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到达北平。一行人人数已经将近五百,出前门车站的时候,分散出站。按照计划,所有人员不得单独行动,所有人分驻十个旅店,分两天乘坐四趟火车分别去塘沽,山海关,再想办法到关外。
到关外后,所有人暂时分散,到奉天郊区王才家里集结,再定行止。
火车上满洲国护照查得严,只有小路等几个人有伪造的护照。分散进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路,林猛赵自强李森四人有一个任务,就是到北平见一个人,胡服,也就是刘少奇。薛芮要求和小路等人一起走,这次也一起去见胡服
林猛有些名不副实,人其实很精细,象个书生,不象战士。小路很奇怪他竟然没有读过大学,而只是读过高中,后来在红军大学学过三个月。
林猛带领小路到了东直门附近的一个小胡同,停在一个门前,敲了敲门,一会,院子里传来人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谁呀?”
林猛道:“是我,二外甥,来看大舅。”
屋子里道:“大哥不在。你从哪里来?”
林猛道:“我们从口外来,带来大枣和小米。”
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子开了门,让几个人进屋,然后,带他们进去。
这是个四合院,好像住着不止一家人。看左右无人,那女子道:“你们是从保安来的?”
林猛点了点头。
那女子又道:“太羡慕你们了。”
这是,他们已经到了门前。女子开了们,几个人进屋。女子道:“胡服,人来了。”
屋子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站了起来,伸出手道:“是路同志和林同志?这是赵同志。你一定是李同志了。这位是?”正是刘先生少奇,此时化名胡服的便是。
小路道:“这位是薛芮同志。这次作为机要员参加会议。”
胡服道:“欢迎欢迎。我已经从天津来了两天了。很高兴见到你们。”
几人给胡服带来了几封信,胡服当时就读了。信里同意他的夫人谢飞同志回陕北深造,另外,对华北局的工作给予很高的评价。对于东北义勇军先遣队的工作,指明他们暂时归华北局领导,另外,请华北局派熟悉东北的干部加入先遣队。
谢飞,就是那个迎接他们进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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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刘*少*奇,1936年化名胡服,周先生,在天津领导北方局工作。刘在此期间写了大量的文章。和刘长征一起走到陕北的夫人叫谢飞。谢飞不习惯地下工作,后回延安,二人离异。刘少奇在抗日战争期间,主要用胡服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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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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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服和四人谈了工作,对中央的决定表示支持。对于领导工作,则表示坚决承担下来。另外,还和二人研究了建立华北东北交通线的设想。
小路把一部电台交给了胡服,只花了几分钟就教会了胡服本人和谢飞使用,而且当时就由谢飞操作,跟延安通讯。
小路把自己打击汉奸,发动群众,建立基地,侦察敌情,接应抗联,破坏敌人经济,发展自己经济,逐渐发展壮大一只军队,最终收复东北和朝鲜外蒙的想法。这些想法都是在路上形成的,仅仅在先遣队领导层讨论过,是中央搞武装割据方针的具体实现,特地汇报一下,请求指示。
胡服立刻把这些电告保安。他自己的意见是,去东北的工作目标里面不要提外蒙。提朝鲜可以,朝鲜被日本占领,我们对朝鲜展开工作,政治上正确,有利于争取朝鲜族的民心。
另外,胡服也强调了先遣队目前的任务不是作战,而是站住脚。队员大部分是战斗部队下来的,一定要做好他们的工作。
延安的电报马上就到了,表示同意他们的想法。另外,延安还强调了一定要和抗联及早取得联系,传达中央的精神。
这次,几个人和胡服开了一夜的会。次日休息了一下,几个人继续开会,主要是交流东北情况。胡服对东北的情况不很了解,他对东北的情况进行了解,事无巨细。
次日,胡服和小路一行人,拿着张学良和黄显声的信拜访在北京养病的老北风张海天。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胡同里的小四合院,四合院很破旧,周围住的都是穷人。李森敲门,门里面听说是黄先生派来的人,就请他们进来了。
几个人进了屋子,只见炕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老人,正是张海天,匪号老北风的便是。
张海天见了众人,就想起来,胡服连忙道:“别,您躺着。您病挺重的,我们来打搅您,真过意不去。”
张海天道:“贵客临门,我不能起来,失礼了。请问您是?”
小路介绍道:“我们是从西安张少帅和黄师长那里来的,这是我们的胡服胡先生,是中共中央委员。这一次特地来看您,商议东北大计。”
胡服道:“海天兄是我们的抗日英雄,是民族英雄。拜访您,本是我们的荣耀。”
张海天道:“贵党能对我如此看,真是羞愧了。我如今躺在炕上,看着局面恶化,唉。”
胡服道:“您别急。我们这就派人回去,把抗日的局面再搞起来。这是信,您看看。”
张海天病情很重,枪伤使他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不过,看了张黄二人的信,他很激动,知道胡服是共党*中*央*委员,知道大家还没有忘记自己,更是激动。
胡服把具体的想法说了,再把详细计划介绍了,又介绍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说到小路,张海天道:“我听说过你,是一个东北乡亲说给我说过你在北平做的事情。你不错,有胆色,有计谋。把义勇军交给你,我看行。”
张海天慨然允诺,小路放下心来。
张海天道:“这些日子,我就想,为啥义勇军不成气候。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人才,没有想这些个年轻人一样的人才。我们的人心不齐,太散,一团散沙。日本人随便就能打败我们。”
小路道:“我看你身上炎症很厉害,我这里有两份西药,您同意用不?”
张海天道:“外国买的?”
小路道:“可以这么说。用这个药给您消炎,在加上正常的治疗,应该会好很多。”
张海天道:“如此,我承情了。”
小路拿出一针消炎药,当场替他注射了。再留给他一份注射的针剂,一板药片,道:“这个明天注射。这个口服,这上面有服用方法,可以用一个星期。”
张海天道:“你不先跟我谈事情,先帮助我治病,很仁义,好。你们打算怎么办?”
小路把计划详细说了,张海天闭着眼睛听,面无表情。听完了,下了决心,道:“这样,我写几封信,到了关外,把信他们。我儿子没问题,我把他交给你了。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会给我点面子的。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老北风张海天知道,如今义勇军内部不合,问题很严重,十分困难。如果有共产党的领导,应该能有个好出路。当下给自己的儿子和两个部下写了信,要他们接受共产党整编,避免覆灭。
老北风如此慷慨,大局观如此之强,胡服等十分钦佩。
历史上,老北风今年去世。因为小路的药物,老北风又活了一段。后来,队伍自己制造新药,他儿子不断给他送药,终于治愈了疾病,老北风寿命很长。
这是后话。
8月29日,五个人上了去奉天的火车。
奉天的火车上气氛立刻不一样了。车里关东口音的一下子多了起来,几个人听起来觉得很熟悉,仿佛到家了。
另外,车里有很多日本人。这一点很快就看出来了。他们五个人坐在一起,旁边一个座位竟然是个日本女人。这个日本女人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偶然目光和薛芮相遇,便闪开去。
路上,小路去厕所,从厕所出来,见薛芮也跟了出来。
二人站在车厢连接处,不说话。
薛芮看这小路,道:“你这些天为什么故意躲着我?”
小路低着头,道:“我不是躲着你,我挺忙的,这你是知道的。”
薛芮道:“忙就不能打个招呼吗?我也忙,可是我还是能抽出时间来找你。可是你,老是躲着我。”
小路还是低头,道:“不是我躲着你,他们找我,事情很多。压力也大。”
薛芮道:“找借口。我们认识几个月了,从来没见你这么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话你就不能说出来吗?是不是瞧不起我?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隐瞒着我?”
小路道:“是有秘密。我和毛公他们都说好了,安顿完了先遣队,我就离开。其他三个队长也都知道这件事。我离开后,林猛负责先遣队。”
薛芮听了,显示吃了一惊,接着是不相信,但看小路德表情,慢慢的信了,道:“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你要去哪里?”
小路就是不说话。
薛芮眼泪流了下来。
两个人回到了座位上,林李几人都看出薛芮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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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海天,号老北风,原为土匪,后举抗日义旗。1939年59岁,死于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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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留在关里多好?回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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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日傍晚,五个人到了奉天,直接在皇姑屯车站下车。如今皇姑屯车站还是和原来一样,要是没有大量的日本人来来去去,还真让人觉得是个中国人控制下的车站。中国人在这里似乎很习惯日本人的统治,大家相安无事。
几个人叫了三辆人力车,很快就到了薛芮家。这是商量商量好的,大家先到他家落脚,然后再到王才家。几个人进了店,伙计看见了,大喜道:“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薛芮看见了他们,道:“刘叔,你们还好吧?”
刘叔听了道:“好什么好。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几位是你的同学吧?”
薛芮道:“是,他们都是我的同学,要在咱们家住几晚,刘叔,帮我收拾一下屋子,让他们住西北屋。还有,弄一点吃的。走,咱们去见我爹妈。”
薛家临街是店铺,后面有北屋,东屋和西屋,很象北京的四合院。北屋住着薛家人,东屋住伙计,西屋是客房和库房,南屋临街,是店铺。
五个人刚刚走进院子,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迎了上来,道:“哎呀,我的孩子,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抓住薛芮,哭了。
薛芮也哭了,很快就缓过来了,道:“妈,还有客人呢。来,这是我母亲,大家先进来。”
几个人对薛母行礼,鱼贯而入。
迎面堂屋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眉目之间依稀很象薛芮,见了他们,道:“来,几位请坐。来。他妈,给大家看茶,准备饭。”
薛母道:“你看我。我来沏茶。”说着拿水去了。
薛芮见父亲不跟她说话,也不介意,道:“爹,这次我回来,不去关里了,就在奉天住下。”
薛父还是不理睬她,道:“几位都是她的同学?要住两天?欢迎啊。你们都叫什么?家是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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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很快就上来了,黄瓜,小白菜,大葱叶,大豆酱,玉米面饼子。另外还有一盘炒鸡蛋,一壶酒。薛父道:“来,大家上桌,仓促之间,没什么好东西,大家肯定都饿了,先吃吧。咱们喝一盅,算我给大家接风。”
薛芮拿着碗筷,道:“大家坐。”跟这几个人也坐了下来。
薛父道:“一个闺女家,哪里轮到你上桌!”终于忍不住了,道:“要不就别走,走了就别回来!走走走!你们走。都走。就我们两个,在这里等死。”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薛母也哭了。
薛芮也哭了,跑到里屋去了。薛母见了,也去了。
薛父擦了擦眼泪,道:“让你们笑话了。来来来,我们喝酒。”
小路低着头不说话。
林猛道:“薛叔,您这是看到孩子,激动。咱们都明白。您别太激动,这薛芮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她就能陪着你们了。我们以后一会常来看您,陪您喝酒。”
薛父道:“看我,这是老了,失礼了。来,喝。”
晚上,薛父到女儿房子里,见她和母亲在说话。薛母刚刚跟她谈完关内的经历,问道:“是那个路小明帮你走的?还是赵自强?我看你跟那个路同学有事。跟妈说说。”
薛芮见父亲进来了,道:“爹,您来了。妈,这个事先不说了。我跟你们说说我的打算。”
薛父道:“你有什么打算?留在关里多好?回来干啥?”
薛芮道:“爹,我回关外是自愿的,最近一段就不走了,就在家里帮忙管裁缝店。”
薛父道:“你的学不上了?”
薛芮道:“已经毕业了。学校刚刚发的肄业证,我在这里读书的学历也算数。”
薛父道:“毕业了,那就应该在关里找个差事,哪怕就算你在那边成个家也比回来强,二十多岁的人了。给你找个人家,你死活不干。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薛芮道:“我就想在这里管铺子。我还有第二个打算,过了春节,我安排你们二老进关,去西安城安个家。”
薛父道:“什么?让我们进关?西安?是陕西的西安?我不去,一无亲,二无故。去干啥?活不下去。”
薛芮道:“去关外安全一些。”
薛母道:“孩子,你这走了一回,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薛芮道:“妈你别说了,下一步一定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我爸不同意,您就劝一劝。”
薛母道:“他什么时候听我的话?孩子,我看你看那个陆同学的眼神不对。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他自己将来想干什么?可靠吗?”
薛芮道:“他可靠?那猪都能上树!别提他了。”
薛母看他的表情不对,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欺负你了?他看不上你?”
薛芮道:“你别问了。”
薛父道:“怎么能不问?我看到了,那几个人有金条,银元,还有枪。他们都是什么人?”
薛芮道:“爸,这件事你千万不要问。就听我的。年后你们就去西安安家。”
薛父道:“去西安?那这个铺子怎么办?”
薛芮道:“卖给我。给给您钱,该多少就给多少。”
小路曾经和薛芮谈过,要她帮助家人搬家,去西安。薛芮听了他的分析,觉得有道理,但是家里生意不很好,怕办不成。小路给他出主意,先遣队可以把他家的房子买下来,做一个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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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下午,小路从街上回来。
这两天,五百人已经分别再沈阳聚集,一个不少。大家分别住在二十几个地方,把小路手里的满州票和日元花了个干净,偷偷拿出的银元也花干净了。这一次出去,把几根金条换成了绵羊票,作为各个小组的活动经费。
各个分队的行程都已经确定了,大家商量好了,聚集在一起开个会后,大家就各自出发。
这两天,他还和三个队长开了几次会,安排了自己离开后的方案。大家都舍不得他走,不过连延安都留不住他,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他们知道,一定有特殊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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