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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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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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怎会怪罪,他齐齐拉起玉珩与季六:“你俩都是好孩子。”

    皇帝亦是颇为欣慰,位高权重,还是这类的平安符最合心意,直接手一挥,开了金口,说赏赐。

    龙棚热闹结束,就是底下的一些助兴节目开始。

    太子妃出了龙棚便没有给过太子好脸色。

    连带景王妃出了龙棚,亦是没有好脸色给二皇子。

    景王妃出身董家,父亲上次因科举试题泄漏之事,被革职,她在王府中还受了软禁,除了内宅,哪儿都去不得,心中怎会高兴!

    助兴节目过至一半,景王妃听得一旁丫鬟低声道:“王妃,太子妃寻您过去聊聊话儿。”

    同时,太子妃这儿亦是被人禀告:“太子妃,景王妃寻您去雾亭聊聊话儿。”

第二一六章 大家一起

    太子妃本欲不想去,但见太子盯着翩翩起舞的其中一个歌姬目不转睛,沉了脸色,起身往雾亭过去。

    董氏与景王成亲才几月,与太子妃交情不深,本欲也不愿去,只是一转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景王人影,喉咙里轻哼一声,站起来,带着丫鬟沿路往雾亭而去。

    “那第三排,个子小小的舞伎名什么?”太子看得前头正跳飞仙舞的舞伎入了神,头也不转的去问站在自己身旁的太监。

    太监轻声道:“奴才也不知晓,这就去找教坊司的人去问问?”

    这些皇家宴席,户部负责拨银子,工部负责搭台子与龙棚,其余统统交由礼部,教坊司也归到礼部管辖着。

    “去去去,现下就去问问……”太子向太监摆手之间,看见那舞伎媚眼如丝的向自己抛了一眼过来,浑身都酥了,瘫在椅上。今晚就得教坊司的人把人送到东宫来!

    庄四姑娘一入园中,转了一圈,再转一圈,看见人后,双目直盯季云流,若不是这儿人太多,众目睽睽,她只怕都要贴身跟着季云流。

    各家小娘子见了庄四姑娘,都要用帕子掩上嘴,低低笑一声,远一些的背后指着人,都要来上一句:瞧,庄国公府的四娘子。

    但庄四娘子全未曾听到,目中只有季云流。

    等到皇后的祝寿宴开始,季六被请到龙棚内,庄若娴坐在自己位上,暗暗咬着牙呸了一声,季六这样的人,真真是两面三刀,私下里这般不要脸不要皮约了张二郎见面,这头却在众人面前装贤惠端庄!

    张二郎在男眷中受了薄待,前日里那些与他交好的儿郎,在得知他被夺功名后,全数离他越远越好。

    他一身落寞孤寂的站在已落花的杏花树下,仰首望前头的二皇子,等着二皇子派人来告诉他,此次寻他来杏花宴是有何吩咐。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二皇子了!

    等了没多久,等来一脸和煦笑容的谢飞昂:“张二少,你独自站在杏花处,可是等人吗?”

    张二郎转身见到金榜题名的状元郎,他面上的春风得意让张元诩满心酸楚全部浮上来。

    张二少做揖道:“谢状元有礼,状元郎的那篇文策在下日夜读诵,上头真是字字珠玑,不愧是让圣上贴于院榜上让天下学士瞻仰的文章。”

    若能参加春闱,殿试的这篇文策,自己写出来也能与状元不相上下的……可是自己却被夺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功名。

    “哪里哪里……”谢飞昂立刻回礼笑道,“在下不敢当,张二少若是没有等人,咱们去那头走走,如何?苏榜样、君探花等人都在那头吟诗做文章呢,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如此结交状元的机会对张二郎来讲极为难得,但他一想,谢三与七皇子关系匪浅,谨慎的他开口拒绝道:“在下在此确实是在等一人,怕是拒绝谢三少的好意了。”

    谢飞昂丝毫不介意,说了句“那我便不叨扰了”转身就走,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低首对着园中小厮道:“张二少爷等急了,把信儿送过去罢。”

    片刻后,张二郎收了一个口信:“爷说戌时,雾亭相见。”

    张二郎瞧了瞧天色,离戌时只怕也不早,理了理衣裳,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往雾亭去了。

    二皇子在园中兜了半圈,见侍卫朝他点首示意四周没人注意,才弯身钻进曲江边一座颇大的假山中。

    看见穿着黄道袍的楚道人,他拧过身,挥手让张禾在假山外头守着,自己朝楚道人问:“如何了?”

    楚道人前面设有道坛,上头各种道家法器一一俱全,他执起桃木剑,竖与身后,朝着景王行礼:“殿下,贫道上次被秦羽人道法所伤,只怕此次的道法恐怕没有十成把握……”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楚道人在之前在高山之上做道法要取季云流性命,先是遇到了比他道法高深的季云流,反噬一招,后又遇秦羽人,直接道法被破解反噬修为,险些就命丧当场,提着最后一口气,回来修养一月有余,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却又被二皇子拉过来借运,他实在满口的有苦难言。

    二皇子出声就截住了他的话:“楚道人,当日可是你说的,皇宫龙气冲天有仙家庇佑不能做法,你又说皇帝乃真龙之命,亦不可做法借运,好了,太子都是储君,也不可做法,连带七哥儿身带紫气同样不行!”他手指外头,语气不容置疑,“如今人出宫了,真龙之类的,本王统统听你的不让你去借运……若你再推三阻四,小心本王削了你脑袋!”

    楚道人颤颤声想再解释:“皇后娘娘同样贵为凤体……就算出了宫,亦是贵人,若做法借运,贫道、贫道只怕有碍大昭国运啊……”

    放在眼前的利益才叫利益,二皇子一甩袖子,冷冷一哼:“事到如今,你竟然跟本王说大昭国运?庄氏一个女人家怎么就关乎国运了!你可莫忘了,从皇宫正门抬进来的皇后,只有我母后婉皇后!”

    楚道人无法说动景王,只好请他出假山洞中,自己做法。

    这次景王不出去了,他可非要站在一旁亲自盯梢不可!

    庄皇后被借了运道,庄四嫁了张元诩,把庄家弄成一团乱……七皇子日后没了助力,就算被减断了羽翼,飞不起来了。

    这样的人,有实力却不能为自己所用,自然是越早除去越好。

    ……

    太监罗祥很快从教坊司那儿探到了信儿,回来低声就朝太子回禀:“殿下,那舞伎名叫莲花儿,适才奴才去时,正好遇上了莲花儿姑娘,奴才……”他摸着袖子中从莲花儿那头得来的一叠银票,低声笑道,“莲花儿姑娘邀殿下去雾亭中一叙呢,这般好的天色,殿下可要去会一会佳人?”

    莲花儿想入东宫也真是做足了准备,罗祥适才在回来的途上偷偷瞧了一眼银票数量,可是足足有两千两!

    只不过托个话,让人与太子见上一面而已,他自然乐意拿了银子办这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

第二一七章 今日不吉

    太子一想到适才美人看自己的那一眼,心都快跳出来,哪里还等得及,连连道:“好好好,在这里坐着本宫觉得颇为炎热,去江边走走吹吹风最好!”

    罗祥道:“殿下,莲花儿说她待会儿身穿樱红色衣裳。”

    太子“嗯”了一声,快步从席案后头出来,朝着雾亭走。

    庄四娘子坐在席上等了等,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却迟迟不见过去贺寿的季云流回来,自个儿唤了丫鬟按之前信上的内容,就往雾亭去了。

    天色越发黑暗,园中的灯火开始大亮,人影重重,就算明亮灯火,隔得远了,还是瞧不出谁是谁来。

    今日为十六,十五月儿十六圆。

    季云流坐在席上,抬眼看天空,奇怪道:“今日为何会有下雨之兆?”

    因被太监请来龙棚贺寿,皇帝给季六亦赐了座,同太子妃与景王妃一样,正坐七皇子身旁。

    玉珩瞧着太子妃、景王妃还有太子的相后离去,他唇瓣勾了弧度,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计算着时辰,好戏等会儿是不是就该开场了?

    正想着,忽听到季云流说等会会下雨的话语,七皇子眉心轻蹙:“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对之处?”

    季云流右手放在桌下,在暗中掐了一卦,天干、地支……

    片刻之后,所得了一个“赤口”。

    赤口:多争执,事态有不和。

    玉珩就坐她一旁,见她神色越发凝重,刚倾身过去,就被季云流抓住他的手:“七爷,今日有事不吉,是凶兆!”

    玉七心思也骤然收拢:“你可能知不吉是谁不吉,凶兆又是谁会犯凶?”

    这么话一出,事情似乎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季六目光一动,凝视着玉珩,问的极低:“莫非七爷您也借此酒宴,在底下做了什么不成……”

    季六的声音在玉珩听来,就如一汪干净的清泉,他点首回答,丝毫不隐瞒,“正是,前日青草去脂粉铺子时说的话,我全数知晓了,玉琳这般不仁不义、行事如此阴恨,我又何必顾念什么兄弟情分,便去寻了你父亲还有宁慕画……今日杏花宴,礼部主理,侍卫营负责里头治安,若他们办事,即可神不知鬼不觉,我要让太子与二皇子因为女人……反目成仇,咬个你死我活!”

    季云流的心情有点微妙,感觉七皇子反捏住自己的手,摩挲了几下,心里的感觉就更微妙了。

    少年郎,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前两日自己刚刚说让太子与二皇子抗衡,今日你就搞出……要让对方因为女人反目这么……狗血的事情。

    怪不得对于撩拨自己的事能无师就自通了呢!

    七皇子反正已经向着季六讲了自己的计划了,见席中人三三两两站起来,又聚众在一起,自己也带起季云流:“走,咱们也去瞧瞧雾亭中的大戏。”

    “七爷让人带两把伞,怕是等会儿有雨。”

    ……

    曲江这边本就是只为科举进士设宴的地方,内府的小娘子们哪里来过。

    寻个雾亭,一般都要有人引路才行。

    景王妃由站在一旁的丫鬟带路,不过片刻,到了亭中,此刻天色已晚,凉亭中却没有一人。

    景王妃身旁的丫鬟萍儿环首一圈,问道:“太子妃呢?为何不见人?”

    丫鬟福身道:“奴婢不知晓。”

    来都来了,怎么说都是太子妃,人家若要摆谱,自己好歹得给人一些脸面,景王妃挥手让丫鬟退出去,自己坐在亭中凳上,等了等。

    还未过一会儿,只听得亭外的丫鬟“哎呀”叫唤了一声,却似疼痛般的呻吟起来。

    萍儿站在亭中,不由问:“发生了何事?你这般的不知体面!”

    “这位姐姐,请你来帮帮奴婢,奴婢不小心崴了脚,站不起来了……若被长妈妈知晓了,必定要教训奴婢的……”那哭哭啼啼的声哭得董氏一阵烦躁,挥手朝萍儿道,“你去帮帮她,帮她站起来让她待远点儿。”

    萍儿退出亭外。

    太子被小厮领着路,走的也十分迅速,这路真是好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亭中,到的时候小厮瞧着前头有红衣女子,朝太子笑了笑,走的越发小声,太子都看见人了,哪里还需要小厮引路,直接挥手退了小厮,让太监罗祥也站远一点。

    两人隐入树影后头,太子提着衣摆,一下子就往背对着自己、身穿樱红衣裙的佳人跃过去:“美人儿,我来了!”

    太子一扑而上,直接从后头双手拢住了景王妃!

    “啊!”景王妃被身后突然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叫出声!

    太子哪里肯放过人,手盖上景王妃的嘴,脸上透着邪气笑意,看不见脸丝毫不减他兴趣:“美人儿,这里可不是咱们的府中,可不能乱叫,来,让本宫闻一闻,真香……”

    景王妃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颤抖着几乎快要死去。

    这人竟然是那好色的太子,太子妃今日约了自己来此处,竟然就是为了把自己给太子玷污的么?!

    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人抓住了与太子**的罪名,日后传出去,她还能不能做人了?

    这事就是杀头都不为过!

    景王妃想到此处,张口就要去咬太子的手……

    张二郎被小厮领着路,很快也到了雾亭不远处,这处名为雾亭,自是江旁雾大,远处看亭,整个都朦朦胧胧之故。

    他站在颇远的地方,黑暗中,看不清什么人,只见里头两个人,一男子从后头环抱一女子,加快步伐往前走。

    太子吃痛,“哎哟”一声,收回手,同时怒气上来,连带撕下了景王妃身上为数不多的一片红布:“你个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

    一番混乱之间,“殿下!”张二郎豁然迈入亭中,作揖行了一礼。

    “啊!”

    “啊!”

    云里雾里中的这么似乎来自天外的一声音,让亭中两人统统惊吓得跳起来,太子抓着布料,还未被手上那一痛惊回神,直接又一个踉跄,往景王妃身上扑倒过去。

    景王妃刚刚站起来欲转身怒斥,被张二郎陌生唐突一吓,脚一崴,本来还能立住的身体立即往旁倒。

    摔倒时,总要下意识抓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便是扑过来的太子……

第二一八章 私通把柄

    “轰……”声音不大,董氏抓着太子衣襟,太子抱着景王妃……两人倒在了雾亭的地上,叠在张元诩面前……

    亭里无风有雾,三人静默无声,混乱又静谧。

    张二郎一瞬间心池摇曳:“我以为是景王约了在下……”猛然一跳之后,他不管不顾,提起衣摆转身狂奔出亭外!

    太可怖了!

    二皇子唤自己来雾亭竟然是去抓太子与二皇子妃有染的把柄!

    还有……

    景王为了拉拢太子,竟然不惜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太子……真是,景王真真是太能屈能伸了!

    太子妃被丫鬟迎着路,只觉这通往雾亭的路十分遥远,走了半天竟然还未到达。

    “怎地这般偏远?”太子妃身旁的宫婢见主子脸色,不禁开口。

    丫鬟指着前头道:“太子妃,前头便是雾亭了……”

    因天色已黑,太子妃苏大娘子就算平视前方,也未看清什么。她堪堪收回目光,蓦然听到前头亭中传来两声“啊!”

    苏氏眼皮猛然跳了跳,眸子一敛,心一沉,加快步子往前头的雾亭走去。

    太子的声音她可是听了十年,平日里就算再不待见对方,也是自个儿的夫君,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这边太子妃往前快速走,那边张二郎快速往外头退。

    不消片刻,脑中混沌惊慌的张元诩就撞上了同样匆匆而行的太子妃!

    迎面一撞,张元诩惶惶然不辨方向,太子妃被陌生男子一撞,心中怒气翻滚而出:“什么混账东西,竟敢撞本宫!”

    张二郎心事连绵起伏,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张了张嘴,见被自己撞到的女子要走,下意识拉住她:“不可过去!”

    “混账!”太子妃被陌生男子唐突的抓住手臂,恼羞成怒,才吐那这么一句,那头更尖锐的声音叫起来:“诩郎!你可真是对得起我,竟然不要脸不要皮的与一个女子在这里私会!”

    来人正是庄家四娘子。

    庄若娴脚步如飞,奔到两人眼前,对着太子妃扬起巴掌,直直甩了下去,毫不迟疑:“贱人,一把年纪居然还会勾引她人的未婚夫君!真是不知体面,不知所谓!”

    这一巴掌犹如天雷响于十万八千里之外,更如九天银河水徒然返回了天际之中。

    打得所有的众人全都呆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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