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曲子叫蓝色多瑙河交响曲,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不懂,我说的话很深奥吗?”宁千夏停止笑,好吧,她换一种说法。“小提琴音色优美,接近人声,音域宽广,表现力强,从它诞生那天起,就一直在乐器中占有显著的地位,为人们所宠爱,如果说钢琴是“乐器之王”,那么小提琴就是乐器的“王后”了,我这么说,你现在明白了吧?”
赫连胜摇了摇头。
宁千夏愣住了,难道她误会了,他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他手中的小提琴是怎么回事,蓝色多瑙河交响曲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宁千夏用英文问道。
赫连胜还是摇头。“听不懂。”
“中国你知道吧?”不会英文她就换一种问法,这次她多了个心眼,抓着他的手,猛摇。
“中国。”赫连胜抬头想了想。“好像没有中国这种国家,是什么东西吗?”
闻言,宁千夏差点跌倒在地,她现在充分认识到,这家伙是如假包换的赫连胜。
“中国是种乐器。”宁千夏垮着脸,放开赫连胜,垂头丧气地向头顶冒着烟的赫连然走来,说了那么多,感情她都在白说。“姐,你们知道我刚才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抢在宁千梅之前,赫连然声音冰冷,双眸射出摄人寒茫,粗鲁的将宁千夏拉坐在自己旁边,一只手臂牢牢的钳制着她的腰,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五王,你小心点,别伤到夏儿。”宁千梅不悦。
“姐,我没事,你可不可以抱着孩子回坐位上去。”她现在的心情很糟,像是刚到天堂,又跌到地狱。
“夏儿,你真没事。”宁千梅抱着孩子,担心的问。
“姐,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失落,眼角扫过师哥,见他正用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里还带有点怒火,那神情活像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爬墙。
“五弟,五弟妹。”赫连胜拿着小提琴,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叫道。
“你真不知道中国?”宁千夏不死心的问,感觉腰间的手一用力,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断般。
“呵呵。”赫连胜露齿一笑。“五弟妹,中国这种乐器我着实没有,不过小提琴到是有,如果五弟妹不嫌弃,我就赠予五弟妹,作为见面礼。”
“好。”没有做作,也没有客气,宁千夏接过赫连胜双手奉上的小提琴,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琴弦。
赫连然见赫连胜被宁千夏的毫不客气之心,弄得一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掐下去。冷着脸,训话。“收了别人的东西,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谢谢。”宁千夏抬头,望着赫连然,好样的,又掐她。
“五弟妹何需跟我客气,只要五弟妹喜欢就好。”宁千夏接下来的话,让赫连胜有点无地自容。
“谢什么?小提琴在他手中完全被埋没,连半桶水都算不上,蓝色多瑙河被他演奏得如此烂,好意思拿出来班门弄斧,简直侮辱了小提琴。”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没必要给他面子。
“五王妃,此言差异,凌王刚才演奏的曲子,气魄豪放,音色温暖感人,旋律流转之间无不扣人心弦。”皇甫绮出声为赫连胜扳回面子。
“五王妃,此言慎是,凌王所奏这曲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音调悠扬、清逸出尘,像是因日落而蕴染的绚丽多彩的晚霞,携霞光渗入灵魂。”太子妃也发出自己的感慨。
一人开路,后人跟上。
赫连胜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赫连明日高高坐于上方,托着下额有趣的欣赏,他也想看看宁千夏会怎么回敬他们。
莫言景放弃的早,没人拿他做文章。
莫言景的心乱作一团,丫头从小生活在桃源,怎么会对这奇怪的乐器这么有研究,她抱着赫连胜时,分明就像别离多年不见的朋友,在问了一些奇怪的话之后,脸上又出现失落的表情。
“因为陌生,所以好听,马屁不是你们这么拍的。”宁千夏将小提琴放在颈上,微微闭着双眼,技巧娴熟,音色清澈,将沉思演奏的得心应手。
她的父亲是小提琴家,母亲是钢琴家,父亲很喜欢蓝色多瑙河这道曲子,她也鼓劲,小时候父亲教过她这首曲,她喜欢音乐所以很用心学,演奏得也很好,父亲还赞扬她快超越过他了,她以为自己会跟父母一样走向音乐那条道。
十三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去巴黎参加演出,回国的路上出了飞机事故,父母给她留下一大笔钱,成年之后才能动。后来,一对夫妻收养了她,不是为钱,他们比她有钱多了,养父和养母在医学上成就很高,之后她放弃音乐学医。
宁千夏的演奏技术精湛,风格朴素却不失高尚,跳弓轻巧精确,音色美妙精致、优美。她精湛技艺和优美风格,使她的演奏惊人的准确。
听了她的演奏,拿刚才赫连胜的相比,才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差。
所有人鸦雀无声。
寒夜,冷风微微吹起,石桥上宁千夏腰间挂着小提琴,趴在桥梁上望着水里倒影的月亮,小提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赫连胜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他怎么会有小提琴?赫连胜是西国的质子,难道西国也有二十一世纪的人?她为什么会想到的是“人”而非“魂”,因为只有人才能带来二十一世纪的东西,魂却带不了,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什么东西也没带来。
姐姐和赫连然问她为什么会演奏小提琴,她能怎么回答,小时候在宁府别说是学音乐,就是受虐的时间都不够。桃源有师哥作证,轻轻一碰琴弦就很给面子的全断,吹笛,吹出来的全是噪音。
她苦恼之时,赫连云和赫连岚还穷追不舍,把她逼到词穷之极,最后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招尿遁逃之夭夭,赫连胜从西国带回来的佳酿,她还没尝到呢!幸亏她不痴迷于酒,不然,她一定在这夜晚中捶胸顿足。
宁千夏趴在桥梁上叹气之时,蓦然,风吹云涌,疑惑的望着远方。
“这东国也有蝙蝠侠吗?戒备森严的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看来得建议赫连明日加强那些侍卫和守卫的训练。”宁千夏感叹道,好利害的轻功,完全不在她之下,如果她也有内力扶持,肯定略胜他们一筹。“靠!蝙蝠侠越来越多,今天是蝙蝠侠聚会的日子吗?这一批要是谁养的杀手,赫连明日就得退位让贤。。。。。。坏了,东国真要重新洗牌了。”
宁千夏正打算施展轻功,朝金陵殿奔去。
“五王妃。”一声清雅的嗓音响起。
宁千夏回头一看,挑眉,怎么是她?
现在没时间理会她,得赶紧通知赫连明日他的皇宫内有不法分子潜入,看人家的装扮就知道是有备而来,在还没成为东国的首富之前,她可不希望东国重新洗牌,新官上任都要先烧三把火,更另说新皇上任。
“五王妃,请等一下。”皇甫绮纵身一跃,落在宁千夏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宁千夏微微一愣,怀孕六个多月,身手居然如此利落,随便一纵身就可落在自己身前;厉害,难道,她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吗?
“景王妃,请让开。”抢走她的师哥,就是她的敌人,宁千夏对皇甫绮没有好感。
“五王妃,可否与我一起走走。”皇甫绮微微一笑,很诚恳的要请。
宁千夏回答她的是,转身就走,她既然喜欢这条路,就让给她,师哥都可以让,更别说一条路,再说皇宫里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通往金陵殿。
“五王妃,你很爱景王。”皇甫绮抬头望着夜空,愁容染上一抹凄凉的笑,言景对宁千夏不一样,她感觉得到,言景看宁千夏的眼睛,充满了爱意,即使那次在景王府,宁千夏要杀她,言景为了救她伤了宁千夏,可她更清楚,伤在宁千夏身,伤在言景心。“我也很爱他,从第一眼见他,就被他深深吸引,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宁千夏停下脚步却未转过头,秀眉深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不认为皇甫绮是想成全她和师哥,她试过抢走师哥,结果不是输给皇甫绮和她腹中的孩子,而是被师哥伤得体无完肤,树叶穿过她手心的一刹那,她和师哥之间有了无法修复的裂痕,毒发之后,她和师哥彻底结束了。
“那又怎样?”宁千夏平静地道。
“得不到的爱很苦,相爱却不能相守更苦,我皇甫绮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如愿以偿,纵使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皇甫绮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脸上一直挂着笑。
“东西始终是东西,而非人。”宁千夏无心泼冷水。
看来师哥也娶了一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女人。
唉!古代的女人心机都这般重吗?
“东西和人在我眼里都一样。”皇甫绮决绝的说道,只要她想得到,必手到擒来。
“那就恭喜你如愿。”宁千夏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刚走一步,手就被人抓住,反射性的甩手想挣脱开,皇甫绮却向她扑面而来,宁千夏身形轻轻闪开,皇甫绮的身子却向另一边倒去,宁千夏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停在空中。
结果。。。。。。
“啊。”“夏儿。”“五王妃。”“公主。”“景王妃。”
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而且声声入耳。
这是巧合吗?宁千夏摇头,她又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中了,看来她是很抢手的肥羊,各各都给她下套。
顷刻之间,湖边站满提着灯笼的太监宫女,借助灯光宁千夏望着水面一阵沸腾,浪花很绚丽。
不久一名侍卫将皇甫绮打捞上来,看着已经昏阙过去的皇甫绮,宁千夏没有怜惜,只有讽刺,不惜冒着一失两命的危险也要嫁祸于人,用这种激烈的手段得到自己要想的东西,真是疯狂。
金陵殿,戏班、歌舞、杂耍一一退下,美酒佳肴无人再品尝,百官携带的家属,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站在殿堂中的宁千夏,和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饮的莫言景身上。
“莫桑,景王妃怎样了?”太后一见来人,急着问。
“皇上,太后,皇后。”莫桑走进金陵殿,朝赫连明日等人行了个礼,看一眼宁千夏,最后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景王妃,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宁千梅冷若冰霜的问。
众人屏住呼吸,像是再等待莫桑的叛决书。
“孩子没能保住。”莫桑说完垂下头,用眼角瞄着宁千夏。
宁千夏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孩子没能保住,牺牲孩子把罪名强加在她身上,让她成为弒杀孩子的凶手,很独出心裁的计谋,相信皇甫绮为了今晚能嫁祸于她,已经筹划已久,这样做值得吗?
皇甫绮只知道师哥爱她,却不知道师哥更相信她,纵使她说谎,师哥也会深信疑,现在的师哥还是这样吗?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宁千夏心里没底。
“都六个月了,再有三四个月孩子就可以平安出生,这。。。。。。唉!可惜,太可惜。”太后叹息道。
“大人没事就好,景王和景王妃还年轻,日后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宁千梅说道。
“景王,请节哀。”莫桑说道。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赫连明日说道。
有人叹息,有人安慰,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仇敌忾,是真心还是虚伪,无论怎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家。
还有人郁闷,景王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自己的王妃被人推下水,没了孩子,他居然还能坦然自若,好像自己不是当事人般,他们夫妻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就。。。。。。
“梅儿,这件事你还要包庇五王妃吗?”太后压抑着愤怒问。
“夏儿,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宁千梅笑逐颜开,走到宁千夏面前,握着她的手。
“姐,如果我说她掉进湖里与我无关,你相信吗?我没推她,也没救她。”宁千夏望着宁千梅淡淡一笑。
“姐相信,夏儿说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宁千梅坚定不移的点头,她的夏儿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转身看着莫言景冷冰冰道:“景王,你听见了吧?景王妃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不关本宫夏儿的事,孩子没了你们可以再要,希望你别把这场闹剧拿说事。”
宁千梅也不管莫言景有什么反应,拉着宁千夏朝外走。“夏儿,你也累了,姐带你到坤宁宫休息。”
“姐。”宁千夏反手拉着宁千梅,恐怕她们想走,别人也不会让她们走,她可没有因皇甫绮耍心机而忘了正事,从她回到金陵殿就发现不对劲,赫连胜带的酒有毒,无色无味,毒不会致命,却能让人一天之内功夫尽失,药效发挥很慢,一旦发作,前一秒还活蹦乱跳,后一秒就浑身无力,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在场只有赫连胜宁城玉没喝酒,看来他们早就已经暗渡陈仓,勾结在一起。
“梅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太后勃然大怒,对宁千梅的护短愤怒不已“尽管哀家知道你很疼爱夏儿,但是疼爱也该有个限度,这件事要不是哀家亲眼所见,还指不定你们要怎么颠倒黑白,不说你,哀家、莫桑还有在场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亲眼见到夏儿把绮儿推进湖里,梅儿,你太令母后失望,身为一国之母,怎么可以明知黑白而不分明呢?”
“母后,这根儿臣身为一国之母没关系,儿臣相信夏儿,是用姐姐的身份相信她,不是用皇后的身份,母后,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说,夏儿说不是她就不是她。”宁千梅旋际转身,语气冰冷,有着毋庸置疑的威慑力。
“你。。。。。。”太后表情气愤,怒瞪着宁千梅,问道:“难道你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对。”宁千梅毅然决然的点头,又说道:“耳听未必属实,眼见未必是真。”
啪!太后拍桌而起,猛的甩袖,桌上的酒杯跌落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酒杯跌成粉碎。
“皇后,今天哀家绝不容你一意孤行,五王妃能在宫里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一次,就能使出第二次,哀家绝不姑息养歼,当着这么多的证人你可以不顾皇后的身分,包容祸心的五王妃,哀家不能,现在要是放纵她,今后,皇家颜面该如何维持。”太后怒不可遏。
太后看一眼淡莫的宁千夏,冷哼一声,下令道:“来人,五王妃心术不正,将五王妃推下水,害景王妃和景王痛失孩子,铸成大错还不知悔悟,败坏皇室尊严,将五王妃打入天牢。”
“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
在场除了莫言景、赫连然、赫连明日、宁千梅之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情。
“母后请息怒。”赫连明日站起身微微俯首。“母后,若因此事将五王妃打入天牢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五王妃毕竟是然儿的王妃。”
“怎么?皇上也要和皇后一样,维护五王妃。”太后愤愤地问道,就不明白宁千夏有什么好,这么多人维护她。
“母后,进天牢的人都是重犯,而五王妃无心之失。。。。。。”赫连明日说道。
“无心之失,是哀家亲眼看见她将景王妃推下水。”太后怒不可遏地截断赫连明日的话。“五王妃是然儿的王妃,景王妃是景儿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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