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当下点头:“好。等他们出生后,我就画,让你看。”不过就算如此,算算时间,坐月子一个月,路程最快也得一个多月,看到他儿子的画像,至少得等孩子出生后两三个月才能看到。不过,总胜于没有的好。
两人再说了会话,温婉熬不住,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东西是早收拾好的。温婉洗刷完了,就上了马车。马车垫的东西比来之前还加厚了一层。就怕温婉颠簸到了。温婉有些失笑,哪里就这么娇弱,她还想骑马呢
两人在马车里,温婉看着外面的人。白世年身边的护卫与她身边的人一对比,温婉总感觉,恩,好像的没她的护卫强:“你身边的这些护卫,武功有多高。”若是有什么意外,护卫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武功太低,可不成。
白世年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跟你身边的护卫自然是没法比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温婉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找两个高手给你,你看如何?你的这些护卫,虽然看着不俗。但我感觉,比武星夏瑶他们差远了。”虽然温婉没有习武,但是眼力劲也查不到哪里去。真感觉差远了。
白世年虽然没跟夏瑶武星交过手,但是他自问也没把握赢两个人:“单个作战能力可能没他们厉害,但若是一起的,夏瑶跟武星打不过他们的。这些高手,还是放在你身边的好。我能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温婉见着白世年真不想要,当下开始不讲理了“我跟你说实话了,我寻的高手不仅是保护你的,还是给你设置一道天然的屏障。虽然你说的信誓旦旦的。但是谁能保证每个万一。我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你身边的人太不让人放心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让戚俪娘这么一个女人这么轻易就把你算计到了。万一以后你给我来个中药什么的,被她爬了床,然后再生下来孩子,我可不想当别人的便宜娘。我告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是不讲理了。
白世年有些无奈:“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温婉哼哼地说道“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你的光荣历史。在江南的时候,招惹上一个李玉雪,在边关又招惹了一个戚俪娘。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真不是我说话吓唬你。万一戚俪娘因为嫉恨,想要报复你,收买了你身边的心腹。到时候又偷了你的行军布阵图,害得可是成千上万的人。你又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白世年摇着头笑道:“明明自己吃醋,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温婉面色严肃地说道:“白世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女人的嫉妒心,比男人手里的刀剑更有杀伤力。我这么说,你可能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也觉得我是醋坛子。但是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到时候你怎么面对边关二十万将士。”
白世年一愣。
温婉正色道:“有些事必须防备。这么多年来,我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运气跟福气,靠的是我谨慎小心。你这次会去边关,危机重重,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世年,我对你身边的人不放心。不是我不相信他们,相反,我相信他们,如你一般地相信他们。但是他们与我身边的心腹是不一样的。我身边的心腹没有一个有弱点。而你的这些心腹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弱点。怕就怕你的敌人抓住他们的弱点,逼他们背叛你。到时候,后悔莫及。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出现奸细。”
白世年撩了温婉的头发,半天没说话。温婉说的没有错。他娶了温婉,就相当于扇了戚泉一巴掌,两人已经结仇了。戚泉面上不会对他怎么样,背地里一定会动手脚。这次回边关,确实是危机重重。温婉都已经为他考虑到了:“好,你怎么安排都听你的。你呀……”于是本来以个拈酸吃醋的行为,就被温婉妙语连珠地掰为懂得为老公忧心的好媳妇。
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温婉,反而是以不可见闻的声音叹息一声,鼻子有些发酸。把头埋下去。不让某人看到。
白世年看着满心不舍的温婉,说美人怀,英雄冢。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在温婉额头亲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媳妇,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以后,再不分开了。”十年,白世年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好遥远。以后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啊
夏影轻声地叫着“将军,郡主。”见马车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跟着夏语对望了一眼,夏语正想贴着到马车上听。就听见里面的人问着有什么事。
夏瑶顿了顿说道:“郡主,将军,我能进来吗?”
打开车门,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不过如今已经是二月了,可不若来的时候冷。夏瑶进来,望着白世年,意思是有你在说话不方便。
温婉含着笑:“有话就说吧”可惜夏瑶还是望着白世年。
白世年苦笑,这不是嫌自己碍事,很识趣地走出去了。温婉等白世年一出去,面色就下来了:“戚俪娘出什么幺蛾子了?”能让夏瑶避着白世年,也只有这件事了。
夏瑶面色阴沉:“这个女人,在京城里。而且,是在大门不远处。应该是在那里等候着郡主与将军了。”
温婉眼里有着冷意:“这么说,她是要在京城里演一场好戏了。”温婉说完这句话,手握紧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夏瑶点头:“郡主,还是解决了算了。”
温婉摇头:“不用。该来的总要来,要解决我早让你解决了。之前是不想滥杀无辜,如今,再看看。她要唱戏,就让她唱。我倒要看看,她这是要唱哪一出戏。”
夏瑶对此有些不理解:“郡主,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郡主,还是早解决的好。”解决了,也就意味着麻烦解除了。
温婉深出一口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还怕自己多疑,但现在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戚俪娘不是痴傻的人。很可能所谓的痴情是装出来的。你想想,那一家的闺秀会自愿为人妾室,而且丈夫三年都不进房,她还能安然地呆在后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瑶瞪大了眼睛:“郡主,你是说她是奸细?这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大元帅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做奸细。而且,在白世年身边,为的是什么。让人难以置信。
温婉摇头:“我只是有这个猜疑。具体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等见了人后再下判断。”
夏瑶点头,若真如此,可就得小心应付了。
一百零六:戚俪娘(中)
一百零六:戚俪娘(中)
白世年瞪夏瑶一下马车,就爬上马车了。说起来,这也很窝囊的。温婉态度很好,一见白世年就赶紧抱歉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不该瞒你事的。但是夏瑶她……”
白世年倒不介意:“没事,你别躲想,我没那么小心眼的。”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是从侧面他也很欣慰。至少夏瑶只忠诚于温婉一个人。当然,白世年心里也清楚,他的事只要温婉想知道都可以知道。因为温婉可以过问军国大事,但温婉的很多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过问(你过问也不懂)。时间就剩那么几天了,白世年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自寻烦恼。
温婉是担心白世年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不舒坦,但这件事她心里的疑虑现在真没打算跟白世年说。如果戚俪娘真的是奸细,后面可就错综复杂。现在告诉白世年,只会打草惊蛇。温婉顿了顿才说:“刚才夏瑶告诉我,戚俪娘回京城了。昨天晚上到的。”
白世年愕然:“什么?”顿了顿,迟疑道:“消息没错?戚俪娘不是在边关,怎么到京城里来了。”若非是温婉亲口所说,他真不会相信。这里离边关几千里路,他快马加鞭也花了一个多月。戚氏一个女流之辈,只能做马车回京城,那至少得三个月。如果,如果戚氏真到了京城,那肯定是得了消息就过来了。
温婉从马车的夹层里,取了两块银霜碳,放在雕刻着走兽的铜盆之中,再拨动了一下。弄好后,转回头见白世年还是眉头紧皱:“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白世年摇头:“不是,你既然说她回来了,那定然是没错。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置了。”温婉肯定有自己的情报娶到,说来说是,定然是。温婉也不可能拿着这等事来戏弄他。
温婉笑着没说话,该怎么处置他自己看着办。温婉可不想大包大揽的给他处置麻烦。自己惹的麻烦还是要自己解决。否则开了这个口,以后又麻烦都他解决,她才不做清洁工呢
白世年见温婉不接话,小心地说道:“暂时只能放在将军府里了。你别生气啊”温婉小心眼他是深有体会的。
只是出乎白世年的预料,温婉这会非常好说话,当下就答应了。
白世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媳妇真好。”说完,不忘记亲一下,以作奖励。
温婉失笑。这不让住在将军府,难道还真让这个女人住客栈。她可丢不起这个脸。戚俪娘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放在将军府也就占了一个院子。赶出去还以为她多么不能容忍,没得又落下一个话题。
走了大半天,入了官道上,马车没这么颠簸了。温婉有些发困,当下就缩到被窝里睡去了。以往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会没成像,一下就睡着了。
白世年给温婉掖了下辈子,看着睡得很安详的温婉,失笑。这么能睡,都成小猪了。
白世年靠在车厢上,拿了本书看。正看着,就看见温婉瞪了被子,整个人翻转了过去,趴着睡。
以往两人一起睡,温婉都是窝在白世年怀里,跟八爪鱼似的黏着,也不乱动的。这会一个人睡,也就没那么老实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可怖的睡姿,无奈地给她盖好被子,想了下怕温婉再翻转过来压着肚子了。也躺下,搂着温婉一起睡。
温婉是已经习惯了,摆正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不睁开继续睡。可是身边的男人忧郁了。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这现在月份小可能没妨碍,若是肚子大了,这么睡,到时候肯定得压着孩子,还不得出事(温婉暴汗,肚子大了自然老实了)。
温婉睡得正香,就被白世年给推醒了。温婉睁开睡得惺忪的双眼:“怎么了?到了?”
白世年嘴角噙着笑,这次没说天亮了,有进步:“恩,快到城门了。夏瑶刚才敲了窗户,让我叫醒你。”按照白世年的说法,让温婉一直睡着到府邸里也没关系。但是夏瑶说每次都是到城门,温婉都要梳洗。
以往都是温婉自然醒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有戚俪娘这个事情在那方着。夏瑶也不会叫,但既然这个女人在前方搭建了戏台子。郡主要看戏,自然也得做好准备。
温婉让白世年打开马车,让小风吹吹,更能驱散睡荣。温婉真觉得现在的睡眠质量直线飙升啊
夏瑶听到马车的声音,在外面说道:“郡主,水来了。”
夏瑶跟夏影,还有夏巧等几个人,捧水的、捧衣服的、拿着梳妆盒的、还有拿着首饰盒的。
温婉让白世年自己骑马去,别在马车里候着了。但是白世年没走。以往白世年都认为温婉上装很快,一眨眼就好了。现在这个架势,他倒是想看看温婉另外一面。
温婉见他赖着不走,也随他。夏巧跟夏瑶几个人直接当白世年为空气。温婉穿上宫装,夏巧给温婉倌了一个复杂难弄的发髻。夏巧看了身边放下的首饰盒不满意,从马车的地下取出两个首饰盒。三个首饰盒,放着款式各样的珠宝钻石玉饰,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夏巧搜巡半天,才取了点翠嵌紫水晶簪摇斜插在发髻上,再挑选了几样小巧的饰物别在已经倌好的高髻上。温婉除非是在重要的节日,一般佩戴的首饰都只有几样,但样样都是精品。
倒腾半个来时辰才弄好。这跟以往温婉眨眼就好的速度,可真是不能同日而语了。白世年看着收拾齐整的温婉,笑道:“呆会直接就回府邸了,干什么要浪费这时间。”
温婉笑着说道:“每次回来,我都要先去看皇帝舅舅的。这会皇帝舅舅铁定已经让御膳房的师傅做了我最喜欢的菜肴了。你要不自在,你晚些到皇宫里接我。”白世年与皇帝吃饭,那就跟小鸡啄食似的,哪里有在府邸用餐的随意。
白世年看了温婉一眼,度假完了让媳妇一个人去见皇帝。到时候肯定要被皇帝训斥一顿。而且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蜚语来呢虽然跟皇帝吃饭,他战战兢兢的,咽不下几口。但还是得陪媳妇去。
温婉只是一笑,取了一条钻石手链,缠绕了几下,再扣上。白世年看着温婉手腕上戴好的钻石手链,做工精细,而且都是雕刻成吉祥的莲花花瓣,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失神。
温婉有些奇怪:“怎么了?手链有问题吗?”
白世年不自然地摇头:“没有,很漂亮。”
温婉笑了笑,看着外面,今天赶路比较快了,天还没黑就到京城里了:“看着就要进城了。”
温婉刚坐下一会,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下雨了。”
温婉撩开蛟绡纱的车帘,推开玻璃窗户,看着窗户外。外面果然起了毛毛细雨。一阵风吹袭而来,温婉轻轻地打了个冷颤。
白世年一把将温婉脱回来。然后赶紧关了窗户,放下蛟绡纱帘。带有怒色:“你都不知道爱惜身体吗?这里大的风,吹着容易着凉。”说起这个,白世年就气闷。要说往常吧,温婉非常注重养身,但若是想干什么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而且不容易听劝,拗得不行。让他不是一般的头疼。瞧,这不又一脸不在意地模样。
白世年只能往软处下手:“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万一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在意,难道也不管孩子了。”
温婉当下就有些讪讪的。老实地窝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外面。虽然外面有些朦胧,但如今已经是春间二月,轻风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由天上洒落而下。路边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皆在告知人们,春天来了。充满了浓浓的生机,看得温婉心情也好了起来。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再前面一些就到了内城了。将军要不要出来骑马。”夏瑶这是好意呢等会肯定有很多看热闹的人,白世年在外面骑马,至少看着好。
白世年有些不愿意。温婉推了推他:“出去吧我不会再开窗户了,你要是窝在马车里。外人看着肯定说你沉浸温柔乡里,要损你英明了。也就那么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白世年被温婉给推出来的。白世年出去以后,夏瑶跟夏影就钻了进来。夏瑶对着温婉点头。夏影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现在的夏影比以往知事多了,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多开口。
温婉正与夏瑶说着话了,就听到一声饱含深情、娇媚无边的呼唤“六郎……”
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这满是清新美好的景色。把温婉雷得里外都焦了。她跟白世年做了三个月的夫妻,都没用过这么娇媚的声音叫唤过白世年了。而且,可能是习惯使然,她都喜欢连命带姓地叫着。六郎,恩,一听她就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那个娇媚的声音还在继续:“六郎,六郎。”整个大路上,除了让人听不到声音的毛毛细雨声,就只有这个声音在回荡。
温婉饶有兴致地透过蛟绡帘子(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就看见此事深情呼唤的女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晶莹如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嘴唇,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细腻的婉如刚剥壳的鸡蛋。穿着一身红色银错金绣着大朵牡丹的织锦短袄,下着石榴红软纹束腰长裙,头上挽着如云的流髻。鬓边着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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