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三个字,差点没让白世年吐血。他都没计较,温婉竟然连点疼都不愿意。他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呀。当下顺了温婉的话:“既然你怕疼,那就让她们捧着白布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一点爱心的,当下着恼道“你不会真要我拿了一条白帕子过去吧。那些个女人嘴巴臭得都如下水沟一般。我虽然不怕,但也不想被她们烦,”,温婉其实也有些心虚。白世年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安心。可是再不安心,也不能真让人捧了白布过去。温婉从袖子里取了匕首,举起匕首,准备放血。见着白世年在边上好像看戏一样,当下恼了,气呼呼地说道“一点血就舍不得。签订协议,你还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你别忘记了里面有一协议,家里我说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话不算话,小狗。”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上大呼小叫,但是温婉眼底有着惊慌与担忧。这些都落在他的眼里,白世年郁结的心一下变得柔软了。把叫嚷着的温婉拥在怀里:“你别怕,你说的我都信。”
温婉浑身一颤,其实她是有害怕的。男人都是小气的东西,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男人都会介意。可白世年平平静静,让那个她没底。她其实更愿意白世年质问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他怕白世年面上无所谓,其实把这份怀疑落在心里,那就等于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夫妻双方若是连这个都不能信任,还谈什么恩恩爱爱。不互相猜忌就不错了。
白世年爱怜地说道:“傻瓜,你说的我都相信。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没有就没有。一块白帕也证明不了什么。”温婉说了她是清清白白的,他就相信。他愿意相信温婉说的。
温婉仰头:“真的吗?你真的心理没疙瘩?别嘴上说心里不这么认为。我宁愿你现在把不满与怀疑说出来,然后各走各道。”
白世年用着粗糙的手摸着温婉的脸,眼里满是疼惜:“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是夫妻,结发夫妻,要共度一辈子的。你放心,我相信你,真的相信。没有疙瘩,也没有怀疑。你既然要求我一心一意,只认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做的。”他相信温婉的为人。温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既然温婉追求的是一世一双人。那温婉自己肯定坚守一世一双人。否则,自己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世一双人,有什么资格这么严格苛求他。
温婉听了这话非常感动,一般的男人新娘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肯定心里有疙瘩。可这个男人,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温婉觉得,自己这次,嫁得确实值得:“真不介意吗?你要介意就直说。”
白世年见着温婉眼底有着犹豫与害怕,亲了下温婉的额头:“傻瓜,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不怀疑就不怀疑。你现在嫁给我了,是我的媳妇,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一心一意对我就是了。”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脖子。低低地说道:“我害怕你面上说相信我。其实心里有疙瘩。以后这个疙瘩会越来越大。白世年,我想要夫妻恩爱,一家和睦幸福。我害怕你不相信我。”白世年越是这样,温婉越忐忑,越不安。总觉得这样的好男人让自己遇上,是撞大运的。温婉有一瞬间觉得这些都是假的,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是她丈夫。她总有着不真实感。总担心一转头,又没了。
白世年在温婉脸上亲了下:“那你告诉你?你是不是清白的?”
温婉声音陡然大了:“当然是了。我就你一个。”当然,上辈子也有过一个。但那不算的。
白世年在温婉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不就是了。那你怕什么。你自己都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干什么怕我不相信。”
温婉看着白世年含笑,一点都不芥蒂。这会是彻底感动,眼眶有着热泪在打转转,很是委屈地说道:“是我小心眼,是我疑心重。我想让你全心全意地对我,不想让你心里又疙瘩。因为有期盼,所以就会害怕。白世年,我很害怕你不相信我。”
白世年将温婉扶起来,正色道:“你跟我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我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男人。若我真怀疑你,我会亲自问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也希望,我说的你也能相信。”两个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不能坦诚,不能相互信任,与怨偶何异。他不愿意温婉心里有疙瘩,也不希望温婉对他防备。他也希望两人如温婉所说的,恩恩爱爱,幸福一生。
温婉听了,没有点头。她看得出来白世年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相信她,百分百的相信她。温婉也听得出白世年弦外之音,要自己也百分百相信他。但是她不想对白世年说假话,以她如今的性子,真有事首先肯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但是她会努力:“白世年,你给我时间,我会让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白世年知道没有一个帝王不患疑心病的。温婉在两任皇帝身边,而且还被先皇教导那么多年,又经了那么多事,肯定也是一个疑心重的人。要是就现在温婉就说百分百相信他,他觉得不现实。但是温婉既然愿意给他时间让他去证明。他觉得甚好。信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他相信他能让温婉百分百信任他:“好,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温婉这会是真的放下心来,搂着白世年的腰,把脑袋埋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老天对她真好,让她嫁了这么一个好男人。温婉满心都是欢喜。心比喝了蜂蜜还甜。
白世年看不到温婉的笑容,但他能感受到温婉的喜悦之情。笑了下,可转瞬间想起一件事:“你说的那些,恩,剧烈运动引发的流血,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这样的话?”
温婉也也乐得解释:“我以前听了很多八卦。说有些新娘子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新婚第二日就被休弃了,要不就撞墙而死。后来我在一本西洋书上看到了这个解释,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白世年面色有些复杂,最终微微叹气一声。
温婉仰头:“怎么了?莫非你身边就有人遇见这样的事?”
白世年摸了摸温婉的脸颊:“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温婉也没问,转头说道:“除了我遇见的情况外,还有一些是人为的因素。精于医术的人只要在女子特定的穴位上扎上两针,也会引发流血。被害的人基本上是认为小日子来了。等到成亲洞房花烛之夜,就是这个女子的噩梦。”
白世年瞪大了眼睛。温婉笑着说道:“后宫里那些争储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些还只是小儿科。”
白世年只有吸冷气的份。叶询曾经说过,皇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比他们打仗还要残酷。没想到,比他想想的还恐怖。
夏语在外面等久了,怕两人闹什么冒险,硬着头皮叫道:“郡主,将军……”
温婉让夏语进来,把涂上血的喜帕交出去。
夏语看着白色的喜帕上面,如今多了一抹如血红。非常吃惊,不由自主地望了白世年一眼。将军心胸太宽广了。夏语没认为温婉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不贞。温婉的性格,大家也都了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她弄不清楚。但是将军不介意,她也不去多想。
温婉一挥手:“出去吧,让夏瑶拿伤药过来。”
夏瑶迅速拿了膏药过来。温婉取了药膏,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在白世年的伤口上涂上药。
夏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五十三:谢恩
五十三:谢恩
放点血,对白世年来说只是小意思。再说他对这个很熟练,也就一个小口子的事。按照白世年的说法,涂药那就是浪费。温婉才不愿意呢,涂药就能好得快。
温婉帮白世年打理好了,主动亲了一下表示鼓励。温婉觉得,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枉费了她一通的谋算。
白世年嘟囔了一句,这个也太小了。于是,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要不是知道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两人还得继续缠缠绵绵。
白世年带着温婉到正厅时,已经是巳时三刻。白家一行人等得是心里直冒火(面上是不敢有显露的)。两人进了正厅,里面的人一下从愤怒变成了笑脸。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不满。
温婉与白世年一进正厅,扫射一圈,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大人孩子,零总应该有二三十号人。
温婉就朝着主位左侧坐上去(左右以左为尊),坐上去以后才发觉这会又是惯性了。不过转念想想,就算要维护夫妻感情,也不能弱了皇家女的气势。温婉坦然地坐下。
白世年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的,如往日一般,面色很严肃。按照温婉的说法,那就是一冰山脸。
温婉坐下后,转过头奇怪地问着另外一边的白世年:“郡马,我听说你们兄弟是已经分家了?”温婉这是明知故问。若是她连白家人住在府邸里也不知道,那她可真抓瞎了。这么问,是希望这些人能赶紧搬出去。温婉对他们也知之甚熟。当年那一出戏,温婉不相信这些人都是瞎子聋子会不知道。而且,男人暂且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温婉可没兴趣陪她们玩宅斗。不说玩,看她都没兴趣。
温婉是身处高位习惯了,不要说在这些人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在皇帝面前,除非是特殊原因(比如想嫁却装成不愿嫁),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温婉的一句话,立即将所有的人镇住了。好些人,都想避开温婉的眼神。就怕被第一个拿来开刷。
清荷没说话,白世华想站出来,却是被清荷拉出去。其中白世年的那个在京城都有名气的纨绔的八弟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屑回话。面对下面人的质问,若是自己回话与之争吵,那就等于是自降身份。
夏瑶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是白痴还是弱智。”
温婉听了心理暗笑,这不是一个意思。夏瑶出马,不是暴力就是出言讽刺啊要说这样也蛮爽快的。
八老爷还想叫嚷,被八夫人拉了一把。
温婉的眼神如一把出鞘的刀,充满了杀气。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弧线:“怎么着,本宫的话,你有意见?”
白世纳见着温婉冷冽的模样,吓都吓着了。哪里还敢有意见。
温婉望着众人道:“怎么着,你们有意见?”
大家也都不吭声。
白世年见着气氛僵硬,在边上解释:“他们是来帮忙的。等事落了,他们就会回自己家去了。这段时间,也亏得他们帮忙。”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一来就给白家的人下马威。不过,只要温婉不过分,他也不插手。温婉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
白世年当初是请了清荷一个人帮忙的。毕竟清荷以前主持过侯府事宜。加上清荷又是他的亲嫂子。却不想这些人全都自告奋勇来帮忙。当时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人手。白世年是打算等忙完了,就让他们各回各家。
温婉颔首,连句辛苦她都吝啬说。直接站起来道:“将军,我们该去皇宫,给皇帝舅舅谢恩了。”
白世年觉得现在的温婉有些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太过强势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他没有开口。听了温婉的话,也一样站起来。走到温婉身边道“走吧。”温婉轻轻一笑。这意思是,这个男人是支持自己的。恩,很好。
白家的人,等了一个上午。就看着这连夫妻话都没说两句,出去了。而且,还要赶他们走。众人见两人,觉得份外的刺眼。
出了正厅,到了门口,夏影手里拿了两件外套。温婉的是紫色貂皮大衣,白世年的是青缎貂皮大衣。温婉看着身边男人刚毅的面容,想着刚才的事。虽然她不担心弹压不住这些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是豪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还是有着欢喜。投桃报李,温婉走上前去,将白世年随意打上的结给解了开(温婉不让丫鬟近白世年的深),自己梳顺了,再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动作甚是温柔。
旁边的夏瑶看了眼底也露出了笑意。而周围的小厮丫鬟,也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这证明,将军与郡主恩恩爱爱。
白世年有些意外,眉角上扬。温婉见着他很满意,觉得这样甚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两人都努力,一定可以营建一个幸福的家。
白世年自然而然牵着温婉的手,握着温婉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想起晚上睡了时候,她的手脚都有些凉。
到了马车上,温婉手里就得抱着小暖炉子暖手。白世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也还是初冬时节,温婉就用上了小暖炉:“你的手冰凉,脚也冰凉。太医这么说的?”
“当年叛乱的时候,身体受了创,过了这么多年,太医说差不多养了回来。早四年,我全身都冰凉的。一到冬天,必须窝温泉庄子上避冬去了。本来今年这个时候也要去了,可是……”温婉之后不用说,自然也是知道了。
“苦了你了。当初不怕吗?”白世年眼里是满满的疼惜。现在人们看到的都是温婉的光鲜与富贵,谁又在意过她的付出与所受的痛苦。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温婉得到了权势与地位,付出的,定然会是很多,也很大。
“怕,怕也不能退缩?我就皇帝舅舅一个至亲的人。要是皇帝舅舅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而且,我很清楚,别看我现在高高在上,可这也都全归于皇帝舅舅对我的宠爱。没有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到那时,我也许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可怜人。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为我跟皇帝舅舅两个人堵一把。赢了,我就可以救回皇帝舅舅,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不知道为什么,在白世年面前,温婉讲不出假话,把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
“以后,除了皇上,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还有,不要不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白世年心里酸涩。也不知道温婉受了多少的苦楚。
温婉想说,指靠你不如指靠我自己,那么遥远的地方。指靠你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她不想把现在这么好的气氛给弄僵,也不想落在白世年眼里她是一个女强人。所以没吱声。
白世年见着温婉沉默,以为温婉是认为他在边关鞭长莫及,于是小声说道“虽然我在边关,不在你身边。可是也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
“现在就算没你,也没谁干欺负我,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找死。不过你有这份心,我还是很高兴的。对了,三日后,我搬回郡主府去住。将军府邸,我住不习惯。”温婉现在是谁都不怕了。至于说要搬回郡主府,是真的。将军府感觉真不好。
“等我去了边关你再搬回郡主府。媳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需要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吧?”白世年有些郁闷。看着温婉的表现,还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归纳的清楚明白。
温婉用手使劲按在暖炉上,给自己多传递一些温暖:“三天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前三日就住在将军府。三日过后,我就搬回去了。我在府邸里也住的不安心。总觉得睡不踏实。”
白世年很郁闷“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看着昨天儿也睡得不错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婉撇了撇嘴,只是抱着暖炉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白世年看着温婉缩在一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刚才的事,你不该说的。”
温婉抖了抖眉头:“怎么着,不满意了?”
白世年瞧见温婉防备的面色,这女人这么说变脸就变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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