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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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傻小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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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进谏道:“启奏陛下,眼下还有两件大事急需处理,一是封赏有功将士,二是安抚草原百姓。臣以为,现今战乱甫平,几十万草原部族人心动荡,随时都有暴乱的可能。当务之急,陛下应尽早降下恩旨,调拨库府钱粮,抚恤百姓,收拢人心,而封赏之事或可延后。”

    “辅机所言极是,这些草原部族勇猛彪悍,精兵强将甚多,我大唐胜在物阜民丰,而攻坚作战上,他们才是天生的战士,朕常常想,若用我大唐的钱粮,供给草原铁骑,那必将是一支无敌的军队,到时替朕追亡逐北,扫荡四方,天下间谁还敢与朕争锋啊!

    而今他们竟也成了朕的臣民,朕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此次,朕定当厚待之,以收其心!”

    “皇上圣明!臣建议,可将各部族有名的战将统统接到京城居住,许以高官厚禄,令其迎娶汉人女子,感受长安的繁华,久而久之,其心必会归服。”

    魏征质疑道:“可现如今又有哪家女子愿意嫁给突厥人呢?”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这个好办,臣有一计可行,眼看年关将近,这民俗上历来都有元宵夜抢亲之说,皇上可让那些突厥将领在正月十五闹花灯之时,在街上寻找中意的女子,抢来为妻。此举既符合民俗,官府也不会干涉,而那些被抢的女子也就只能认命。皇上认为此计如何?”

    李世民沉吟半晌,默不作声。

    魏征有些担忧,“皇上,只恐此举会闹出乱子啊!”

    “那魏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在下愿洗耳恭听!”

    “这,这个。”魏征一时语塞。

    “罢了!就这么决定吧!”李世民下定了决心,“传朕的旨意,严令一名突厥将领只能抢一名汉人女子,抢亲后必须按汉人风俗举办婚仪。官府对被抢的女子家眷予以厚赏。”

    “皇上圣明!”长孙无忌得了旨意,再拜叩首。

    “好了好了,今日就议到这,散朝吧!”李世民一甩袖子,离开大殿。

    太监走上前,“皇上有旨,今日议政毕,散朝!”

    群臣叩首,徐徐退出大殿。

    却说太子李承乾回到自己的东宫,心中释然,超脱和喜悦交织在一起,竟有一种涅槃重生后的快感。

    当下他就想叫来称心给自己唱上一段,好好庆祝一下。

    就在这时,侍卫进来禀报:“殿下,房大人求见!”

    “哦?有请。”

    须臾,房玄龄步入殿内。

    李承乾心中有气,态度也不是那么热情,“房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见教啊!”

    房玄龄深鞠一躬,“殿下,还在生老臣的气吗?”

    李承乾忙挤出一丝笑容,“房大人哪里话!承乾只是不知房大人和舅舅为何会帮那岑文本说话?”

    “殿下,岑文本跟随皇上多年,生性谨小慎微,处理枢密要务从未犯错,您相信这样的人会做此蠢事吗?”

    “这!”李承乾眉头紧锁。

    “连殿下都深表怀疑,以皇上的英明,殿下当真以为他会相信吗?我和长孙大人其实并不是在保那岑文本,我们只是表明态度,为自己洗清嫌疑罢了!”

    李承乾大惊,“可父皇将岑文本查办,还治了老三的罪,这又是为何?”

    “圣意难测啊!”房玄龄面色严峻,“殿下,请恕老臣斗胆直言,殿下不会与那封信有什么干系吧?”

    李承乾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作势道:“房大人和舅舅的教诲,承乾一刻也不敢忘记,怎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便好,常言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殿下秉性纯良,识大体,知进退,断不会使这小人勾当,唉,应是老臣多虑了,老臣向殿下道歉!”

    “房大人不必如此!承乾惭愧!”

    “既是这样,老臣也就放心了,公务繁忙,老臣这便要回去了,万望殿下以大局为重,专心国事,少些声色犬马,切记酒色乱性,玩物丧志啊!”

    “承乾受教!”

    房玄龄摇摇头,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李承乾见房玄龄走了,心中又气又急,六神无主,背着手来回踱步,顺手操起一把茶壶往地上一摔,砸得粉碎,向左右命令道:“速将马从善那蠢货给我抓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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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抢亲

    李承乾被房玄龄的一番话搅得心绪不宁,心说:“这个马从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王被你害惨了!”当即就要派人前去捉拿。

    可是刚吩咐下去,就听殿外一个声音响起,“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很快,马从善笑容满面,一溜小碎步来到近前,施礼道:“微臣拜见殿下!”

    李承乾怒目圆瞪,“马从善!看看你做下的好事!现在东窗事发,你还有脸来见我?”

    马从善此前也探听到了一些风声,心中早有了应对的说辞,笑道:“殿下,现今岑文本被抓,蜀王也被罢黜,我们的计划就快要实现了,您该高兴才是,为何如此动怒呢?”

    “哼!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李承乾没好气道,将房玄龄劝他的话又复述一遍。

    马从善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若是圣上真的明知信不是岑文本所出,却还降罪于他,那微臣反倒要恭喜殿下了!”

    “此话怎讲?”

    “皇上此举不是明摆着想要全力扶持殿下吗?或许皇上是想以此为由替殿下除去对手,为他日殿下登基扫清障碍啊!”

    “哦?”李承乾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殿下,皇上一向对您寄予厚望,他既然立您为太子,自然是希望他百年之后,您能登临大宝。因此任何不利于太子您的势力,他都会设法替您翦除,为殿下,皇上确是用心良苦啊!”

    “恩,有理!马詹事言之有理啊!”李承乾被忽悠得心花怒放,刚刚的怒气一扫而光。

    马从善接着道:“殿下,依微臣看,现在皇上要处置岑文本和蜀王,还缺一个明证,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再给皇上一个确凿的证据,坐实岑文本里通外国的罪名,好让皇上顺理成章地将他除掉。”

    “那你打算怎么办?”

    马从善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殿下,微臣早就替您想好了,皇上不是采纳了长孙大人的建议,令那些突厥人在元宵夜抢亲吗,我们或可以利用此事做做文章!”马从善伏在李承乾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我可以再相信你吗?”

    “殿下放心,保管万无一失!”

    “恩,看在称心的面子上,我姑且再听你一次,要是再出什么纰漏,就不要再回来见我了!”

    “是,是!”马从善连声应诺,下去布置计划去了。

    这边,李恪被削去了爵位,被亲兵押送,郁郁不安回到了府中,正碰上在府上焦急等待的张小七三人。

    彼此相见,两边总算是通上了气。

    这下可好,案子还没查,反丢了物证,还连累蜀王丢爵,岑大人下狱,楚恒吓得浑身颤抖,站在一边不敢言语,程怀亮也唉声叹气,一个劲地嘬牙花,没了主意。

    张小七懊恼道:“他娘的!我们昨天忙了一夜,在城中各处巡逻,谁承想这厮竟然去了皇宫!”

    李恪忙宽慰众人:“这事又怎么能怪你们?咱们这是遇到了高手啊!不过我相信父皇明察秋毫,断不会冤枉好人,而且岑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咱们就在此静观其变吧。”

    程怀亮叹了口气,点点头,“唉,既然如此,这几天我们也别闲着,在城中到处走走,看看能否打听到那老道的下落,殿下你就先在府中等待消息吧。”

    一晃十几天过去,到了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日子。击败颉利的喜庆气氛还没有消退,又逢佳节,所以今年元宵夜的庆祝规格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夜幕降临,但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人山人海,这边厢耍龙舞狮,锣鼓喧天,那一头花灯焰火,流光溢彩。

    西市还开了庙会,各色小吃甜点,珍奇玩物,琳琅满目,什么大食的金银器皿,波斯的毛毯,月氏的陶俑,于阗的软玉,当然还有东瀛的清酒和高丽的泡菜,应有尽有。

    放眼望去,人潮涌动,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正是“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此时,张小七,李恪和程怀亮正一身便装混在人流中间,信步闲逛。出行的建议是程怀亮提出的,初衷自然是希望能在闹市中发现那老道的一些蛛丝马迹,另外这几日全无所获,几人情绪都很低落,也想出来散散心。

    楚恒有公务在身,早早地告辞回衙去了,并没有随他们一起。

    三人走了一段,望着满眼的繁华,却显得有些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来。

    正走间,忽听前面的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大喊:“不好了!鞑子兵来了!快跑啊!”

    接着,前边受到惊吓的老百姓尖叫着,闻风而动,潮水般往后涌来,后面的人躲闪不及,被推搡,踩踏,乱作一团,一时间,场面全乱套了,鸡飞狗跳,货架被整排撞翻,各种物件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受伤百姓的呻 吟声和走失孩子的哭喊声。

    张小七拦住一个正在逃命的百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那人满脸惊恐,大口喘着粗气,“快!快!快跑吧!那后,后面有鞑子在抓女娃子呢!”

    “什么!”张小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能想到突厥已经灭亡,却还在这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小七怕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最后确定了,不由得怒火中烧,撒开那人,一挺身往空中一纵,迎着人流的方向,直冲了出去。

    “大哥!”李恪也想跟上去。

    程怀亮赶紧拉住他,“殿下!殿下切莫冲动啊,你才刚刚被削了爵位,皇上让你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府门半步,若是你贸然出手,不慎暴露了身份,被太子 党抓了口实,我们可就被动了!”

    “也罢,先看看情况再说。”李恪点头,和程怀亮潜在人群中,向事发地赶去。

    单说张小七,施展出轻功就像一只急速俯冲的雄鹰,在人们的头顶上一掠而过,带起一阵旋风。

    “哎!飞人!飞人!”

    随着人们的惊叫声,张小七冲到了正在行抢的两个突厥人近前,脚一落地,“啪啪!”两下,就将两人打飞了出去。

    那两个突厥人也不是善茬,在着地的一刹那就地一滚,稳住身形。

    俩人爬起来,斜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大汉,“他娘的,活腻味了?敢触老子的霉头!识相的快滚,不然老子废了你!”

    张小七看向身边几个被强抢的女孩子,她们都只有十四五岁大,发髻散乱,俏脸上混杂着泪水和血痕,衣服也被撕破了,浑身颤抖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抽泣着。

    “畜生!跑到这来撒野!我宰了你们!”张小七真的被激怒了,冲上去一手一个将两人拎起来,往地上一砸,“去死吧!”

    俩突厥人没想到来人这么横,这下可真要命了,一下就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张嘴黄汤绿沫子吐了一地,二话没说,一阵抽搐,昏厥了过去。

    张小七上前还要接着打,就听远处一声高叫,“住手!”一队士兵冲上来,将现场包围。

    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鼻孔朝着天,傲气非常,正是太子府的少詹事马从善!

    这老家伙跑到长孙无忌那里请了旨意,全权负责突厥将领抢亲之事。

    有了仗势,他自是有恃无恐,用手点着张小七的鼻子,骂道:“呔!大胆狂徒!竟敢在元宵夜寻衅斗殴,公然闹事,你该当何罪!”

    张小七将两个突厥人往地上一撇,看向他,“你,你是干啥的?”

    “哎呦呵!小小贱民也敢质问本官?你这狗胆子也够大的,告诉你,本官就是官府,本官就是朝廷!”

    张小七一听,满腔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他娘的!突厥人在你眼皮底下强抢民女,你不管,老子替你们出手,你们又跑来治老子的罪,你他娘算哪门子官府,哪门子朝廷?我打死你!”

    “哎!小子!想找死,好啊,本官叫你死个明白!你看看这是什么!”马从善将一面圣旨从怀里掏了出来。

    “是什么?”张小七一下愣住了。

    “圣旨不认识吗?恩?”

    周围观望的老百姓一看,这还了得,呼呼啦啦,霎时间跪倒了一大片。

    张小七只得也跟着跪下来。

    马从善洋洋得意,哼了一声,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尝闻周公吐哺捉发,而万众归心;昭王卑身厚币,而一国束手。阴山一役,海内初平,朕心甚慰,然得宠思辱,居安虑危,西北戎狄之祸,不可不察之。

    今北疆初定,突厥新附,草原黎庶无不翘首以望华夏,朕心念之,愿两族交融,共扶社稷。

    兹有突厥降将十数员往投京师,朕顾念其挚诚,赐其于元宵佳节挑选汉女为妻,以合我朝之旧俗,凡所选之女,皆有厚赏。朕心殷殷,望军民人等体察之,钦此!”

    马从善念完,将圣旨卷好,往怀里一揣,“怎么样!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怎会这样?”张小七惊诧万分,一时不知所措。

    “哼!来呀!将此人给我拿下,受伤的将领送太医署诊治,所挑女子一并带走!”

    军兵们冲上去,连扯带拽。

    几名女孩子不堪其辱,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她们的父母亲人扑过来,抱住军兵的大腿,连声哀求:“军爷,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家小女吧!小老儿给你磕头了!”言罢,痛哭流涕,咣咣咣!一个劲地嗑响头。

    “滚!闲杂人等都散开,不然按抗旨论处!”军兵可不管那些,抬脚就踹。

    围观的百姓无不掩面,不忍再看下去。

    “等等!”张小七挣脱开上来绑缚他的士兵,“我说那个当官的,你他娘的抓人,可问过这些女子是否愿意?”

    “笑话!人家突厥将领选老婆,还需要请示你们这些贱民?”马从善嗤笑一声,“怎么着,圣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

    “抗旨又如何!这事老子管定了!”张小七一转身,一溜气就将一众军兵打翻在地。

    马从善大惊,“你,你是何人?”

    “张小七!”

    “张小七?”马从善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换了一张嘴脸,“哦?呵呵,张小七,行,是条好汉,你当真想救这些小女子?”

    “当然!”

    “好!其实本官何尝不同情她们!奈何上命难违呀,不如这样,若是你肯站在这里不动,让我的士兵砍你三刀,本官便网开一面,放过她们,你看如何?”

    张小七回头看看那些在一起抱头痛哭的老弱妇孺,“我能相信你吗?”

    “诶!你不是大英雄嘛,这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呀!再说,你抗旨不遵已是杀头的罪过,不如舍你一条命救这些女子,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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