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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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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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朝奶娘使眼色,奶娘明白了,当自己什么都未见到一般走出去,对着浩哥儿问热问渴,半点不提这金花生被“交易”事儿。

    小丫鬟使出最快的速度,等狗哥儿还未进月洞门之前,跑到邀月院里头,跪在地上把狗哥儿与浩哥儿是如何换取金花生的原话都复诉了一遍。

    听完笑得最欢的却是季大夫人陈氏,她拍着王氏的手笑的前俯后仰:“二弟妹,你家大狗可是不得了,刚在我这儿白拿了糖儿,转首就把它用一个金花生卖给我孙儿了。”

    王氏觉得这人小小四岁的奶娃娃一肚子的算计,整个性子实打实的学了他那个商贾翁翁,揪着帕子想着想着,把自己“噗嗤”一声给气笑了:“这家伙!竟还能跟人讨价还价,还说再来这里拿两包糖!我可是要看看他到底拿什么手段得这两包糖!”

    说着,转首笑道,“待会儿都不可给那小坏蛋糖!”

    五娘子已经笑背过去了,拿着帕子“哎哟哎哟”整个人差点笑倒在季四身上。

    季四想着自己儿子竟然连表哥都要骗,又想到他那匣子里头藏着的那些金锞子,又恼又气又想笑,于是也是自己把自己给气笑了:“我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都交给他爹来管他罢!”

    季云流也是觉得新奇无比,哈哈笑着听季四这么说,碰她手肘笑道:“怎么,大狗这样子还有前科的不成?”

    “怎么没有啊!”季四数落道,“前年,我们去了江南本家过年,他拿着皇上赐的星云剑在堂哥姐那儿卖钱!你们可知他是怎么卖的吗?看一看,两块糖,使一使,也给一锭金锞子!君府里头八个堂兄弟,他差点没把那些堂兄弟过年得的金锞子全拿了!后来他爹知晓了,就把他那把星云剑暂收了,他当时还有理了,说这是表皇爷爷赐的,他要拿着练剑法,不能辜负表皇爷爷的期望!”

    “哎哟!我肚子疼!”五娘子捧着肚子,一面笑一面露出挣扎模样,脸都笑僵了,嘴都合不拢,“笑得我肚子疼!大狗年纪小小赚钱的主意怎就这么多!”

    一众夫人也都哈哈大笑着称赞,名门贵妇该有的形象笑得半点没有。

    眼尖的看见那头月白衣裳的大狗迈进来,诶诶两声,示意众人坐好。

    大狗进来见一众的姨母、外祖母脸上笑意盈盈,迈着小短腿跑去作揖团团见礼。

    “狗哥儿有什么事儿,怎么又回来了?”季云流拿着帕子,忍着笑,忍不住手又摸了一把他那细白小脸,“哥哥姐姐们不和大狗玩?”

    “没有,”狗哥儿端端正正,“姨母,是晨曦刚才拿的糖都分光了,晨曦还想要拿一些糖去分给哥哥姐姐们。”

    季云流长长“喔”了一声,倾身笑道:“可是小朋友不能吃多了糖,对狗哥儿这口糯米牙不好呢!你去告诉哥哥姐姐,糖可不能吃多了。”

    大狗闻言露出失望之色,莫约是没有想到,拿糖竟然会被季云流拒绝,他小小的脸上,五官全挤在一起,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要怎么回答太子妃这个糖对牙齿不好的问题。

    白白嫩嫩的奶娃娃,做事却一本经紧,只怕还未知晓“腹黑”这两字是什么意思,已经学会了腹黑的计量,太子妃憋的满脸通红,差点就破功了。

    众人绷着脸盯着狗哥儿,亦是憋的肚子疼。

番外:皇长孙取名

    大狗似乎想出来了一计,他那双小短腿“扑通”一跪,磕了头:“姨母给大狗两包糖,哥哥姐姐们一定不会把牙齿吃坏的。”

    “哈哈哈哈!”五娘子终于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你个小狗儿!”二夫人笑骂道,“你给外祖母说说,你拿着这两包糖过去做什么?外祖母要听实话,大实话,不可说谎!”

    “对呀,”季云流拉起了他,拉近点,“狗哥儿拿糖过去是做什么呢?”

    大狗嘴巴抿的紧紧,不说,倒是手把那荷包捏的也挺紧,见这么多人全部盯着自己,半响之后,哇一声,哭了:“外祖婆,我要糖……”

    “哎哟哎哟,怎么还哭了。”二夫人心疼了,拉过来,抱在怀里亲手给他擦眼泪,“不哭不哭,要两包糖可以,但不可以诓你浩哥哥了,你得把那颗金花生还给他。”

    大狗哭的一抽一抽的:“晨曦没有诓浩哥哥,他自己跟我换糖的,只要我拿过去两包糖,就不算骗他了……”

    一众夫人哪里会为了两包糖在这个太子妃在的大喜日子里头让小朋友这么哭,季府大少奶奶连忙亲手递出两包糖:“来来,狗哥儿,大舅妈给你两包糖,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大狗接了糖,眨巴着眼睛,从王氏身上滑下来,行了礼,抽搭着哭声道谢:“谢谢大舅妈。”

    摸了两把眼泪,给在座的团团行了礼,紧接着往外头欢欢喜喜跑了。

    “大嫂,”季四摇着头笑,“他那团眼泪就是诓你的,你还真给他两包糖,他骗的可是你浩哥儿的金锞子呢。”

    季府大少奶奶笑,大奇狗哥儿这个鬼灵精:“就算狗哥儿拿眼泪诓我,也该给他糖,该让浩哥儿被诓几次,长长记性。”

    五娘子直笑道:“四姐姐,狗哥儿这是替你省他以后的老婆本呢,这个娃娃长得可真是不得了了!”

    大狗的爱金子的性子从四岁起深入两边亲戚的人心。

    桂花飘香时节,太子已经不出东宫了,除了朝事启奏要去文政殿,其余时候均在正院陪着太子妃,生怕下一刻太子妃捧着肚子哇哇呼痛、说自己要生了。

    奶娘、婆子、嬷嬷、小厮、护卫……皇后全都亲自给自己的嫡皇孙早早挑选好在东宫等着,那些时令小衣裳整箱整箱抬,不怕多只怕不够,万事俱备,就差给季云流肚中的皇长孙找个媳妇儿备着。

    太子翻烂《诗经》、《楚辞》……连《史记》都翻了,翻出“瑾瑜”两个字。

    拿去给太子妃过目,得了太子妃“都可以,你是爹你做主”的回复。

    皇帝在宫中盼星星盼月亮连给三清烧香许愿的举动都不止做了几回,终于盼到自己有个皇孙,皇帝每日回到坤和宫,三句不离就是太子妃肚子,大昭有了皇长孙可巩固皇位,皇帝在坤和宫也是翻遍所有的经文典故,翻了一个月,翻出“琉”两字。

    于是,为了皇长孙到底用哪个字,皇帝与太子开始了争论不休的日子。

    子拧不过父,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皇帝掷碎三个茶盏,义正言辞拍桌子怒吼“皇长孙必须由朕亲自取名”后,太子终于退步妥协,让他爹取名就让他爹取名罢,日后反正还能再生。

    太子妃肚中的小皇子还未出世,朝中人人都知晓了皇长孙的大名:玉。

    真是个……好拗口的两字!

    ……

    红巧与夏汐拿着篮子让九娘在桂花树上打桂花来让苏璎做桂花糕,太子妃捧着肚子,绕着桂花树打圈圈、登台阶为顺利生产做准备。

    嬉嬉闹闹的午后,二门的婆子匆匆跑进来行礼禀告:“娘娘,紫霞山的小米儿小道长来了,说是替秦羽人送东西给娘娘您。”

    “快些迎进来!将人迎到前院的西花厅!”季云流吩咐婆子,让九娘扶着大腹便便的自己去西花厅。

    当初还是孩童的小米儿这会儿已经长成身长玉立的英俊少年郎,十五、六的年纪正值花期,朗朗星目,鼻梁高挺,一身白色道袍更显小米儿的道骨仙风之意。

    “师叔!”小米儿恭恭敬敬行礼,“师傅有东西托师侄带过来给您。”

    季云流回他道家礼仪,双手接过小米儿递上的锦盒:“师兄给备了什么礼给我呢?”

    锦盒是有巴掌大小,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一个黄色锦囊。

    “这是师兄给我肚中孩子的平安符?”不用打开,季云流就能猜到里头是何物看,“师兄真是有心了。”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几年未见秦羽人,太子妃让九娘收了锦囊,又问小米儿,“师兄他身体可好?”怎么说也是古稀之年的人,就算养生有道,也不可能真的返老还童,每次见小米儿,季云流也都要问上一遍秦羽人身体。

    “尚且硬朗,师傅每日吃一顿鸡腿,打死两只老虎还不成问题,师叔莫要担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小米儿那正直的性子不负众望的被秦羽人彻底养歪,“还有,师傅让我感谢师叔送上山的骨粉。”

    “那些骨粉也就是物归原主罢了。”

    当初玉珩让美人蕉带路,在紫霞山挖出一个块大骨,还没有让秦羽人验证这是什么骨时,被玉珩全数磨成了粉末。

    太子亲自尝试,普通人吃这骨粉,会导致虚火旺盛绮梦连连,而修道者食用,倒是能补充灵力,让灵气越发充沛。

    季云流知晓有骨粉时,也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直接掏出一半让小米儿带上山送给秦羽人让他跟着一道食用。

    反正,要死一起死,若要触犯天规,由秦羽人这个孤家寡人先在前头被雷劈!

    秦羽人喝着骨粉熬制的汤,总要猜测一番这是不是传说中仙家坐骑青鸾白鹤的仙骨?

    身在凡尘,也不管是什么了,照喝不误。

    天塌下来,太子个高,先顶着!

    “师叔,”小米儿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季云流,“此次下山,师傅还有一封信托我带给师叔。”

    太子妃打开信,信上字迹飘逸出尘,像极不装会死的秦羽人。

    上头没有多少字:

    师兄日思夜想,取了个“尚”字为名,可字:子牙。问师妹:让子牙入紫霞山随师兄修道乎?

    以尚为名,以子牙为字。

    秦师兄,你以为你在演绎封神榜么!

番外:小米儿与美人蕉

    莫约秦羽人也知晓这大昭的皇长孙若被他拐到紫霞山当道士,皇帝一怒指不定就下令让人拆了紫霞观、诛了秦氏九族,继而,小米儿见太子妃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过来幽幽说,“你师傅打算与大昭皇帝抢我儿子?”时,出声相告道,“师叔,师傅说,信后还有字的。”

    把信纸翻过来,在最下角果然找到一行小字:与尔戏玩矣,师妹切莫在意。

    太子妃收了信,脸上皮肉一阵阵抽搐,很想把这信原封不动的抄上几份,贴到城门口来宣告天下,让天下人尽知这紫霞山中秦羽人道骨仙风的皮囊下头到底有一颗怎样的逗、逼、心!

    她抬起头,维持了一道家高人应该有的风范:“师兄可还话让小米儿你带于我么?”

    小米儿作揖如实相告:“师傅让我下山历练,告诉我若担心独自一人上路,可来师叔这儿求一盆美人蕉,带上它一道去历练。”

    学道十几载,确实也该去见识这个世间的百态、体验一下人生的百味。

    太子妃二话不说,让九娘把美人蕉从太子上“早朝”的文政殿捧过来。

    美人蕉这几年除了必要的晒日光,整日整日的待在文政殿。

    太子坐在文政殿每三日都要受朝臣一次跪拜。

    美人蕉得信仰力,开的花枝招展,起先还能津津有味听太子与众朝臣商议这些国家政事,看底下的年轻翰林院帅哥官袍加身,一丝不苟,但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之后,美人蕉对着底下光听声音就知晓是谁的朝臣便半点兴趣都没有了。

    一样的面孔看久了,美人蕉竟然生出“也不过如此”的想法,后来,干脆是软在桌案上整日的无精打采。

    如今被九娘捧到西花厅,整株美人蕉的枝干都还是软的,吓得小米儿以为它在世俗太久已经成仙归天了,连忙问:“师叔,这株灵物为何变成了如此模样?”

    季云流“噢”了一声,道:“它这是太久没有见你了,想的。”

    美人蕉这才抬起“头”去看来者是谁,一抬眼,看见是紫霞山第一大帅哥下山来此,立即来了个鲤鱼打挺,一杆子挺起来:嗨,小米儿!我就知晓你长大了,颜值就是紫霞山中的扛把子!

    小米儿听季云流说美人蕉是想念自己想的如此“憔悴”,心中对美人蕉亲切不少,几步过去,从九娘手上接过美人蕉,捋了捋它的枝叶,道:“美人蕉,我已满十五,师傅让我下山出京到大昭各处历练,我因独自一人,师傅不放心,请求师叔让我带上你,你可愿与我一道出门历练一番?”

    愿意愿意愿意!美人蕉惊呀喜呀,仿佛就像饿极的野狼看见了肥肉一般,惊喜交加呀!

    重要的事儿立刻说三遍!

    太子妃生产在即,就算小米儿要出京历练,也不急在这几日,得了美人蕉的同意,小米儿便暂时在东宫的客房暂住下来。

    美人蕉于是从与他一道相住在东宫客房里。

    它“蹲”在客房花架上,透过红烛,看着屏风那头准备沐浴的小米儿道袍轻褪,“口水”哗啦哗啦一串接一串往下挂。

    烛光宛如流水泼洒在少年强韧的身影上,只觉少年整个人如明珠般生辉。

    一件褂子让小米儿褪了下去,然后是腰带……不大功夫,一件外袍脱下了放在衣架上,接着是中衣……少年手抬到胸前,开始解系带……

    嗷!

    美人蕉燥热不已,把“头”越探越前,与屏风后的小米儿越来越接近,看得越来越清楚……

    “砰”,花盆被移出了四四方方的花架,连花带盆全数掉在地上,碎了。

    “发生何事?”屏风后的小米儿听到响声,赤脚一跃而出,见美人蕉摔在地上,底下瓷盆四分五裂,吓一跳,“美人蕉,你没事罢?怎地掉在地上把自己摔成了粉碎?”

    美人蕉抬起“首”瞧着那白晃晃到刺眼的的长裤与中衣,恋无可恋到自暴自弃、满地打滚。

    只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我恨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米儿见它满地滚动,顿觉心疼,伸手捧起来,仔仔细细都摸了一遍:“摔疼了?”

    他眸子清冽如水,熠熠生光,似乎能直穿进人的心底,温润人的全身。

    美人蕉与他近在咫尺,开口之间,呼吸都能喷到它“面上”去,气息间尽是他身上淡薄的檀香。

    那声音漂亮又好听,轻轻柔柔,说不出的好听。

    鬼使神差的,美人蕉居然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只是摇了摇花朵,表示自己没有摔疼。

    “那我叫个人来给你换个盆,你等一会儿。”小米儿说着,捧起整株花,将她轻放到桌上,又打开门唤来人,拿来盆,将地上的泥土亲手全数装了进去。

    美人蕉“坐”在桌上,瞧着蹲在那儿装泥土的少年,只觉得一颗心如急鼓一般砰砰乱跳。

    真是见了大鬼了,它怎么会有心,还能怦怦直跳!

    少年将地上泥土全数装到了盆内,又匆匆到床头在自己的包袱中掏出几张道符,回坐在桌前,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略略眯起来,笑道:“师傅给你画的道符压在泥地下太久,已经没有多少灵力,我给你再布个阵法罢,有助于你修仙。”

    烛火下,小米儿细长的手轻轻折起道符形状,细心的布置完盆地阵法,这才将美人蕉整株扶起来,把它放在瓷盆中栽好。

    手掌、手指抓过美人蕉枝干与枝叶还有根部,它只觉那手不仅长又细,更是柔滑腻人让它“身体”发烫。

    “好了,你有了一个新的盆。”

    大功告成,小米儿瞧着自己手下作品,微微张开嘴,露出漂亮的牙齿,笑得光华璀璨。

    一人笑容最有感染力,灯下看人,使人沉醉,美人蕉即便不是人亦沉醉。

    灯下的美人蕉歪着花朵、歪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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