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心理不屑面上也显露“我才不要你照顾呢这些年,我一个人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你要真去了边关,还是用心对付那些满清人。我就是跟你去了边关,也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边关没有京城里的繁华。我怕你一时受不住。”跟在温婉郡主身边,吃穿用度,那绝对是顶尖尖的。他怕青儿不习惯。
温婉倒是不矫情“有吃有喝饿不着就行,没这里繁华也无所谓。我又不是没吃过苦,有一次几个月都没见过一块肉,吃的饭里全都是沙子,吃饭的时候咯崩咯崩的响,跟小鸡啄食一样。最艰难的时候,是两三天都吃不上饭。有时候实在是饿得狠了,只能喝水来充饥。那样的日子我都能过,边关的日子难道还能不那更难吗?再说,不还有你吗?你还能让我饿着。”温婉适当给白世年戴了一顶高帽子。
白世年听了心了一阵的抽疼,轻轻地抚摩着温婉的脸“我也没去过,但是听说很苦。不过,你要适应不了那里,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不过我就是担心,你这样貌在京城里,被有心人抓住,会不得好。”
温婉笑着当是不懂得他说的意思:“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好不好不在外面的环境,全在内心。要是心境平和,不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为平安健康开心就是福,就算每天粗茶淡饭都会觉得香。要天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想着泼天的富贵,就算每天穿金着银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也是不得快乐的。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好与不好,全在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白世年全身一震,望向温婉轻声问道“真的觉得粗茶淡饭都是香的。要每天给你粗茶淡饭,你还不得埋怨死我。”
温婉听了呵呵笑道“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埋怨你的。我这人向来要求不高,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舒服就好。其实开心也很简单,只珍惜自己所能有的,不去想那些自己没有的。我觉得日子就挺好的。我从不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白世年听了,大为欢喜。白世年很认真是胜赞道“没想到我媳妇心胸这么宽阔。”
温婉装成得瑟地说道:“那是自然,天天跟着……”停顿一瞬间,温婉咋舌头,差点说成老师出来,立即笔锋一转“跟着郡主与夏瑶姐姐学习,再笨我也能学到一两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外乎就是这样的。”
白世年呵呵直笑:“你说的是,温婉郡主确实厉害。我还指望着她以后敛更多的钱财,更好地支援我们前线的官兵所以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不过,温婉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你说什么?温婉郡主赚钱供给军队?这怎么回事?”
白世年笑着道:“这些东西,你不用知道。”
温婉直直地看着白世年:“你说,我想要知道。郡主是有敛财的手段,但是,怎么会跟军费扯上关系?我很想知道。”
白世年并不愿意说:“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这是我们男人们要做的事。与你们女子没干系。”
温婉换了口气:“胡说,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温婉郡主还有为你们提供军费吗?你说,我想要知道。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白世年摇头,真是个好奇宝宝。揉着温婉一头头发:“你真的不会说给别人听。”温婉重重地点头,表示她嘴巴一向很紧。白世年这才道:“沿海一带,我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扫荡了倭寇。温婉郡主,也是出了大力。”
温婉听完白世年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沿海大捷,她也有一半的功劳。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白世年赞叹道:“说起来,温婉郡主敛财的本领,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三分。奇女子。”
温婉喃喃地问道:“白世年,那你说,皇上跟郑王,是因为温婉郡主有这一身的敛财本领,才着重疼爱。而不是因为她的孝顺与真心而疼爱,是这样的吗?”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情,以为她是为温婉郡主难过,低声道:“这还用说。要不然,你以为温婉郡主一个有哑疾的人,凭什么会被皇上册封为尊贵郡主?因为她的功绩。只是外人不知道,以为她只是得皇宠。”
温婉笑得很勉强:“原来,尊贵郡主的封号,还有这么多的缘由啊我还真不知道。”
白世年并不以为意:“不说你不知道,朝廷又有几个人知道。”
温婉沉默了。这两年,他隐约知道了皇帝与郑王之所以宠爱她,有利益在里面。但她一直以为,他们对他的疼爱,是更侧重于她的真心与孝顺,他赚钱的手段只是相辅的东西而已。而今天,白世年的话,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
温婉的手抖了抖。但面上,却是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当初郡主被册封为皇贵郡主,也是给朝廷解决了大难题。为朝廷立了一功劳。”
温婉从见到白世年起,就把一个有些好奇,有些莽撞,有些些小聪明,也很忠心的小姑娘演绎的活灵活现。温婉的演技太过高超,没有丝毫的破绽,白世年潜意识也没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对了,当初皇帝收到了六百多万两引子。至少拿了一半,改善了沿海一带的防护。还有,虎威军的建立,也后温婉郡主的影子。沿海打这场大仗,也是靠的姜家的那笔钱,后面也有温婉郡主的影子。这就是温婉郡主为沿海大捷所做出的贡献。只是她的功绩,不足给外人道。”
温婉笑了,笑得很苦涩。通过白世年这一通话,让她彻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当初对郑王随口说的那一句话,对皇帝与郑王来说,有多重。军费、民生(番薯土豆)这些串联起来,温婉又继续笑了。
白世年见温婉笑得很古怪:“怎么了?青儿,你怎么了?”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我很高兴,为郡主高兴。平日里郡主安安静静,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与人多说话。却没想到,郡主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伟大的事情。”
其实温婉的内心却在颤抖。这就是皇族,这就是皇权。亲情在利益面前,苍白无力。
温婉还没开始说话,却听到白世年轻轻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温婉愕然:“可惜什么?”
白世年笑道:“慧极必伤。”
温婉巴巴地问道 “慧极必伤?什么意思?”
白世年解释道:“我见过温婉郡主三次。妩媚天成,娇俏可爱,纯洁得又仿佛不知世事的人儿。一个人,三种截然不一的性情,她却信手拈来。加上精明过顶的头脑,深藏不露的手段,还有高超的敛财能力。青儿,这样的女子,一定要被上位者牢牢把握在手心里。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甘愿让自己的命运被*纵。”
温婉摇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白世年面上的神情倒是欢快:“温婉郡主就是一块大肥肉,等郑王登基为帝,谁不想吃这块肥肉。可以温婉郡主的精明,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么看得上。可要不是凡夫俗子,她也嫁不了。”
温婉无意识地问道:“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他媳妇傻傻的样子,好在青儿只是温婉郡主的替身,不会落入到那些阴谋诡计之中去。否则,早被啃得骨头渣滓都剩不了“温婉郡主因为有哑疾,所以皇子不会愿意娶她。可如果不嫁将来的皇子,皇帝也不会让她下嫁宗室。那就只会嫁一些才名在外的书生。可这些书生,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都是清高,自命不凡,这样的男子,温婉郡主看不上眼。”一般武将,都是看不起文臣的。白世年也没跳出这个圈子。
温婉嗫嗫地问着:“为什么?”
白世年看见温婉眼底的哀伤,以为她在为温婉郡主难过,怜惜道:“自然是为了断绝后患了。怪只怪温婉郡主太精明,太聪慧。女人太过聪慧,特别是皇族之人,都是有忌讳的。”
温婉心底一片凄凉:“不会的,皇上这么疼郡主。一定会按照她的心意,让她找自己喜欢的人嫁的。”
白世年以为她媳妇是可怜温婉郡主,疼惜地说道:“傻丫头,再疼爱,也不能越了江山社稷。”
温婉摇头:“不会的,温婉郡主很是很纯良的人。不会姻缘不顺的。郡主一定会过得很好,觅得如意郎君。”温婉把一个忠心的小丫鬟,表现得恰到好处。
白世年笑出来:“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认为温婉郡主是纯良的人了。真纯良,能有今天的高位。你当罗家六老爷怎么死的,你当姜家是怎么灭的。你当赵王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青儿,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可都是温婉郡主的手笔。”
温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混蛋怎么知道的。转而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立即哆哆嗦嗦问道。前后的反差只有几秒钟,如果是皇帝定然能察觉出温婉的变化。可惜,白世年没这么敏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郡主,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你胡说,你诽谤诬陷。”
温婉的表现,越发让白世年认为她善良(所以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能相信的,英明神武的白世年大将军也陷入了误区):“你别难过,这些也不是温婉郡主的过错。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他们死,就是温婉郡主死。所以,你说的温婉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前提得是蚂蚁没有损害她的利益,没有给她造成威胁。”
温婉没再吭声。
白世年见着青儿明白过来,微微叹气一声:“别想那么多。温婉郡主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身处高位,得到权势与地位的同时,也必然会丢失一些东西。有得也有失,这就是现实。”
温婉想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道:“白世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问过夏瑶姐姐。但是,都没人给我准确的答复,你能告诉我吗?”
白世年正了正身子:“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温婉抿着嘴问道:“我不明白,郑王殿不管从哪里说,堪为储君,你也说了郑王殿下会是一位明君。可皇上为什么就不立他为储君?为什么要让两派一直这样斗下去。早些立了储君,不就可以少些争斗。少死很多人吗?”这事温婉确实理解不了。早些确定接替人,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出来。
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道:“皇上这是为了制衡。站在云端上的九五之尊,最害怕的就是被夺权。过早立了储君,权利就会被削弱,甚至会被太子取而代之。皇上老了,可越是老了,越是怕手中的权利被夺。皇上之所以不立郑王为太子,让赵王留在京城里。为的就是用赵王来制衡郑王。如果我猜测不错,不出意外,皇上会留赵王到最后。”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话,继续说道:“自古皇家都是父猜忌子,子算计父,兄弟骨肉相残。哪一个皇帝不是踩着满地的尸体上位。不过,郑王也是精明的人,皇上越放权,他越谨慎,不越雷池半步。兢兢业业,由不得不让朝臣赞赏,也不遭了皇上的眼。只要郑王继续这样不出错,再有郡主陪伴在皇上身边,储君之位,就是郑王的囊中之物。”
温婉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温婉闭上了眼睛,怕被夺权,成为光杆司令,这才是皇帝外公放任赵王的根本原因。什么爱子深切,什么疼她宠她越过了所有,与手中的权利相比,这些随时都可以下生的炮灰。
白世年见着温婉半天不说话:“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一会就天亮了。等见过祖母与父亲,我带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白世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会喜欢我?”
白世年见温婉非常认真,一副你一定要回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呢,这也许就是缘份。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份。”见温婉鄙视,自己也笑了起来:“话说,真的是缘份。我对女色一向不上心,却对你这只小狐狸一直念念不忘。要是别人知道我跟一个六岁的女童亲热过,不知道会不会认为有恋童倾向。”
温婉嘟囔着:“本来就是,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就一恋童癖。”
白世年一脸见鬼的模样:“你说错了吧,我是被你强吻好不好,这要说出去,可就不是恋童,而是得被人笑死。这么多年赶对我用强的,也就你一个。也只有你才让我惦念了这么多年。”
温婉批撇嘴,坚决不相信:“相信你的话就是一个傻子。”
白世年很真诚地说道“真的,惦念的只有你一个。不过我的女人还是有很多个。”
温婉听了大怒,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她现在还是童女一枚。这厮竟然很多个,还说得这么张扬。温婉很恼怒,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爬起来想狠揍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世年看着温婉气的小脸都通红,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心情大好:“看来以后一定会是位悍妇了。别生气了,没有,虽然在兄弟们面前夸下海口很多个,但真没碰过一个。我自小长期在寺庙里呆着,对女色不大上心。到现在,你是唯一的一个。唯一一个让我上心,并且让我喜欢的人。”
温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看你刚才,动作可是很娴熟。”那吻技,可是一流。
白世年哈哈直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军营里那些兄弟,往日里没事就在那聊女人。啥都聊,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
温婉哼了一声。
白世年却对温婉刚才的话存了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你家人一直都欺负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温婉心生警惕,不愿意再聊,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睿智,心细,有胆略。是她遇见最危险的男人。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被他逮到了漏洞,暴露了,她可就坑一辈子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真困了,睡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确实困了,他熬了这大半天的。也有些困意。
温婉见白世年又想抱她,恼怒道“热。”
白世年看着温婉额头上的细汗,也不强求。放开了人,但自己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温婉的小手。白世年看着温婉又要发怒的模样,呵呵之笑:“以后习惯就好。”
温婉只得认命一般地放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不讲理。
温婉抬头看着睡在旁边的男人温婉看着这样的白世年,面上浓浓的的喜悦。就连睡也是笑着的。温婉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这张刚毅如铁的脸,皮肤很粗糙,应该是被太阳给晒的。一双玉手滑上去,最后停留在如剑锋一般的眉。
温婉放下手,苦笑不已,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得出来,白世年就是伯父说的有担当、有责任心、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可惜,两人相遇的不是机会,如果是在前世遇见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她就可以被尽情着被宠着被爱着,她也愿意当一个靠着丈夫的庇护的幸福的小女人。可惜,却错遇在了今世。她,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了。
白世年其实在装睡,感觉到胸口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睛,却是温婉眼眶地有着眼泪。白世年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别一个人受着?”
温婉没有说出原因,没说出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那冷酷无情的皇宫,害怕自己面具戴久了再不是自己了,害怕自己变成让她害怕如贤妃一样的人。害怕如白世年所说,自己这一辈子,如上辈子一样会孤独一生。温婉想着前世的自己,再想着如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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