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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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女人--非凡的埃玛-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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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也就是说,关于自由贸易法案问题,政府将面临许多困难一事你并没拿出什么高见。可以说,埃德温的看法,和我的看法完全一致。〃说完,向小儿子亲切地微笑致意。〃但是,埃德温,你真的理解自由贸易问题?〃亚当想考考儿子。
  〃我认为我理解。不就是一项提高食品和其它必需品税收的一项法令吗?〃
  〃是的,但问题比这要复杂得多。你看,张伯伦的保护主义分子正在企图说服政府放弃自由贸易体制,殊不知我国经济正是在这一体制的基础之上繁荣起来的。他们想增加关税并强征所有其他商品的税收,以在国内市场的竞争中抵制外国产品,保护英国产品。〃亚当稍做停顿,继续说:〃如果国家经济正处于危机之中,他们的方案还有一定意义,但我国工业正在蓬勃发展。这是张伯伦法案十分可笑的主要原因,大部分人对此都能理解。如果按他们的意图办,整个国家将面临一场灾难。首先会引起食品涨价,这对劳动阶级无疑是沉重打击。其次,公众认为,特别是自由党人认为,自由贸易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唯一方法,我想起一句古话:如果商品不越境,军队必越境。丘吉尔是明白问题的要害所在的。他曾不止一次地声称:保护主义分子们,不仅在经济政策上错了,甚至在政治的基木概念上也错了。特别是在估价公共舆论方面,简直是大错特错了。我想,他讲得有道理,我的孩子。〃
  〃那么,您想局势会如何发展?〃埃德温问道。
  〃我想,张伯伦支持的税收改革联盟和德文希尔公爵主持的自由贸易协会将短兵相接,你死我活地厮杀一场。在公爵周围集结着保守派中坚分子,包括丘吉尔在内。〃
  〃他们会胜利吗?我是说丘吉尔那一派。〃
  〃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希望如此,埃德温。〃
  〃可议会就分裂为两派了,不是吗?〃
  〃正是如此。托利党也要分裂。为此,刚才我才说大祸不远了。亚瑟·贝尔福企图脚踏两只船,但到头来,他会很快下台的。〃 在亚当和小儿子说话期间,杰拉尔德又装了满满一盘子食物,回到餐桌边,笨重地往椅子上一放,弄得餐桌直晃,桌上的东西叮当做响。亚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真的,杰拉尔德,在餐桌前你应当更文雅一些。你不觉得,适当节制饮食对你更有好处?饮食过量对身体不好。再说,让人看着太不雅观了。〃
  大儿子对父亲的批评不屑一顾,悠然地在煎鸡蛋上撒着胡椒。〃妈妈说,对象我这样一个正在成长的小伙子来说,我的饭量是完全正常的。〃亚当还想说什么,一看大儿子那不可救药的样子,克制住自己没发火,只呷下一口茶。
  杰拉尔德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盯着他父亲。〃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肯定,政客们都是正人君子,他们用不着吵架,会求同存异的。'听了儿子这种对政治斗争一无所知,还要胡说八道的主观推断,亚当很恼火。杰拉尔德仍在自作聪明:〃我只不过想说明,虽然您说了丘吉尔不少好话,可我对他仍无好感。归根结蒂,他代表谁?还不是毛纺业的一群叫花子!〃
  〃说的不对,杰拉尔德。我要是你,我可不会迫不急待地把工人阶级丢到一边。时代不同啦。〃
  〃好象您成了新的社会党人。难道给同人奉送浴盆?您也知道,他们会拿它去装煤。〃
  〃这纯属那些既守旧又近视的企业主因害伯社会变革而别有用心地散布的无稽之谈,杰拉尔德。〃亚当忍不住尖刻地说,〃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把这凭空捏造的玩艺儿当成真理,还要到处传播。你更年长一些,我本希望你在政治上更成熟一些,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一脸轻蔑的冷笑,眼里充满对劳动者的仇视。〃您是不是真想给费尔利企业的每个工人发个浴盆?〃
  〃不。但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改善他们的劳动条件,我今后还要继续这样做。〃
  〃算了吧,您别自找麻烦了,〃杰拉尔德激动地说,〃工人们已经够放肆的了。对付他们,只能用苦役、铁拳和饥饿。这是控制他们、避免麻烦的唯一办法。〃
  〃我不认为是个好办法,杰拉尔德,从长远看更不行,〃亚当说,〃工厂情况咱们以后再谈。我只想强调指出,关于人的本性,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我的孩子。过去,工人受到的待遇是不公正的。社会必将出现重大变革,我只希望在变革中不要流血。〃
  〃您的这些想法,最好不要告诉毛纺业的诸位朋友,否则,他们会把您当做阶级的叛逆,〃杰拉尔德不无嘲讽地说。
  〃放肆!〃亚当怒不可遏,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极力忍着不发火,往怀子里倒了一杯茶。因为常年情绪烦躁不顺心的事太多,使他学会了忍耐,往往在快发火时会令人吃惊地克制自己。
  杰拉尔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向一直盯着他的弟弟挤了挤眼睛。埃德温被哥哥的如此无礼狂妄和出言不逊惊得目瞪口呆,他看看哥哥,又看看父亲,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下头看着餐桌。
  亚当十分恼火,但仍压住火气,拿起报纸读起来。埃德温见父亲故意用报纸把自己遮起来,知道他还在生气。于是他有意又开话题,问父亲:〃您是在部队认识了基切纳吗?〃
  〃不是,埃德温。你干嘛问我这个?你将来想参军还是想搞政治?〃亚当不愿老是板着面孔,火气也压下去了。
  〃噢,爸爸,这两样都不想搞,我想当律师,〃埃德温显得颇为兴奋。当看到父亲皱起眉头,他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您不赞成?〃
  亚当猜到儿子可能误解了,赶紧笑着说:〃我当然赞成。你将来愿意操什么职业我都赞成。我只是感到意外,我从没想到你会对法律感兴趣。我也不是没注意到,你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而咱们的杰拉尔德可是个天生的工业家。〃说着,瞥了大儿子一眼,然后语调相当严厉地问道:〃我说的对不对,杰拉尔德?〃
  杰拉尔德乐不可支地说:〃绝对正确!〃父亲的评价使他高兴极了。他历来嫉妒自己的弟弟,他总希望弟弟去干别的职业,不要到工厂里来碍手碍脚。杰拉尔德作为长子,是工厂的合法继承人,他想把工厂抓到自己手里,据为己有。
  杰拉尔德的暗自高兴当然没有逃过亚当的眼睛。大儿子的贪婪和狡猾他不是不知道,值得庆幸的是小儿子埃德温对家产并无野心,否则杰拉尔德将是肆无忌惮的敌手。亚当用手指头在桌子上敲着鼓点儿,说:〃很好,你们俩都将各得其所,杰拉尔德也该向你表示祝贺,埃德温。〃
  埃德温欣喜万分。〃我非常高兴您同意了我的志向,〃他激动地说,〃我还伯您反对哪。〃
  〃我当然不反对。〃亚当又拿起《约克晨报》,翻到金融版,熟练地看了一眼羊毛牌价,对杰拉尔德说,〃很好。羊毛价格相对稳定,出口能赚钱。在国际市场上咱们的产品仍然是首屈一指的。〃
  杰拉尔德眨着凹陷在肉团中的小眼睛:〃威尔逊昨天说,我们今年会生意兴隆,成绩显著。对了,您今天上午是否想见一下那个澳大利亚羊毛生产商?那个布鲁斯·麦吉尔。您还记得吧,他今天要来厂哩?〃
  〃该死!我把他忘了。没办法,我怕没时问见他了。让威尔逊和他谈吧。〃
  〃那好吧。我该走了。〃杰拉尔德站起来,X把桌子弄得叮当响.
  亚当把眉头较成一个疙瘩,看着大儿子挪动着肥胖的身躯走出去了,才对埃德温说:〃下周我把你的事和我的律师谈谈,我的孩子。听听他关于你高中毕业以后的学习有何建议。我们研究一下你将报考哪所大学为好。〃
  〃谢谢爸爸。感谢您关注此事,真的。〃埃德温以极为热情和感激的心情向父亲说。确实,他热爱并尊敬自己的父亲。
  这时,埃玛小心地敲敲门,拿着个巨大的托盘进了屋。先冷漠地看了亚当一眼,然后移开目光,轻声地说。〃默盖特罗伊特让我来收拾桌子,如果您们已经吃完了的话,主人。〃声音里没夹杂着任何感情色彩。
  〃好吧,我们吃完了,谢谢你,埃玛。除了茶之外,其它都可以撤走。我外出之前想再要一杯茶.〃亚当亲切地对她笑着。
  但是,埃玛毫无表情地低着头,对主人的热情表示并没作出反应。只是说:〃好的,主人,〃便抓紧收拾餐桌。
  亚当叹了一口气,继续和埃德温在说话。埃德温全神贯注地听着。
  埃玛默不作声地在大圆桌旁忙碌着,把用过的脏盘子螺在一起,把刀叉收集起来,尽量不出声响。出于自己本能,她觉得,生活中越是不吸引别人注意,越会少招惹麻烦。然而,令她惊恐万状的是,大少爷杰拉尔德总注意她,并把捉弄她、狠亵她当作乐趣,就象刚刚在走廊里那样。他先用他那肥胖的身体把埃玛堵在一个角落里,用他的猪爪子在埃玛的屁股上使劲拧了一把,弄得她手上的托盘差点儿掉在地上。想起刚才这一幕,愤怒和羞辱使埃玛的心都要碎了。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惧又使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应该逃离这个家。逃离费尔利。应该在发生更为可怕的事情之前逃离这里。但是,令她恐惧的究竟是什么,埃玛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她突然又有所领悟。她领悟到,在这个家里,如同在虎狼洞穴里一样。在这个家里,她不过是个弱小生灵,一个毫无自卫能力的小姑娘,在冠冕堂皇和知书达理的掩盖下,人家可以把她这样的穷丫头任意蹂躏、欺凌,而不会遭受法律的制裁。钱,钱!还是得有钱,才能不受这非人的待遇!仅仅靠几个先令的工钱,加上在村里帮人缝缝补补地多挣个把先令,这点钱太少啦!要很多很多钱才能摆脱困境。她一直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怎么样才能发大财呢,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布莱基·奥内尔的声音,想起了他对利兹的描述。那个城市富得连路都是黄金铺的啊!对,到利兹会,这才是办法。在那儿能找到发财的秘诀,能创造大量的金钱。到那时,命运之神才能亲吻我这穷孩子的脸蛋儿。想着想着,她的恐惧慢慢消逝了。
  大托盘里装满了东西,重得快把埃玛压垮了。但是,她咬紧牙关,端着托盘,抬头挺胸地走出房间;从表情和走路姿态看,她好象变成了一个骄傲的小公主似的。
  这时,埃德温坐在椅子上不安起来。〃对不起,爸爸,我得去学习了,否则要落后的。〃
  亚当满意地看着儿子。〃你很勤奋。快去吧。我的老伙计。记着今天下午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好的,一定。〃埃德温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噢,对了,埃德温。〃
  〃什么事儿?〃小伙子停下来,一只手还在把手上。
  〃如果今晚你能陪同奥利维娅姨妈和我共进晚餐,你就显得更懂礼貌〃
  〃天啊I 谢谢爸爸,我太高兴啦!〃意外的邀请使埃德温激动得都忘了举止文雅的家教,把门猛地拉开,出了门又猛地关上,震得墙上的煤气灯罩叮叮作响,险些掉下来。
  亚当笑了,埃德温会成才的。他已能对世上的事独立做出一些评论和判断。看来,他妈妈的病态影响并不严重。阿黛尔啊!他早该上楼去看看她。有几件事应该和她谈谈,可是已经拖了好几个星期也没去找她。说实话,即使此时此刻,他也不愿去见她。他想着自己的妻子,一想着他那脆弱、一俊秀而浅薄的妻子。她总是甜蜜地微笑着。到后来,这种不分时间、地点地永远挂在脸上的微笑使他产生恐怖就想当初,阿黛尔以她金发女郎的美丽姿色一下子把亚当迷住了。可惜婚后不久他就发现,在她优美的肉体里边,藏着一颗冰冷坚硬的心。那颗心是石头做的。确切地说,自从阿黛尔处于半疯狂状态之后,他们已经有十年没同房了。十年前的一天晚上,她居然把丈夫关在卧室之外,脸上却仍然是那副甜蜜的微笑。当时,亚当真是张口结舌,因为他发现妻子是以极为轻松宽慰的态度中断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亚当·费尔利发现,遭受没有爱情的婚姻折磨的人远不止他一个。他的好几个朋友也陷入冷漠的结合申无法自级后管他们的配偶并非疯子。然而,他的朋友们和他不一样。他们没有片刻犹豫,便在其他女人温馨的怀抱中得到了安慰。而他当军人时养成的克制精神和固有的审美观点,使他不能轻易和萍水相逢的女人搭上关系。虽然,亚当生性好色。但他不愿为了追求肉欲带来的欢乐而在女人身上不借一切代价,他除了注重审美方面的必要条件外,如一副漂亮的脸蛋儿,一个优美的体形,他还很注重其它方面的品质和特性。就这样高的攀不上,低的不将就,年复一年地过去了,他也学会了忍受这种外界毫无觉察,而实际上是近乎禁欲主义的独身生活。
  亚当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一片乌云刚过,天空晴朗十明亮,呈钻蓝色,太阳显得很苍白。山岗灰蒙蒙、光秃秃的。但在亚当的眼里居然觉得它们具有一种神秘的美。那些山,在他出世之前几百万年已经生成,在他去世之后仍将永恒地存在着。大地没变,也永远变不了。而大地上的这片上地却是费尔利象族财富和权力的源泉啊!
  他的思绪被马蹄声所打断。一会儿,便看见杰拉尔德骑着马,驰过院子,向工厂方向奔去。亚当又想起杰拉尔德和埃德温两个儿子。这天早晨,他似乎明自了许多事情,不光儿子的,还有自己的事情。作为长子,只要没有先父遗训,杰拉尔德有权继承全部费尔利家产、房子、工厂和其它东西,只负责保证弟弟终生的正常生活需要。埃德温不会向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伸手,他将完全依赖兄长的慷慨而生活。这个前景可不怎么令人称心,亚当想。他突然觉察到,早日备好遗嘱,并在其中为小儿子法定地划出部分财产,是绝对必要的。亚当决定尽快会见自己的律师。不能信赖杰拉尔德。不,绝对不能信赖杰拉尔德。
□ 作者:巴巴拉·泰勒·布雷德福 
译者:曹振寰 
第十二章
  费尔利家族的全部财产主要是土地和纺织工业,此时由亚当·费尔利掌管。
  土地是费尔利家族发家的基础。
  这要追溯到12世纪中叶。在费尔利大楼地下室妥为保存的一份公元1155年的文件记载了这段历史。这份由14个证人在英王恩里科二世巡视封地时在下榻的庞蒂弗拉克特堡,当着国王的面拟写并签署的文件证明,英王把约克郡的阿克维斯和拉姆斯登的土地封给了休伯特·费尔利,这位令后代费尔利家族子孙们引以自豪的先祖。随着财富不断增加,休伯特很快成为财大气粗威震四方的〃国王宠臣〃,名声之盛以至阿克维斯这一地名也被大名鼎鼎的费尔利家族姓氏所取代。据说,现在费尔利大楼所在地正是休伯特当年建立庄园的地方。
  斗换星移,岁月流逝,但费尔利家族的名称一直是与王室的忠臣联系在一起,为了保卫王权,费尔利家族的先祖们曾不惜赴汤蹈火,因而世代受到英王恩泽的滋润,它的财产也急剧膨胀,到了1588年西班牙入侵失败之后,女王又把柯克汤的大片土地也封赐给费尔利家族。占据这块埃尔河流域的土地之后,费尔利家族财力更为雄厚,为今日费尔利家族的庞大〃王国〃的基业奠定了
  坚实的基础。现在这条河流为费尔利家族毛纺工业提供最大的能源来源。在费尔利家族的先祖中第一个具有一定的经商头脑,预见到毛纺业有着宽广的发展前途的则是弗朗西斯,他在16世纪末就建立了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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