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在刊能卖到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很不错了。但《青春文摘》呢？一直在走下坡，所以，他抄袭《梦里花落知多少》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想借跟我这个话题人物打对头的名头。来挽回《青春文摘》逐渐下滑的人气。”
“真是复杂啊。”林瑶瑶挑了挑眉毛。
这些确实是她也知道的表面上的东西，但是往细去想，却能探出这么多弯弯道道来。
“但是《青春文摘》那边还是太看得起我了。”苏楠扯了扯嘴角，面色倒是有些古怪：“一本书，要红起来，首先，书的质量自然是需要过关的。但往后，就不好说了，影响一本书具体的销量，有可能是是人气，有可能是粉丝，也有可能的销售，也有可能是宣传。总之，能影响一本书的因素有很多，绝对不单单是扯一个名头出来，就能大卖的。”
“我忽然好像明白你说什么了。”林瑶瑶一击掌，然后手指一指：“苏楠，我看错你了！”
“怎么了我……”
“你这真是……”
苏楠耸了耸肩膀：“这能怪我么？这本书是我一早就已经投过稿子了的，还在《喵眉记》之前。但那个时候，这篇稿子反响平平，更不要说是火了。”
顿了顿，苏楠又接着说：“这书，在我手上的时候，没有火，到了他的手上，肯定也是有些难度的。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这篇，不能跟现在的我，也就是大火的小猫老师扯上关系，那本书，绝对火不起来。”
大小姐怔征的望了苏楠好些时间，才缓缓开口道。
“你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嗯。”
“心机碧池啊。”
“喂！”苏楠白了她一眼，“把后面那个词语给去掉。”
“去不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过个一两周，我们还没反应。”苏楠索性也不去理会她，径直说：“那么他们那边，会比我们更焦急的，去捅破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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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的活动，就多少有些无趣了。
花钱聘来了的一个大妈导游带着百来位少女少男，东转西转的，走马观花一般，却是浏览了南海省的几个所谓的旅游景点。
天之涯地之角，嗯，几块石头，看不出什么花来。
儋之州，卖点是古城，结果里面的现代化建设搞得比哪里都通明，很是坏气氛。
至于亭里……卖茶叶的……
好在行程安排得松散，一路转下来，倒也不累。
最后一天的时候还特应景的转了一家购物点，是卖一些南海省特产的，比如椰子糖，榴莲果蔬，海产品干货，还有珍珠粉一类的。海滨城市大抵都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新奇物什，只是包装成了商品，总感觉就没了新鲜点。
三中花钱请的导游倒是正规，最后带去的购物点也不像是那种黑店之流的，是真正买土特产的，价格倒也公道。
苏楠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还分得清清楚楚的，海产品干货寄给那位贪吃的小弟，珍珠粉什么的自然是爱臭美的陆姨娘的了，苏兴国喜欢喝茶，南海的苦丁却也合适他。
她选得倒是起劲。
结果除了她，这一车下来的百来个少男少女，愿意动手买礼物的只有寥寥数人，除了苏楠，其它几个也就是买了几包糖果，甚至都没花几个钱。
这个时代一些所谓的强制购物团已经初现端倪，以至于一众三中学生到了这样的购物点，都有些畏首畏脚的。对于那些三中学生来说，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初懂世事的他们，总觉得在这样的地方里买东西，就铁定会被骗钱似的。
林瑶瑶默默的跟在苏楠身后，这几天的行程下来，她俩凑一块儿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所有行程安排都相当规律，加之她夜不归宿了几次，早就被带队老师警告了，所以在后面那几天里，两人就连凑在一起说上话的时间，都不多。
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腻一起的机会，苏楠却是一直在埋头买东西。
林瑶瑶自然有些不开心，“苏楠，你买这么多，不怕亏么？”
她的意思，自然是指这种购物点里的东西偏贵，有宰客的嫌疑。
“亏什么？”苏楠却是抬起头来，有些奇怪的望了一眼大小姐：“你爸给你这么多钱来旅游，带些东西回去给他，都嫌亏么？你这算术学得也太精巧了吧？”
这句话有些不对题了。
林瑶瑶却是怔住了
看到苏楠又站在某个货架边上，细细的挑着礼物，林瑶瑶却是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这一路以来，似乎自己，都没想过要给家里的老爹带东西吧？
（前两天逛龙空君的时候不巧看到有人推自己的书，还有些回复，怕得都不敢点进去看，只求各位大神黑的时候嘴下留点情啊。）
81，为人父母。（）
回城的路途似乎总比去时稍近。
约莫是回乡心切的缘故？
苏楠只是在车上走了会神，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跨过了南海省边界，进入了西南行省。
一路上林瑶瑶发了不少短信，结果发着发着就没了下文。
苏楠估摸着她是睡着了，也没在意。
已经入夜的高速公路上，不时闪过的三两部车，明晃晃的车灯直直的射入眼球，耀得眼睛有些生疼。
一车子上的人似乎都已经有些疲惫了，整部大巴车上鸦雀无声，配上颇暗的光景，让人不住有些心神不宁。
“快到了吧？”李默足足的睡了一觉，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
“过了三里桥。”苏楠回答。
“那就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方的的地平线就已经闪过一大片的霓虹光群，夜晚的南怀市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远远望去，倒是灯火通明，夜景辉煌。
那种从郊外逐步行驶进入繁华都市的感觉，让苏楠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随着车窗外的灯光渐渐平缓，也渐渐柔和起来。
大巴车，却是已经上了绕城高速，放缓行驶了。
“还有一会儿就到我们学校了。”梁诺晨拿过麦克风，朗声说道。“各位同学请拿好自己的行李，不要落在车上。”
声音洪亮，倒是把车上还在酣睡的不少同学，给唤了起来。
“总算要到家了……”李默舒了一口气，却是忍不住，站在走道上，活动了下身子骨。
这满打满算已经在座位上蹲了有十来个小时的时间，确实让人有些受不了。
“我爸已经叫人来接我们了。”林瑶瑶那边似乎也已经醒了过来，这个时候，短信就会开始跳个不停。
回了大小姐几条短信，在抬起头时，车子已经停下来。
梁诺晨简单交代了一些，发现一众学生都没心情在听，索性也不讲了，直接就宣布了解散。
一众学生闹哄哄的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解散的地点是在三中的正门，有一片可以供给停车的空地，而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车子停满了。
这个年代的私家车并不多，能在05年开得起私家车的，大抵也是那些个先富起来的人群。
而三中的家长们恰好就是那一个群体，各类说不上豪华，但也足够抢眼了的车子，摆放在了那停车的空地上。
林瑶瑶背着个小包行李，站在五班吧车下边探头探脑的。
她倒是轻车从简。
看到苏楠走了下来，就叫到，“苏楠，这边。”
这个时候大多的同学都归心似箭的，也没人去理她们俩，只是苏楠那旅游的手礼买了太多，提着，多少有些吃力。
林瑶瑶刚想帮把手，就看到一位中年的男人拨开了人群，快步走了过来。
“瑶瑶，这边。”
林瑶瑶一看到来人，就笑了起来。
“李叔。”
来人苏楠却也有些印象，之前在百林的时候就有接送过她们两个，是苏裕城的司机，看样子，苏老爹还专门将他从百林带了过来，深得苏父的信任啊。
李叔话不多，手脚倒是麻轻快，一看到大包小包的，就已经接过手去。
“车子在那边，市长在车上等很久了。”
“爸也来了？”林瑶瑶微微一怔。
一说到苏裕城，苏楠心里就有些酸酸的，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那部深黑色的威严轿车静悄悄的停在了车场的角落，副驾驶的位置亮了些许灯光，窗口也是打开的，不时有些烟气冒了出来。
“又在车子上抽烟！”林瑶瑶嘟了嘟嘴。
李叔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那大包小包给塞到后车箱，然后招呼道：“瑶瑶，上车吧。”
打开车门。
苏裕城才顺手将手中的烟给掐灭，没回到头，倒是温和的说道。
“回来了？南海好玩吗？”
“还可以……都跟你说了不要在车上抽烟，好臭。”
“这不是不抽了么？你上来我都没在抽了。”
两父女小一周没见，见了就是在拌嘴。
苏楠却有些恍惚。
记得在百林的时候，苏兴国也有接过他们两个人去吃饭，那个时候的大小姐，也是这样说苏兴国的。
“苏……叔叔，还是少抽点烟吧。”苏楠下意的劝了一句：“对身体不好。”
苏裕城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就回过来。
苏楠不敢和他对视，只是低着头，咬了瑶下唇。
她知道自己是有些情不自禁，也知道这样蕴含着情感的话语多少会有些破绽，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也不知道，苏裕城能听出多少。
随后就是一路无话。
李叔开车开得很顺畅，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没一会儿就已经把车平稳的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上。
房子几天没住人，显得有些没生气。
林瑶瑶一到家就钻进了房间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苏楠和苏裕城两人。
“南海，好玩吗？”苏裕城笑了笑，开口问道。
“嗯，很漂亮，海也不错。”苏楠笑着应道。
“你比瑶瑶懂事，还要你照顾瑶瑶，辛苦了。”苏裕城就叹气。
“没有的，瑶瑶很懂事的。”苏楠却是不认可这个评价。
苏裕城点了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
一时间，气氛就有些不尴不尬了。
苏楠总觉得气闷得有些厉害，就站起身，想把窗户开打。结果这一拉开窗帘，夹在窗帘夹缝中，那厚厚一层的的灰尘，瞬间散了下来，直把她呛得不住咳嗽。
苏裕城这个时候已经端坐在客厅的折叠躺椅中了，看着苏楠出糗，忍不住笑了笑。
“那个方向的窗户临街，很容易有灰尘飘进来的……你下次整理的时候，注意一些就是。”
苏楠有些窘迫，这灰尘闹得她是灰头土脸的，很是有些不舒服。
“去洗洗吧？”苏裕城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哎，也怪我，应该找钟点工过来打扫打扫的。”
虽然这位女儿的好友在面对自己时总是显得很拘谨，但他并没有多想。说起来，他苏裕城毕竟是位一市之长，副省级的国家干部，见到他说不好话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
苏楠轻只是轻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洗手间。
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苏裕城一个人，多少显得有些空旷。
“能和瑶瑶一起去旅游，多好啊。”没头没脑的，苏裕城却是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现在他的工作实在有些繁忙，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能挤出个把星期的时间，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还在衡县任职的时候，时间却是不少，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也没办法带着瑶瑶到去看一看世界。
记得唯一一次和带着自家女儿去旅游，就是简单的在百林周边转了一圈，顺带在百林郊区的百橙湖坐了下天鹅船。
那个时候的瑶瑶还小，能看到湖水，能划船，就很开心了。四五岁的样子，抱着怀里跟个大娃娃似的，又很粘自己，给她买串糖葫芦，她就会笑着说。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真的是吗？
苏裕城摇了摇头，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瑶瑶太多了太多了。
自从升职到了百林，而后去的南怀。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但他却越来越少有时间，去陪他女儿。
为人父母，总觉得，自己为子女，做得不够多。
82，十块钱三把。（）
伴随着关上门的声响，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流水声。
林瑶瑶却是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走出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干什么啊，鬼鬼祟祟的，你能不能学学苏楠？听话点！让我省点心！”苏裕城一看到林瑶瑶，就皱着眉头训斥。
不光是林瑶瑶，似乎就连苏裕城自己都忘记了，两父女之间，应该要怎么样交流。
大小姐嘟囔着个嘴。
“凶什么嘛！苏楠这么好！你让她当你女儿啊！”
“你说的什么话！”苏裕城两眼一瞪，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起来。“能好好说话吗？”
“我哪里没好好说了？不是你总是一见我就凶？”
“我哪里有凶你？”
“你哪里没凶我？”
两父女见面就是吵，这倒成了一直以来的惯例了。
苏裕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其实也并不想这样讲话的，也并不想说这样的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总有些变味。
“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说着，苏裕城就起身。
争吵多了，他总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方式，去逃避争吵。
“这么晚了，还去哪里！”林瑶瑶大声道。
“工作！”
“给我回来！”
“你真是……”苏裕城无奈的转过头去，就想训斥。
却是没想到，林瑶瑶将藏在身后的物什拿了出来，用力的晃了晃。
苏裕城望着那木制的玩意儿，却是呆滞住了。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声。
“这是什么。”
“礼物。”
“这是什么……”
“在南海买的礼物，捶背器，南海梨花木做成的，别的地方可没有的……”
苏裕城揉了揉眼睛，他觉得，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之前老听你说你腰痛，用这个东西按摩，会好一些……反正我是听那个导游介绍说的，我也不懂有没有用啊。”林瑶瑶低着头，语气中有些微羞：“你可以放在办公室，上班累了就用用，南海梨花木的。”
“多少钱？”苏裕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
“……十块钱三把，很贵的！”
“十块钱三把？南海梨花木？”
“你不要还我。”大小姐嚷嚷道，还在嘴硬，因为羞涩而涨红的脸蛋脸抬头不敢抬。
却没想到，苏裕城竟是下意识的将手中那小小捶背器给收了起来。
“送了的东西，还想拿回去？懂不懂礼貌啊你！”
大小姐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家老爹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裕城却是思绪万千。
这个时候，他终于能了解。
为什么小时候，他只是给他女儿买了一串小小的冰糖葫芦，就可以换来一句，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的评价。
而现在想来，自己也只是半斤八两而已。
居然为一个十块钱能买三把的，南海梨花木制成的，一把小小捶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