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刀身上并没有传来液体浸润的沉重感,眼前男人的脖颈处也没有血液流出来,他只是邪邪笑着,仿如鬼魅。
眼前画面一抖,男人的身形渐渐像快速融化的冰,从上到下快速崩塌,然后再消弭于空气之中。一只冰凉的不似人的温度的手轻轻掐上她的脖子,用力一握。
“哐当”刀掉在地上。
“啧啧,瞧瞧你这副样子,果然蝼蚁就是蝼蚁。”刀身透明的镜面折射出她青至发紫的脸,眼珠子像快掉出来似的,旁边布满了血丝。青年慢慢举高手把她拎离地面,颇有点索然无趣的抽出地上的刀抵在她的腹部。
刀锋所特有的森寒感觉渗入了肌肤,身体警觉的泛起疙瘩,但空气却在肺部里越来越少,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差距太大了,就像天与地的距离。肖墨弦迷糊地想到。
青年松了松手,让她能够顺利的灌入一口空气,刀尖则轻轻地在她的衣服上滑动。一股股冷风从破开的缝隙中吹进来,“你有一个不错的身体呢,嗯。。。。”他重重的吸了口气,“还有一股不错的味道!还是雏么?”
“阿,这熟悉的味道,一定是连一点污秽都没有沾上的极品。”青年在一边自言自语,眼睛里泛着诡谲的幽光。
衣服的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肖墨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但她能想象到,再过一会儿,自己该离裸。奔差不多了吧?真是有够倒霉的,才刚刚变强一点儿就又要去见死神了么?
男人的力道控制的很好,他一边让她陷入四肢无力的境地,一边又能让她保持清醒的头脑。
几条布条因承载不了重力,早早地去见大地母亲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手感细腻的令人不想放开。青年的目光暗了暗,随后里面腾出一团火焰。
他把肖墨弦摔在地上,右手不知从哪捞来一根橡皮绳把她的双手捆住,然后整个人抵在她的背上,左手捏着刀,仔细的,一点一点地把她背部的布料割开,鼻尖凑着光滑的肌肤,顺着刀的轨迹渐渐下移。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肖墨弦的背上,她死死咬着唇忍受着那股恶心的感觉,眼里一片狰狞。突然,一股强烈而持久的痛楚从身后传来,青年用刀子深深扎入她的背部在上面随处游走。
“哈,啊!”仿佛剐心割肺的痛楚如同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海啸向她扑面而来,然后瞬间淹没了她,细细麻麻的痛让她无法自抑地吼叫出来。
“简直是主神的馈赠,多么完美的身体!那如轻柔绸缎滑过手心的触感,那如浓稠红酒滑过喉咙的快乐。。。啧啧,太棒了,我完美的作品!”青年把刀往旁边一扔,全身激动的乱颤,眼睛变得血红。
然后,他猛然低头,把肖墨弦背上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舔掉,喉咙吞咽的声音敲击着她的鼓膜,充斥着她大脑里的每一处角落。
“啊”痛,好痛!喉管不管颤动的多么厉害,声带不管抖动的多么剧烈都无法带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眼睛撑得目眦欲裂,嘴里不停地泛上来血沫子的腥味。
【我要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
第二十一章 救()
鲜红的血液里浸染上了暗沉的黑,满溢在嘴里的血液泛起了细密的水泡,咕咚咕咚仿佛开水煮沸的样子。
青年松开贴在肖墨弦背部的唇,妖气的俊脸上勾起邪魅的弧度,“好像差不多了?再不停下来血就要没了吧。”
拍拍埋在地上的后脑勺,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中间,“喂喂!”
“晕了吗?”无奈的耷拉下眼角,他从女孩的身上爬起来,细长如葱的手指微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叮~”手腕上传来震动,青年调出画面,虚拟频上跳出一个中年医生的人头。
“你那边都弄好了吗?”
“嗯”青年眯起好看的眼睛,把屏幕往肖墨弦躺的地方移了移,“她已经晕过去了。”
“呵。。。”屏幕里的男人嗤笑一声,指了指肖墨弦的方向,“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恶趣味。”女孩背上那朵盛开的曼陀罗唯美的像水晶球里漫天纷飞的沙砾,仿佛不经意间,就要悄悄消失了。
“老大,这不是恶趣味,这是对她最高的馈赠,我们亚当不就该这样吗?掌控着真实和理。。。。”青年的食指轻轻抵上自己的唇瓣,馥郁芬芳的味道还残留着,果然血液的滋味比百花朗姆酒好多了。
“是是,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屏幕里的男人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然后那边的画面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啊,你们这群蠢货在干什么?赶紧。。。。赶紧给。。。我去那边堵住它。”
屏幕一黑,视讯中断了。
青年放下手,偏头冷漠地看着地上佝偻的人儿,眼神里溢散出如冰片般的凛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巨大号针筒,大概容积100毫升样子,然后慢悠悠踱着步子过去。
在她的头边蹲下,青年把套在针头处的淡蓝色套子拔掉,然后一下子戳进肖墨弦脖颈处的大动脉中,鲜艳的颜色一下子如流水似的流入针筒内。
热,好热,身体像是被放在熔岩旁边,热的皮肤都要被灼穿了。溢出的鲜血的颜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深,直到最后接近墨黑的颜色。
青年诧异的挑高眉梢,“黑色的血?”把针□□凑到鼻尖,嗅了嗅,清冽的冰雪味儿。针筒里的液体开始沸腾,剧烈的程度让人担心它下一秒会不会爆炸。
仿佛受到了共鸣,男人猛地弯下腰,把头死死抵在坚硬冰冷的地上,他的瞳孔一下子瞪得极大,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白皙透明的肌肤表面逐渐布满一片片暗紫的颜色,然后身体上出现一道道细密的缝,就像北方干涸的土地,沟壑纵横。
“哇”他不断呕出一滩滩黑色的液体,全身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一道黑影渐渐凝聚在他的前方,然后挡住他所能接收到的所有光线。
“咳咳咳”青年拼命抬起头,浑浊地瞳孔里分不出眼白和眼仁,但他依稀能瞧见是一团黑色的雾。那团雾及近他,比死亡更刺骨的阴寒笼罩了全身。
“你。。。你是什么东西。。。。”青年强撑着快要消散的意识,断断续续拼凑出一句话。
没人应他,黑雾融成一根细细的丝从肖墨弦脖颈处的大动脉钻进去。像被打了强心剂,本来已经变得黑暗的视线突然又点缀上了苍白的颜色。
肖墨弦把眼睛微撑开一条缝,便看见一根如袅袅糖丝的黑线往自己的身体里钻,旁边是青年狰狞的伏在地上的模样。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抬手扯断那根黑丝,但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具身体呵,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难道是不死之身么?她困顿的眨着眼睛想到。想想些其他的,但意识混混沌沌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体内泛起冰冷的感觉,黑线渐渐散了,肖墨弦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但还达不到站起来的程度。
“呵呵。。。”嘴角描出自讽的微笑,她这是要在这里过夜么?
慢慢瞌上眼,罢了罢了,反正她也动不了,那就睡一会吧,就一会儿。
鼻尖突然嗅到一抹好闻的昙花的香气,仿佛夜间悄悄吹过心头的晚风,唇上覆上一个柔软物体,接着滚烫的液体便顺着喉管滑落下来。
陡然睁开眼,她还没离开,精致的眉眼放大了无数倍映入她的眼帘,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兀自垂着,挺直的鼻梁微微有些细密汗珠。
她撬开肖墨弦的齿贝,把更多的液体渡到她的口中。不经意间,视线扫过她已然睁开的眼睛,松开她,饱满的朱唇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又惹麻烦了?”
暮雨珺不客气的嘲笑道,眼角是熟悉的冷笑的弧度。
“嗯”肖墨弦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她微微的笑,眉宇间融化的柔弱让她心头一跳。
不自然地微微移开眼睛,暮雨珺打横抱起她,“我回去会告诉老师的。”
额。。。。肖墨弦苦哈哈的拉下嘴角,眼中闪着可怜巴巴的神色,“可以不要么?”
“不”暮雨珺冷硬的拒绝,脚下熟练地拐过一个个小路口。
“疼~”肖墨弦继续卖萌,反正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虚弱时候的模样有多惹人怜爱。
“。。。。。。”只露给她一个尖细的下巴,暮雨珺的眸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异常复杂,“你来这里干什么?”
“唔。。偶然。。。”肖墨弦把头缩进她的肩窝里,闷声说道。心里则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刚才我与他的对话你听见了多少?”她停下步子,目光直勾勾地滑进她的眸底深处,像在审视什么。
“。。。”肖墨弦讪讪地笑了笑,“差不多的样子。”
“嗯”轻轻应了一声,暮雨珺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彻底陷入僵持与尴尬之中。
“师姐。。。我能明白你的感觉的。”肖墨弦在她的怀里敛下眸子,轻声说道。那种切肤之痛她全部都明白。
“嗯”暮雨珺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漆黑中,眼底泛滥出很多沉重而无法言喻的情感,她紧紧抿起唇,身体有些微微地抖。
第二十二章 番外(暮雨珺)()
ber。(那是十二月最冷的一天)
我那时7岁。
自记事起,我就知道父亲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父亲很少呆在家里,母亲则很少踏出家门。
每一次,我都能在阁楼中看见坐在藤椅上望着窗外的母亲,那是一个潮湿而又阴冷的地方,深绿色的葫芦藓恣意地攀爬在墙壁上,上面挂满大小不一的蜘蛛网。
母亲的嘴角总是噙着一丝笑意,温柔的带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慢慢扫平我心中所有的胆怯。
“雨珺,今天怎么不去上早课?”她的余光望见我,头转过来轻声问道。
我迈着两条小短腿,晃晃悠悠的跑到她的脚边,拽着上面的一点布料,怯声道:“昨天有人说我是没有父亲的野种,唔妈妈!我真的是野种吗?”
一只温柔的带着些微老茧的手轻轻覆在我的头上,极安心的感觉瞬间从头顶往下淌满我的四肢百骸,“不是哦!小雨珺是有父亲的,只是父亲的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不经常来看你。”
被摸得舒服的我,惬意的眯起眼睛如同慵懒的猫儿三两下爬上母亲的腿,两只手环上她的脖子,“嗯,妈妈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嗯,家里一直是这样,母亲说的,就一定都是对的。所以她的每一句话都被我奉为真理直到今天。
“妈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呀?你每天都坐在这里!”我嘟起粉嫩的嘴,略微有些不满,妈妈从来不陪我!
一只柔软纤细的手,优雅地点在我的鼻尖,然后是一阵脆如风铃的笑声:“我的小雨珺是吃醋了?”
我不满的拉下唇线,认真的点点头,“小雨珺吃醋了,吃了一缸子的醋!”
女人把我的身体调转了一下,脸朝向窗外,灿如群星的眸子里点缀着世间最美妙的光芒,“在这里呀,能看到回家的路。”
我偏头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压抑而又寂寞的街道,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令人不快的腐朽气息。
“夫人,老爷刚刚来电说回来吃午饭。”背后突然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我回过头,轻而易举地从母亲脸上看见比之百花盛开都灿烂的笑颜,自觉的从母亲的怀里跳下来,说:“那我先去房间换衣服。”
母亲含笑地点头,“嗯。”然后转头对老管家说:“那我亲自去为他做两个菜。”
父亲每次回来我都是要换衣服的,换上那种复杂而又华丽的漂亮裙子。因为他不喜欢母亲的那种闲散。
此时,我对着镜子手伸到后面在腰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镜子中的小女孩,肤色白皙,眉目精致,一双粉嫩小唇仿如樱花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魅意。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百花裙的裙边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连带起脚上铃铛清脆的鸣声。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开门,“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阿!父亲回来了吗?”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好久未见的父亲终于回来了!眼角泛出点点的湿意,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楼下跑去。
长长的螺旋楼梯,上面雕着百花的图案,脚下是磨砂过的地面,赤脚在上面会有顿顿地疼。
“砰。”耳边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那种清脆的,尖利的声音,脚步一顿,我把头探出扶手外看楼下。
只见大厅里,母亲躺在地上,原本柔顺的发丝此时正凌乱地散在脸侧,父亲举着长长的棍子抽在母亲身上,“画押呀,把你的手印画上去!”咆哮声仿佛把桌上的盘子都震地颤抖起来。
母亲微微抬起头,嘴边依旧是温柔的笑意,眼神也是暖暖的,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安心,“天,我不会画押的,即使你杀了我。”
母亲就是这样,对认定的事情永远是那么执拗。
父亲的棍子又抽下去,“你这个贱。货,垃圾!我已经养了你那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母亲的身体被打出一道道深色的紫红,“咳咳”咯出几口嫣红,她把头枕在手臂上,眼睛深深地望着眼前陌生之极的男人,“我不会同意的,只有离婚这件事,我不同意!”
父亲听到这句话气得直哆嗦,他把棍子往边上一扔,迈着大步到一边扶起坐着的女人,然后拥着女人回到母亲身前,“你知道吗?颖儿的基因等级是b级,与她结合,我就会获得基因更加强大的儿子。”
“呵呵”母亲轻轻笑着,视线逐渐飘忽起来,但我知道,她在某一个瞬间是看见我的,因为她的嘴角在有一瞬勾起了那种满是不舍和绝望的弧度。
我趴在楼梯上,哭的像个泪人,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
“妈妈,妈妈”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现在不叫她就再也无法叫她似的,于是我鼓起勇气,大声喊道:“妈妈,妈妈!!”
下面几个人俱被我的声音吸引住抬起头来。
父亲的眼神陌生的叫我害怕,他对我挥挥手,说:“珺儿,下来!”
我蹒跚的跑下楼,三两步凑到母亲跟前,握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妈妈,妈妈。。。。。”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轻轻地笑,千言万语都好像化在这笑里了。
父亲在一边粗鲁的把我拎到一边,指着他身旁妖艳的女人说:“快叫她妈妈。”
我哭丧着,拼命摇着头,嘴里呜咽:“不要,不要,明明这才是我的妈妈!”
父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把我扔到一边,重新走到母亲的身边,对着她的心脏就狠狠踩下去。
“妈妈?她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夫人?就她一个d级基因等级的渣渣?!”
我被狠狠砸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看着母亲不断凹陷下去的胸膛,我艰难的爬过去,手揪着父亲的裤脚,“别踩了,求求你,别踩了!”
父亲脚一收挣开我的小手,重新对着母亲的胸膛踩下去。
只见母亲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面目再不复原先的温婉亲切,她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起来。画面定格,她就维持着这么一个表情再也没有变过。
“妈。。。妈?”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哼!垃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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