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些刀枪不入,油盐不侵的兵痞竟然服软了!而且还是如此干脆,一下子就将所有该付的赔偿一一支付清楚。这些兵痞子难道被山神庙里的神仙给感化了?竟然全都有了慈悲心肠,把这些钱财都干干净净赔了回来?
#1#疑惑万分的军属们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有了这昭武曲将卒的如约赔偿,他们家的子弟自然能够洗刷名誉。再也不会有人在看到自己以后对着后背戳脊梁骨了吧?如此一想,军属们顿时感觉骨头硬了三分,这脊梁,也直了三分。
#7#转念再一想,顿时恨不得立马跑到军营里,督促家中男儿好生较艺,拿下赏格洗刷耻辱,立下声誉了!
#z#军属如此想,那些普通百姓再如何想,那便是简单了。对于小老百姓而言,这些当兵的刚才还做下了那般大的恶事。他们去打生打死只要和自己没干系都懒得理会,更何况只是一场较艺?
#小#心中存了恶感,自然也不大关注这军中较艺。
#说#可当昭武曲将卒将赔付一一支付,并且捂着屁股蛋~子十分诚恳地道歉时。这些普通百姓心中的恶感就渐渐的淡了。再一看这消息,那感想就是不同了。
#网#这些,可都是雁门的子弟啊。雁门的子弟,是在和咸阳来的精锐比试。胜了,那就是雁门郡的荣誉。败了,那就是雁门郡的耻辱了。
如此一想,自然是蜂拥齐聚。
一共七天比试五科。第一天比试了两科,却道是一开始并不开放。也没多少人有这兴致。不过第一天的结果却是让一众雁门子弟十分难堪,若论箭术,除去单人环数孙二杆子占了第一,其余两个都是扶苏亲卫所占。而同样,总环数也是扶苏亲卫的红队远超过雁门郡兵的蓝队。
若是第一阵还可以用雁门子弟不适应来敷衍,可到了第二阵骑术比拼完依旧败北,就更是让人难堪了。雁门子弟生在北疆,地靠草原,善骑者不计其数。
可分明有天生优势的雁门子弟却依旧败在了扶苏的亲卫队中。更加让人受不了的是,原本一直作为定海神针作用的孙二杆子竟然连三甲都没捞到。
前三甲中,在最后关头争夺猛然白热化。原本第二第三的孙二杆子和司马舒被突然发力藏拙的红队两骑士猛然超越。胜负在最后关头被徒然扭转,这样的事实多少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除去孙二杆子和司马舒,接下来冲进重点的竟然大部分都是红队选手,只有一个倒霉的家伙马腿在障碍中伤了不得不退赛。
所幸,一骑绝尘的第一名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个子给拿了下来。虽说这个小个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小斗笠,将一张小脸遮得严严实实,令人不能见起真面目。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小个子为雁门郡兵挽回了仅存不多的颜面。
第一日的争夺战在令人瞠目的激变之中结果中拉下帷幕。
两战连胜的红队选手一个个昂首挺胸从扶苏手中接过了属于他们的荣誉和赏格。而令雁门子弟上下为之愤懑的是,唯一给雁门子弟留些面子的个人赛竟然要一直到最后才能发放赏格和荣誉旗帜!
赏格尚且可以不顾,可那扶苏亲自命良匠精心制作的旗帜可是可以用来传家镇宅的宝物啊!而且,这可是不多几个能鼓舞士气的东西了。可竟然要一直等到最后才能颁发。如此情景,不得不令人心中腹诽。
有几个心思灵敏的仔细朝着那小个子选手望去,见这在小胭脂马身上的小个子竟然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一顿腹诽。把这莫名其的念头抛去,几个选手没有凑过去讨没趣。就在刚才,司马舒这个自命不凡的世家公子就被这小个子的胭脂马差点没给踹飞。
七天的赛期在进行了第一日后便宣布休息。一四七,间隔休息三日才会开赛。
第二次开赛的时候,却已经迥然不同于原先的样子。先不说拥聚而来的军属,就是那些平日间的世家公子,文人墨客,吏目豪客,甚至那胭脂坊中的一个个姐儿也跑过来凑趣。
古代的文艺活动说来实在匮乏。平日间,一个寻常的庙会就能弄得万人空巷。就是在宋代,一个官府组织的蹴鞠活动就能将一座城池的百姓全都聚集过去。如此,就更不用说娱乐活动更加匮乏的秦时了。
这时节,一到晚上,不是宴会歌舞。那就只有在家里搂着女人进行造人运动了。在白天,一个农夫一从农事里解脱出来根本就没个解乏的活动。而今,竟然有军中较艺对百姓开放,这如何不让满城黔首为之激动。就是不带上那些荣誉感的心思,来个解闷喝彩的地方也好啊。总不能一直在媳妇的地里刨孩子吧。
时间是始皇三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军中较艺的第二场正是开始。选手依旧是从扶苏的亲卫队和雁门郡兵之中选出。一切不变,却徒然多了至少上万的围观者。
这些人若是没有些门路,或者不是军属大多不能进入。可饶是如此,几十号口齿伶俐的说书人竟然当下就在军营之外讲了起来。这些人跑进去看完一场,立马回来讲解。竟然都是捞了个盘盈钵满!
这两场比赛突然多出数千观众顿时让两方选手压力徒然增大。比赛依旧进行,第三场的单兵搏击依旧开始。单兵搏击,意思就是单人厮杀,可以使用兵器,同样,也可以赤手空拳对战。
若是单兵,则以削去锋锐的木制兵器对战,裹上石灰,一炷香内石灰最多的败。若是赤手空拳,则拳套裹上石灰,同比单兵事例论。
孙二杆子和司马舒依旧上阵,期泽又重新恢复了嚣张模样,随便指了一个百,便走出十人。
结果依旧让雁门郡兵难堪,十人对战,除去孙二杆子和司马舒,再加上一个不知名的选手,三比七。红蓝两队,红队胜。此次……并没有单人赛。
雁门郡兵,全败而归。
激动不已的人潮被强制弹压下来。等到第四阵憋了一大口气的雁门郡兵依旧在万里长跑之中惨遭蹂躏。除去孙二杆子,就是那司马舒也被抛出了前三甲之列。
而此次,单人头名竟然被扶苏亲卫队之中一个无名小卒拿去。孙二杆子使尽全力却依旧在连续作战的疲态之下屈居第二。几乎要沸腾的人潮在看到扶苏亲兵竟然有如此实力后,大多竟然转身为扶苏喝彩起来。燕赵之地多豪杰,民风尚武的地方自然是以力为尊,扶苏的亲卫队显然去去的了这些人的尊重。
最后一场,五百人规模的阵列对攻。将在四月二十七日开展。此次……却是关闭了百姓观摩。
这一天,沸腾的善无百姓几乎亲眼见证了雁门郡兵的失败。却奇异的,并没有一个人有什么不妥,或者因为郡兵败退后产生不安全之感。
因为,扶苏用实力,用手中绝对的压倒性的实力战胜雁门郡兵!扶苏用实力宣告:他,有足够的实力给与他们安全。从而取代这片土地上原先秩序的守护者,甚至秩序的创立者!
第二十九章:繁役扰得难安息
“真的不行?”扶苏再次问道。
萧何轻声叹气,回道:“不行。”
扶苏摆摆手:“好吧,征役此事……蒙帅那里,我来处理。雁门段的长城这时候,怎么说都不能开工。一年之计在于春,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农夫有足够的时间来耕作。不然,明年就要闹饥荒了。”
萧何赞同地一点头,也道:“郡中实情的确让人触目惊心。这两年连续开工建设直道,阿房宫,又要兴建皇陵。而且,据说朝中还有大臣提议将三郡之间的驰道规划开工。就算能将驰道此事拦住,可因为阿房宫和直道发过去的劳役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了。其余郡县萧某不敢言,可沛县,雁门善无县这诸地家中少有男丁在了。田地之中,多是老弱妇幼在操持。两年的劳役已经让百姓耗尽了积蓄,若是再要强逼……唉。”
萧何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甚至,萧何算起来还是颇为坚韧的一人,心性而言也绝对不会轻易动摇。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叹气。而且还是在扶苏身前做出这种失仪的举动。
反应过来的萧何躬身赔罪。
扶苏挥手表示无碍,没有去追究这点小小失礼。扶苏关注的是雁门的局势,关心雁门上下数十万人的肚子问题,而非区区小节。
雁门作为边郡,本是农牧交杂。就农耕而言,其发达程度远逊于太原、邯郸等郡。就是比起代郡,雁门郡也多有不如。雁门郡城外多是草原,便于游牧。数千户托庇于大秦铁幕下的楼烦人便是居住期间。楼烦人暂且不管,扶苏还没这么多功夫去管他们。只要楼烦人好生将每年应该缴纳的牛羊骏马交过来,扶苏也不会带有什么恶感。
北地长城外的楼烦人不说,边墙内的农耕就让扶苏颇为伤神了。雁门是边郡,常年接触边疆战火所以发展速度远逊于内地。自然,这里的百姓也谈不上多么富裕。论及积蓄,也是不多。而且这两年诸多大工程频繁开建,虽说国中名义上说是多是采用囚犯做工。可实际上扶苏对这些所谓囚犯的来源知晓的清清楚楚。
秦朝本就严刑峻法,这种法律在战时体制下可谓是十分适应的。可一到了和平时期,从秦陇巴蜀之地移植出去的秦法早就失去了原先的作用。生搬硬套的秦法让六国故地的郡县犯法之事可以说徒然多了数倍。要认认真真计算下来,得有多少被从重从严判处的囚犯?又有多少本来不过芝麻大点的小事却被严惩严处的冤案?又有多少在急严峻酷刑下制造出来的惨案?
依照后世的眼光来看,整个天下所谓的刑徒可以说至少有四分之一应当宣布减刑,有一半的刑徒应当宣布无罪释放。
而在大工程劳力缺乏的情况下,几乎囚牢只要够要求的都给提出来了。就国中那些囚犯,能有多少?就算严刑峻法下严打多抓也弥补不了大规模工程的需要。
也就是说,这些囚犯根本满足不了劳力需求。如此,自然只有征发徭役,一再强征,一再加征。如此,民何以得安息?
而且,不说囚犯。这些原先的秦法下被逮捕的囚犯,扶苏还没那改动的权力,自然也无话可说。但始皇大举兴建长城、直道、驰道、五尺道、阿房宫、骊山陵可以说在工程方面超级急性子的始皇极少考虑过百姓对如此多浩大工程的承受度。
出函谷而去的中原地域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地方。原先魏国因此中原之富庶霸天下数十年。纵然是眼下,故魏诸郡可以说依旧承担整个大秦帝国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粮食产量和财政收入。
可是因为连番的大工程:长城、直道、驰道、阿房宫都需要从附近来抽调劳役。而人口最密集,又是最近的,自然就是魏国故地了。就是单说为了在一年内为皇帝完成阿房宫的寝宫部分,整个三川郡不知有多少夫妻分隔,甚至因为沉重的劳役让无数个家庭为之破产。
光是为了完成阿房宫就差不多让李由这个三川郡守为之发白,要知道,李由可是有丞相老子做靠山的。如此,当然不会有什么人事上的制肘,根本就是这样庞大的工程已经超过了百姓能够承受的程度,已经在透支这个国家的未来,身体的精血。而眼下,单以三川郡论,因此大规模抽调民夫劳役造成的农事大伤,绝对侵损到了这片土地元气。
富庶如三川郡都这般摧残得厉害,雁门郡又能好的哪里去?扶苏没来的几年,前任郡守执政时期能力平庸,在豪族势力交错情势复杂的情况下难以应付。自然,雁门郡在大规模劳力被抽调后也并无得力的挽救措施,给扶苏留下的雁门,已经伤到元气。
长城,直道甚至还有朝中敌对大臣奏请的驰道。这些都让扶苏感觉到什么叫做焦头烂额。平日的政务扶苏可以一并都丢给萧何,但这些涉及全盘的事情却要扶苏亲自拍板。这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东西,因为扶苏若想要有个根基之地,雁门就必须好生经营。因此,扶苏也不能一拍屁股就一走了之。前任的郡守可以,扶苏却不能。
好在,因为扶苏的上任,军政两方面大员被抽调使得雁门失去了组织动员民夫继续修建长城的能力。在扶苏未来之前,长城的建设已经中断。可而今扶苏已经来了,又一下子将雁门稳定了下来并且看样子也掌握到了手中。如此,长城的建设就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长城不能建,至少,不能在这要命的时候建立。而且,扶苏也并不支持修建长城。
秦朝并非没有敢战精锐的骑军,秦朝也并不是没有霍去病那种天才的将领。此刻的秦朝只是国内太过动荡,庞大帝国旧有的惯性急需改变,根本更不出手来集中全部精力对付匈奴。
此刻的匈奴远不如汉时强盛。可秦朝此刻也并没有一个安宁稳定的国内环境。帝国的两个拳头被拖在了南北两疆。空虚的腹心又是蠢蠢欲动,甚至连扶苏这等级别的人物到了赵国故地都能感受得到鲜花满锦下已经是烈火烹油的境况。
只有尽快将北疆稳定下来,抽出蒙毅这样一支强大的军团跟随始皇震慑天下才能使得尽管使得腹心安静下来。随后再收回南疆的那个拳头,集合扫平任何一方面的威胁。
但是,无论有多少理由。扶苏都不希望修建长城这么一想庞大的工程来换取北疆的安宁。比起长城建立后到来的安宁,北疆半边国土因为修建长城而付出的鲜血和沉重代价绝对远超过所获得的。
所以,扶苏有充足的理由将抽调民夫的公文按下。
可扶苏并不能继续强压多久,因为主持长城的蒙毅。是那个而今秦朝双壁一般的绝世名将。
蒙毅并非是一个传统的武臣。事实上,可以说兼领九原郡守的蒙毅将河套…九原防区经营得可谓是固若金汤的同时也是井井有条。甚至,为了减少对后方供给的压力,早在占领河套的时候,蒙毅就开始进行军屯。同时凑请始皇帝迁移了内地民户三万户。这样的举措几乎一举让九原的综合实力一下子就超过了扶苏手下的三郡。
可无论蒙毅有何眼光看得到不修建长城对百姓的好处,他也并不一定会采纳。尽管扶苏和蒙氏兄弟有良好的关系,但并非在利益上有何交结。没有共同的利益,扶苏无法说法蒙毅放弃长城。这是蒙毅提议的举措,是已经进行到最后小半截的庞大工程。无论从蒙毅的战略决策来说,还是从蒙毅政治上利益的选择来说,扶苏都没有把握将蒙毅说服。
萧何的离开丢给了扶苏一个大难题,暂且按下抽调民夫的公文并非是长久之计。可扶苏眼下并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个大难题。
走出签房的扶苏在花园里好生休息了一下。
但空闲却并没有持续多久。而特科三室室首石姜的一则情报更是让扶苏瞬间面色古怪起来,再看到特科对此人的分析,扶苏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了。
“这个小个子……竟然还学会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扶苏轻笑一声,摆驾出了郡守府。数十扈骑风驰电制迅速便到了郡兵大营。
今日是始皇三十七年四月二十七,最后一场团体的阵法对决就要开始。只要这一场对攻完毕。就该扶苏去给那个些获得个人排名三甲的勇士办法赏格和荣誉奖旗了。
在这七天,雁门的郡兵和扶苏的较艺可以说几乎是将颜面丢了个干净,若不是箭术、骑术两科之中都有一个小个子郡兵单人赛夺冠堪堪可以说挽回了些颜面。只怕眼下两千五百余郡兵一个个都羞愧得连脸都不着调往哪儿放了。
虽说如此,可单兵搏击和十里长跑的齐齐失败可谓是将雁门郡兵最后一点雁门都要掀去了。四场连败,甚至除了两个不被普通百姓看见的骑术、箭术外,雁门郡兵竟然连个遮丑的胜利都没有。
在整个家乡父老面前失败,这让两千五百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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