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王离决意扫清北伐的障碍。对于这些是不是骚扰自己后路军需的障碍点,王离决意以雷霆手段应对。
而在朔方,对于这座北伐路上第二个最大的障碍。王离也不吝兵力,命麾下大将席品廖柯扣城进发。两人分令东西两门,而王离对阵南门,围三缺一之下,天上望去,尽是人海茫茫。
见此曹参在城中压力徒然倍增!
轰隆震天的的战场上,一个个呼号的战卒之中,王离徐徐步入场中,在一应亲卫的护送之下,亲手接过战鼓的大锤,一声高喝,极富技巧性地击打着战鼓。
咚咚咚……
激越的鼓声响起,比起平常似乎多了别的感觉的鼓声让有些战卒感到有些意外。
回望过去,看到竟是主帅严寒之下,解甲击鼓,一干鼓声更是大涨三成。顿时心中热血一用,高呼道:“主帅击鼓了,主帅击鼓了!”
“主帅击鼓,我辈难道不能用命?兄弟们,冲啊!”
“攻破此城,立功封侯拜相!”
“冲啊!”
此刻,王离身边的亲将忽然一道军令传下,身边传令兵旗帜猛然应下。中路属于王离的嫡系大军终于发起了进攻,而此次进攻,在鼓舞了东西两门进攻将卒之后,再起将南门王离嫡系大军的士气彻底鼓舞起来。
主帅击鼓,让一个个战卒心中士气猛然一提。将近十万大军的压力之下,曹参战力在城门楼上,看着那个击鼓的身影,突然感觉到了身上的担子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或者……必须要退守了!只是王上……”
天下崩乱 第七十九章:雪落北疆染血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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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的外城失守了!”前线的紧急军情很快便送递到了九原郡行宫内。扶苏看着这封奏报,无惊无喜:“曹参能够坚守到内城,已经不错了!”
“此次决战,众位爱卿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扶苏看向身边的一干幕僚将官。
列坐之人,有中书侍郎上官牟,有九原郡守将李左车,还有眼下身份神秘的苏角,沉默寡言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扶苏嫡系骑将期泽,还有负责各路军需辎重押运的庆倪,以及九原郡郡守纪机。
当然,还有一位。原本隐在扶苏身边,几乎成了隐形人的特科科首伏承,也正是落座。每个人翻阅着手头的奏报资料,面色各异。
“末将以为。此战,当据城坚守。大雪纷飞一月,黄河已经冻得结结实实。这个时候,正是王离二十万大军兵锋正盛的时候。故此,末将以为当继续拉长王离的补给线。伺机而动,最好在晋南诸渡的兵力可以向西威慑,甚至派出小规模部曲,截断王离的补给线!”开口的是庆倪,身为后勤辎重押运官。看问题也多从后勤角度来看。
一干人听了,也都点头。事实上,偷袭对方的补给线。不仅庆倪提到了,曹参也提到了,并且还做了。只是而今河南地王离大军分拨,已经下了决心。恐怕到时候一个个府堡能否坚守下来都是问题,更加遑论让他们出击截断了。
扶苏暗暗点头,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
期泽起身行了一礼,开口道:“大河封冻,固然是彼方之优势。但与末将所部骑卒,也是大有裨益。黄河成为坦途,末将麾下骑卒,自然也可以顺利跨越大河南下。到时候,是依城互相对攻,还是大会战,我部骑卒都能发挥巨大作用。若是依城自守,那骑卒的威力,便被限制干净了!”
“期泽将军可以用骑卒破袭王离的粮道!”庆倪回道。
此刻苏角忽然开口,道:“不错。虽说没有大河之险可以依靠,但平地对攻,吾等不惧!”
“这是自然!”李左车微笑回应。
中书侍郎上官牟对此一言不发。纪机则是神色微微低沉,有些搞不明白为何这群人如此自信。而且还是听闻朔方失守后,依旧如此自信。
见此,纪机按捺不住心中莫名的悸动。开口道:“王上。不等东线的王师了?”
纪机一直颇为疑惑,为何扶苏来到这里,只带来区区几个部的军队,虽说不包括扶苏的三营亲军。可接下来,扶苏要面对的,是王离的二十万大军啊!
“东线的?”扶苏顿了一顿,笑道:“蒯彻爱卿在东线面对韩广、赵歇。蒙毅爱卿在南线面对章邯,周市,还有李斯父子的三川郡和内史地区。如此重要,自然不能调军!”
“那这……”纪机顿时一阵惊愕,刚要起身。
却被扶苏一摆手,道:“过几日,你就清楚了!”
战局的发展果然如扶苏所言,河南地的诸多府堡被王离不惜代价之下,狠狠攻破。虽说面对这些府堡的冰墙,王离的军力很是折损了不少。可面对巨大的收获,王离还是显得极是高兴。
五路上等府府堡被攻破,其中两个不敌投降。此次,王离没有做绝,行屠城恐吓之事,而是征发了大量民夫。
随后,府堡被攻破不久。没了牵制的王离大军全力进攻朔方,曹参压力倍增之下,退守内城,完全失去了反制能力。
好在,对付守战之具更加完善,守城措施更加完备,而且守军密度更大的内城。王离已经全然失去了兴趣。
朔方城的层层防御让王离损失颇重,见此刻的曹参已经失去了反制之力。王离借口让自己亲子戴罪立功跟随一名老将,重新领了两个曲堵住曹参。随后,十余万大军汇集之后,往北进发。浩浩荡荡,顺着直道,一路北上,声势威赫。
而扶苏,也丝毫不甘示弱。
大将期泽首战上场,麾下领军三部骑卒犀利非常。首战迎击席品麾下大将胡江,期泽强势不退,对战席品,不落下风。甚至骑卒迂回进击之下,将胡江麾下蛮兵击杀千数。
双方在黄河以南鏖战良久,迫使王离前锋暂停。见此,九原城中黎庶为之鼓舞。
其后,王离各路大军齐齐向北。二十万大军云集大河南岸,只待一声令下,扣城九原。
作为对应,扶苏强硬回应。下令各军戒备,扎营北岸!而原先除了亮出来利剑的期泽三部材官之外,扶苏身边四部材官全部进驻。除此外,九原守将李左车也领五个部随后进驻。
此刻,在从九原郡到大河以北大营上。一路全都是人来人往,好似全无边际一般。城外军营旌旗摇曳,战卒小跑前进,不断从城外的军营之中进驻河北大营。衔接不停的脚步声让整个九原郡都是安心,便是纪机,在这不尽的队列之上,也忽然对自己原先的猜想发生了动摇。
几次三番试探大河封冻的结实程度后,王离命麾下大将廖柯出阵。
双方列阵大河之上,扶苏闭营不出。廖柯挥军进攻,却几次被期泽骑卒在关键时刻击破,不得不无功而返。如是几次,王离也动了怒气。命麾下骑将柳毅领骑军拦截。
双方渐渐打出真火,而扶苏,也完全不在进行细致指挥。将北岸大营的防务交给李左车,将骑军交给期泽。两相御敌河北,似乎等待开春解冻之后再作打算。
扶苏不做反应,王离的进取姿态却越发昂然。后方的骚扰基本上已经被肃清,便是孙甘所部骑卒也在围剿之下难以活动。至于河南地府堡,更是投降的头投降,战死战败的战死战败。就算是朔方城,也已经成了困顿死守的地步,根本没有反制之力。
后路无忧,降卒归顺。恢复了实力的王离再度发力,廖柯席品一齐上阵,再加上柳毅所部骑卒。在大河之上对攻的王离部曲已经达到了将近十万。
扶苏驻扎在北岸大营的将卒,有期泽三部骑军,扶苏从东线带来的四部材官,以及李左车麾下五部材官。一共十二部材官总计七万余人和廖柯席品大打出手。
如此势态之下,兵力居于弱势的扶苏一方自然就是攻少守多。
但双方的折损比却差距迥异,在折损之上,防守一方的扶苏显然大占优势。
身为百将的王翳此刻带着麾下步卒在营寨之上奔波往返:“寨左前门,兄弟们,奉命支援!”
“杀光这群狗崽子!”王翳说罢,拿起手中的长戈当先冲出去。扶苏的营寨水平布置颇高,经过墨家机关人才的指点。扶苏麾下的军营布置,实际上许多陷阱坑道密布。
故而,两军对战。时常有廖柯席品的步卒进犯之后被机关杀伤,或者在迷宫一般的布置下脱离主力,被不断分薄。
王翳身为百将,带着九十多个兄弟迅速冲到左寨前门,迎面,刚好碰上一波一头雾水的敌军。一见衣甲不同,王翳顿时断喝一声:“锥形阵,杀!”
说罢,王翳当先冲出。自己做了锥形阵的尖端,九十余秦军听令变阵,敌军还在茫然之时,一个阵列俨然的冲锋已经杀了过来。
一刀砍翻一名反应不及的小卒,王翳爆喝一声,盯着大盾朝着敌军密集之处,猛然发力冲锋撞上。一顿噼里啪啦和敌军慌乱之声后,随后密集的脚步声上,十数兵士立刻跟上,刀斧齐上,倒在地上的敌军士卒顿时成为肉泥一片。
见此,慌乱之中匆忙结阵的敌军士卒再来挽回。
“贼子修得猖狂!”惊慌之下,对方的军官已是发狂。手中长剑挥起,冲上就是当胸一剑刺杀过来。
王翳战意燃起,不退反进,剑锋一撩,腰身一扭猛然发力,一个肩撞上去,趁着对方身子不平衡之时,忽然靴子上抽出一把短匕,朝着对方心口猛然扎上去。
那五百主也不是等闲之辈,见此,心中发冷的同时也是反映迅疾。身子不平衡,干脆就势倒在地上,一个打滚躲开了这一击致命的杀伤。
此刻的王翳撞开这名五百主后忽然一个嘲讽的冷笑,提起长戈,继续冲杀上去。那五百主正要大喜过望,却猛然感觉数道冷风袭来,冰凉的长戟锋锐贴着脸颊,让五百主神色猛然一阵颓丧!
待击溃这部和主力失去联系的将卒后,王翳也松了口气。长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痕,看着五百主头上的发髻,大笑道:“想不到,这厮竟然是个五百主。哈哈,兄弟们,今天抓了一条大鱼,待打完仗了,我请你们去吃酒!”
“哥哥好义气!”一干将卒都是欢颜大笑。
几个将卒也是好话奉上,道:“百将哥哥可是网上身边侍卫出身的,这等武艺,去何处不是军功伸手可得?今日不得来日还能有个校尉捕捉住哩!”
一干军士又是笑声,看向王翳却是满脸艳羡。
王翳微笑着点头,道:“想要进王上的亲卫营,每个将士都有机会。各部每年都会有三营派员挑选矫健男儿,当然,前提是你得家世清白,忠诚不二。而三营之中,时不时都有表现出色的军士入选王上的亲卫、宿卫。当然,若是大家伙有心。来白虎营成立了,说不得大家军功卓著之下。便有伏承科首来选大家入营了!”
一众人顿时又是双眼灼热。
天下崩乱 第八十章:王家狼族陷阵锋(上)
“啪!”一本名册被王离重重丢在桌案之上,在座之人,却是无不噤若寒蝉。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
王离一眼扫过帐下三位大将,席品、廖柯、柳毅,不满的神色写满了脸上。至于另一位副将沈舍,却被王离直接一扫而过。
眼下战局上场的这三位,席品、廖柯、柳毅三人兵力总共加起来都超过十万人了。
十万人,眼下说是和扶苏对攻。可实际上扶苏进攻很少,大多都是三人压着北岸大营打。
可就是这般,竟然进攻了十日,却无存进。反倒是被在北岸大营层层叠叠的陷阱机关,坑道计策之中损兵折将。
“十万大军!”王离着重强调了这一点:“若是对付的是老长城军团的底子倒也罢了,可你们对付一群不过七万兵,大多只是训练不过年许的新兵。竟然还折损这么多在这里,这厚厚一本,是你们折损下来,上去请求抚恤的名册!”
指着这本名册,王离看向一干人。那叫一个恼火非常,
廖柯和席品都是双双低头,柳毅虽是谦卑地躬身,但眼中却无惊慌之色。反倒是廖柯和席品,两位大将多有紧张的神色。说来,柳毅只是专门对付期泽所部的,廖柯和席品,才是此次攻营的大头!
“罢了!”王离看着北岸大营,心中忽然有些烦躁。都端月十三了,可进攻北岸大营到现在依旧没有多大的进展。十万大军,斩获敌军不过两千余。自己折损在里头的,光是战死就有五千余。其余伤损,更是难以统计。
而且,让王离吃惊的是。对方伤亡数千,约莫十比一的伤兵比例下,竟然没有怎么影响到扶苏部曲的士气。反倒是己方这里,因为补给线拉长,冬衣供给不足,军粮稍稍紧张,故而才二十比一的伤病比例,便已经让军心有些动荡。
好在王离威望足够,再加上王离因为突破了河南地进犯到了大河南岸让胡亥十分兴奋几次催促军需,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若非如此,恐怕王离的士气已经要动荡起来了。但这一发现,依旧让王离心中警惕满满。
“赵信何在!”王离沉声道:“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身边亲卫听此,迅速出去传信。
而廖柯,席品,柳毅三人听此,都是神情大变。赵信此人,本是赵人。甚至迁延上去十数代,还能喝王族扯上关系。但此人,对王离忠心耿耿。而且武艺高强,军略满腹。
更重要的是,此子不仅自己强悍。还是王离麾下嫡系强兵的统领!
就好比蒙毅麾下有虽无其名,却有其实的蒙家精骑一般。王离麾下,也有一支强军。而且忠诚自己胜过忠诚大秦的王牌,可以说,这是王家将门世家积累起来的数代底子。
虽说人数不过两个部的规制,一共也只有一万两千人。但这支暗地里被称作王家财狼,自命王家狼卒的材官的确十分强悍。
这支王家狼卒是王离在上次追杀蒙毅几次遭到扶苏精锐拦截,功败垂成之后决意建立起来的精锐。是王离大肆从京师卫戍军、岭南军精锐,甚至御林军中集结出来的精锐。
那一个个从五百主,到校尉的军官,莫不是和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其本身,更是各部之中的精兵强将。这些被聚集到肤施大营后,迅速被王离糅合集结成了一支专属于王离嫡系直属的强悍精锐。
这支铁甲装裹,待遇高于寻常将官至少三倍的部曲拥有整个北伐大军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军需供应甚至最快的升官发财途径。因为王离几次明言,将最高的赏格直接面向王家狼卒!
这么一支部队,其主官,便是赵信!眼下,王离竟是打算将自己的嫡系强力兵团调出来,这是要出血本啊!
一干人都是齐齐为之侧目,廖柯席品,柳毅都是看向帐中大门。就连看起来不问世事已久的沈舍,此刻也是抬起头来,看向这位王离的嫡系精锐的掌门人,目光之中隐含锋芒。
不多时,一人龙行虎步,大步入内。浓眉大眼,典型的燕赵男儿。一身甲胄,行动之间,气场十足。看向帐内一干将官,对廖柯席品柳毅三人倒是点头致意,却完全无视了沈舍。
见此,沈舍嘴角一抽。
“末将拜见大帅!”赵信大拜向王离,礼节倒是未曾少了一份。
王离微笑点头,道:“赵信,起来吧!眼下的局势,我也不多费口舌。北岸大营久攻难克,此间任务不同以往。扶苏在北岸大营倾注心血极多,十万大军围攻不能克。你,可敢接下这个任务?”
赵信沉思稍许,忽然大笑道:“有何不敢,大帅聚集精兵于狼卒。自然要打这精兵强将,难以攻克之处,不然,如何能振我狼卒威名?”
“好!”王离酣畅大笑,道:“不愧是我帐下虎将。如此,那我便将你部赏格抬高一倍。只要你攻克北岸大营,我保举你一个副将之职!”
说罢,赵信双眼猛然一亮。
就当赵信大声应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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