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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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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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在这儿,我才不来呢。”我瘪瘪嘴说道,他笑着坐到了我的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虽说咱们有自己的孩子,可你待福临却依旧如初啊。”

“他叫我额涅,也算是我的儿子啊,母后皇太后也病了,皇太后来不了承德,想想这孩子病了没额涅身边伺候,心里得多难受啊,我们的孩子刚刚好,我也算是有经验的了,我不忍看你劳累,自然也要为你分担一些才好啊。”

“你心倒好。”多尔衮轻点着我的鼻头笑道,随即有叹息起来:“想想这福临也可怜,幼时与你承受了母子分离之痛,亲母望子成龙,待他过分严厉,想当初他在摄政王府的时候,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时候。”

“谁让他是皇上呢,他所承受的必定要比别人多。”忽想起曾经福临在他来探视多尔博出生的时候就说过,额涅会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布木布泰不会,她只会不停的让他的念书,不停的练字骑马,不曾抱过他,夸过他。他是个孤独的孩子,生在帝王家,他确实比旁的孩子孤独。

“这倒是,可惜了,他的亲母不这样的想,皇太后到希望他能快些长大亲政呢。”多尔衮笑笑。这些年多尔衮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虽总是强撑着,可我却能看出来他已经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累。

“亲政了也好,这样你便能闲下来了,好好调养身子,与我一同教养孩子,顺便看着咱们孩子娶妻生子,儿孙满地才好呢。”我笑着说道,他笑着捏捏我的鼻头,不停的点头。

转眼间便到了五月,福临的身子也渐渐的好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算听话,脸上没有留下疤痕,还是个俊俏的孩子。虽然御医诊脉后都说无碍,却依旧提议让皇上在承德静养些日子才行。

这福临醒后的第三日,多尔衮便离开承德回去京中主持朝中事宜,只将我们一行人留在了承德。

“额涅,这药汤子太苦了,能不能不喝了。”入夜,瞧我端着药汤出现,这福临便又皱起了眉头,瞧着他的模样,我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此刻的福临露出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本性,撒娇玩赖,这才是孩子啊。

“那可不行,这病要根治才好,快,把药汤喝了。”我将药碗放到他的面前,故作严厉的说着,吴良辅也识相的将蜜枣端了来,这福临缩在垫子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只喝一口成么?”

“不成,没得商量。”

他撅起了嘴,露出不满的表情,此时吴尔库霓来找我,说是王府来信了让我去一趟,我看着频频点头同意我离去的福临,然后吩咐吴良辅:“你看着皇上,必须要将这药喝下去,如若不然,这皇上的身子有一丝的不舒坦,我便要了你脑袋。”

“奴才遵命。”吴良辅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我看着瞪大眼睛的福临,掩唇一笑,大步离开福临的寝殿。

从吴尔库霓的手中接过书信拆开来看,信上的大致内容都是一些问候,问候我,问候福临的。我收起信笺,准备回房去给多尔衮回信,却不料却听到寝殿内传来一阵碗碟摔碎在地与吴良辅尖叫的声音。

我大惊,连忙拿着信笺进入殿中,之间暖阁内福临呆坐着,面前的地上摔碎的药碗里有着一团黑色的东西,吴良辅跪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我有些纳闷,连忙走进去:

“怎么回事。吴良辅,你说!”

“回……回福晋的话,这……这汤药里有毒!”吴良辅战战兢兢的一句话震得我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我看着那药,连忙吩咐人去拿银针来,亲自将银针探到碎碗中所剩的药汁中,银子立即变黑,惊得我立马松了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转头看着福临,显然这孩子此刻吓呆了,我连忙起身将福临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是谁要杀我,是谁……”福临喃喃的说着,片刻后便趴在我怀里放声哭了出来,我怒声道:

“吴良辅,你即可起,将避暑山庄内的负责皇上膳食的奴才全部拿下,尤其是今晚碰过皇上药碗的人,我要好好的审查!”

吴良辅应声连连,连忙退出了暖阁,此刻暖阁内便只剩下了我跟福临两个人,他哭着,我安慰着,知道他缓过神后才告诉我,他原本是想将药倒掉不喝的,想跟吴良辅串通一气来骗我说喝了药,甚至还拿出一锭银子来做交易,岂料吴良辅不从,他收银子的时候故意撞了吴良辅一下,让药碗摔了炕桌,也就在此时,这银子掉进了汤碗,瞬间变黑的情况吓呆了吴良辅,他喊着有毒,把福临也就吓到了,原本想叫有刺客时,便见到了我进屋。

福临的汤碗中被下毒一事引起了我的警觉,此后他的膳食汤药都由我一手操办,而负责他膳食的奴才们此刻也正在烈日下跪着,直到有人肯招认时,那么他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吴良辅为我撑着伞,我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众奴才,虽于心不忍,可这样下毒害人的手法着实让人恼怒,更何况他们要害的是一国之君,并且还是个孩子。御医为福临诊脉时也说他体内的毒素量少,不易发觉,这样日久毒深难以根除的法子,真是令人胆寒。

“说吧,这样已经跪了两日了,还没人承认么?”我厉声说着,面前的奴才们一应低着头不语,我环视着他们,随即道:“在皇上的药里下毒,罪同弑君,恐怕闹不好得祸连九族,若是凶手不认,那么在座的便都是凶手,全部处死。”

“福晋饶命啊。”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我心头大喜,这是有人要招认了么?如果有人招认的话,那便不必全部处死这些人,能为自己减轻一些杀孽还是值得庆幸的。

“想要活命就说实话,你为何要下药毒害皇上!”

“奴才没有下过药啊,奴才们也不知道为何皇上的药碗里会有毒,奴才们真的不知道啊。”面前跪着的掌事太监恳求的说着,许是跪得太久,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还不说实话!”我厉声喝道,他们之间便有人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有哭的,有说的,乱作一团。

“奴才们真的不敢下药啊,况且,况且每日福晋都会差人来盯着,奴才们怎么可能下药。”掌事太监为他们辩解道,可我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句针对我的话,忙问道:

“我何时差人盯着了?若是我差人盯着皇上的药里都能有毒,那岂不是这罪名要扣到我头上来么!好大的胆子!”

“奴才们不敢说谎,每次给皇上煎药的时候,吴尔库霓姑娘总会前来盯着,说是福晋怕咱们做事不小心,怕给皇上喝的药煎不好,每回都是前来取药的小太监取药前才离去的。”掌事太监埋头说着,我心中大惊,吴尔库霓!

我让他们先散了去,但是都得待在自己的房中哪儿都不能去,以防我传唤。我在屋中坐着,细想着掌事太监的话,如果是吴尔库霓监视着煎药的话,那么如果下毒的人不是膳房的奴才们的话,那么会是吴尔库霓么?

这吴尔库霓是我带来的人,如果是她下毒那么跟我就脱不了干系,如若福临真有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到时侯所有的罪责都得由我承担,弑君之罪,株连九族,只怕到时候连多尔衮都保不住我,甚至还会被我连累。此人用心歹毒,想陷害我,可见其对我的恨意,可这人会是谁,会是谁恨透了我,想置我于死地,想陷害摄政王府。

吴尔库霓,到底会不会是她下药,如果是,那么她的目的何在,构陷我?还是与福临有仇呢?

“福晋,您找奴才有何时吩咐?”吴尔库霓站在我的面前,朝我微微施礼,我抬眸看着她,她脸色平静如常,看着我的时候也如同往常一样有些怯懦。

“你胆子越发大了,敢假传我的命令,我何时让你去膳房盯着他们为皇上煎药,你目的何在,居心何在!”我看着她厉声说到,吴尔库霓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连忙跪在了地上:

“奴才……奴才不知所犯何事让福晋如此动怒,盯着那些人给皇上煎药,奴才不知啊。”她眼圈泛红,焦急的为自己辩护着:“他们与奴才无冤无仇,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们居心叵测,是想要陷害福晋您啊。”

“是么?居心叵测,陷害我。”我冷冷一笑,重复着她的话,随即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刁钻的小蹄子,还不如实招来!”

吴尔库霓身形微颤,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第136章 决裂

我没有足够的把握能证明这件事是吴尔库霓做的,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能是猜测,承德这里的包衣奴才们没必要害我,而方才吴尔库霓的回话也让我很是惊讶,这个奴才并不如从前一样那样怯懦,反而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从前到真是被她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更加断定这个吴尔库霓有问题。

“福晋,奴才冤枉啊。”吴尔库霓伏首在我面前,隐隐的啜泣。

“冤枉是么?来人,待膳房掌事太监过来对质,我倒要瞧瞧,你能在我面前玩出什么花儿来。”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冷声说着。这个奴才平时怯懦,此刻却能巧舌如簧的辩驳我,看来是真的心虚需要掩饰了吧。

掌事太监来后,我又让他将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次,这吴尔库霓便跪不住了,指着掌事太监道:“你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的摄政王侧福晋的人,你们这样害我是想要陷害侧福晋么!”

“侧福晋,奴才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况且奴才们与福晋无冤无仇,何苦要陷害福晋呢,还请福晋明察。”掌事太监连连伏首称着冤枉,吴尔库霓也是嘴不饶人指责掌事太监在说谎话,一时间争执起来没了章法。

恰巧这吴良辅在屋外请旨,我忙让他进来,他见了眼前的一切,有些纳闷儿:“福晋这是怎么了?怎么乱成这样?”

“这不,在审给皇上下药的奴才,膳房的太监说是我的奴才吴尔库霓下的药,吴尔库霓又说是冤枉,这样争执着,真真是头疼的紧啊。”我无奈一笑,吴良辅看了看面前的景象,连忙道:

“福晋毋需再审了,乌龙一场,是这皇上为了不想吃药跟福晋您开的玩笑呢,看到福晋这两日为了抓这下药的人忙坏了,故而皇上遣奴才前来说一声,还请福晋原谅。”

我看着吴良辅一脸轻松的笑脸,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将吴尔库霓与膳房的掌事太监扶起来,跟着他们赔礼道歉,随后又赏了一些金银首饰,这才让他们退了出去。

翌日,我将亲手熬好的汤药端进寝殿,福临正坐在书案后认真的看着多尔衮送来的折子,见我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过来陪我坐下:“额涅今儿个怎么亲自送药来了。”

“想来瞧瞧你,你身子还未养好就这样认真的看着折子,将来一定会是位好皇帝,也不枉你额其克为你守住的这片江山。”我伸手抚上他的脸庞笑着说道,他认真的点头,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甜甜一笑:

“额其克今儿个来信了,说母后皇太后甚是惦念儿臣的病,故而儿子想要快些好起来,早些回到京城。”

我点点头,这吴良辅从外头回来,单膝点地行礼后,小心翼翼的在我们面前说:“福晋猜的没错,这奴才身上是揣着药包呢,昨晚福晋审完之后,这奴才便悄悄的想要将药包扔掉,被奴才逮个正着,现下正在后园的暗房里关着呢。”

我舒心一笑,看着福临:“这不要命的奴才敢在你的汤药里下药,我定不饶他,皇上便在这里看着折子,我替你处置了这奴才。”我起身,领着吴良辅便前往了后园暗房。

朱红色的门窗紧闭,门口守着的侍卫冷着面孔,见我来连忙打开了暗房的门。屋内的吴尔库霓被绑在凳子上,嘴里还被绑着布条,吴良辅说是怕她咬舌或是吞毒之类的。

我既然开始怀疑吴尔库霓,便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故而和吴良辅编出是福临故意说有毒来蒙我,让她放松警惕,无论是吴尔库霓也好,还是膳房的掌事太监也好,一旦下毒的事情败露,便不能再留着那个毒药包,故而便让吴良辅安排人跟着他们,以防他们销毁证据。

“你当我是那么好蒙的。”我看着吴尔库霓,冷笑着说道,走过去解下她嘴里的布条,捏着她的下颚看着她:“告诉我,是谁让你下药毒害皇上的!”

“您杀了奴才吧,奴才是不会说的。”吴尔库霓看着我,一脸的坚定,我冷冷一笑:

“杀了你容易,在皇上的汤药里下毒,罪同弑君,株连九族的!”

“是奴才下的毒,跟奴才的家人无关!”她红了眼眶,极力辩驳着。

“那你就说,你跟皇上有什么仇,亦或是受了谁指使,说不定皇上会念在你说出实情的份上饶你家人一命。”

“不……奴才不能说,所有的罪责奴才一人承担,奴才不能害了福晋您啊。”

我微微一愣,这丫头是打算真如我所想,要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么?我从容浅笑:“你不说才是害了了,既然你做都做了,还怕害了我么?你是我的奴才,怎么做不都会害我么!”

“既然福晋知道,就不要为难奴才了,所以的罪责由奴才一人承担了就是,还求福晋放过奴才的家人。”吴尔库霓哭着说道。我哈哈笑着,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将屋内的太监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我与吴尔库霓两个人。

“你说与说都没有关系,你想将罪名扣到我头上,让皇上误会是我下药害他的话,你便是错了,你太小看母亲与儿子之间的感情了。还有,你这样对幕后指使者守口如瓶的话,你也得不到好处,相反,若是皇上不信你的话,你会死的更惨,甚至会祸连家人,即便是皇上信了,处置了我,难道你与你的家人便能躲过一劫么?”我站在她的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惊恐的看着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说吧,此刻若是不说,日后恐怕没有机会说了,甚至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得不偿失,你想想,你的父母被杀时会是怎么样的想法,他们可什么错都没犯啊,吴尔库霓,父母养大你不容易,他们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可你呢,不仅不顾自己,甚至还会害死自己的父母,他们该有多伤心啊。”我凑近她的脸轻声说着,尽可能的用话将她唬住。

这招似乎见效了,吴尔库霓脸色都变了,吓得哭了起来:“奴才不能说,说了奴才的家人同样会死,奴才不能说。”

我看着吴尔库霓,能威胁到这样一个守口如瓶的奴才,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并且还能知道她的父母,那便是跟科尔沁有联系了,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却不敢往下想,我试探的问道:“是圣母皇太后,是不是?”

她惊诧的看着我,不停的摇头。我从她的表情便能猜出一二了:“如若不是还能有谁呢?毒害皇上,还能让你如此守口如瓶的人,还有谁!”

“福晋饶了奴才吧,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吴尔库霓有些崩溃,大声哭了起来,我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怒道:

“还不从实说来!你这黑心肝的奴才,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弑君的事都做的出来,活该害死自己的父母!”

“福晋饶了奴才吧……皇太后只是想让皇上误会福晋您,并不是弑君,那些药不会要了皇上的命的。”吴尔库霓哭喊着说道,我的心一惊,直勾勾的看着她,虽然我已经猜想过,可是真的从吴尔库霓的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倍感惊讶的。

她为了从我手上夺回儿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在她儿子的汤药里下毒……

“从来到京城后,每回跟福晋进宫的时候,太后都会跟奴才说好些话,让奴才监视着福晋……此次前来承德,太后特地让奴才进宫去了一趟,交代奴才要怎么做,要怎么离间您跟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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