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白瀚月这里问不到、秦大少那里却可以问到的事情。
沈清苏从来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只是会不会在成片的森林里迷路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成年的她,心性也很难安定,更不用说缩小的她。
这正是白瀚月所忧虑的事情,所以好玩的东西绝对不能分享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别人会抢,而且这个好玩的东西还不属于他!更何况这个好玩的东西有着自己的思想,让人猜不透的思想。
结果,现在,这个“好玩的东西”躺在他的床上,虽然他从来没在这个床上睡过,但莫名觉得别扭,欢喜,又透着一股隐隐的刺激。
白瀚月直接皱眉,走到窗边吹着晚风,看着夜色中渐渐离开的人,真不知道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忆来回忆去都是小丫头的身影,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清灵的声音,慧黠的笑容,神秘的言行,每次都会让人大吃一惊,惊艳一场!
每次都会让他产生将她藏起来的想法!
可是这个想法太不成熟了,他只是想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而已,因为有些好感,所以留在身边作乐,不开心、无聊的时候逗逗她,就像逗一只宠物猫一样。
然而现在他却有了相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才是那只宠物,等着小主人的爱抚,紧张着小主人的心情和安危,等着小主人只和自己玩。
玩……越想越不对味的白瀚月烦躁地拧眉,一对飞扬的凌眉快要给他拧成一团,想不通,实在太想问问秦琨这是怎么回事了。
可现在他最要瞒的人就是秦琨,别看他表面上大大咧咧是个混不吝的,其实最有心思的非他莫属!
夜风越吹越热,白瀚月扯开两颗纽扣,回头之际看到床上的小身影,不知道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又将扣子扣了回去,暴露出发红的耳朵。
这下她真的睡着了,轻浅的呼吸声告诉他,她很累很想睡觉。
该出去了,白瀚月想,打一开始,他就不该注意到这个小丫头。
不该看她又惊又怕趴在外面偷听的,不该听她怎么古灵精怪地撒谎的,不该对她不怕死地和野狼相斗产生恻隐之心的,更不该介意她对别的女人说了什么关于他的话,接着最不该的是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从魔都西郊带到魔都市内,甚至带到秦琨迪特的负一楼,让她知道了很多事情。
然后跟着她去了医院,看着她打了一个少年,当着她的面杀了两个死对头的人,最后心情灰败地看着她转眼和她那个亲哥哥走。
既然那么依赖哥哥,为什么他不可以做她的哥哥?白瀚月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嫉妒了,关键是两人之间不让人插足的感情让他不舒服,很不舒服。
白瀚月不舒服,就不会让别人舒服,当晚觉都没睡,就直接带着人杀到了北美墨西国,单枪匹马打到本地最大的一个毒枭的窝里去!
猫戏老鼠般放他走又抓住,接着放走,最终讳莫如深地看到那人跑到了他死对头的地方!
跑了三天,他也累了,是时候回来了,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他跟老头子说过的,他要妹妹,老头子说给他生一个,他当即冷脸,他只要沈家的那个小丫头做妹妹!
老爷子寿宴,他压根没想过要办,但是不失为一个宴邀众人见证他将小丫头变为自己妹妹的时刻,于是这般……
白瀚月某些时候也是很任性很幼稚的,如果不是这个小丫头,他还当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一面。
只是,白瀚月停在床角,她好像还没正式答应……他侧目看向她,不自觉靠近,静静地看着她酣睡的面容。
看了很久,突然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白瀚月刚冷下来的耳尖又红了,为什么会想这种不正常的事情?
她那么小,好小好小,好像可以捧在手掌上一样,不知道一个怀抱装不装得下她……白瀚月醒神之际猛地发现自己离她那么近。
刚救上岸的那会场景忍不住在脑子中回放,红唇……贝齿……舌尖……
快要碰到时的心惊肉跳,没有碰到的遗憾。
照秦琨所说,他应该是缺女人了……女人女人,他低头看着女孩,忍不住想,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想不到却格外期待,总感觉不能让她离开一点,否则小丫头就不会是他的小丫头了。
难道现在的小丫头是他的?
白瀚月没有想到这点,此刻什么顾虑都没有,就想要做些奇怪的事情,谁也挡不住!向来说一不二,在某些方面却极其龟毛的白瀚月终于决定坚决一次。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趁她睡着。
精致的睡颜倒映在他的视线中,他能闻到她身上暖暖的香味,沁入心扉,很纯。
一阵铃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白瀚月一脸郁闷,连忙起身拿过手机掐断,一个陌生的号码,却让他想到某人,这让他走到窗边,望向底下。
清冷的月色之下,一个孤高的少年坐在围墙之上,抬头望向窗口,对着他扬了扬手机。
白瀚月定定地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低头看向手机的第一条短信——
还我妹妹。
白瀚月忍不住握紧手机,这种嚣张的口气实在让人很不喜欢啊!他又笑了一下,不一样意思的笑容,紧跟着来了第二条——
所有人都回去了,白先生为什么要把我妹妹留下来?
我妹妹?这就是嚣张的理由?白瀚月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下:她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金色眼睛的少年垂眸黯淡,真是没良心的娃娃,哪里都能睡着,也不想想自己睡在哪里!于是回:我是来接她的,等了很久。
啧,真可怜,白瀚月扬眉看向底下摆弄着手机的少年,可惜他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没有!回:她很累,不宜再动。
戳着手机的少年手心一震,玩得太嗨了吧,没想到他一去学校她就能玩得那么开心,看来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很舒心。看来他有必要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身边,因为这个时候的娃娃不能再关起来了,否则她肯定会讨厌自己这个哥哥。
表面委屈其实也很黑心的少年过了一会又发了一条过去:没有她,我会睡不着。引得白瀚月立马好奇地回问:为什么?
叮咚一声手机响起,白瀚月打开,漆黑的目光深邃:因为只有每天晚上抱着她,我才能睡着!
抱着她才能睡着?白瀚月与夜色中的少年对视,良久,很想回:那今晚我也来试试,看看是不是能睡得更好!
但白瀚月终究不是沈君念这样十五岁大的少年,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就算在某些方面经验等于零,但理智却教会他冷静,何必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斗气。
更不该挑拨他的叛逆之心!
白瀚月压下满心的怪异和不满,不再看沈君念,而是看着睡得一脸安然的小丫头,焦躁渐渐被抚平。他和沈君念差的,不过是一段时间和一个关系。
关系,他强行赋予了;时间,他也要抢夺。
只是不露声色是很重要的,白瀚月是没有处理过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妹控少年,但他活了二十岁,在商界、黑道以及军界混迹,战术和策略还是略知一二的。
于是他淡定地回了一个:让她睡吧,明天再来。
小丫头的抚养权是场拉锯战,得慢慢来。
沈君念看着关上的窗子,又看了一眼别墅周围守的保安,拿着手机一时踌躇,突然有种想报警的冲动,因为有人抢走了他的娃娃!
可是他怕在警局看到娃娃一脸恼怒地对他说: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胡闹,我只是在别人家借宿了一晚而已……我好困……
那只能让这个没良心的娃娃好好地睡了!
沈君念跳下围墙,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独自离开。还有一年,就能离开圣元,还有三年,他就可以脱离沈家,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娃娃离开这里,去往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白瀚月怔怔地看着手机,将消息一条条删除,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他竟然在生一个少年的气,他竟然把一个少年看作对头,要是被arlen知道,说不定会被笑掉大牙。
“你是谁?”白瀚月坐到某个睡死的女孩床边,看着她的娇颜,忍不住一股冲动上脑——俯身,用唇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清晰的触感让男人的目光浸满深意,于是又感受了一下她温热的眼睛,接着不满足地亲了一下脸颊。
沈清苏睡梦中感到不舒服,就像被一只蚊子在脸上叮了好一口一样,有些不适地皱了皱脸蛋。白瀚月要是知道她的感受,肯定会大受打击……
不行,冷静!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白瀚月猛地坐了起来,全身滚烫!
就在这时,他听到小丫头嘤咛了一个名字,撒娇的,不满的,郁闷的,那个让他心口发烫的名字,“小丫头,不要叫我……我会越来越不正常的!”
月亮娇羞地躲进云层,白瀚月俯身吻上那吐露着他名字的地方,感觉……终于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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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确定你不猥琐?
062 你想要哪一款()
白瀚月认真细致地注视着她的睡颜,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动作轻巧,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靠近,想要将这件奇怪的事情继续下去。
放慢的呼吸渐渐变得灼热,白瀚月告诉自己,他在做一件特别需要小心的事情,如果被发现……想到这里,男人玉质白皙却不失英俊的面色微变,像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被人发现——他偷亲了小丫头!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来,一个人知道!
白瀚月有些流连忘返地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软绵的感觉让他的眼波情不自禁地颤了颤。良久才稍稍离开,撑着手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她的鼻尖渗出一颗细小的汗珠,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睡梦中的沈清苏丝毫没有察觉,时不时地咕哝上两句,大多会是他的名字,后面紧跟着一句:快跟我说,到底是谁!
白瀚月扯出一笑,原来她不是惦记自己,而是惦记着从他这里问出另一个人。
只是arlen究竟怎么了她?惹得小丫头这么不死不休地要知道他。白瀚月从没想过,他要借着自己的死对头才能将她留下。
不过死对头这种存在就是要利用得一干二净的,男人目光深沉地伸出手轻轻描绘她的容颜,她越想知道,他就越不会说。
总感觉自己把那人的名字一说,她就会离开他,再也不会用各种让他心情起伏的语气叫他白瀚月,再也不会对他娇嗔发怒露出各种好玩的表情,或许连睡梦中喊的人也会变成arlen而不是白瀚月!
至于arlen究竟对她怎么了,他会一一查清,然后,亲手解决掉!
所以小丫头,白瀚月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腹黑,梦里面只能喊我一个人,他定定地看着她,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她还小,他还有十年。
给自己放纵的十年,也是等她的十年,白瀚月这一刻无比确信自己当时为什么对别人说了那样的话。
因为出现了一个让他冲动的人。
白瀚月替她盖好被子,起身,带着手机出门,恰好叮咚一声响起,打开一看,简单的文字中似能让他看到那边少年快要发狂的样子:不许抱着她睡!
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什么的沈君念立刻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引得白瀚月轻笑不已,幼稚!
亲都亲过了!
虽然他也想试试抱着她睡是什么感觉,但最后一想,还是不折磨自己比较好。
要是被秦琨知道自己会对一个小丫头起反应,肯定会被炮轰的,一想到紧跟其后绵延不绝的麻烦和啰哩啰嗦,白瀚月又在心底压下一件隐秘的心事。
……
早晨七点,沈君念一把从床上坐起,乱糟糟的头发配上眼下的青黑,证明他昨晚睡得极其不好!
看着空荡荡的大床,他一时有些发愣,以前不会那么在乎的,以前也不会这么焦躁的,但是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沈君念的记忆突然模糊,只有从那晚回来以后,他的记忆才开始鲜明。
谁也抵抗不了一个那样的娃娃!
他连忙起身换好衣服,原本懒得给自己挑衣服只将几件校服穿来穿去,今天竟有些破天荒地打开自己的衣柜——
娃娃的衣服不见了!
慌乱了一瞬的少年晃了晃神,这才想到那天他让她把衣服搬到了楼上,沈君念有些后悔,干嘛允许她自己一个人到楼上住,这样没准会让她离得越来越远!
娃娃越来越会让他心软忍让,这样很不好!
少年随即打开另一个衣柜,少有的几件衣服,却是和他冰山气质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比如这件朋克风翻领黑色夹克,这件欧美风水磨白t恤,带着铆钉的护腕以及更衣室里面买回来就没穿过的男士黑色短靴。
沈君念只打量一眼就选择了这些,利落地用一只手脱掉宽松的睡衣,暴露出左臂上的伤口,低头看着上面的纱布,娃娃给包的,他一直没舍得拆!
没良心的,也不知道给哥哥换一下,这种事情,沈君念自然没好意思跟她开口。眼见着娃娃从他这里搬了好些书上楼,他觉得她应该会很忙,所以就越来越纵容着她。
压根没想过被他关了那么久的小女孩怎么突然会识字会看书这种事情。
沈君念穿好衣服,立马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酷炫少年,若不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冰冷,或许你会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热血,就像骑着重型机车在赛道上飙过发出狂呼的那种感觉!
可恰恰是这两种完全不相符的风格,打造了沈君念这样一个格外惊人的风景线,引人惊叹,也是白莲花的吸引体……
白莲花的电话来了,每天一个从不缺席,除了某萝莉那晚私自挂掉的不算。
白莲花不愧是白莲花,打电话过来从来不说私事,严肃认真地交代正事,忘了说,白莲花是沈君念他们班的班长。
“君念,许班前段时间给你报了个书法比赛,就在今天,你去吗?”
“没兴趣!”被班主任自作主张无数次的少年早已习惯,无情地拒绝后就要挂断,他还要去接娃娃呢!
和蕙臻早有所料,“等等!这是加学分的事情,你先别急着挂!许班视你为得意学生,肯定不会让你轻易跳级的,就算你已经和校长约定好了,你也知道许老头的脾气……在学校可是数一数二的!”少女压低声音,做了个调皮吐舌的动作,让沈君念在这边犹豫了一下。
没有独立出去就是这么麻烦!
沈君念挂断电话,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扯开衣服,这些是穿给娃娃看的,既然不能去接她不穿也罢,少年转身又换了校服,拎着书包出门,一边给白瀚月打电话。
白瀚月的号码鲜有人知,但以他的手段和技术,窃取过来很容易。
这个时候的白瀚月早就醒来,穿着整齐坐在餐桌前用餐,手机放在右手边震了震,老头子给他支走了,对面坐着的是睡意朦胧的小丫头。
银色的叉子在白色的盘子中叉了半天也没叉出个所以然来。
她嘟着嘴唇,闭着眼睛,穿着他的衬衣,两只小手拿着刀叉无力地动了动,又一把泄气地松开,瘫倒,“我先睡了。”
困得不行。
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在傻烟休眠升级的时候,她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