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宋洛阳边拍着门,边万分哀求着。
可屋子里,却是好象没听到有这回事。宋洛阳就一直在外面说着,叫着,哀求着。可是屋子里的人,并不为所动。
宋洛阳也有恒心。一直在外面说,嗓子哑了还在说。木老头自己饿了渴了,吃完后,倒是想狠心,可宋洛阳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拿了东西跟水出来放在宋洛阳身边,又进去。宋洛阳知道现在也不是保持气节的时候。吃饱喝足又继续苦苦哀求,一直说,说得喉咙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仍然不停歇说。
一二二:白世年的猜测
一二二:白世年的猜测
在江南,钟潜之在卧房,与自己的儿子在说这次上折子的事情。这事,是钟潜之自己做的主,他的兄弟与儿子,无人知道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不紧对赵王来说突然,就是对钟家的人来说,都突然。
“爹,皇上会不会答应你告老归乡。”钟家大老爷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所以,有些焦急。
钟潜之没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长时间才道“会的,过了这么长时间,皇上的折子还没到,表示在已经在选继任的人了。所以,这折子一定会批的。这次,也亏了你妹妹。我要不知道温婉就是江守望,也不敢下这着险棋。没有你妹妹留下的遗言,我不敢走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可是现在,赵王是没有希望了。”
钟老大爷不安地问道“爹,可是现在,温婉郡主已经危在旦夕,嗜睡症没得救的。温婉郡主,拖不了多长时间的。”
钟潜之摇头“不管温婉郡主死没死,这局都已经定了。这次要是让温婉郡主逃过这个劫难,温婉郡主一定会报复。而如果温婉郡主死了,皇上心中的悲痛无法平复。这份思念之情,定然会转嫁到郑王身上。抛开立场,爹不得不承认,其实郑王是最适合的储君。如果皇上这次准了,表明皇上属意的人,是郑王。皇上要为继任者,扫清障碍,这次的机会,皇上不会不把握。”
钟大老爷听了,更是担忧了“爹,郑王爷如果真的被立为储君。将来郑王登基之日,也就是我钟家大难之时了。爹,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投靠郑王,钟家是绝对不能做的。官场之上,最被人鄙视的就是墙头草。
钟潜之摇头“你妹妹能留下那封信,已经拯救了整个钟家。我们虽然是赵王的助力。钟家的人虽然是赵王一大助力,但是钟家的人没有直接与郑王为敌。爹一直在江南,并没有直接插入两人的争斗中去。皇上正因为深知这点,才能容忍我在这个位置今天。我现在识趣地退下来,没有阻挡郑王的路。就算郑王以后登基,要清算。也不会赶尽杀绝。沉静十年八年,皇帝的那些气也早就散了。族中的子弟再入科举出仕,振兴家族。”
钟大老爷仍然很担心“爹,虽然如此,但是对郑王,儿子真不敢放心。你看是不是送哲儿几个走,去沿海一带避避。虽然乡下艰苦了些。但总是为钟家留下点根。”新皇登基,清算之前的反对者,多少人就这样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万一,也能留点底。
钟潜之摇头“你放心,郑王虽说暴虐,只要我们识相,与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也没直接与他有冲突,将来真牵连钟家,会清算但不会赶尽杀绝。爹跟苏相还有两分交情,真有灾祸,到时候爹就舍了这张老脸,家里的几个幼儿一定可以保全。如今,我们要防备的,不是郑王,而是赵王。他逼死了我的女儿,还想要我们钟家给他卖命,他打的好算盘。”
大老爷还是有些不相信“爹,赵王一分的胜算都没有吗?”
钟潜之决然道“没有,如果之前,还有五分希望。随着姜家的倒台,一分的希望都没有了。姜家的倒台,该是温婉郡主的手笔。温婉郡主能以稚龄赢得海学士,已经说明她心思缜密。对付姜家,更是步步为营。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不声不响就铲除了赵王的两大助力。这次,温婉郡主也许不能逃脱这次的劫难。但是,她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赵王与贤妃的。”
大老爷默然。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钟老太爷自然看出了大儿子眼里的不甘心:“你知道你妹妹为什么要杀了赵王的三个儿子吗?”
大老爷摇头,表示不明白。
钟老太爷苦笑道:“你妹妹这是百分百肯定了赵王没有一丝的胜算,她是要爹破釜沉舟。你妹妹杀了赵王三个儿子,你想想,真是赵王登基,我们钟家还有活路吗?”
大老爷倒吸了一口冷气。
钟潜之点头:“你妹妹这是要爹断了最后的一丝期望。让钟家走那条路。”他的女儿,在临死的时候,还在为钟家着想。这些年,在王府里,又受了多少的委屈。可惜,如果早知道,当年就是拼了违背旨意,也不让她嫁给赵王。也不会让女儿早逝。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郑王在楼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进了房子里。面色肃然。今天是举行拍卖会的第一天。
下面,一个个穿着华丽衣裳的老爷公子哥,拿了帖子递给守门的侍卫。核对以后,再检查是否带有凶器,检查无事后,才允许进去。
拍卖会会持续三天。这一天,早郑王的忐忑与焦虑,歪家忧心之中度过。第一天,拍卖出六十七万两银子。一完事,就回了王府。
郑王回到王府,看着还在沉睡的温婉,摸着光洁与自己九成九象的面庞:“温婉,快点醒过来,别睡了。舅舅带你玩去。”回应他的,还是温婉皱着眉头的脸。
郑王摸着温婉的头,一直都不放心,就在边上陪着他说话。说了很多很多。很多藏在他心里都不说的话。
拍卖会最火热的是在第三天,铺子、房产等重头戏全都在第三天。全部拍卖完,扒拉一算,卖出了有差不多三百万两银子。倒了一个姜家,充盈了国库。
得了这大笔的银钱,皇帝没笑脸,郑王也没一丝的笑容。顶头上司心情不好,下面的人也都愁眉苦脸。
因为有了这笔意外之财,即将到来的大仗,朝廷也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白世年得了皇帝的密旨,又激动又振奋。等了一年了,终于等到了。朝廷可以提供足够的后援,他们也就无后患。这场仗,他有九成的信心。
张义知道朝廷的旨意,呵呵笑道“没想到,皇上竟然拿姜家开刀。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次一定将倭寇杀他个片甲不留。”
白世年听了张义的话,却是没说话。
张义奇怪道:“怎么了?这是好消息,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你家,又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蹙紧了眉头,心事重重“京城里传来消息,温婉郡主得了罕见的病,要死了。”
张义对此没多大感觉:“富贵人家的孩子,娇养太过,容易夭折。也不是希奇事,只是可惜了。”
白世年侧过头:“张义,我得到消息。去年组建虎威军的军费,不是从国库里出的。根据得来的消息,是从皇上的内库里拿出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后面该有温婉郡主的影子。这次姜家倒台,能筹集到这大笔的银钱,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也有温婉郡主的影子。”
张义啊了一声,慎重地说道:“你确定你没弄错?”
白世年没回他的话:“三年前,朝廷拨下一笔专款,。张义,你想想,三年前发生的事。我们能取得今天的战绩,间接,也是得了温婉郡主的助益。”
张义这才想起,三年前温婉郡主捐献身家一事。听说那年,朝廷募集了大笔的善款。那一年,装备都涣然一新“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不对,你不是说,温婉郡主聪慧过人,不会参与朝廷的政事之中吗?怎么又处处有她的影子。”怎么好象哪里都有温婉郡主的影子啊
白世年半响才道“我只说她很聪明,不会参与政事,但不参与不代表不可以出谋划策。照样可以隐匿在幕后,帮着皇上出主意。我希望温婉郡主,能过这一劫关。温婉郡主在,也许将来的边关之战,也能提供巨大助益。”
张义急急道“世年,你不会是准备当初倭寇,再去边关吧?那里可是苦寒之地,你家人可会同意?”
白世年谣望北方“星斗光寒剑气横,零丁海面待烧兵。匈奴未灭家何用,日寇哒子穴应倾。军报羽驰八百里,炮声山裂拟雷鸣。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
张义听完,良久不语。这诗,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最后长长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惊世绝才的人,就这样夭折了。
白世年惋惜道“确实可惜。我还想着,回江南的是,怎么样都要抽空去去见见这个孩子。却没想到……”没想到夭折了。
张义却是冷笑:“其实这事,我总觉得奇怪。一个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身怀武艺的人,怎么一到了江南就夭折了。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人下的手。”
盛名太过,也不是好事。男女一样适用。
随着朝廷得权利支持,边关对击倭寇的力度越来越大。
夏瑶给温婉净脸擦身。看着郡主没有一丝生气的睡在床上,而不是如往常一样,调皮可爱地对自己笑,或者安安静静在那画画练字。夏瑶擦着擦着,就给自己自己抹起了眼泪。
一二三:木老头的别扭
一二三:木老头的别扭
温婉再一次醒来,是半夜。
夏瑶在温婉起身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拿了衣服给温婉穿好了。
温婉穿戴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里,看着熟悉的园子,仰望看着夜空。看着一侧的夏影跟夏瑶。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去。就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温婉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星星,想起上辈子她童年所度过的那段悲痛哀伤的日子。上辈子她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喜欢在夜晚一个人独自看着天空。她每次感觉到孤独无依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去看星星,数星星。
说是喜欢数星星,不如说是在夜里让人看不到她隐藏在冷漠下一颗渴望爱的心。这样,别人看到不她,她也看不到她们。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觉得星星也是孤单的。所以才会仰望着星星,以作安慰。不用害怕失望,不用担心背叛,虽然孤独,虽然寂寞,但是一个人,有着星星做伴,其实也挺好。
温婉一直凝望望着夜空。正好今天晚上的夜晚很好,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温婉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着。数着数着突然莞尔一笑,有什么好数的,就算再过几万年,他们仍然还高高挂空中,仍然要享受无边的孤独与寂寞。
如果真是被人所害,害她早夭,她又能如何。真正说起来,这辈子虽然短暂,但是她得到的已经够了。有外公宠着,有舅舅疼着,有燕祁轩爱着,有老师悉心教导着;有一群朋友为着她担忧着。她就算现在死去,也会有人永远记得她,而不是如上辈子一般,即使在将要死的时候,也无人知道,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去面对,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再默默地死去,被所有人遗忘。
温婉就这样凝望着星空,笑容越来越大,洋溢在了脸上。现在即使风雨袭来,来得更为猛烈,更为强劲,她也无所畏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来到这个世上,要说这几年都是拣来的。就算再悲伤再沮丧有能如何。如果是绝症,那是老天要收他。如果是被人弄得。这次她不死,她一定要他们死。
如果这次她注定要死,她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窝囊地死去。她不会允许的,她一定要想法子不让皇帝外公把皇位传给赵王。她一定要劝说皇帝外公,说服皇帝外公把皇位传给舅舅的。那样,舅舅登基为帝,必然不会饶过那些害她的人。她不会屈死地府的。
“郡主,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冰瑶在一边轻声地说者。
温婉点了点头,就算这会再没胃口,温婉还是安静地吃着,一口一口地吃着。吃得很慢。
郑王知道了温婉已经醒过来,赶紧起身过来。郑王就住在侧屋郑王看着温婉上一次醒过来,大发脾气,那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他看了酸涩不已经。没想到,再醒来以后,温婉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这个样子的温婉,能面对任何的磨难。但,让人心疼。
温婉劝告郑王道“舅舅,那些人对付完我以后,必定会对你下手,舅舅,你要当心。不要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要不然,我就白死了。”
心已如钢铁一般坚硬的郑王,看着温婉在这样时刻,还在担心他,心如刀割。
皇榜已经张出去近一个月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揭皇榜。木神医的行踪,飘忽不定。撒出去大量的人手,寻不着一个足迹。让他的心,一天天黯淡下去。温婉从小又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过了两日舒心的日子,为着他又进了龙潭虎穴。现在,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没盛放就要凋谢了。
郑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着贤妃跟赵王。
温婉看着郑王手里佛珠,想起那个知前后三百年的老和尚。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度过这次难关。要是能过,自己最迫切的该是做什么呢?对,要是真的能好,也能趁机让皇帝外公答应自己的婚事。不用再做过多的努力。
皇帝知道了温婉醒过来,派了人让温婉回皇宫里。可是等太监来宣的时候,温婉已经昏昏欲睡了。
“别睡,跟舅舅再说会话。”郑王轻轻地说着。务必让温婉多回一会神。
温婉点了点头,可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郑王抱着她回了寝屋,给温婉盖好了被子“温婉,舅舅不会让你死的。舅舅绝对不允许你就这样被他们害死的。”
皇帝让郑王将还在睡的温婉,带回了皇宫。至少在身边,皇帝能看着。
而在另外一边,面对宋洛阳的死缠烂打,木老头咬死了口,就是不答应。宋洛阳就一直磨,他去哪里跟哪里,吃饭、睡觉、甚至连上茅房也跟着,真正的寸步不离。
木老头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老宋,你只是他的老师,不是你女儿。没了再收过一个就是了。你我也认识近二十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是我自己下的重誓,我不能破的。我要是破了,就得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老宋,你不要再强我所难了。”
宋洛阳却并不放弃,他的嗓子已哑了。以蚊子的声音苦苦地哀求着“老木,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你发下这样的誓言定然是有着难以言状的仇恨。但是我的学生她真的不应该死的。那么好的孩子,那么善良的孩子。她真的不该死的,要是她死了,那老天也太残忍了。”
老木头嗤笑道“什么叫她死了老天爷就残忍了,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定然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报应来了。阎王要收人,你求了大罗神仙也没用。而且,皇家的人,有几个是善良纯真好的。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混帐王八羔子。死绝了才好。要怪,就怪他为什么是皇帝老儿的种。”
宋洛阳听了很生气,吼叫着(声音已经哑了,不用吼估计让人听不着了)“我的学生不是这样的人。为了帮助河南百姓,捐献了身家。还未雨绸缪地防备发生瘟疫,求了皇上提前一个月送了三位太医过去,不知道救了多少百姓。木老头,你跟皇家有恩怨,可我学生才十三岁,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的。冤有头债有主,木老头,你不能这样算的?”
木老头本来还准备继续喝酒,听到温婉两字,放下了酒壶。看着悲痛欲绝的宋洛阳,冷笑道“那又怎么样。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黑心肝的。温婉郡主,就算她捐身家救灾民又如何?你真以为她有这么仁德。皇族的人,付出一分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十分。你看看她捐献身家以后得到了什么。升为皇贵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