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无规矩,不成方圆,此罚轻不得!”一句话端的高高在上,全然未将这位郡主放在眼里,挽月又岂是吃素的,长鞭一扬,“好一个规矩,这丫头是在我住的院子里犯的错,本郡主倒要看看,谁敢把人带走!”
“你!”五格儿被气的不轻。两相争吵,嘈杂之声将睡榻上的佟博尔惊醒,“你们在吵什么?”说话间已站在了犯错的宫女身前,“你又是谁?”雪迎闻声,心蓦地一颤,像个偷吃了糖莲子的孩子被人抓住了一样窘迫,无地自容。“不过是个犯了小错的宫女罢了,五格格非要重罚,一点不讲情面!”挽月见自家哥哥醒了,有人撑腰,越发有了底气。佟博尔:“我说什么大事,也犯得着同格格红脸?格格心地善良,只是碍于宫规吓吓这丫头罢了,格格你说是不是?”
饶是有满肚子气,五格儿这会也不好发作,只好陪笑着,“世子说的极是,在宫里头若不小惩大诫,岂不乱了套,何况雪迎也是我宫里的奴才,自小一处长大,哪里又打得下手。这会子来就是瞧瞧世子的,既无碍,我便先行回宫了。”言罢,对雪迎使了个眼色,搭着小太监的手端华而去。
挽月忙扶起地上的雪迎,“傻姑娘,她都走了还不起来,跪了这么久膝盖可疼了吧!”“奴婢谢郡主关心,奴婢没事,先告退了。”挽月一把拉住她,“你急什么,坐下喝杯热茶吧,你喜欢吃马奶糕么,我给你拿去!”雪迎心下虽暗想不好,却无法退却她的盛情,佟博尔适时地出言相助,“挽月,还是让她回去吧,若晚了,恐又要受责罚。”雪迎向着两位主子行了礼,急忙退去,心头却仍是喜的,他还是个知情体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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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秋后算账
“哥哥,你就这么让人家走了,一点也不君子,!”佟博尔倒笑言:“我这是为她好,哪里不君子了。”挽月鼓着腮帮子气道:“刚才的事都是你连累人家姑娘的,知不知道啊你!还跟没事人一样。”“这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佟挽月羞红了脸,酝酿了些颇为含蓄的词汇方开口,“你可知五格格是为什么生气么,就是进来时瞧见你握着人家雪迎姑娘的手,还把人家搂得···搂在怀里,抱的可严实了!”上前握住自家哥哥的手道: “喏,就是这只手,当时还抱在雪迎的腰上。诶!平白的让人家姑娘挨了顿训斥。原以为宫里的格格都是端庄大方,跟那个瓜尔佳一样像南蛮子,没想到竟有比我还坏脾气的,委实吓坏人啊,!”
提及雨棠,佟博尔更是没了心思理会这些闲事,又躺回睡榻,“哪热闹哪玩去吧,让我这清静清静。”“好你个···”挽月蓦地止住声,“诶!最近我怎么觉得自己变得温柔端庄了许多,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自己找乐子去,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五格儿一回宫便将宫内的摆设器皿砸了大半,越想越气,“好个小贱蹄子!竟敢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本格格决饶不了你!”一众宫女太监皆大气都不敢出,颤颤微微地立在一旁。雪迎行至正殿外,便有相熟的宫女使眼色小声劝着:“姐姐,格格正在气头上,你还是过些时候再觐见吧!”“不过是迟早的事,晚了恐又会连累你们,放心,我受得住。”
进殿的每一步都有如千斤相压,异常艰难,“不知好歹的贱蹄子,拖了这么久才回来,莫不是又在那儿卖弄你那可怜见的模样,勾引世子么!”雪迎规矩地跪下,低垂着脸,“主子,奴婢不敢,奴婢知道错了。”明明可以解释之事,她却不愿告知这位主子,是不想旁人更了解自己心中的英雄,亦或是私心想着,自己承受了这罪,便可以骗自己,世子心中所想,口中所唤之人便是自己了。
“你既承认了,也算不得本格格冤枉你,来人!将刑具全部摆出来。”挑眉一笑,“呵,本格格可从来没有这样厚待过人呢!”大伙儿都为雪迎捏了把汗,五格儿亲自为她带上夹棍,“我倒是头一回用这劳什子,听宫里的嬷嬷说,就是暴室里的人也经不住。”笑语间吩咐两名体格稍健的太监,“给我拉,使劲拉,看你日后还拿什么去献媚!”十指连心,雪迎痛得双唇发颤,也不出一言求饶。
“说说,世子还碰过你哪儿?是这纤纤楚腰,还是···”五格儿将手移向雪迎腰部上方狠狠一推,花盆底鞋重重踩在红肿的手指上,“啊!”雪迎终禁不住喊出声,立时便昏厥过去。听到一声哀嚎,五格儿方解气,“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同本格格作对,我也累了,今儿便先到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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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寡妇是非
入夜时分,玉梳在青丝间穿梭而过,雨棠独坐妆台,细细回想着新婚前夜,宫中嬷嬷所教的侍夫之礼,。昨夜虽已经**,可自己却是懵然不知的,此时心内又是羞怯又是紧张。
只听身后中门一响,一丝冷风吹过,长靴踱步之声渐近,雨棠深吸了口气方才微笑着转身,“回来了?”傅恒仍穿着白日宴饮的吉服,按例巡检了京畿各处,一进门便在外屋坐下,“嗯,这么晚了,你还没睡。”雨棠斟了杯参茶递上,“额娘说,大年夜里若是空床恐不吉利,便让我等你回来。”
傅恒一杯茶饮了许久,瞧着娇妻寝衣单薄,身形若隐若现,不是不动心的,只是脑中又想起妻子的那声低唤,心便渐渐凉了下来,。雨棠见其起身,一时不知所措,慌乱言道:“时候不早了,我···替你宽衣吧!”手指刚触及他的襟前,傅恒便转身避开,“不用了,我自己来,今夜城中热闹,恐有闹事者,我便在软榻上歇歇,你去休息吧。”雨棠闻此心下拔凉拔凉的,往日评书戏折里也看过不少新婚夫妇相处之道,却无一章是如她这般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哪儿做的不对么。
一早霁月进屋伺候梳洗时,傅恒已不见了踪影。见自家主子闷闷不乐,霁月想法子哄着,“福晋,奴婢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个杂耍班子,有红眉毛绿眼睛的外国人表演火器,咱们也去瞧瞧吧!”自小沪返乡后,雨棠便显少出门,年下日日有这位那位大人的夫人入府觐见,她也是烦了,“那好吧,咱们就出去转转,老憋闷着,我都要成黄脸婆了。”
雨棠一身寻常百姓衣裳,与霁月并肩而行,穿过府内假山长廊,打算从后门悄悄出去。却瞧见廊桥下寒鸦戏水,逗趣得很,渐渐慢下了脚步。与此同时,廊桥下传来两名老妇之声,“你说说这大年下的,奇不奇了!今儿我一早就在这洗衣裳,天还没亮全呢,我就瞧见咱们少爷急急地出门去了,按理说,今儿皇上没叫早朝啊。”另一名老妇人阴阳怪气道:“这也不是什么奇事,少福晋过府都三年多了吧,先是病病歪歪的,好不容易在别院调养调养好了,回府也小半年了,这肚子里还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事放谁家都续娶了好几房妾室了,就咱们福晋好性,还当宝贝似的供着!”
“你是说,咱们少爷多半是在外边有小的了?我上回进内苑去,瞧着那少福晋模样生得极好,难道外边还有好的越过了那位去?”霁月眼见着再听下去怕是不好,便想下去训上两声,雨棠打着噤声的手势道:“别去,由着她们吧,这府里人多了又管得住多少,且听着就当逗闷子了。”“也就主子你这么好性儿!是我,早便下去与她们做一回了。两个爱挑事的寡妇闷子,就见不得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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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勾栏相遇
那言语激人的寡妇又答道:“嘁,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男人的本性你还没看透不成,任凭你是神仙天女似的人物,这得手了也就腻味了,三年五载的这么对着就跟那蒸熟了的饭,多不想吃你也得盛上两碗,不然哪来的力气干活,!完了偶尔还想换个口味吃点饺子面条什么的,你说是不是?”那起头的老妇不住点头,“是了,我们家那口子去的早,还是老嫂子有见识!”
这么一车的话听下来,雨棠就是一怔,不由想起了昨晚傅恒有意避开她的样子。霁月见她变了脸色,撩起袖子双手往腰间一插,向着桥底下就是一顿骂:“没皮没脸的东西,!大清早的在这桥墩底下议论主子的是非,满嘴污言秽语,改明儿我回了福晋,全将你们撵出去干净!”起头的那婆子被唬得不轻,连声求饶:“我的小姑奶奶,左右是我们嘴碎,我自个儿掌嘴就是,您千万别回福晋啊!”那出言恶毒的婆子见势不好,忙翻着旁边的假山跑了,霁月冷哼一声,“您啊也别跑,省点力气吧,一会儿撵你们出去了,多少大包小包要背的!”
待教训完粗使婆子,出了口恶气,霁月回头一瞧,自家主子早便向后门去了,“主子,您也等等我呀!”
年初的东大街格外热闹,难得一见的火器班子前围了大圈的人,不少百姓议论纷纷,“你们说这都是哪的人啊,卷毛绿眼睛,还说会变什么魔术。”“什么术?依我看,一定是妖法,刚才那大箱子里明明有个大活人,一转眼就不见了!”霁月在一旁听了也是不解,“主···夫人,这些人怎么都长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跟宫里的郎世宁画师一样!”雨棠笑了笑,“这外国人五官都更深一些,你自是觉得一样,人家看我们啊,指不定也是一样呢。”“他们哪里有咱们生的体面,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梳个辫子!”
正看的高兴,霁月余光一扫,便见一人贼眉鼠眼地掏人钱袋,一时气愤叫出声:“好你个偷儿!”那人抓着钱袋就向西边跑去,雨棠与霁月相视一笑,“谁先抓住了,有糖炒栗子吃!”两个姑娘卯足了劲追去,到了巷子口,一左一右地两边赌住,不一会儿小偷就被霁月抓住。那偷儿本就瘦弱,并非大恶之人,念其是初犯,雨棠便用帕子将他绑了预备压回去向人认错。
走出巷口时却瞧见了顶熟悉的轿子,霁月一时嘴快:“那不是咱们府上的家丁吗?怎么在这儿。”雨棠此时才仔细打量着周围,四处彩灯高悬,莺莺燕燕,分明是眠花卧柳的勾栏之所。前方人声鼎沸,名唤抱月阁的青楼前恩客络绎不绝,霁月鄙夷道:“这样的地方也配得起这月字,真恶心人!”话还未说完,傅恒便由老鸨与几名姿色上佳的女子送出门,霁月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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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负气出走
昔日与他夫妻无实,尚觉心中愧疚,原来他早有**之所,前日的那一晚,对自己来说珍贵无比,于他又算什么,!连带着晨间两个婆子的羞辱,雨棠顿觉气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家风范,上前一把推开浓妆艳抹的女子,“傅恒,你可对得起我!”
“棠儿,你怎么在此!”傅恒一脸的不可置信,数年前虽也领教过雨棠的淘气刁钻,可一去经年,此刻蓦地瞧见她动粗,委实也有些不太习惯。雨棠胸中忿忿不平,“你自是不希望我来此了,左搂右抱的好不自在!今儿这事,你必得给我个说法!”一双明眸气得圆睁着,隐隐发红,眼见娇妻发横,傅恒却无息怒之言,使了个眼色命家丁窜进抱月阁,“棠儿,别胡闹,咱们回去再细说,。”
雨棠哪里肯作罢,直指着阁门,“好啊,你果然藏了人在里头,此刻生怕我进去为难她,命人去通风报信了吧!”傅恒皱着眉哭笑不得,他竟未发现,自己娇妻的小脑袋想象力这样丰富,“好了好了,快上轿,我陪你回去。”雨棠见他一个劲催自己回去,越发气急,“好,你不就是想我走么,我走便是了!你别后悔!”霁月担心地直跺脚,“少爷,你···你不去追夫人么?”傅恒摇摇头,“她不过是斗斗气,不会怎样,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快随夫人回去吧。”
迎着风口跑出巷子,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天下乌鸦一般黑,算我瓜尔佳雨棠命苦,嫁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霁月跟在一旁听着,顿觉人生茫茫,叹了叹气,“主子,咱们闹闹就罢,还是早些回府吧。”雨棠倔强地随口一驳,“谁说我要回去了?”霁月被吓得一愣,呆呆地说:“少···少爷说的,您不过斗斗气,不会怎样,让奴婢随您回去。”“哼,他说回,我便偏不回!走,跟我回娘家!”霁月虽不知自己主子说的“娘家”是何处,却仍默默地跟在身后。
小四合院里的打扫婆子见正主来了,急忙上前招呼着,生怕丢了这清闲的肥差,“今早老奴便见那树梢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是夫人来了呀!”雨棠心情不佳,自顾自地往里屋走,那婆子上赶子地跟上去,“夫人您这次回来是看看呢,还是小住几日?”她清了清嗓子道:“咳,长住。”“那敢情好,老奴这就去买些新鲜的菜蔬回来备着!”只嘴里说着,人却不走,霁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便自袖中取了锭十两的银子塞给她,“喏,这是夫人赏你的,快且下去办差吧,要没什么事就不用到上房来了。”
待人下去了,霁月方道:“主子,这婆子吝啬得很。”雨棠斜倚在围桌上,“也不怪她,小沪对老人家向来是大手笔的,回去了那样久,这婆子一个人在此,晚上守个夜吃些酒,自是花费多些,况这里四下清爽干净,想是她也没偷懒,这人正是知道了她要什么,才好管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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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长姊宣诏
大年初二俗称回门日,但凡出了嫁的女儿在这一日皆是要回门探亲的,。富察荣儿身为当今国母,自要守君君臣臣之礼,这一日便改为家眷进宫,共进晚宴。庄福晋在房内试着新做的几件吉服,挑选着配饰,瞧着妆台上的一对绳纹玉镯成色上佳,颜色通透,便想起了自家儿媳,问道:“今日进宫之事,你们可告知少福晋了?把这对玉镯送过去,看看她装扮好了没有。”
屋内的奴婢个个面面相觑,支支吾吾,有个胆大的回道:“福晋,奴婢们一早上只顾着张罗进宫上用之物,原以为少福晋是知道的,。”庄福晋拍了拍前额,“此事是我疏忽了,棠儿一向体面,现在也来得及,快快去报吧!”
正当此时,外头有个婆子求见,只呜呜咽咽地不停求饶。庄福晋甚是无奈,“这些人啊,就是看不得我安生,宣进来吧!”那婆子弓着背低着头几乎是半跪着进了围房,“福晋恕罪啊,奴婢在府里当差多年,此刻将奴婢撵出去,就是要了奴婢的老命啊!”庄福晋吹了吹久未佩戴的护甲,正欲发问,自家宝贝儿子掀帘而入,“额娘,雨棠可来了此处么?”
“怎么,棠儿不在府中吗?”庄福晋转头诧异道。傅恒眉头一皱,心下生出几分着急。那婆子以为少福晋是因自个儿晨间的那番话气极离府,忙磕头认罪求饶,“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晨间不该污言秽语的污了少福晋的耳朵,求福晋,少爷网开一面!”傅恒一头雾水,庄福晋带着几分怒意质问,“原是你这刁奴,说,早上如何惊扰了少福晋的!”那婆子本就是个老实人,早上也是受了另一名嘴碎的婆子误导才犯下大错,此刻自是恭谨谦卑的将那番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庄福晋。
傅恒听了方意识到自己今日是大意疏忽,真伤了妻子的心。“这善心倒是发不得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