乎断绝……'
  〃别绕弯子,威尔逊。你说是报复。我想知道报复二字从何谈起?〃亚当打断他说。
  威尔逊又长叹一声。〃我认为,有人故意放火是针对杰拉尔德少爷的。〃
  亚当一惊,眼睛瞪得老大。〃针对杰拉尔德少爷!我不在期间他干了什么?如果,此事责任真的在他,我要拧下他的脑袋,活剥了他的皮!〃
  威尔逊感到窘迫难当。他小心地选择着词句,〃您听我说,先生,杰拉尔德勤奋肯干。这我应该肯定。他热爱工厂就象您的父亲那样。然而,杰拉尔德少爷……这么说吧,先生,他还不知道如何对待工人。大部分工人一见他的影子都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况且工厂里还有少数极端分子,或者挑头闹事分子。这些人对大少爷早已怀恨在心。〃
  〃干脆直说吧。〃亚当生硬地说,他的怒火已无法掩饰。
  〃关键是他的方法和作风,正象我跟你说过的,〃威尔逊点燃一支烟,继续说:〃他总是象个疯狗似的对他们狂叫,在他们头上挥舞鞭子。有时他们向他提出一些合理的、简单的请求,比如要求工间喝茶时间稍稍长一些啦。而大少爷连听都不听,就把他们轰走……。
  亚当喘着粗气,靠在椅子背上。〃于是,你认为,他们便故意放火,以示报复。〃亚当向前探着身,用尖锐的目光盯着威尔逊,
  〃我认为此举毫无意义,威尔逊。如果工厂烧毁,他们何以为生?〃
  〃是呀,我也这么想过。〃威尔逊疲倦地点点头,〃我的看法是:是故意纵火,但意在警告。所以,纵火人并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您明白我的意思吗,先生?放把火,烧毁个把木推车和羊毛包,〃制造一下混乱,影响一下生产,以此向厂方示威,迫使我们谨慎从事。〃
  〃肇事者是谁?〃亚当盯住追问。
  〃这是要害,先生。但我无法点出任何人。我前面提到的那些人,今天早晨都在车间里紧张工作。〃威尔逊故意隐瞒了一点:极端分子的三个骨干当天缺勤,他准备亲自找他们谈谈。他对他们将晓之以理,同时严加震慑。他也衷心希望亚当也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儿子。
  亚当因为杰拉尔德而气得说不出话,他努力克制自己,仍久久不能平静。威尔逊所言,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尽然。蠢货!一群混账的蠢货!亚当火冒三丈地想着。仓库是木质结构,极为易燃。他们就不想想,纵火烧仓库会引燃工厂,会烧毁树林和自己的村庄。
  〃好极了,威尔逊,你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亚当满脸阴郁地承认,〃鉴于那些极端分子早晨都在班上,自然也就无法对其予以指控,对吧?〃
  〃正是,先生,〃威尔逊激动地说,〃绝对不可随意指控。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再看看他们全力救火的表现……。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工人之间是团结一致的。如果我们轻率地宣布有人故意纵火,可能会引起抗议罢工。〃威尔逊嗽了一下嗓子,〃不过,等杰拉尔德少爷明天从希普利回来之后,您可以和他谈谈,如果我能这样建议的话。让他在待人方面更与人为善一些。〃
  〃我会这样做的,威尔逊,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亚当说着,火气又上来了,〃与此同时,我们得考虑工厂原料问题,库存的羊毛已全部烧毁。其它仓库还剩多少?〃
  〃最多够用一个月,我看。〃威尔逊大概估算一下后回答,〃但是,感谢上帝,麦吉尔从澳大利亚发来的羊毛两周或三周后到货。在此之前,原料上没问题。〃
  〃尽力而为吧,威尔逊。星期一上午你把原料情况搞准确一些,我也争取早一些到达工厂。而且,要立即动手建一座仓库。这次用砖,不用木板。〃
  〃好的,先生。〃威尔逊的眼睛在眼镜后面狡黠地一闪,犹豫一下才说:〃您还得找杰拉尔德少爷谈谈吧?〃
  〃毫无疑问,这是板上钉钉儿的事。〃亚当站起来,〃再给你倒些威士忌,威尔逊?〃
  〃谢谢,先生,饯行酒不能不喝。〃
  亚当一面倒酒,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威尔逊知道谁是纵火祸手,但是,他不愿揭发。其中原由,无从得知。算了,随他便吧,亚当想。威尔逊身为厂长,他会正确处理,我来管杰拉尔德。一想起长子,亚当不由得咬起嘴唇,一定程度上也怨我,我对他辔头放得太松了,不在家的时间太长了,否则情况不会这么糟。以后应该在费尔利多呆。但是,还有奥利维娅呢。亚当简直无法忍受与她两地分居,她已经成了他的幸福之源,生命之根。说不定,我可以说服她到费尔利来生活。是的,奥利维娅会理解这里的客观需要。而一想起杰拉尔德。亚当就感到很不快。这小子生性粗俗,称王霸道,但骨子里是胆小鬼,在强者面前会立刻屈服退让。等着瞧吧,亚当在牙缝里咕哝了一句。才转身泰然自若地把酒递给威尔逊。〃我希望马尔科姆医生已经从医院回来了。我很为杰克·哈特而担忧。〃伸手把杯子递过去。
  〃是啊,我也担心,先生。但是,哈特身强力壮,会挺过来的。他有好几个孩子要抚养啊,您知道吧。〃
  亚当叹口气。〃我衷心祝他早日痊愈,威尔逊。真的!是他救了埃德温的性命,我永远感激不尽。〃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二十七章
  〃这就是脏鸭区,姑娘。〃铁匠把马车停在约克路的路口,用粗大的指头指了一下路牌。
  〃可这儿写的是'黑天鹅区'。〃埃玛念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路牌说。
  铁匠的妻子,一个吉卜赛式的黑色卷发、满脸皱纹的女人,看到埃玛困惑不解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是的,姑娘,在利兹,他们把黑天鹅区就叫做脏鸭区。懂了吗?〃
  〃现在懂了。〃埃玛回答着,觉得挺有意思,提起网兜,下了马车。铁匠帮她把皮箱卸下来,那是埃德温在昨天送到她房间的,里面还有五个英镑。埃玛抬起头,感激地对铁匠说;〃感谢你们把我从希普利一直拉到这里。真抱歉,打扰你们了。〃
  〃没什么打扰的,姑娘。〃铁匠热情地回答,〃能帮助一个象您这样漂亮的小姐,我感到很高兴。〃说完,抖了一下缰绳,马车又起程了。
  〃谢谢啦……〃埃玛向渐渐远去的马车挥着手表达着真挚的谢意。
  在一家小酒店前面,埃玛犹豫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口气,提起箱子,向毛玻璃上刻有百合花和天鹅的店门走去。进了门,是条又黑又窄的走廊,空气中充斥着啤酒和烟草的刺鼻气味,还有煤气灯发出的臭味。墙上的栗色挂毯使得室内气氛更令人感到压抑。埃玛向四周好奇地扫视一眼,觉得这里的一切格调都太低。她又推开一扇门,心想也许这就是酒店的主厅了。只见大厅中灯光明亮,气氛轻松,墙上的贴面色彩鲜艳。在屋角还有一架钢琴。大厅里只有两个男人,坐在一张靠墙的桌边喝啤酒,聊大天。埃玛进来,只瞟了一眼,周围的一切便尽收眼底。除了大厅,还有两个房间,其中一扇门上写着〃酒吧沙龙〃,另一扇则写着〃美喜榻〃。酒吧条桌后边墙上挂着一排镜子,上面用黑字或金字画着蒂特利淡啤酒和几种地方产的啤酒牌子和商标。几个架子上密密麻麻地摆满各种酒瓶,底下是一排啤酒桶。埃玛迈着山里人稳健的步子穿过大厅,女性特有的敏感使她已察觉到两个男人正在打量她,但她佯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向前走。来到条桌前,她放下箱子,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她看见一个黄头发的脑袋在条桌底下动,猜想准是有人在弯着腰做事情,于是,她轻轻咳了一下,道声〃对不起。〃
  只见黄头发的脑袋一转,看上去一副既诚恳又热情的脸蛋从长台后面露出来。那脸蛋白里透红,面颊上嵌着两个小酒窝,栗色的眼睛在修剪得十分得体的黄眉毛下快活地眨动着。
  〃您好!有事吗?〃金发女郎慢慢地直起腰,一只手拿着一个大瓶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抹布。
  看到女招待高大肥胖的体型和俊秀甜蜜的脸蛋、金黄卷曲的头发形成一个不协调的对比时,埃玛着实吃了一惊。一件明黄色大开胸棉布连衣裙把女招待肉乎乎的身躯裹得紧邦邦的,短短的袖子上镶着皱边。
  埃玛见对方正以疑问的目光盯着自己,忙说:〃我找罗西小姐。有人告诉我她在这个酒吧工作。〃
  金发女人友善地笑了。〃好哇,那您算是找到了,亲爱的。我就是罗西。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小姐?〃
  埃玛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发自内心地向对方报以一笑说:〃我是布莱基·奥内尔的朋友。他跟我说,必要时可以给您留下便条,然后由您尽快转给他或帕特叔叔。〃
  哈哈!布莱基也开始跟姑娘拉扯上了,罗西想。当然了,这小子很会讨她们喜欢。这姑娘真漂亮。她一边想,一边把一只怀子和抹布放在桌上。
  〃是的,姑娘,我可以负责给布莱基传递便信。问题是眼下我无能为力,因为他不在利兹,您也许知道?刚好昨天走的,您差一点可以碰上他。他去利物浦了,然后从那儿去爱尔兰。他去看望一个病危的神父。出发前布莱基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唉,我真可怜啊!〃埃玛唉声叹气,脸上笼罩着愁云。罗西见状,马上问:〃您怎么啦,小姐?看来您很疲弱。来一杯白兰地或朗姆酒?您知道,又提神,又解乏。〃
  埃玛摇摇头,努力控制自己焦急的心情。〃不,罗西小姐。我不喝烈酒。〃她喃喃地说。她根本没想到布莱基可能会不在,失望正在咬噬着她淌血的心灵。
  〃嘿!哈里!给我拿把凳子来。〃罗西对大厅里的一个男人喊道,〃看来这位小姐有点站不稳。〃
  〃好的,罗西。〃叫哈里的那个人立刻送来一把高脚凳。
  埃玛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布莱基不在的消息几乎使她的精神崩溃,她确实觉得疲弱、头晕。
  罗西把胳膊肘支在台面上,脸上的欢乐消失了,代之以担心和疑问的表情。〃听我说,小姐,我不是爱多管闲事。但我想知道,您是不是处境不妙?我觉得您好象有什么为难的事。〃
  埃玛生性不肯轻易向他人表露心迹,一般情况下总是心扉紧闭,傲然自立,很少向他人求助。但是,眼下人地生疏,布莱基又去了爱尔兰,为了不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她除了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罗西外已别无选择。但在讲出实情之前,必须再提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于是,埃玛盯着罗西,避开她的问题问道:〃关于帕特叔叔情况您能给我讲点什么吗?若去找他,他能告诉我布莱基何时返回亚野他总会回来的,对吗?〃
  〃噢,当然了,小姐。布莱基两周后就会回来。他说他在那里要呆15天。但是,您现在去找帕特叔叔,那可是白费劲。他正在唐卡斯特主持一项巨大的建筑工程。可能得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埃玛又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终于说:〃罗西小姐,我确实有个问题亟待解决。我得找个住处,一个公寓。也许您能给我推荐一个?!我来找布莱基正是为这个,罗西小姐。〃
  〃啊呀,姑娘,何必一口一个罗西小姐?我们这里不兴那么多客套。大家都叫我罗西。叫我罗西,就够了。既然你是我朋友的朋友,怎么还不快把名字告诉我?〃
  埃玛一下子想到自己的父亲说不定正在到处找她。但是,她留下的条子暗示她将去布雷德福,父亲根本不知道脏鸭区和布莱基的底细,所以不会找到这里来。于是,她放心地说:〃我叫埃玛·哈特。〃接着又补充一句:〃哈特太太。〃说完自己也感到惊讶万分。
  罗西把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你都结婚啦?〃她嘴上问,心里却想: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都结婚了!你丈夫呢?但她没直说。
  埃玛点点头,她暂时不想再补充什么了,因为突然给自己加上〃太太〃的头衔,对这灵机一动的惊讶她自己并不亚于罗西。
  〃好吧,既然这样,可以说咱们就算相识了。至于你的问题嘛,是要找个宿营地。好啊,让我想想,嗯……〃罗西皱着眉想着。一会儿,欢乐的表情又回到她的脸蛋上。〃有了!你可以去找丹尼尔太太,她出租自家多余的房间。离这里不远,走路也很方便。我给你写个地址。你跟她说是脏鸭酒店的罗西让你来的。住那儿挺好。丹尼尔太太的脾气不大好,但心地善良。〃
  〃一个房间多少钱?〃
  罗西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没有钱,小姐?〃话音里带着疑问。
  罗西的目光对埃玛来说是一种令人难堪的压力。埃玛轻轻咳了一下,用平静的表情说:〃噢,有,个把英镑是有的。〃她充满信心地说,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提包。从清晨离开费尔利直到现在,她的手就没离开过手提包。包里是她全部的积蓄和几件妈妈留下来的首饰。
  罗西这才投来宽慰的目光。〃那还不错!丹尼尔太太也算为人正直的人,她不会骗你的。我估计,至于房钱。一间房住一周,也就几个先令,不会更贵。〃
  〃很感谢你的帮助,罗西。丹尼尔太太的房间一定很漂亮。〃埃玛说。
  〃那当然、小姐。丹尼尔太太很干净,很坦率。现在,你坐着休息,我到后面找张纸写地址。〃没走几步,又停下问,〃你不是利兹人吧,埃玛?〃
  〃不,我不是,罗西。〃
  〃那好,我把怎么走也写清楚。一分钟就好。〃
  罗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头脑中疑窦丛生。这个姑娘这么神秘,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虽然罗西也是女人,但是她被埃玛迷住了。埃玛·哈特身上有一种……她站住脚,试图在她浅薄的学识中找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埃玛。尊严!对,正是尊严。埃玛的外表真漂亮。瞧那脸蛋!罗西惊奇地想着。她一生中还没有一下子被哪个人的容貌所惊呆。她觉得,埃玛的美,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也不是个女工。绝对不是!〃罗西情不自禁地高声说。罗西·米勒在酒店和各种人、各阶层的人都有接触,所以,在看人这方面,她对自己的眼力颇为自信,谁也别想瞒过她。对,这是位有身分的女人,罗西想。她用舌尖舔舔铅笔尖,开始一笔一划地写丹尼尔太太的地址。埃玛·哈特前来此地寻找布莱基·奥内尔,一个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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