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命。”宁千夏无视腹部上传来的阵阵痛,转头定定的看着太皇太后,露出一抹虚无飘渺的笑,声音平静的没一丝波澜,清冷的决绝。
宁千夏特意用“我跟师哥的孩子”是想提醒她,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是她,一场阴谋,酿造出多少悲剧。
闻声,太皇太后收回内力,也松开了宁千夏,跌坐在地上。是啊,她是这世上最没资格要他命的人。
“孩子,对不起,师傅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女婴,师傅是真心对你好。”一双历经沧桑的利目中闪烁着悔恨的泪水。
“就是因为您所谓的真心,我才不知道怎样面对您,师哥要我做旁观者,可这场无情的风波,它不放过我,不要我好过,硬要将我卷入进其中。兄妹之恋,天理不容,可我爱师哥,我不在乎什么乱纶,我也不在乎被世人耻笑,也不在乎一臭万年。师哥在乎,他过不了乱纶的坎,不是怕毁了自己,而是怕毁了我。您知道师哥,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强迫自己对我说出,“你是我妹妹,不能为我产下子嗣。”师傅是什么样的恨让您布下这个残酷的局,有是什么样的野心让您想要统一东西南北四国?”宁千夏怒吼。
你是我妹妹,不能为我产下子嗣。这是宁千夏故意编。
师哥怕打草惊蛇,现在蛇都游到她的脚边了,再不动手等着它来咬自己吗?
“你。。。。。。”宁千夏的指控虽不中皆不远,让太皇太后一时接受不了。
“师傅别在遮遮掩掩,所有的事情在师哥恢复那段记忆之时,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师哥是北国人,可以理解您的残忍。明天呢?明天是您重孙,您当年怎么下得了手,不死药,毁其一生。”
“要成大事就必需有牺牲。”太皇太后瞬间恢复以往高贵的气质,双眸苍老却犀利,余光落在榻床上的明天身上,明天的事是意外。
宁千夏点了点头,很赞同,一个国家的和平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换来,开疆阔土所有的道路是血铺垫而成。
“身为皇族后裔就因当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身为郡主的我也逃脱不了。在我未出生前的三年,西国遇上天灾,三年未降一滴水,没水农田灌溉不了,畜生也不能养,四处荒凉,饥寒交迫。百姓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交税,国库亏空,西国处在火深火热中。求助其它国,几国之内只有东国伸出援手。你知道东国为什么会伸出援手吗?他们是想借此机会吞并西国,当他们发现当时的西国根本不值得起兵攻打,吞并后也是累赘。
我的出生被誉为是吉兆,从我出生那天夜里,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自那以后西国再也没有天灾,风调雨顺,国荣昌盛。六岁那年,我随父王去东国,结果很不幸,被当时的皇后看中,成为太子妃人选。
当年我还小,回西国后父王并没有将其事告诉我,十一岁那年我贪玩,经常溜出府跑到后山去玩,无意中认识了他。也许是一见倾心,自那以后我天天到后山,缠着他收我为徒,大概是被我缠人的功夫缠烦,拜师后,他给我取了个名叫灵山。我很喜欢,我娘也叫灵山,后来我才知道她师妹就叫灵山,也就是我娘,他深爱的人。
十六岁我无意中听到父王跟母亲的谈话,当天夜里我就跑去后山找他,告诉他我喜欢他,叫他带我走。师徒恋,不伦之恋,可我不在乎,世俗理论在我眼里都是浮云。也许是太过激动,也许是意乱迷情,那夜我把自己给了他,只要我不是清白之身,东国的太子就不可能娶我。”
宁千夏从地上站起身,也把太皇太后扶到凳子上,倒杯水送到她面前,说了这么多应该也渴了。
“你爱他吗?”宁千夏淡淡地问,想起年轻师公到死的那一刻,嘴里念着灵婆,就不知是那一个灵山。
“爱,可是他不爱我,他只把我当成娘的替身,为了他我偷走了娘的不死药,可他却告诉我就算了服用了不死药,他也不会爱我。替身终究是替身,想娶代本尊,妄想。”太皇太后想起当时他的绝情,握住杯子的手,微微用力。
砰!杯子被她捏成粉碎。
“所以您就将他打下悬崖?”宁千夏摇了摇头,不死未必好,轮回之苦有时候也是一种福。轻年师公深受其害,才不想让师傅重蹈覆辙。
“对。”太皇太后深吸口气,他宁可被自己打下悬崖也不愿带着她走,想想都觉得痛心。“回到王府,一年后婚期到,我带着破碎的心嫁到东国,大婚之夜没有落红,你应该能想象到我在皇宫里的生活会怎么样。”
“可您还是当上了太皇太后。”宁千夏说道。
宁千夏郁闷,聪明的人都会在大婚之夜做点手脚,师傅为什么没有?
“那是用血铺垫而成。”为了当上皇后,她双手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自那夜之后,我和太子相敬如宾,也是那一夜让我有了孩子,太子却不承认,皇族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一个。三年后,皇上死太子接位,登基一个月。以当年我不是处子为借口出兵讨伐西国,宣扬西国藐视东国,两国联姻居然送个残花败柳给东国。西国的地形险恶,四周都是山脉围绕,想攻陷谈何容易。当年那个昏君,居然不辨真伪听信谗言,将王府满门抄斩,求取和平。”
宁千夏翻白眼,晕菜,东国居然以此为理由出兵攻城,也太荒谬了,简直就是大提小做。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三年后才出兵,旧调重弹。汗颜!
“尔然,这一切我居然不知情,当了一个月皇后,被莫明其妙的打入冷宫。入了冷宫的女人再无翻身之日,只能老死冷宫中,终其一生。除了一生绝世武功,他什么都没给我,坐以待毙不是我的作风,在冷宫住了二年。那一天是我嫁来东国第一次出宫,才知道国没破家却亡了。那时我好恨,恨不得杀回皇宫,将那个狗皇帝万箭穿心。可是我没有,我要成为真正的红颜祸水,我要颠覆东国,我要让整个东国陪葬。回到宫里我用银满天下控制那个狗皇帝,也用另一个身份,名扬天下。”
“您很成功。”现在都当上了太皇太后,能没成功吗?
“成功?”太皇太后冷笑。“离成功还有一步之遥。”
宁千夏望着冷笑的太皇太后,师傅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慈祥的笑容。“也是,您老的目的可是统一西、东、南四国。”
“惑乱一个国家不难,灭亡一个国家不易,统一东、西、南三国,没想过。我的目的是让西国吞灭东国,狗皇帝临死之前,我向他发誓,我要让他的江山毁在他子孙后代的手中。先让宁家灭了莫家,再帮宁家把势利发展到各国,接着让然儿、景儿连手除去宁家,再接着兄弟为皇位自相残杀,最后东国趁虚而入。哈哈哈!”笑声即疯癫又狂傲。
“北国呢?”宁千夏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她的计划很周详,可宁千夏压根就没从她口中听到西国。
“景儿不在先前的计划之内,中途出了点小意外景儿才被卷了进来,若非必要,我不会说出景儿的真实身份。”太皇太后说道。
“什么意思?”宁千夏问。
“西国想要出兵攻占东国,必需借道北国,试问,有那个国家愿意借出道让大军从自己的国都过。鸠占鹊巢,万一借道是假,攻占自国才是真。”
借道,轰,绝倒!
“你的意思是,绑架北国太子单纯的只是为了逼北国皇帝日后借道。”满腔怒火,胸部起伏,原先的猜测被太皇太后无情的推翻,跳接式扭曲的真相出乎预料。简单的令人捉狂!
西国因地形险恶难攻,东国兵强马壮,国库充足想攻陷比登天还难。西国和北国两国联攻,都不一定占优势,太皇太后想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北国却成了莫明其妙的牺牲者。
这,这太难接受了,还不如统一三国,至少那野心让人为之叹服。借道?撞墙!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却在景儿和明天,也就是当年的赫连景两人身上出了意外,明天误食了不死药。”不死药她没吃,也没丢,贴身放于身上,却在救明天之时,不小心把不死药当成了清灵丹,结果所有计划被破坏。
“不死药不是你故意给明天服用的?”靠,有那么蹩脚的人吗?药都能喂错,天才啊!见太皇太后摇头,宁千夏超想割腹,只后只能抿了抿嘴,也对,明天长不大她的计划也白搭。“哪师哥呢?”
心脏啊!千万别再是什么意外,很难让人接受得了。
“掳景儿失败,却掳走了你,北国加强防御我们只好抱着你跑,没料到北国为了你不惜对我们穷追不舍。当时的你是个麻烦,北国皇帝再怎么疼爱你也不可能为了你,冒险借道,所以我们就将你丢到了荒野之处,自生自灭。”太皇太后有点愧疚,躲过宁千夏怪异的眼神。
…本章完结…
第227章 失踪()
接着又道:“明天吃了不死药,我们正愁闷时,探子来报,北国太子来到东国。景儿来东国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天助我也。当夜我亲自去驿站掳走景儿,洗去了他所有记忆,将皇后抱着未来逃亡的那一段输入到景儿脑中。”
“北国真不在您的计划中?”宁千夏闭上双眸,北国太无辜了,地形没选好,偏偏在西国和东国中间。为了借道,酿造出一场兄妹相恋的惨剧,太恐怖了。
“孩子,别怪师傅,我真不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婴,若不是梅儿来向我问罪。。。。。。”
“姑苏华是您和年轻师公的女儿吗?”宁千夏不想听过多的解释,悲剧已经酿成,过多的解释,过多的指责也是徒劳无益。
“不是,她是我捡到的孩子,我和他的女儿,没逃过那场灾难。”太皇太后想到她那未满三个月就被她弃之不顾的女儿,心隐隐作疼。
捡来的孩子就是不如亲生的,难怪不把银满天下和风刃传授给姑苏华,那孩子不是什么好孩子,心术不正,银满天下和风刃传授给她只会祸害天下。宁千夏怀疑师傅到底有没有自己孩子喔?
“您走吧,我累了。”宁千夏无力的站起身,朝床走去,她真是累了,心累,身累,真相还令她崩溃。
“孩子,景儿没背叛。”太皇太后见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无助,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大婚之夜,景儿虽喝醉酒,但还不至于乱性。”
“什么意思?”宁千夏转过身看着太皇太后,目光带着审视与深思。男人醉酒后不都乱性吗?何况还是在大婚之夜,不乱才怪,除非他不是男人。
“床第之事,旁人无能为力,我了解景儿,他一定会为了你将绮儿送回西国。于是乎,我就用迷梦散控制了两人的意识,没料到景儿丝毫不受控制,所以我控制了绮儿的意识,然后再将血滴到床单上。”
宁千夏有点得意,迷梦散她早就在you惑师哥的时候用过了,没一次成功过,师哥的意识真不是普通的坚毅。呵呵,师哥和皇甫绮之间是清白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师哥过不了乱纶这个坎,他们就没机会在一起。
“不可能,您什么时候离开过谷?”宁千夏可不记得那时师傅有离开过桃源,还跑去参加师哥的婚礼,怎么可能?
“傻孩子,当时你跟你师哥闹别扭,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我把明天找来你才确出屋里。”
“每天送到我房里的饭菜是怎么回事?”是有那么一段,宁千夏随即摇头,师傅离开桃源谁给她做饭?
“师傅叫人易容成师傅的样子,让她照顾你,那段时候你不是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吗?”
宁千夏翻白眼,那段日子她超伤心,超难过,那还有心情找人说话聊天。只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吃了就睡,醒了就吃,还真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猪生活。
“怀孕又是怎么回事?”想到师哥和皇甫绮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喜悦。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在窗户外,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今夜真是个做梁上君子的好夜晚,连月亮都没有。
“曼萝珠。”
宁千夏转回头,赫然对上太皇太后冷凝的眼光,倒吸口气。她原以为太皇太后会找另一个男子让皇甫绮怀孕,没想到她居然对皇甫绮用曼萝珠,卑鄙。
曼萝珠用于假怀孕,服下曼萝珠就如同受精,霸道的是连孕妇自己也不知道怀孕是真是假,喜脉比真怀孕跳得要快些,可是这么细微的细枝谁在乎。肚子也会跟着一天一天长大,长达六月个之久。
六个月后,曼萝珠就失去效果,师傅再给皇甫绮迷梦散的解药。难怪她在皇甫绮跳水之前见到她脸上那抹凄凉悲怆的笑容,难怪莫桑会同情皇甫绮。
毒,太毒啦,宁千夏对她真无语了。无所不用其计,曼萝珠都用上了,汗。
“既然你不想师哥和皇甫绮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师哥娶她?”宁千夏现在也感觉皇甫绮很可怜,婚姻自己做不了主,下嫁的丈夫又不喜欢自己。
“绮儿在东国,绫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东国。”
“您想要皇甫绫做东国的皇帝。”宁千夏差点尖叫,她在东国三番五次碰到皇甫绫,原来不是意外而是有目的。她就说嘛,其它国家的皇子,怎么会在别的国家溜哒溜哒,又不是质子。“让我治皇甫绫的病也是您的目的。”
宁千夏可没忘,师傅也会银满天。
“绫儿是个好孩子,师傅想要他娶你。”赫连然对宁千夏不好,太皇太后可是有目共睹,皇甫绫温文尔雅,风姿出众,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毅的气质,第一眼就看中了皇甫绮,才想让他成为西国和东国的皇帝,她相信皇甫绮也一定能给宁千夏幸福。
宁千夏看着太皇太后说起皇甫绮,眼里洋溢出来的赞赏和和蔼可亲的笑,师傅还真会点鸳鸯谱。师哥和皇甫绮就被她点成了悲剧,自己和皇甫绮毫无疑问绝对是惨剧。
怪不得,皇甫绮要宣誓娶她,原来是受人指使。
“嫁皇甫绮,我宁可跟赫连然过日子。”赫连然对她残忍,那是真实,皇甫绮太虚,和他在一起就如同带着一张面具做人。
“孩子,你恨师傅吗?怨师傅吗?”
“不恨,不怨,恨和怨都是一种感情,你不值得我为您浪费感情。我只觉得您很可怜,很可悲,一生被仇恨所困,为了报复绞尽脑汁,不昔算计自己的子孙后代。报复是用在别人身上,而不是用在自己的子孙后代。”宁千夏也想恨,想怨,貌似她没资格,她魂魄。借住别人的身体,爱上别人的哥哥,呵呵,悲哀啊!“师傅放弃吧?趁大错还未铸成之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万恶由心生,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山穷水尽,仇恨使人迷失心智,看着芸芸众生因您而生灵涂炭,您真能快乐吗?赫连然、赫连明日、师哥、皇甫绮都不是您能控制得了。就如您所说惑乱一个国家不难,灭亡一个国家不易。兵戎相见真是你想见到的吗?”
“孩子。”太皇太后站起身,走向宁千夏,太皇太后的逼近,宁千夏反射性的向后退,师傅的眼神好奇怪,就像是瞄准猎物般,就等着扑向前手到擒来。
房间内无缘无故刮起一阵冷风,一股冷寒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渗入四肢百骨,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猛蹿。师傅几乎是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一股脑的告诉她,连皇甫绮和皇甫绮的事都毫无保留的道出。
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