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低着头,嘟囔了几句:“皇上,郡主说。她也找不着,该怎么出出这口恶气的法子。这还得请皇上拿主意。”
皇帝若有所思敲了敲御案:“之前朕就说过淳王爷,堂堂的一个铁帽子王,怎么能只有一个正妃,没有一个侧妃。委实说不过去。子嗣也只有一个,太单薄了,都说朕太不关心宗室了。”
温婉一下恍然想起,夏瑶说皇帝最近正在物色美人,有心送给臣下,没想到这么一遭。为的是有人跟淳王妃唱对台戏。
皇帝眉眼挑了挑:“哈哈,相信淳王爷这次一定不会再拒绝了。”皇帝说得阴森森地模样,很吓人。
温婉见着皇帝饶有兴致的神情:“皇帝外公,你这么为淳王打算,淳王一定对你感激非常啊”
皇帝很是欣慰,笑着应了。温婉的态度让他知道,温婉是已经放弃了。可是,皇帝很疑惑,就算放弃,何至于要这样给淳王妃添赌,搜罗罪证。
皇帝认为我温婉的态度很诡异,没琢磨过来,也就不琢磨了。只要温婉不愿意嫁给燕祁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本来温婉不出手,皇帝也会出手惩治的。既然那丫头愿意自己动手,也好。
二0三:恒王归京
二0三:恒王归京
二0三:恒王归京
恒王归京,这个消息,在平静的几天的朝廷,有如一快石头子落如平静的湖面上。
恒王入宫时,温婉是在旁边的。温婉本来准备回避。可是皇帝派了太监叫他过去。温婉前脚进的养和殿,恒王后脚入的宫。
恒王一进养和殿,跪在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脚,痛哭道:“父皇,儿臣不孝顺,不能伺候在你老身边。儿臣日思夜先着父皇,听到父皇帝身体有恙,儿臣恨不能替了父皇。”
哭得甚是感人。
温公公在边上好声安慰,皇帝也感动的眼中有泪。
温婉,在旁边看着,恩,哭得很到位,眼泪丝毫无损形象。把一个思念老父而归不得家的儿子的形象树立得很到位。
温婉面上不显,心里却不以为然。这话什么意思,当舅舅这个儿子,还有那么多孙子,她这个外孙女都是死人。就他一个人孝顺,还日思夜想,日思夜想着那把椅子才是真的吧
恒王站起来,周边就与宫女端了水来,净了脸。温婉等他弄干净了,微笑着走上前去,行了一个福礼。一进来就表孝心,哪里会看到她这个外甥女。
温婉这才仔细打量着恒王。记得皇帝外公六十大寿的时候见过的。那时候对恒王没什么印象。现在,看了个清楚明白了。
恒王穿着一身银白暗花色织金锦直掇,腰间系一根同色的腰带.中间镶着一颗莹润的大东珠。头上乌发间只插着一根碧玉簪,玉质极好,消翠莹润。腰间挂一块白玉镂空龙形佩。一双又细又长的凤眼,漆黑眼瞳里深不可测。
在温婉打量恒王的时候,恒王也一样在审视着温婉。
温婉穿着一身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技玉兰长裙;手腕上各戴着一对金丝镶粉红芙蓉玉镯。梳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好似一枝娇艳的桃花;耳上着了一对翡翠着绿宝石耳坠,摇曳生光。
恒王心里一滞,七年前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当日在宴会之前,所有人都忽略不计。谁能想象到,正是这个被人不看在眼里的哑巴,改变了老八的命运,改变了朝廷的格局。
恒王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七年不见,我们的小温婉,长成大姑娘了,长得也越发明艳动人。”
这话倒是大实话,温婉这会,确实靓丽动人。不过,脸上还能看出淡淡的没退却的疤(这也是为了防止被白世年怀疑。所以,才继续装成脸上有疤。反正疤大疤小,都是有疤)。温婉如今十四了,长得也出挑,颜色又不差。这么一通打扮,比弱了任何人。
温婉笑得很委婉,笑着向恒王行了一个谢礼。规规矩矩,不乱一分礼数。
皇帝对温婉太过熟悉,一笑一动之间,就能看出温婉的心思。皇帝看得分明,温婉对恒王很排斥。打心眼里的排斥。
温婉劝说郑王友爱兄弟,那是因为郑王要想当皇帝就必须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友爱兄弟让皇帝放心。而她,她是谁,她是温婉。一个自小性格孤僻,不擅与人结交,心思重的人。所以,她不喜欢,就摆在脸上。反正也无妨碍。
见完了恒王,温婉向皇帝表示,自己该回永宁宫,她还要做功课。温婉说的功课,就是最近在忙着了解大齐的经济状况。温婉知道的越多,越头疼。弊端,可不是一星半点。想要把大齐的经济搞上去,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咳,好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舅舅正当年,今年才三十三岁(郑王比温婉正好大二十岁)。时间充裕,也够。
皇帝见着温婉每天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正经事上面很欣慰。也不占了她的时间。
温婉做事很有规律,在做事之前都会制定了严格的规程,行事时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做,不打马虎眼。就比如早上起来打拳,晚上练字,自从温婉回到京城,除非是生病或者出意外,否则则,每天都坚持。不打一分折扣。这样坚持不懈七年,这样的意志,让皇帝很惋惜。要是温婉是他的孙子,谁也别争了,他直接传位给皇太孙了。可惜了,好在老八也是个不错的。温婉又愿意出力,将来也差不了。
温婉向皇帝行了礼,再向恒王行了礼。出了养和殿。本来不大在意的温婉,出了永宁宫后,端庄的面色变得很凝重。倒不是温婉怕恒王了,总觉得,要是恒王真留下,会制造不少的麻烦。
温婉想了想,也就丢开了。制造麻烦也是给郑王舅舅制造麻烦。朝廷的弊端才是真正的麻烦,恒王这点麻烦舅舅没问题的。只要德妃不打她的主意,她乐的清闲。
温婉正在书房看东西,夏瑶见来说着恒王送给她的礼物到了。温婉看了礼单,很厚。温婉随意扫描了一下,也没细看,反正她手头上的好东西太多,也不会有什么能让她眼睛一亮的东西。随手将大红色的礼单放到一边,继续啃着手里的东西。屋子还有一大叠,还有好多没拿过来的。温婉表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夏瑶取了礼单上一个锦盒,笑着道:“郡主,你看。这盒子里的首饰,真漂亮。”
温婉有些好奇。能让夏瑶都说漂亮的东西,那肯定是极品了。让打开锦盒,看看夏瑶在卖什么关子。打开一看,倒确实让她眼睛一亮。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整套首饰:钗、耳环、珠链、手镯、戒指。这些首饰全部都是用玻璃种帝王绿玉种做的。玻璃种帝王绿是翡翠中颜色最好、价值最高的玉种。颜色纯正、浓郁,绿中泛出蓝色调;质地明亮、清澈、细腻,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温婉笑了笑,让拿下去。夏瑶笑着道:“郡主,还有,你要不要看看?”
温婉疑惑地望了一眼夏瑶,今天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有雅兴。她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不过,等再把一个锦盒取过来,她就能理解夏瑶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了。原因无他,女人都喜欢难寻独一无二的首饰。
第二个锦盒,是一只玉镯。材质是金丝红翡,色泽通透若红霞,其中玉镯中泛着美丽的金丝。相较而言虽比不上刚才的玻璃种帝王绿,却也是天下最难得的翡翠之一,也是极品翡翠
温婉好笑。没想到,现在所有的人,送的不是玉就是珍珠。她的库房里堆了很多了。而且送她的,绝对都是难寻得品种。刚开始还有兴趣,现在,啥兴趣都没有了。就这两样搁置在一般人眼里的珍品,温婉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让收了。
快近中午饭的时候,皇帝传话过来。让她去用膳。
温婉将身上的衣裳换了,把刚才穿的常服换了一件宝蓝彩绣牡丹凤纹云锦对襟宫装。梳了一个高髻,只着了八尾凤钗(上次见白世年戴的那支),耳着点翠嵌东珠耳环,手腕戴着龙凤镯。一双手,十指涂了蔻丹,戴了金甲护手套。
温婉这一身的装扮,高贵华丽,气度雍容沉静。
皇帝很少见温婉穿盛装,因为温婉除了在节日里,从不着盛装。郑王在的时候,还喜欢诨科打佯调动气氛。今日里,皇帝见着温婉。温婉表情与往昔一样,笑得很婉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教养嬷嬷培养出来的,标准型的微笑。
皇帝看出来,恒王自然也看出来。温婉还没等待恒王问话,走上前去线恒王道谢:“王爷,郡主说,王爷送的礼物,郡主很喜欢。谢谢王爷。”长辈给晚辈送礼物,只有受的份。没有正当理由,不能推辞。当然,温婉也没想着推辞。又不用回礼,做什么要推辞。傻子才推辞。
恒王看出了温婉客套之中的疏离,很不自在,温婉的着装就可以看出,这是要与他,泾渭分明。可温婉有礼有节,也找不着不妥当的地方。贵族家的女子,本就该如此。严守规矩,举止有度。温婉做的很好,单论礼节,皇帝都挑不出一分的错。
用膳的时候,温婉也是标准的淑女。小口小口的吃,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良好的休养。
夏瑶在边上看得直想笑。因为此时的温婉更像是在表演,而不是在吃饭。虽然郡主往日了吃饭也优雅端庄。但今日这优雅,给人的感觉,假。
用完午膳后,恒王去了常春宫。
温婉扑闪扑闪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好象在说,我也可以回去午觉了吧
皇帝笑问道:“温婉,你不喜欢你十三舅舅?”
温婉一副疑惑非常的模样,嘟囔着:“皇上,郡主说。她没有不喜欢。恒王是郡主的舅舅,是长辈,该孝顺的。”
温婉的性子,就是过了七年也不会变。对于自己不认同的人,都是礼数做足,客客气气,想亲近,对不住,不熟。就是恒王长得再玉树临风,也别妄想温婉能把他当自己的亲人。
皇帝也知道温婉的性子,也没多讲:“外公想将你舅舅留下,你怎么看?”
温婉继续眨巴着她水汪汪清澈的大眼睛,夏瑶心里憋笑。每次郡主要卖乖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模样。果然,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撒娇。
皇帝这会不买帐了,重新再问一遍。
皇帝这么问,原因很简单,温婉能影响到郑王。温婉见卖乖混不过去,只得诚恳地说道:“皇帝外公想念幼子,自然是要留恒王舅舅在京城里了。多个人陪着皇帝外公,也挺好的。”
温婉这话,着意点在‘陪’字上,而不是‘帮’。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皇帝自然听出了温婉的言外之意:“如今外公老了,你八舅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正好你恒王舅舅回来,帮扯一把。”
温婉听了灿烂一笑:“那自然好,有个人分担肯定是好的。舅舅忙得团团转,温婉看了都心疼死了。只希望,郑王舅舅别越来越忙。要这样,温婉可舍不得了。皇帝外公,你可别给舅舅添负啊”温婉这话在后一句,是点出了恒王也是有野心的。郑王为什么会越忙,那肯定是有扯郑王后腿的出现了。
夏瑶心里摇头,这祖孙俩,越来越会打哑谜了。
皇帝若有所思。
恒王回来,并没有如预期之中委以重任。而是经常宣进皇宫,偶尔陪陪皇帝。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他老娘德妃。甚至,一家三口合合美美,经常在常春宫里聚餐。
温婉去过一次,就跟皇帝抗议。说她回去还吃了两碗饭(温婉的饭食就只是两碗),皇帝无语,只得随她。
恒王看着受宠,但那都是面上的。养和殿里,恒王是不能多呆的。而温婉,一天有小半天都在养和殿里陪着皇帝。确切地说,温婉是在听政。温婉现在心态变了,对于朝政之事,再不如之前。郑王舅舅登基为帝,首先面对的是国库没钱。她现在手里的全部都是纸质的东西,而跟在皇帝身边,却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亲自接触。这样的资料才是最真实的。
温婉觉得这样也挺好。现在先把基础打好了,等时机成熟,再行事。说不定,她还能在古代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也挺好的。总比天天呆在屋子里绣花的强。而且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越能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个势力,只是保护自己的势力,不是在朝廷之中扩充势力)。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再不要如以前是枚可能会被随意丢弃的棋子。
心态变了,态度就不一样了。温婉努力学习,学习自己不懂得的。不知道的就向夏瑶请教,再不知道的,直接问皇帝。皇帝对于温婉的问题,都讲得非常详细。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态度之中,转眼就到了平国公的六十大寿。虽然温婉不想去。但温婉作为孙女,又被所有人关注着,是一定要去的。
温婉这天对着皇帝道“外公,我今晚回去,后天再回宫。”温婉准备在自己家里过两夜。好久没在自己小家过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温婉准备过完年,就把家迁到镜花园去。与尚堂与真真,分开。
温婉并不知道当时在郡主府的事,夏添与顾妈妈也不可能拿这等小事给他添赌。是温婉想自己搬到镜花园,放着自己的顶极别墅不住,住鸟笼子,她有不傻。
皇帝知道明日是平国公的六十大寿,温婉作为孙女,是肯定要回去的,点头应了。只是让她早点回来。温婉在,自己心里塌实。他老了,现在身边,也就这么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的人。再受不得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了。
至于恒王,皇帝原本是想让他与郑王打好关系,以后能得郑王的照佛,毕竟是幺子,难免多疼一些。想从恒王那里补回一些在赵王缺少的东西。因为温婉的话,皇帝决定先看看,所以先不给差事。可这些日子,恒王明里暗里没少做动作。
虽然他舍不得放权,也忌讳老八。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郑王的所作所为非常合他的心意。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郑王没有扩充自己的势力。皇帝非常明白,这应该是温婉的功劳,温婉肯定劝说过老八。既然儿子有心,有能力,现在也没有夺他权的心思。他自己何苦去折腾。到时候,不仅伤了父子情份。还伤了兄弟情份。
温婉当天晚上回了家。便宜哥哥成亲不到,礼也不到那很正常。可要是祖父过大寿也不到,那就是典型的不孝子孙了。所以这一趟,她必须回。
尚堂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门口迎着。因为名义上是亲兄妹,自然是不让他这么多礼的。进了屋子,奇怪地问着“嫂子呢?”
“在屋子里呢前半个月给看了大夫,说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今日走路时,差点滑倒,动了胎气,现在还没作稳,大夫说要好好休息。”尚堂神情很轻松,估计着没什么事了。
他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了,短短四年多的时候,升了五级。他父亲平向熙现在也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官升得这么快的,整个大齐朝上下两百多年,没超过一个巴掌。那另外的几个,可全都是能史。平尚堂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官职能升得这么快,是沾了温婉的光。
上司、同僚之所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也都是看在他妹妹是尊贵郡主的面上。否则,不给脸色看就已经是好的了。
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做事、做人,都有了分寸。他知道他是靠了温婉的光,不说报答之类的,至少,是不能给温婉添麻烦。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从来不劳烦温婉的。就算偶尔受一些人的眼红气,也都忍着。不愿意惹事。
温婉暗暗想着,播种能力还是不错的。可还是关切地问着,这么快怀孕,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这好象前后时间差,只在半年吧记得好象时间差太短,对母体身体损伤很大。
“你放心,大夫说真真的身体养得很好,间隔的时间也不算短,大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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