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小骚狗,”斯坦福对波恩说,“别人都没有说你是条小骚狗吗?你怎
么能够抓起这么一堆狗屎?”
“听我说,”波恩说,“我刚认识这人。他请我参加聚会。他是个朋友。”
“啊,饶了我吧,”斯坦福说,“谁给我一杯水,我好泼到你脸上。”
雷依拉着斯基普。约翰逊从旁走过。“我一直想搞自己的电视表演,”她在说,
“顺便说一句,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孩子没有?我可以用我的麻皮做一些别的任何
女人都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情。”
此后,卡莉请所有人到卫生间去抽大麻,然后他们出来,她与比格先生大跳其
舞,人们都过来看他们表演,大家都说:“你们跳得真好。”
他们一点离开聚会,一堆人回到他们的房子里。卡莉不停喝酒,抽大麻,直到
几乎不能走路,然后又去卫生间吐掉,躺在地板上。她又吐了,比格先生进来想抱
住她的头,她说:“别碰我!”他将她弄上床,她扑出来,回到卫生间又吐。最后,
她爬回卧室。她在床侧的地上躺了一会儿,等能够抬起头来的时候钻进了床,然后
昏过去了,知道自己头发上有一些小呕吐物,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冷,外面是明澈的夜晚。斯坦福。布拉奇在阿斯本飞机场的私人飞机周围走
来走去。他经过利尔飞机,又走过湾流飞机,还有西泰申飞机以及挑战者号。每经
过一架飞机的时候,他都摸摸机尾的号码,找他能够认出来的号码。找一架能够带
他回家的飞机。
她开始哭
“我不蠢,你知道吗?”比格先生说。他们坐在一等舱里,正在回家路上。
“我知道。”卡莉说。
比格先生喝了一口血玛丽,拿出自己的简装书。“知道吗,我实际上是观察入
微的。”
“呃嗯,”卡莉说,“这书怎么样?”
“没有多少东西混过我。”
“那是当然,”卡莉说,“你挣很多钱就是这个原因。”
“我注意到表层之下发生的很多事情,”比格先生说,“我知道你喜欢那家伙。”
卡莉喝了一口。“嗯,”她说,“哪个家伙?”
“你明确知道我在指谁。泰勒。”
“泰勒?”卡莉说。她拿出自己的书来,翻开。“我认为他很可爱。而且,你
知道,很有趣,但这又如何?”
“你喜欢他。”比格先生随意地说。他翻开了他的书。
卡莉假装看书。“我喜欢他当个朋友。”
“我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切。如果你不撒谎可能还好些。”他说。
“好吧,”卡莉说,“我受他吸引。有一点。”她一说出来她就明白犯了一个
错误,她根本不曾受他吸引。
“我是个成年人。”比格先生说。他放下他的书,交叉起双腿来。他从面前的
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我受得了,这伤害不了我。回去吧,回到他那里去,跟他一
起生活在城堡里。你可以生活在城堡里整天射箭。”
“可我不想生活在城堡里。”卡莉说。她开始哭了。
她头转向玻璃窗用手遮着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你想弄走我。
你在自己头脑里想出这么一些东西,然后赶走我。”
“你说了你受他吸引。”
“一点点,”卡莉嘶嘶地说,“而且是你让我说的。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我知道的。“她抽泣。”我们一见到他,我就知道
你会觉得我喜欢他,我甚至都不会想到自己喜欢他,如果你不做出这么一个样子,
好像我真的喜欢他一样。这么一来,我就得一直装下去,好像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这样你就不会烦,而愚蠢的事情在于我一开始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
“我不相信你。”比格先生说。
“这是真的。啊耶稣!,' 卡莉说。她转头又哭了一会儿,然后她倾过身来,
对着他的耳朵大声悄悄地说:”我为你都疯了,你明知道的。我不想跟别的任何人
在一起。
这是不公平的,你这样待我是不公平的。“她翻开自己的书。
比格先生轻轻拍拍她的手。“别操心此事。”他说。
“我不是操心,我疯了。”她说。
他们回到纽约两天后,卡莉接到萨曼莎。琼斯的电话。“这么说……”她说。
“这么说什么?”卡莉问。
“阿斯本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她问。声音鬼鬼祟祟的。
“比如?”卡莉问。
“我相信你们回来就会订婚。”
“没有啊!”卡莉说。她靠在椅子上,把脚放在书桌上。“你到底为什么会这
么想?”
23最后一章
“喂!来参加聚会吧。”萨曼莎。琼斯从索荷的一个艺术画廊打电话给卡莉。
“有年头没有看见你了。”
“不知道,”卡莉说,“我告诉比格先生说我有可能为他做晚饭。他现在出动
了,去了酒会……”
“他出去了,而你在屋里等他?别傻了,”萨曼莎说,“他是个大人了。他可
以自己找饭吃。”
“还有花草。”
“花草?”
“实际是室内植物,”卡莉说,“我现在养成了这样奇怪的一个毛病,有些花
草养着看叶子,但我对叶片没有兴趣,只对花草感兴趣。”
“花草,”萨姆说,“真酷。”她放声发出铃样的笑声。“快上出租车。半个
小时内必须出发,最多四十五分钟。”
到了聚会上以后,萨姆说:“看上去气色不错嘛。看上去像新闻评论员。”
“谢谢,”卡莉说,“是我的新面容。早期的斯戴福斯特妻子型的。”她穿着
一套粉蓝色制服和齐膝短裙,脚上是平跟女丝鞋。
“香槟?”萨姆闻,有个侍者正好端着盘子过来。
“不,谢谢,我想戒酒。”卡莉说。
“好的。那我把你的喝了。”萨姆拿起两只杯子。她对着房间对面一个高个子
有晒斑的女人点头,那女人有齐耳短发,金色的。“看见那姑娘没有?”她问,
“一生过得极舒服的女人之一。25岁嫁给罗杰,就是她旁边的那个人,是位脚本作
家。他最后的三部电影都轰动了。她只是个小姑娘,跟我们一样,不是模特但很漂
亮,她遇到罗杰,我认为罗杰也很可爱,聪明,性感,招人喜欢,正直又会搞笑,
她从来不必要工作,他们有两个孩子和一个保姆,在城里还有很好的一套公寓,在
汉普顿也有房子,她永远也不必担心任何东西。”
“又怎么样?”
“怎么样?我恨她,”萨姆说,“不过,当然,她确实可爱。”
“不可爱又如何?”
她们看着那姑娘。她在屋子里走动的样子,跟人随便说几句话,在某人的耳朵
上笑咯咯地说几句悄悄话。她的衣服很明快,她的化妆也明快,有一种无可挑战的
权利。
她抬头,看见萨姆并招手。
“好吗?”她热情地问萨姆,一边朝这边走来。“自从……上次聚会后就没有
见到你了。”
“你丈夫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啊,不是吗?”萨姆问。
‘’啊是啊,“她说,”昨晚我们和……吃饭,“她提到一位著名的好莱坞导
演。”我知道你们不一定喜欢明星,但是,这的确是令人兴奋的。“她说,还看着
卡莉。
“你呢?”萨姆问,“孩子们怎么样?”
“极好。我刚刚找到钱做我的第一部纪录片。”
“真的?”萨姆问。她把自己的包放到肩膀上。“关于什么的纪录片?”
“今年的女性政客。我找到了好莱坞的一些女演员,她们喜欢说话。我们要拿
到其中一个网络里去放。我得去:华盛顿过一阵子了,所以我对罗杰和孩子们说,
他们得自己。讨一阵子了。”
“那他们怎么过呢?”萨姆问。
“啊,萨姆,我正好要请教你哩,”那姑娘说,“我意思是说,说起手头上有
这个活儿,如果我没有结婚就不能够做。罗杰给了我很多自信心。任何时候事情出
了差,我都跑到他的办公室里大叫。如果没有他我就办不了,我会缩手缩脚,什么
风险也不敢冒。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的,一年一年这么单身一人过。”
那姑娘走开后,萨姆说:“真让人恶心,她做纪录片怎么能够挣到钱?她一辈
子什么鸟事也没有做。”
“人人都是摇滚歌星。”卡莉说。
“我觉得她走了以后,罗杰可能需要一些人来作陪。”萨姆说,“我肯定愿意
嫁给这样的男人。”
“你只能嫁给这样一种男人。”卡莉说,点着了一根烟。“一个已经结了婚的
男人。”
“你一张臭嘴,”萨姆说。
“完事后出去?”卡莉说。
“跟××吃饭?”萨姆说。她提到了一位知名的画家。
“回家?”
“我告诉比格说我要煮饭的。”
“真是酷。煮饭!”萨姆说。
“是啊,当然酷!”卡莉说。她捣碎香烟,通过旋转门上了大街。
这也是恋爱关系?多蠢
萨姆过了很不错的一个星期。“你是否过过这样的一个星期?我不知怎么解释,
反正你一进屋,人人都想跟你在一起。”她问卡莉。
萨姆参加一个聚会,碰到一个她有七年未见到的男的。他属于七年以前东区的
所有女人都想跟他有一腿的男人。他漂亮,来自有钱人家,跟模特约会。现在,他
说,他想建立恋爱关系了。
在聚会上,萨姆让他把自己逼到一个墙角。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我总认
为你非常漂亮,“他说,”但我很害怕你。“
“害怕?怕我?”萨姆大笑。
“你很聪明,难对付,我觉得你有可能把我撕成碎片。”
“听你的口气你认为我是条母狗了。”
“不是母狗。我只是觉得自己很难保住。”
“现在呢?”
“不知道。”
“男的说我很聪明我真高兴,”萨姆说,“因为一般来说这是真的。”
他们去吃饭,喝更多酒。“真好,萨姆,”他说,“我无法相信自己会跟你在
一起。”
“为什么?”萨姆说,酒杯高举在空中。
“我一直在报上看到你的消息。我一直想跟你联系上。但我想,她现在很有名
了。”
“我没有名,”萨姆说,“我甚至也不想成名。”他们就开始胡搞起来。
会说话的长尾小鹦鹉
卡莉和比格先生到卡莉父母家过周末。在她家里,人人都会煮饭。比格先生尽
力人乡随俗,干得极欢。“我来做肉汤。”他说。
“别瞎动。”卡莉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说。
“我的肉汤有何问题吗?我一向做得极好的。”比格先生说。
“上次,你放了威士忌还是什么东西到里面去了,真难喝。”
“那是我。”她父亲说。
“啊,真对不起,”卡莉低声下气地说,“我忘了。”
比格先生并没有说什么话。第二天,他们回到城里,跟他的一些朋友吃饭。他
们都是夫妻,结婚许多年。有人开始谈到鹦鹉。说他们怎么搞到会说话的鹦鹉的。
“那天我去伍尔沃兹商店,花十元钱买了一只长尾小鹦鹉,教它学说话。”比
格先生说。
“长尾小鹦鹉不会说话。”卡莉说。
“会说,”比格先生说,“它会说‘你好傲慢先生’。那是我一条狗的名字。”
回家的路上,卡莉说:“不可能是一只鹦鹉。一定是只八哥。”
“如果我说是长尾小鹦鹉,那就是只长尾小鹦鹉。”
卡莉喷鼻。“真蠢。人人都知道长尾小鹦鹉不会说话。”
“会说。”比格先生说。他点起一支雪茄。回家的路上,两人再也无话。
别去那里
卡莉和比格先生去了汉普顿度周末。春天尚没有完全到来,天有些阴沉。他们
生了火。他们看书。他们租电影看。比格先生只喜欢看动作片。卡莉喜欢跟他一起
看,但现在她不喜欢看这些片子了。“对我是浪费时间。”她说。
“那就看书吧。”比格先生说。
“书也看烦了。我出去散步。”
“这部片子看完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散步。”比格先生说。
这样,她就坐在他旁边看电影,有点生气。
他们去棕榈大街散步。她说些什么事情,他就说:“啊,真蠢。”
“是吗?真有趣。你说我蠢。特别是因为我比你更聪明。”卡莉说。
比格先生大笑。“如果你这么想,那才叫真蠢。”
“别他妈跟我瞎扯蛋。”卡莉说。她突然间在餐桌上伸过脸去,非常生气,不
知道她是谁了。“如果你跟我瞎扯蛋,我会正儿八经跟你过不去。别以为我不喜欢
这么做。”
“你起床很晚。”比格先生说。
“我不需要起早。你还没有明白这一点吗?”她用餐巾擦拭嘴角,大声说:
“对不起。我有点紧张而已。”
第二天早晨,他们回到城里,比格先生说:“稍后我跟你说话。”
“谈话?”卡莉问,“你是说,我们今晚不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比格先生说,“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彼此分开一阵子,分开
几天,直到你情绪稍好些再说。”
“但我情绪已经好了。”卡莉说。
她打电话到他上班的地方。他说:“眼下还不清楚。”她大笑说:“啊,别这
样了,蠢材。一个人情绪坏点也不行吗?那不是世界的末日。人际关系有时就是如
此。我说过对不起了。”
“我不想争什么东西。”
“我保证会更可爱一些。我现在不是就很可爱吗?明白没有?情绪已经好了。”
“我想也是。”他说。
比格离开的日子
日子过得很快。比格先生因事离开好几个星期。卡莉留在比格先生的房问里。
斯坦福。布拉奇有时候过来一下子,他和卡莉有时候表现得像两个高中生,就好像
父母出了远门一样。他们一起抽大麻,喝威士忌酸汁,做核仁巧克力饼,看一些愚
蠢的电影。他们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早晨,清洁员会进来打扫干净,手脚着地把
白地毯上的果汁渍迹刮干净。
萨曼莎。琼斯打了几次电话。她开始对卡莉讲些她最近约会的一些著名男士的
有趣事情,还有那些了不起的聚会和晚餐。“你在干什么?”她常问,卡莉一般也
就是“工作,就工作”。
“我们应该外出。比格先生已经走了……”萨曼莎说。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具
体的计划,几次之后,卡莉就感觉不想跟她说话了。然后,萨曼莎开始谈起所有这
些电影计划,以及她准备与他们做业务的那些人物。卡莉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萨曼
莎就说:“真酷,你知道的。这是很酷的一个点子。”
卡莉说:“这有什么酷的?”
“很酷,很亮。你知道,这不是托尔斯泰。”
“我不想当托尔斯泰。”卡莉说。但是,她以前想过。
萨姆说:“我认识你都很长时间了,我想说点什么事情给你听,但又不想让你
烦心。这事跟你本人没有关系。”
“是吗?”卡莉说,“我想知道。”
“另外,”萨曼莎说,“你有可能嫁给比格先生,跟他生一些孩子。好吧。人
人都希望如此。”
“我不是很幸运吗?”她说。
“我要知道真相”
比格先生出差回家,他和卡莉去圣巴茨度长长的周末休假。
第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发现比格先生跟一个黑头发姑娘有染。卡莉去了
餐馆,比格先生跟那姑娘在一起,那姑娘坐在比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