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还抱怨没有自己的空间,特别是在她搬进去跟他住一起之后。“嗯,一开始,
我总是想办法保证两个人在一起十分快乐好玩,”布丽塔说,“我煮饭。我们两个
人都长了三十磅肉。我们一起喝醉。我们看着彼此喝醉。如果吐了,大家彼此照顾。”
“你得做些没有料想到的事情。比如有一次他回家,家里全都是蜡烛,我搞了
一次电视冷冻快餐。然后我经常让他穿上我的衣服。但你得小心这样的男人。对不
起,但是,他们80%以上的时间都不在你身边。他们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能
够注意你。如果他们在跟你一起吃饭,他们为什么想着要尝尝别的鸡肉味呢?有:
次,巴利的眼睛游移不定,我朝他头上来了一下子,他几乎就倒下椅子了。我告诉
他说:‘把你的舌头放回嘴里,夹起自己的尾巴来,把饭吃完。…
把他留在身边,当然,那是另外一码事。“这个城里的女人不管一个男人是否
结了婚,也不管他是不是订了婚,”布丽塔说,“她们仍然使劲追他。你得处在一
切事情之上,控制一切。”
有时候,比格先生看来会回到自己内心去,然后又出现了表层的这个比格先生。
他对谁都友好,也许亲切是个比较准确的词。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出现,白色的衣袖,
金制的领扣,合适的吊裤带(不过几乎从不脱夹克)。他在这样一种情绪当中的时
候不多。卡莉对自己认为过于保守的人不太好,她不习惯。她习惯于人人都喝醉酒,
卡莉认为比格先生对别的女人太友好了,特别是对模特。他们出去,一个搞摄影的
人会说:“你在意吗?”然后让比格先生跟一帮模特一起照相,这是极侮辱人的。
有一次,一个模特坐在他的膝上,卡莉转身说:“我们得走了。”脸上挂着愠怒的
神色。
“嗨,别这样。”比格先生说。
卡莉看着模特。“对不起,你坐在我男朋友腿上了。”
“休息。只是休息,”模特说,“这之间有很大差别的。”
“你得学会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比格先生说。
比较采购
瑞贝卡39岁,是位新闻记者,去年结了婚,她回忆自己过去的一件事。她在当
银行家的男友名片夹里发现了另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我打了那个电话,问那个婊子说她在干什么。”瑞贝卡说。当然,那个女人
透露说,瑞贝卡的男友曾邀请她出去吃饭。“我把屋顶都撑破了。我并没有骂她,
但我变成了那种肥皂剧中的人物之一。我实际上告诉她说缩回自己的脏手,不要再
给他打电话。她说:‘你搞到手的那个人不错,你应该对他好。’我说:‘如果那
么好,他跟我住一起为什么又跟你打电话?…
“然后我给他打电话。他竟敢怒气冲冲地说我‘干涉他的私人事务’。我说‘
把一件事情说清楚,伙计。如果你跟我外出,那就没有什么私人事务可言’。另外,
两天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经完了。然后我们把这件事情摆平了,他请我嫁给他,是
三个月后。”
还有其他一些方法。莉莎见她未来的丈夫罗伯特都两个月了,他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我跟其他人约会,你会怎么想?”他问。
“我认为你应该做比较购物。”莉莎说,极冷淡的口气。“否则你怎么可能欣
赏我?我可不是狱卒。”
这把他搞得没有办法。
“一切都是自信,”莉莎说,“男人必须感觉到很多事情有一个界限,越此线
则不行。”
一个著名的问题是未婚同居,然后他并不要求你嫁给他。这样的事情必须早早
解决掉。“刚刚昕说一个故事,”特鲁迪说,“有个女的和一个男的生活了一年。
有天早晨,她醒来。‘我们是不是要结婚呢?’男的说不。
她说‘现在就请你出去’。那个周末他请她嫁给他。“
“女人所犯的最大错误在于,她们一开始并不讨论婚姻。”莉莎说。
我得离开了
有天早晨醒来,卡莉想:我受不了了。她躺在那里,看着比格先生,直到他睁
开眼睛为止。他不仅没有吻她,反而直接去了卫生间。有了,她想。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说:“听我讲,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呃?”比格先生说。
“如果你不是完全爱我,也不是对我爱得那么深,如果你不认为我是你一生见
过的最漂亮的女人,那么我想,我得离开了。”
“呃。嗯。”比格先生说。
“真的,这没有问题。”
“好吧。”比格先生说,毕竟有点小心。
“所以说……这就是你想要的?”
“是不是你想要的?”比格先生说。
“不,并不是。但我的确希望跟一个爱我的人在一l 起。”卡莉说。
“嗯。目前我不能够做出任何决定。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会挂着再说。看看
会发生什么事情。”
卡莉又躺回到枕头上。那是个星期天。自己得离开是一件多少有些不情愿的事
情。她这天其他的时间干什么?
“好吧,”她说,“但只是眼前的事情。我没有一个永远,你知道的。我也可
能很快就死掉,比如在15年来的这些日子里。”她点着了一根烟。
“好吧,”比格先生说,“但同时,能不能请你为我倒杯咖啡?好不好?”
内奥米去年结婚,37岁。她是一家代理机构的总经理,是纽约女人当中最典型
的一种。“我跟随几乎所有类型的男人约会。然后有一天,合适的男人走进门来,
我过去想要的一切他都是对立面。”换句话说,他并不是坏到那种程度的男人。
当她35岁的时候,内奥米在等一辆出租车,就在麦迪逊大街上,穿一身制服,
还有高跟鞋,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呼一下过来,根本就没有理她。“突然
问,那种为饥饿所折磨的画家一类的人物所产生的诱惑一下子没有了,”她说,
“我总在请他们吃他妈的饭。”
卡莉去一个博物馆参加书展聚会,她带上了萨姆。她有一阵子没有看见萨姆了。
她有一阵子所有的女朋友都没有见了,因为她所有的时间都跟比格先生泡在一起。
她们都穿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黑漆皮靴,上楼梯的时候,z。M。也就是那位媒介大亨
正下楼准备上车。
他大笑起来。“我正在想这两位女人是谁,在那里踩着人行道。”
“我们没有踩,”萨姆说,“我们在谈话。”
司机正大开着轿车门。“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好不好?”他说。
“打电话给我。”萨姆说,你知道他们都不会打电话的。
萨姆叹口气。“所以说,比格先生怎样了‘”
卡莉开始支支吾吾,又准备编她平常的一套词了。说他们准备去阿斯彭,他说
明年夏天什么时候一起搞一栋房子,但是,她对他不能够肯定,而且……
“啊,别这样,”萨姆说,“我希望我有个男朋友。
我希望我能够找到一个我想一起度周末的人,我的天。“
在纽约,结过婚的女人与没有结婚的女人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一般来说,有
点像,要克服自己,”瑞贝卡说,“要克服自己的想法,以为非大款不嫁。”
“我把这一点归结为三条,”特鲁迪说,“聪明,成功,可爱。”
她们从来不信自己永远也不会结婚。“我以前总在想,不管多长时间,但最后
总会到来的,”特鲁迪说,“如果事情不发生,那将是非常可怕的。我为什么应该
不结婚?”
可是,曼哈顿仍然是曼哈顿。“你得意识到,从男人的社交性来说,要让他们
准备好结婚的话,纽约就是个极可怕的地方,”莉莎说,“单身男人不想跟夫妻在
一起。
他们不习惯于安逸和家庭生活。因此,你必须让他们从思想上接受这些概念。
“
让人感觉舒适
卡莉和比格先生去一个旧戏院参加慈善活动,他们过了非常愉快的一个夜晚。
卡莉做了头发,看起来她现在时不时就去做头发。她对发型师说:“头发不能再剪
了。”
他就说,“你不剪不行了。”
晚餐时,比格先生拿着雪茄猛扑向桌子,拔走了其他的台位牌,这样他们就坐
在一边去了,两个人挨在一起,他还说:“我不在乎。”他们整个晚上都在握手,
其中一位专栏作家站起来说:“跟平常一样分不开。”
之后,他们整整一星期都过得不错,然后卡莉的脑海里想起了什么事。也许这
是因为他们去一个朋友家吃晚饭,还有人带了孩子一起去的原因。卡莉跟孩子们一
起在街上开极小的塑料车,其中一个孩子从她车上掉了下来。
父母出来吼他们的孩子回到屋子里面去。这好像不太公平,因为孩子一个也没
有伤着。
她决定再次折磨一下比格先生。“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很密切吗?”她睡前问道。
“有时候——”比格先生说。
“有时候对我来说不够,”她说。她继续烦他,直到他请求她让他睡一会儿。
但是,第二天早晨一大早醒来后,她又开始烦他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比格先生问她,“你为什么不想想好些的事情,比如像
我们上个星期那样?”
他在床边走着。“哎呀呀,看看这那张伤心的小脸。”他说,这使她想杀掉他。
‘“我以后会谈谈这事,我保证。”比格先生说。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卡莉说。
莉莎在一位著名公关人员的家里参加一个拥护的聚会(我们称这位公关人员为
桑迪),是在东50大街的一家住宅内。莉莎的丈夫是位漂亮的男人,他在做某种生
意,那天也在一起。她边喝一种粉红的玛格丽特酒一边解释说。
“我最后决定寻找某人的时候,想到了我见到一个男人的所有地方。因此,我
实际是撒开了一张网。我去每个人的家里参加各种聚会。”
“遇到男人的时候,我的规则是见头几面,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着急,
不要主动推动此事,要留下空间。男人想感觉舒服些,你必须激发出安逸感来。谈
谈他们是哪种人,因为大多数男人的自我形象认识是他们自己14岁时候的样子。”
回到特鲁迪的办公室,她对着书桌上的一幅大照片点头,那是一个卷发的男人
靠着海滩上的一个沙丘。特鲁迪说:“我丈夫是难得之人,他真的很理解我。如果
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那可真是容易得很。很多人吵个不停,演出很多戏,好吧,总
有什么事情出了错。我丈夫并不跟我吵什么,我们从不真正争吵什么东西。他给我
99%的时间,有少数几次他想自己呆一会儿,我就放手。”
突然之间,一切都好得非常奇怪。
比格先生打来电话。“你在干什么?”
“啊,你知道的,我有时候会做的那件事,”卡莉说,“写一篇小说。”
“关于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曾说过搬到科罗拉多去养一批马和其他一些见他妈的鬼话
吗?我正在写这个故事。”
“啊,”比格先生说,“那是个美丽的故事。”
17曼哈顿神经兮兮的老女人狂热追求甜蜜小宝贝
比格先生十分气恼地从中国打电话来说,他通过快递服务公司寄送行李,结果
行李却丢了,他正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衬衣坐在旅馆房间里,身上贴着一些脏内
衣。
“这样的事情若发生五年以前,我非想法让某人炒掉不可,”他说,“但这已
经变了许多。我已经是个新人了。
如果他们由于我穿着脏内衣不跟我来往,那就让他们滚开吧。“
“猜猜看?”卡莉说,“你朋友德里克来电话了。他说洛拉正要怀孕,他不想
要她怀孕。而她每天晚上都去看‘你和宝贝’录像。”
“真是一节好香肠。”比格说。
“他说他做不到,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前途,恐怕养不起孩子。”
“你怎么样?”比格先生问,单调的口吻。
“啊,我很好,”卡莉模模糊糊地说,“我想可能怀孕了吧。”
“一个宝贝,我们就要有一个宝贝了?”比格先生说。
卡莉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
你看,事情碰巧发生在纽约一些要生孩子的人身上。
有些父母关系正常,但另外一些却肯定不正常了。他们有些发疯了,他们谈到
所有那些劲头和争斗,那些持续不断、搞不定的大难题。说到孩子的事情上,纽约
市那些曾经是普普通通的神经病患者都有可能一下子脑袋爆炸。
这样的事情卡莉立即便可以得到印证。她去索荷一个朋友帕克和阿曼达。迪尔
家吃早午饭。帕克和阿曼达(正常)是切斯特的父母,切斯特正用雨伞在地上猛敲,
在房子里来回快步走着。一个母亲(不是那么正常)禁不住指出,他“是在比照,
没有分享,但这没有问题,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没有人会指望他分享自己的玩具,
还没有到时候。”
跟突然之间有了孩子的很多父母一样,迪尔一家突然问神秘地交上了很多新朋
友,都是有孩子的。这样的事情如何发生?帕克和阿曼达是不是去参加某所预先收
孩子的看护学校的聚会了?或者他们这些有孩子的人是不是一直都跟这一家人是朋
友,让他们两个暂住其问,为的是要他们迎头赶上?新发现的朋友包括朱迪,她认
为人人都应该只给她白色的婴儿布,因为她相信布料中的染料会引起婴儿皮肤的过
敏反应。苏珊娜不让自己的保姆用香水,因为她不想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在
闻别人的(劣质)科隆香水。还有玛里安,她总在秘密地故意解雇保姆,因为她希
望自己最后能够放弃自己的工作,专门照看孩子。
这样的行为并不仅仅限于当母亲的。毕竟,一些父子穿同样的巴塔哥尼亚夹克
和配套的洛勒布雷德盔甲不是有些怪怪的吗?还有当父亲的拿着小棒球手套围着孩
子的学步车跳舞,不时还反复亲一亲他的孩子(如果两岁的孩子懂得难堪,这孩子
一定会难堪),这些父亲还说:“很简单,先生下这样的一个孩子,然后抽出两三
年的时问。”
当然,极喜爱自己的孩子和完全发疯是两码事。说到最极端的程度,纽约的一
些做父母的行为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神经质。你不知道这样的神经质会落在谁的头
上,也不可能以那种形式表现出来,但是,帕克说:“那不是爱或抚养。那是一种
偏执。”
“亚历山德娜!”
卡莉坐在这间鸽子笼的沙发上跟一个看上去相当平凡的女人说话。贝卡有金黄
直发,细长的鼻子,让你想起可以用这鼻子本身直接从玻璃杯里吸马爹利酒一样。
她刚刚搬到东70大街的一间新公寓里,正在解释雇用装修人员的好处和坏处。“有
个朋友无法让这个装修的人停止买东西,那真是可怕,”然后突然问,有个五岁大、
穿着镶褶边衣服、头发上扎着黑缎带的姑娘打断了她的话:“妈妈,我要奶头。”
孩子提出要求。
“亚历山德娜!”(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人人都取亚历山大或亚历山德娜这样
的名字呢?)贝卡用故意让别人都听得见的低语对孩子说。“现在不行。去看录像
吧。”
“但是,他在吃奶。”孩子说,指着一个正在角落喂奶的妇女。
“他是个婴儿。一个非常小的宝贝,”贝卡说,“你可以喝果汁。”
“我不要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