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王朝- 第14部分

今夜，就是死亡之翼和古神联盟的终结！

第二十八章：德莱尼

天光破晓，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流血的大地，东方天际露出朝阳的半边脸，灿烂的霞光火烧一般遍布天穹。

暴风城下，累累的横尸和干涸的血湖在无声地昭示昨夜一战的惨烈，其拉虫人和黑龙的尸体堆积如山，一层叠着一层。燃烧军团的尸体十分有限，零散地分布在广大的战场上。

你慢慢抬起手来，尽管动作已经尽量轻微，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令它们重新开裂，你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的手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白金圆盘，放在面前细细打量。这件东西大约有一个巴掌大小，浑圆扁平，雪白的外壳在朝阳的映耀下反射着金属的亮光。它的表面布满了灿金色的魔纹，这些玄奥的纹路透着难明的意义。

这件东西叫做“巨龙之魂”，又名“恶魔之魂”。是死亡之翼耐萨里奥欺骗另外四位守护巨龙注入各自的力量而铸造出的神器。死亡之翼就是因为这件神器获得了巨大的力量，甚至因此打败了另外四条守护巨龙。

昨夜，在燃烧军团和天灾军团的联手攻势下，死亡之翼和上古之神的联盟彻底战败，三位首领全部阵亡。残军一败如水，溃退千里。恐惧魔王赛加斯威特和深渊魔王巴兹泽那率领着燃烧军团的恶魔一路追杀，至今还没有回城。

你把玩着手中的巨龙之魂，银亮的圆盘在你手中来回跳跃舞动。目光从不知名的远方收回，落在城下的战场上。

风动，拂过旷野，带起一缕血腥气席卷向远方。几千个不死族巫师徘徊在下方的战场上，带着挑剔的目光翻看地上的死尸，偶尔还会用木杖戳一戳尸体的躯干。只要遇到符合要求的尸体，他们便挥舞起手中细长的木杖，一阵强烈的魔法波动过后，尸体缓缓睁开毫无生气的眼睛，舒展着干涩的关节，支撑着僵硬的身体从地上爬起，于是亡灵天灾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成员。

一只又一只死去的奇拉虫人被复活成穴居恶魔，一个又一个失去生命的恶魔被转化成食尸鬼或者憎恶，一条又一条死亡的黑龙被赐予新的生命，变成了飞翔在空中的冰霜巨龙。

原本已经山穷水尽的天灾军团，正在一点一滴地恢复力量。

昨夜一战留下的尸体是如此之多，以至于不死族巫师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魔力来复活死尸，不时可以看到耗尽魔力的巫师们拖着沉重的躯体向城门挪动。暴风城的城门口聚集着上百具十胜石雕像，柔和湛蓝的光辉在它们的头顶闪耀，丰沛的魔法能量源源不绝地倾洒向四面八方。被身体几近干涸的巫师们吸收。

不死族巫师在十胜石雕像和尸体之间来回奔波，魔力耗尽又补满，补满又耗尽，不知道重复了几个来回。

“亡灵天灾终于逃过了毁灭的命运，在燃烧军团的力量下重新有了喘息的机会。”一个声音忽然从你的身后传来，你不回头也知道那是西尔瓦娜斯，“可是，这似乎有些偏离了你的计划，你该不会甘心成为恶魔的附庸吧。”

“我没有选择。”你没有回头，只是这样淡淡地道。

西尔瓦娜斯从你的身边走过，进入了你的视野，在和你并肩的位置停了下来，转过头打量着你：“不，你有选择，你可以放弃你的计划，放弃亡灵天灾，可是你没有这样做。燃烧军团的恶魔是艾泽拉斯世界所有种族的死敌，而你居然将他们召唤到这片大地，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你根本不为所动：“后果就是，对这个世界造成巨大威胁的古神联盟被彻底铲除，死亡之翼和上古之神全都身死。”

“这并不能弥补你的错误。”西尔瓦娜斯冰冷道。

你眺望着天边光焰流彩的霞光，眼神闪动了一下，说道：“力量没有对错，有区别的是使用力量的人，再邪恶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当就不会产生问题，至少现在恶魔军团还在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哼！”西尔瓦娜斯眉梢轻轻扬起，“不管你怎么狡辩，我只问你，要是吉安娜知道了你做的好事，她会怎么想呢？”

巨龙之魂停止了翻转，被你紧紧地攥在手心。你回头，看着她，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本能地想要开口。

你在犹豫着什么？你在渴望着什么？

幽彻骨髓的寒意从右手升起，顺着手臂蔓延向上，在你的体内游走，封冻了你的心，你的喉咙，你的眼神，你的整个身体。你忽然没有说话的**了，心跳也恢复了平常，变得木然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重新投注向城下。

西尔瓦娜斯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你右手持着的霜之哀伤，冷笑一声：“阿尔萨斯，你就拿着这把邪剑过一辈子吧！”说完她愤然离开，在背影消失之前丢下一句：“基尔加丹要见你。”

“参见您，伟大的基尔加丹。”高耸的祭坛上，你对着空间之门的方向单膝跪倒，恭敬行礼。

一束光穿透了空间之门，投射在祭坛的上方，基尔加丹巨大的影像在光中缓缓浮现，火焰腾绕的目光扫一眼你，开口问道：“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一切进行的可还顺利？军团的降临是否引起了艾泽拉斯世界的注意？”

你低下了头：“回禀您，伟大的基尔加丹，燃烧军团的力量无可匹敌，在昨晚的战斗中已经成功击溃了敌军，斩杀三名首领。而且军团的降临暂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基尔加丹点了点头，然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意思，这只以狡猾闻名的大恶魔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道：“阿尔萨斯，你知道吗？上一任的巫妖王耐奥祖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整个军团。他曾经宣布亡灵天灾将脱离燃烧军团的统治。”

你的心漏跳了一拍，但还是立刻抬起头，斩钉截铁道：“伟大的基尔加丹，现在天灾已经回归了燃烧军团，请您相信我的忠诚，我绝不会像耐奥祖一样做出那种蠢事。”

基尔加丹瞥了你一眼：“忠诚不仅仅需要说出来，更需要用行动来证明！阿尔萨斯，你愿意向我证明你的忠诚吗？”

你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掷地有声道：“伟大的基尔加丹，如果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请尽管吩咐。我会用敌人的头颅，来证明我的忠诚！”

基尔加丹嘴角上勾，露出残忍的笑意：“很好，我要你帮我杀光秘蓝岛的德莱尼，还有他们的首领维纶。”

“可是天灾军团还没有恢复元气……”你还想说些什么。

基尔加丹立刻挥手打断了你：“赛加斯威特会率领燃烧军团协助你的，燃烧军团和天灾军团合力，一定要将埃索达彻底踏平！”

第二十九章：埃索达

艾瑞达是第一个被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引诱堕落，加入燃烧军团的种族。他们极其富有智慧，并且与魔法有着天然的紧密联系。凭借着这些天赋，他们构建了一个庞大而神奇的国度。为了组建军团，萨格拉斯联络了艾瑞达人的三个主要领袖：基尔加丹、阿克蒙德和维纶。为了换取艾瑞达人的忠诚，萨格拉斯给予他们无尽的力量和禁断的知识。

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宣誓向萨格拉斯效忠，并因此获得了萨格拉斯赐予的力量，变成了巨大而邪恶的生物。但是维伦在见证了燃烧军团给世界带来的毁灭和灾祸之后没有选择加入军团。他召集了那些不愿追随萨格拉斯的艾瑞达人。将自己称为德莱尼——在艾瑞达语中，这是“被流放者”的意思。在纳鲁的帮助下德莱尼们逃出了阿古斯世界。

基尔加丹认为维伦背叛了他，并因此暴怒不已，发誓要寻遍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把维伦和那些德莱尼全部消灭。

燃烧军团对德莱尼人的追杀持续了数千年。德莱尼人拜访了许多世界，并探索了大部分的已知宇宙，为的是找到一处安全的港湾，但燃烧军团也从未放弃过追杀德莱尼人的行动。

最后，维伦和他的德莱尼同胞们定居在了一个遥远而宁静的世界中，他们把这里称为德拉诺，即“被流放者的避难之地”，并在此默默地重建他们的国度。虽然随时面临着被基尔加丹发现的危险，但维伦和德莱尼人安全地度过了几百年的隐居生活。

在燃烧军团的第二次入侵中，德拉诺世界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不得已之下，维纶率领德莱尼种族乘坐巨型飞船“埃索达”离开了德拉诺。

经过漫长的漂流，飞船“埃索达”降落在了艾泽拉斯世界的秘蓝岛，德莱尼人在岛上建立了自己的基地，将埃索达建造成了主城，从此在艾泽拉斯定居下来。

宁谧安详的秘蓝岛却在今天突发异变。迎着天际的烈日，一片阴沉沉的船影出现在海天一色的尽头，破风斩浪驶来。船桅之上，描绘着骷髅和火焰图案的战旗迎风飞扬，猎猎作响。

船影飞速逼近，那是一支不见边际的船队，锃亮的炮口迷乱了人眼，风帆几乎遮蔽了蓝天和大海。前方的船只已经驶到了近前，地平线上却依然在远远不断地涌出战船。千万条战舰顶着狂风和浪涛逼近秘蓝岛，在浅黄的沙滩上停驻。然后就是成千上万的不死族与恶魔从船舱里钻出，他们的嘶吼与啸叫撕裂了这片土地的宁静。

亡灵和恶魔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一下船就咆哮着冲向岛屿深处，杀戮沿途遇到的一切生物，烧毁阻挡在眼前的所有建筑。一路走过，就是一路的血腥和火焰。

整个岛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吓呆了，但是紧接着就是猛烈决绝的反击。熊怪，狗头人，元素傀儡，豺狼人，地精……一切的种族全都奋起反抗，激烈的战斗在岛屿的每一处展开。

其中反抗最激烈的是岛上居住的德莱尼人，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勇敢并且强大，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组成了战线阻止邪恶的入侵者。

然而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亡灵和恶魔的联军强势无匹，轻而易举的从岛民们组成的战线上碾压而过，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长眠在这片土地。

岛民全都被斩尽杀绝，鲜血染红了宁静的大地，亡灵天灾和燃烧军团不断推进战线，就像是一张越缚越紧的大网。幸存的德莱尼人丢下了满地的尸体，向埃索达的方向匆忙撤退。

埃索达是德莱尼人的主城，由坠落艾泽拉斯世界的飞船改造而成，坐落在秘蓝岛最西端的一座山脉中。银色的金属外壳，尖顶的门户，镶嵌的水晶，还有代表着炼金科技的奇异纹饰，无不令这座城市充满了超现代的建筑风格。

德莱尼人退进了这座主城，轰隆隆的巨响声中，飞船的金属重门就此关闭，整座城市浑然一体，固若金汤。

亡灵天灾和燃烧军团一路推进，数不清的尸首和废墟被他们甩在身后。恶魔和亡灵包围了埃索达，在城下展开强攻。食尸鬼和血恶魔并排冲锋，不死族巫师和艾瑞达一起施法，冰霜巨龙和奈瑟龙并肩飞翔，地狱火和憎恶共同进退。

嗡然一声，那是飞船的武器系统启动的声音，灿烂的光雾在埃索达表面亮起，翻滚蒸腾，逐渐凝聚在飞船的尖端。一道亮到极致的射线忽然从埃索达的尖顶射下，击在亡灵和恶魔的军阵中央，爆炸开来，激起漫空血肉横飞。

爆炸过后，原地出现了一个直径十米以上的焦黑浅坑，浅坑的范围内没有一只活物。

但是这丝毫没有给亡灵和恶魔带来恐惧，浓郁的血腥反而使他们更加疯狂，前仆后继地扑向埃索达的大门，厚实的合金重门也在联军的攻击下遥遥欲坠。

战场的百里之外，是一个德莱尼人聚集的小村落，只不过所有的村民此刻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各种建筑也全在大火的笼罩中**。

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行走在村落的中央，目光扫视着遍地的伏尸，带着一丝怜悯和悲哀。德莱尼村民的死状狰狞可怖，脸上全都凝聚着最后一刻的愤怒，不甘，恐惧和哀求。

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黑色身影的背后，淡淡地开口：“在看什么？”

西尔瓦娜斯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里依然萦绕着浓浓的阴影：“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而且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平民。”

你耸了耸肩，随口说：“精灵都像你一样这么多愁善感吗？”

她看都没看你一眼，像是对你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艾泽拉斯世界有历史以来，各色各样的战争就从没停止过，泰坦和上古之神的战争，燃烧军团的入侵战争，各个种族之间的战争，各个王国部落之间的战争，各个势力之间的战争，掠夺资源的战争，复仇的战争，各种误会引发的战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毫无意义的争斗下。”

她苦笑：“如果有神在主掌着艾泽拉斯的命运，那么他一定很喜欢恶作剧吧，喜欢看着各个种族自相残害，喜欢看着人们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争斗不休。”

你沉默着。

她缓缓走到一个德莱尼人的尸体旁边，将他翻转过来，这是一个算得上英俊的少年，原本应该是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年纪，应该是人生的大好年华，但是此刻却永远地倒下了，眼睛永远失去了神采，她伸手拂过德莱尼少年胸前的伤痕，那是被魔法火焰硬生生击出的破口。

西尔瓦娜斯缓缓道：“看到了吗？他是死在艾瑞达法师的手下，德莱尼和艾瑞达原本是同族，现在为什么要自相残杀？究竟为何？”

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震撼着你的心房，你的眼睛朦胧了，刻意压制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在那恍惚中，你又想起了谁？

曾经，也有一个少女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吧……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和兽人发起战争呢？”懵懂无知的女孩在那时不解地问道。

“因为仇恨，因为偏见，因为矛盾，也因为利益的冲突。”回忆中的你回答着。

“如果这世上没有战争和侵略，各个族群的人民都能够安居乐业，那该多好啊！”记忆中，那纯真的声音至今可还一往如昔？

她一定还跟以前一样那么善良吧，吉安娜……

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

那样的笑，嘴角是向下的……

“嗡——”右手的霜之哀伤骤然发出了一声清冽嘹亮的剑鸣，一股封彻灵魂的严寒从剑柄上灌输到你的体内，你只觉得仿佛在冰天雪地里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从身体到心灵，全都被冻结了。

如潮的思绪归于平静，翻涌上来的记忆也全都收敛，你静静地立在原地，目光冰冷不带半点情感。

“西尔瓦娜斯，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你抬起左手，指向远方的埃索达。飞船的合金重门已经被亡灵和恶魔联手攻破，以恐惧魔王赛加斯威特为首，入侵者们狂啸着杀进了埃索达！

“卑劣的恶魔，还有肮脏的亡灵，休想破坏我们苦心经营的家园，我不会允许你们踏进埃索达一步！”一个德莱尼人排开人群走了出来，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飞船入口通道的中央。

看得出来，他的年纪很大了，须发和眉毛全都已经花白，和所有德莱尼人一样，他有着紫色的皮肤和雄健的身体，身上披着宽大的长袍，手里是一根狭长的法杖。

即使面对无边的恶魔大军，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手中法杖连连挥舞，强绝的魔法攻击被他召唤而出，连续击倒了好几只健壮的恶魔。

恐惧魔王赛加斯威特一挥手，阻止了恶魔军团的下一波攻势，他轻笑着，缓缓走到恶魔军团的最前沿：“德莱尼的先知，尊敬的维纶阁下，您看起来状态相当不错！”他微微眯起眼睛，“您说，如果我将您的头颅带到伟大的基尔加丹面前，会获得什么样的奖赏呢？”

“恶魔，你尽管可以试试！”维纶毫不相让地说道。

恐惧魔王大笑着，然后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