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哼!垃圾。”父亲往地上啐了一口,拥着他的新夫人逐渐远去。
。。。。。。
第二十三章 又在疗伤()
暮雨珺把肖墨弦带回旅馆,然后将其轻轻地放在床上,动作不粗鲁却也绝算不上温柔。
“老师那边你自己想办法,本来是一个礼拜的休息时间,但以你现在这个伤势,一个月都不见得会好。”暮雨珺敛着眸子,手上麻利的从急救箱里取出碘伏,纱布和治疗液。
在纱布上倒了点碘伏,然后指尖拈着一角轻轻擦拭她身上的伤口,雪白的纤维很快就被血液浸红了。
“嘶。。。。嘶嘶”甫一接触到皮肤,刺骨剐心的疼意就顺着骨髓直冲而上,肖墨弦忍不住圈紧了抱在胸前的枕头,身体死死地缩成一团。
暮雨珺看着本已止血的伤口又重新泛出血来,拿纱布的手微微往重处一按,“别动。”
“唔。。”肖墨弦磕上眼睛,头别到一边粗声应着。
暮雨珺换了块纱布重新堵上伤口,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老师说下个月让我们组队参加结业试炼。”
“哈,什么?”揪起身下的床单,肖墨弦咬着牙问道。
“老师只在锻体馆待到下个月底,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通过试炼。”
暮雨珺的言外之意肖墨弦自然明白,在d区这个卑贱之区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外修,所以一旦王丽从锻体馆离开了,那她们两个就会陷入被放养的境地,再无半分进步的可能性。
“你认为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肖墨弦把视线滑到暮雨珺的脸上,只见她肃着一张脸,一双眸子里浮现出罕见的认真。
把治疗液注入针管中,然后在伤口上面的5。6公分处扎进去,待再次把针头抽出来时,她直起身随手将针管扔进脚边的垃圾桶,语调幽然:“不长,弄得好的话大概只要20天。”
“那。。。。怎么样才算弄得好?”肖墨弦小心地揣摩着暮雨珺不阴不阳的脸色,轻声问道。
她的脸被埋在房间阴暗的光线中,神情看不分明,声音则又恢复了之前的波澜不惊,“由我来照顾,用上等的治疗液。”她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些微的冷笑,“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罢,她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淡淡道:“你先睡吧。”
肖墨弦无力呻/吟了一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自锻体馆开馆以来,每次的结业试炼都不少于1个半月,如果她不能赶在月底之前痊愈,那她就失去了参加试炼的资格。
“师姐,每次的试炼难度都是随机的,如果是我们两个的话,那说不定能减少通过的时间。”是的,减少,凭借暮雨珺那深浅不明的实力,肖墨弦只能说到这个程度。
“减少?”仿佛感受到黑夜中有两束冰冷的视线投到她的身上,肖墨弦打了个激灵,之后传来暮雨珺满是笃定的声音,“我不需要任何帮手,任何可能性,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我能应付任何事情。”
“但是几百年来超低的通过率说明了这一定不是简单的任务!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肖墨弦锁起眉头,绞劲脑汁地分析着,她必须要说服暮雨珺,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
“呵呵”空气中传来一阵冷笑,仿佛一连串泡泡被戳破,发出清脆而直刺人心的声音。
。。。
“难道不是吗?”肖墨弦继续游说。
“你的基因等级是d等,而我是a等。”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把她和肖墨弦生生划分成两个世界的人,仿佛天涯与海角,中间永远隔着一条无垠的大海。
肖墨弦闻言,无奈的笑笑,她就知道这女人会拿这件事来说事,于是,她强自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师姐,a/级基因的人不是永生的,d级基因的人也不是马上就死的。”
有些发溃的伤口在空气中敞着,钻心的疼已经让她有些习惯了,她抿着薄嘴,倔强的看向墙角的方向。
暮雨珺被她盯了很久,直到她坐得屁股都有些发麻的时候,她才认真地看向她,声音里带上了意味不明地酸涩:“明明资质那么差,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卑微的活着不好吗?”
肖墨弦的眸子在月夜的渲染下,纯粹的不似凡间之物,清浅地华光落满她的周身,让她的身形带上了难言的悲哀,“我不会永远的卑微下去。”
我是背负着累世血仇的重生者,重来一世,我必将不惜一切代价手刃仇人。
暮雨珺迎着她的视线,被她眼睛中的狠厉所震惊到了,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儿时的画面,那一幅幅温暖而又讽刺的童话,她抿了抿冰冷发僵的嘴唇,感觉到唇瓣稍微有些湿润后,她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肖墨弦跟前,半张脸依旧隐在阴影下,但剩余的半张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确是化开了点冰霜,“我来为你继续上药。”
肖墨弦温顺地随着她的手臂躺下,心知她这是同意了,眼神不由得一松。
暮雨珺伸手扒开肖墨弦身上的外衣,等再想剥里衣的时候被肖墨弦握住了手腕,抬眸,瞥见她的脸上泛起两抹嫣红,呵,这是害羞了?
暮雨珺好笑的挣了挣手上的束缚,想要继续扒。但肖墨弦却忽然吐出一个字,“别!”
“怎么了?”她松开手,淡漠的脸上满是不虞。
“额。。。。我可以自己来上药的。”肖墨弦偷偷摸摸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
“再动人就要废了。”凉凉地睥睨她一眼,暮雨珺面无表情地说。
“那可以不脱光吗?我。。。很不习惯。”天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什么样子,肖墨弦只感觉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十分诡异。
那种酥麻和尴尬的感觉。。。。。
暮雨珺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释。“我真的不习惯。”肖墨弦弱弱地回看她,眼神波光潋滟。
“嗯。”重新垂下头,暮雨珺拽着衣服的一角,“撕拉”一声扯下一段布条,然后举到她眼前摇了摇,“看,我没脱。”
。。。。。。
第二十四章 什么变了()
第二天清早,肖墨弦遵循着她的生物钟睁开双眼。
刚清醒的神色还有些迷惘,她下意识的想抬起手腕看看现在几点,却不料手臂一用力便传来揪心的疼。
脑子顿时清明起来,是了,她身上还挂着伤。
无奈的叹了口气,唇边漾出微微的苦味儿,她怎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都做不来的废人阿。眼珠子转了转,窗外明亮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住,泛起如氤氲雾气似的淡雅萤光。
“醒了?”清冷的声音如久置的白开水自头顶注入她的心窝里。
鼻尖嗅到小米粥的浓郁的米香。她艰难地偏过头,视线落到慕雨珺的脸上,“你怎么来了?”
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伴随着这个动作,空气中的香气愈加浓了,“我来给你送早餐。”
咕噜,喉咙不自觉地上下蠕动,肖墨弦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道,“谢谢,麻烦你了。”
暮雨珺的眉头却皱起来了,声音也比往常沉了几分:“平日里不是挺死皮赖脸的吗?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她把袋子放在床头,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目光一直驻留在她的脸上。
。。。死皮赖脸。。。。肖墨弦的腮帮子抽搐了下,眸光里夹杂些无语,“我这是真心谢谢你。”
淡淡地移开视线,暮雨珺从旁边端起小米粥,“你不会以为我救了你就代表我们的关系亲近了吧?”把小木勺伸进粥里舀了一勺,然后放到她的唇边。
肖墨弦见着她这幅模样,脑海中的神经顿时紧绷,这女人不会真转性了吧?试探着张开嘴把那勺粥吞入腹中,小心揣摩着她的脸色,却发现那张桃红色的薄唇微微扯出一丝弧度。
自此,肖墨弦的小心脏总算放了下来,她缩着小脑袋,毛茸茸的脑袋让此刻的她有种小猫咪的既视感。
“难道不是?”挑高了眉梢问她,圆溜溜的小眼睛扑哧扑哧的眨。
暮雨珺又舀了一勺米粥喂她,唇边的弧度却是止不住的越拉越高,“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珍惜。”
“嗯?”吞进嘴边的食物,肖墨弦深深地看向她,眸光深不见底“你认为什么才是珍惜?如果有些东西即使你想去珍惜,却发现常常事与愿违你会怎么办?”
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米粒,看着表面浮起的纹痕,暮雨珺璀然一笑,“自是让所有的可能性都扼杀在摇篮里。”
遵遁错望的道途,在满是潮湿和阴冷的空气中,劈开身边的荆棘,踏平脚下的泥泞。
“肖,你会怎么做?”这是暮雨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语气里却有相识多年的熟稔。
“我会永远处在中立的角度,陪伴她。”哪怕她的成就多么高,过错多么深重,她都会担当中间者的角色,不谄媚,不厌恶。
“哈~你这是准备当神父吗?顺便再来个神谴。”暮雨珺淡淡的觑她,脸上泛着微笑。
或许常人能想象到一个冰山破冰的时候是多么美艳,但她一定不曾体会到那是多么的震撼,仿佛千万颗璀璨的流星从眼前飞过,留下无尽的余味儿。
“我第一次见你笑。”肖墨弦轻声的说,声音里透着病人们所独有的苍白。
暮雨珺微眯着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俯下身双手撑在肖墨弦的脑袋两侧,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那现在看清楚了么?”一片清新的薄荷香扑散在她的鼻翼两侧,让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嗯。”肖墨弦不悦地看着明显在坏笑的某人,冷哼一声:“想笑就笑,别摆着一副阴阳脸!”
“呵。。。”暮雨珺到底没笑出来,她用双手捞起肖墨弦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往厕所走,“你先洗漱吧。”
将其放在马桶上,一双冽如秋风的眸子觑她,“可以?”
“。。。。。。可以,”肖墨弦尴尬的用双手蹭蹭裤子,一张脸红了几分,然后恼羞成怒地盯向眼前的女人,暮雨珺伸出双手一摊,“我这可是在帮助你加快血液循环,你看你的脸,现在是不是红了许多?”
肖墨弦怒视这个越说越没谱的女人,以前她冰山的时候还没见她有那么腹黑,瞧瞧现在!果然外表越冷的女人,心里越是一肚子坏水。
“你看看,情绪起伏,导致了毛细血管的快速收张,所以呀。。。。”
“出去!”黑着一张脸,她满脸冷凝的注视她。
暮雨珺邪邪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现在也就脑袋能让别人下手了。”感受到两只浅灰色的眸子快喷出火来,她赶紧给眼前人顺毛,“呀别气了,开个玩笑嘛~好吧好吧,我出去还不成?”她倒退几步,关上厕所门。
肖墨弦坐在马桶上,开始安心释放,过了一会儿,她准备给自己拉上裤子,但是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根本使不上劲儿,暗下眸子,她咬着唇胡乱往上一提,然后小腿腹就开始发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
眼见着自己快要摔到地上,甚至她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头上再多一道口子时,一道人影从门外冲进来,把她温柔的抱进怀里,耳边传来蕴着怒火的质问:“不是让你有事叫我的么?”
肖墨弦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胸脯不断地上下起伏,“我只是不喜欢这幅无力的样子。”仿佛又要和当初一样,什么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站在一边看着一幕幕悲剧上演。
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鼻尖,耳边传来暮雨珺难得温言细语的声音:“无力的时候忍耐变好,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嗯”本已泛红的脸颊又重新变得苍白,肖墨弦微微退离开她的怀抱,望向室内。忍耐吗?呵,也对,她现在也只有忍耐这件事能做了。
温软的身体离开她的包围,暮雨珺默默地按上自己的左心室,胸腔里一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稳定而平和的心率显示着一切正常。
但。。。为什么她在刚刚的一个瞬间,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第二十五章 试炼(一)()
慕雨珺一只手抚住额头,无奈的看着前方不远处正在做俯卧撑的人。
“喂,够了啊,再做下去伤口又要裂开了。”已经不知道重复这句话多少遍了,她无奈的撇撇嘴角。
“389…392…”仿佛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肖墨弦已近乎苛刻的动作做着每一个俯卧,过了好一阵子,她一个仰挺,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嘴里则喘着粗气说道:“再过几天就要去试炼了,不练练心里总有些不安。”
慕雨珺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拿出手里攥了许久的毛巾往那张红扑扑的脸上擦,“你这是准备当关公?放心啦,老师不是说过这次试炼对我们来说,难度不大吗。”
拍开眼前的手,肖墨弦夺过她手上的毛巾,自己胡乱抹着脸,“我知道,只是这几天心里总觉得慌得厉害,而且…要当关公你自己当去,我可不奉陪。”
慕雨珺噗哧一声笑出来,然后不知从哪摸出一面镜子凑到她眼前,“你看看这里面的人,不是关公难道还是猴屁股?”然后她嘴里一边发出啧啧的怪声,一边对着她的脸猛瞧。
望着镜子里那张面色绯红,汗水密布的脸,肖墨弦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于是只好冷下脸,淡淡觑了她一眼,便起身准备去洗澡。
听着耳边传来的哗哗流水声,慕雨珺收起脸上戏谑的笑意,身体放松地靠在床边,冷清的眸里泛上点点温柔的情意。
抬起手腕,在上面按了几下,一把精致的闪着凛冽寒光的匕首便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上。
摸着手下细密的螺旋纹络,她弯起唇角,一声悠长的叹息打落在空的可怖的房里,“真是败给你了。”
—‘哗啦’,浴室的门被打开,肖墨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身略显宽松的浴袍松垮地搭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腰线,“你在嘀咕些什么?”
慕雨珺瞧她这幅样子,眼神陡然间幽暗下来,捏着匕首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有些慌张地移开目光,她道,“没什么。”
然后举起手上的匕首,重新望向她,“送你。”
眉捎一挑,肖墨弦饶有兴致的走到她跟前接过匕首。
一股氤氲的热气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毫不客气的钻入她的鼻子里,慕雨珺的心跳瞬间如擂鼓似的咚咚直响,只是脸上还维持着那副清雅淡然的冰山模样。
“咳咳…”感觉脸烫的厉害,她往后靠了靠,“这把匕首是我无意间得到的,非常锋利!”
肖墨弦眼睛一眯,手往空中一挥,尖厉的啸声让她的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刀!”有些欢喜的举着匕首把玩着。
“那…喜欢么?”慕雨珺瞅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
“恩!很喜欢。”肖墨弦把它收入腕带里,眉眼弯的像一轮月亮。
那就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慕雨珺放松下来看着她说:“那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吧!我们今天还要去老师那里抽试炼的题目。”
“嗯。”从床上取走叠放整齐的衣服,她重新去卫生间。
而慕雨珺在等她进去了之后,举起手腕上的全息表,调出一个头像按下播音键。
【老师,再过10分钟我们就出发了。】屏幕里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正磨着指甲,听到这话眼皮子顿时往上一翻,“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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