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人!”传到杨轩耳朵里的是,是非常熟悉的元气满满的声音,并且这个声音还有下半句,“仙啦A梦快来救人啊!”
然后是珞狮御路还在深沉地接着上半句话:“瞧见了吗,你所缺少的东西……”
“嗯,瞧见了。”杨轩漠然的回答。
“?”被珞狮御路袭击的人闻言一顿,“是老实人么?”
“额……”
“真的是你啊,老实人。停手,停手,是自己人。我是你智勇双全的兔哥,幸运兔啊!”
觉察到鬼八丸看向自己的略带同情的眼神,杨轩不由得问道:“你看什么?”
鬼八丸饱含遗憾地叹了口气:“我懂,我懂,你也不容易,祖父跟我说过老实人就是接盘侠的意思。”
“我不是,我没有!而且你的祖父为什么只有对这种词汇才理解得这么超前啊!”
“喂,老实人,让你的队友停手啊,我真的是幸运兔,自己人啊!我不和你抢枫叶飘了还不行吗!”
“珞狮御路,想当我师父的话,就展示一下你的全力。”
“哼……”珞狮御路鼻孔喷出热气,看样子很是振奋,出招的速度陡然快了一倍。
“云飞扬你根本不老实啊啊啊……”一句抱怨还没来得及出口,幸运兔已经被珞狮御路一脚踢中,句尾变成痛呼声向后狼狈地躲开。
“三三!”见到朋友被欺负,梧桐抖起一朵剑花,从后迎上,迅速切入战局。
珞狮御路振奋地一跺:“……来两个正好,看清楚了,学生。”
地面忽然一震!
当然,不是因为珞狮御路这斗牛一样的跺脚,是一种持续的,可以感受到有东西在滚动的震动。
身后传来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正待叫住珞狮御路的杨轩忍不住回过头去,只见挡在前面的一堵墙正在缓缓上升。
然后是“啊”一声惊呼。
“梧桐!”
待众人回过神来,交战的三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缓缓合上的翻板。
杨轩一惊,连忙跑到翻板前,单手推开一条缝隙,向下喊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啊啊啊这家伙还想动手,快让他停下啊老实人!”
三七六、生路封锁,兰心之愿()
杀人庄中,后厅。
与火势赛跑的一行人闯入匆匆闯入后厅,中途由于被大火挡住,专程绕了远路,消耗了不少时间,所幸这里还没有被火焰占领,大概是因为接近山崖,烟雾也没有那么浓郁,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踢开院内的屏风,背着昏迷的火云道人的郑凯率先踏入后厅大门正对院子,腊月天气,他身上的汗水却几乎湿透了衣裳。
“我们进去找机关。”舞玲珑随后踏入,来不及逗留便向后厅的大门跑去,开口道,“小凯你休息一下。”
“好。”郑凯回答的时候,接连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涌入后厅中。
作为对寻宝探险之类事物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的专业冒险者,舞玲珑进屋的一瞬间便锁定了山居秋暝图的位置,并毫不犹豫地上前,双手抓住花瓶的两耳轻轻旋转。
花瓶纹丝不动。
“咦?”轻咦一声,舞玲珑又加了把力道,试图将花瓶扭动。
“不行吗?”逍遥浪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山居秋暝图,见舞玲珑两次旋转不成,问道。
舞玲珑又尝试了一次,这样的力道已经接近于花瓶碎裂的迹象,然而花瓶下盘依旧稳得像焊接在上面一般,根本无法被挪动。只能放弃尝试,问道:“她说的是山居秋暝图吧?”
逍遥浪点点头:“我应该没听错。”说着,环视了一周,只见室内摆放着简简单单的一个书柜,两张书桌及几把藤木椅子,仅此而已。墙壁上倒是挂了几幅画,一幅画着冬日雪景孤舟垂钓,一幅画着夏荷迎风水下红鲤,一幅是春阳融雪溪流汩汩,最后还有一幅,却只画着一团漆黑,仿佛随意用毛笔在上面甩下墨滴,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不可名状,与其他画卷格格不入,意境天差地别。
这幅画理所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慧念便站在这幅画前,若有所思地观看着,喃喃道:“这边是他们信奉的恶魔么?真的是混沌至极……”
“会不会是这一幅?”看到这幅奇怪的画卷下也有一个花瓶,逍遥浪忍不住问道。
既然山居秋暝图找不到机关,也许是他们都听错了呢?又或者不是山居秋暝,而是商狙丘名、桑菊求名之类的不可意会的音译词?
“有可能……”
“我去试试。”逍遥浪说着,上前抓住了花瓶的两耳。
……
一刻钟后,见众人从厅中走出来,郑凯站起身,问道:“怎么样?”
舞玲珑摇摇头:“我们试遍了所有花瓶,没有一个可以开的。”
“会不会被骗了。”找不到正解,嵩山剑客开始猜测另一种可能。
逍遥浪摇摇头:“她当时说过找不到的假设,我们可以猜测这个机关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被破坏了。所以现在该做的,应该是遵循她所言,在这里等着。”
“火势这么猛,”郑凯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浓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无路可逃了。”
“清理一下周围吧,”逍遥浪说道,“制造一条隔离带,能争取一刻是一刻。”
“我赞成。”舞玲珑笑笑,“就算火真的蔓延过来,我们也还有回旋的余地。”说着,转头向院子竹篱之后的悬崖投去目光。在这段时间做一些逃生的措施,也未尝不可以。
“那就在这里等花施主过来吧。”慧念说着,走到屏风面前,将其扛起,往前扔出一段距离。
……
火场之中,一道身影穿梭其间,仿若火焰中飞向的凤凰。
纸伞划过,一扇烈焰环绕的屏风被一分为二,向旁边落下,丝毫无法阻止花非花前进的身影。
汗水从脸颊滴落,花非花寻找着最后的同伴,还有两人,峨眉派的两人。
她们不在原地,到底去了哪里?
跨步间,火海中猛然一声爆响,却是存放着花肥的瓦罐终于炸裂开来,喷出一道高高的火柱。
……
“轰!”
煮雪烹茶忍不住将袖子挡在面前,尽管爆炸的声音离这边不近,这种四处都是火焰的场景还是让她生出极为不好的危机感。
“沿着那堵墙走。”单手提着重伤垂死的不净,醉道姑说道,带领着煮雪烹茶钻过一处缝隙,来到新一片天地中。
然而这片天地,依旧是火红色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煮雪烹茶急得忍不住揪自己的秀发,高声道,“有人吗?喂!”
“有!”
一声意料之外的应答。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神情疲惫的汉子,散发沾着血污,黏在胸前,配合他委顿的神情,显得很狼狈。其怀中抱着一个高大的和尚,伤势似乎很严重,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和胸前衣襟,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醉道姑淡淡瞧了一眼,停下脚步:“你是诲兰心?”
“没想到还有人愿意记得我的名字。”诲兰心狼狈地一笑。
“你伤得很重。”醉道姑上下打量了一眼,“所以你出来不是为了阻击我们。除非你想自寻死路。”
“我没有敌意。”诲兰心承认道,“我是来告诉你们避难方法的。”
“……”醉道姑凝视着诲兰心。
诲兰心丝毫不惧与其目光接触,半晌,说道:“可以相信我一次吗?就一次。”
“好吧,”醉道姑耸耸肩,“你说的避难方法是什么?”
“我看过杀人庄的介绍,知道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头及其厉害的狼王。”诲兰心说道,“并且知道青山会的前人对它设下了怎样的封印。”
“封印?”
“青山会的教规要求他们不轻易伤害野兽,”诲兰心解释道,“所以他们在棋盘崖上的狼王洞窟前设了翻板机关,并且为了防止不知情者靠近,在附近种满了吸血毒花。如果进入狼王洞窟,也许你们可以找到其他出口。”
“你知道地点?”
“我知道。”诲兰心又补充道,“而且有办法驱逐毒花。”
“那你要我们做什么?”
诲兰心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带他走,就算把他交给少林也好,让他活下去。”
三七七、好友莫慌,老娘来救你了()
诲兰心的要求是如此简单,简单到有点出乎意料,醉道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随后转头,把选择权交给身边的后辈:“你来做决定。”
“我?”煮雪烹茶微微一愣,受宠若惊,“我可以吗?”
“嗯,”醉道姑打了个呵欠,“我一向不喜欢做决定,你来。”
“那……”被这么一要求,煮雪烹茶顿时感到自己承担上了不小的重担,连忙开始了权衡,“眼下我们也没有其他方法,而且我觉得……他可以相信,这样可以吗,师父。”
“我说了由你做决定。”
“那……”煮雪烹茶低头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做了决定,走上前说道,“我愿意接受你的请求,请带路吧。”
诲兰心疲惫的脸庞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谢谢。”
……
火势终于蔓延到了后厅,所幸在火焰到来之前清理了一条隔离带,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连这个地方都要失守,只是热浪逼人,众人已经退到竹篱旁,再往后退,便是不明高度的悬崖了。舞玲珑蹲在悬崖边上,仔细地敲打着铁钉。郑凯则站在旁边,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暗地里却是频频偷瞄,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火越来越猛了。”逍遥浪不断摇着手中的折扇,因为摇得有些急促,翩翩风度都被扇没了。
“要是会飞就好了。”嵩山剑客笑道,“直接飞到对面山头,哪里还怕这鸟火焰?”说着,略带期盼地向山那边望去。
棋盘崖与对面的山头相距约莫二百来米,说不相通,中间却曲曲折折隔着大半路程都是两指宽的小路,与其说是小路,倒不如说是山脉粗糙而形成的凸线,这样的路就算是山羊都得望洋兴叹,更别说这群武功还没到家的小侠客了。崖壁上倒是偶尔有几棵看起来颇有硬度的植物,不过能不能承受成年人的重量是一个问题,有没有本事够得着则是另一个问题。
慧念不行,天门不行,名剑城的长老也不行,至于在场的后辈,就更加不行了。
嵩山剑客(对,我就是不想给他起名)突然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诗句“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用来形容那样的险道真是再贴切不过……“卧槽!”
“?”逍遥浪转过头,用纸扇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怎么又一惊一乍的?”
“飞……还真有人在飞?”指着对面山头的方向,嵩山剑客以震撼到无以复加的语气说道。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逍遥浪也是稍稍吃了一惊:“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对面山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黄衣,容貌俏丽的女子,正瞧着下方,专心致志地将手中绳子投放下去。
“那是……”天门道人捋着山羊须,吃惊道,“霹雳金燕子?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言,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的一种江湖长辈均是将目光投了过去。霹雳金燕子,如同她的名号,这个人在武林同辈眼中也是如雷贯耳的人物,轻功出神入化,剑法也精妙绝伦,北堂剑庐代有才人,到她那一代,更是人才辈出,但尽管实力上排不上北堂首席,她的知名度却远比任何同门都要广,究其原因……就是脾气太臭嫁不出去……
这话可不能当着她说,昔年霹雳堂天不怕地不怕,就因为在她面前嘲讽了一句,现在门下长老连在姑苏城出现都要提前准备好遗书。
在这边议论纷纷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的时候,又一道人影超越他们的想象,从崖边如同仙子飞升一般飘然而起,随后在半空中一个折弯,轻轻巧巧落到顶峰。
“夏下霜?”曾经因为许寒兴起开直播而被圈粉的嵩山剑客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见过一次就不会再忘记的女子,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听到这个名字,舞玲珑和郑凯都迅速回过头去。
许寒接下腰间的绳子,抬起头正好看到舞玲珑,便兴冲冲地挥了挥手。
嵩山剑客简直激动得快要上天,连忙挥手示意。
手刚伸到半空,便见崖边的舞玲珑站了起来,喊道:“老板,救人啊!”
“……”机械地放下手,嵩山剑客在考虑要不要找个面罩将自己的脸遮住,然后迁怒式地向旁边以纸扇掩口的逍遥浪说道,“想笑就笑吧。”
逍遥浪果真放下纸扇,不出声地笑起来,表情满是揶揄。
许寒远远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取出手机,进行了在古代绝不可能出现的电子通讯。
由于不便偷听别人讲电话,在场的玩家都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便听到舞玲珑口中传出“就这么多”、“不知道”、“可以”之类的词汇,然后结束了通话。
火场中,红木的屏风被烧得噼啪作响。
放下电话,一道人影猛地之火海中冲出,冲出来后,往旁边看了一眼,一愣,又不顾危险地蹲下身将屏风旁一株被烤得委顿的花连土一起挖了出来。
捧着鲜花根部的土,花非花扫了一眼,问道:“密道果然被封了?”
“是。”逍遥浪回答道。
“……”花非花走近悬崖,朝下探头望了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山头。尽管她一句话也不说,但那种思索对策的神情还是让所有人感到一种安心,都静静地等待着。
一支清晰可闻的声音远远送来:“非花,还记得我吗?”
花非花目光一凝,向发出问候的人投去目光,紧绷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如云?”
“你等着,老娘这就过去。”
说着,北堂如云抓起绳子末端的扣子扣在腰间,竟真的助跑起来。
“等等,师父,还没绑好呢。”正打算把另一端固定在岩石上的许寒吓得几乎失声。
但话音落时,为时已晚,昔年的金燕子真的如同燕子一般窜向蓝天,借着崖边两指宽的凸线斜斜跑动。这一幕玄而又玄的场景,连旁观者都不禁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失足落下。
只有当事人根本不将其当一回事,足点一棵不知名植物往上再窜出一段高度,随后在空中一旋,一拐又一折,变换间已经离开原地百米左右,犹自喊道:
“看好了下霜,等你心法练到大成,我就将这云龙三折的诀窍教给你……”
三七八、花下死……花下生……()
悬崖边,挑战天堑的霹雳女子上演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幕。
火场内,不知何时何地会突然因过高的温度而爆炸和倒下的建筑同样让人提心吊胆。
在肆虐的火焰中小心翼翼寻找着下一个踏脚的地方,煮雪烹茶第三次不放心地将围在口鼻上的湿面罩绑紧,她很想抱怨,质疑诲兰心为什么要选这条路,但这种情况下很不好说话,便只能作罢,硬着头皮跟上。
诲兰心单手扶着纪灵,向后伸出手道:“能借我一把兵器吗?”
醉道姑毫不怀疑地掣出腰间佩剑丢了过去。
“谢谢。”这个每一次被信任都要说出谢谢的男人握住剑柄,深吸一口气,气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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