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一概率都不到,那他们两个可就都得生不如死。她不是赌徒,不敢拿自己跟祁轩的命去赌。
夏瑶在身边小心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累。躺床上睡下了。夏瑶给温婉盖好锦被。
她不放弃,她绝不放弃。天没榻下来,事情没全定下来,只要争取,还是有机会的。
皇帝以为温婉会颓废两日,却没想到,温婉一切照旧。对于温婉坚韧的性子,皇帝都有些无奈。
皇帝宁愿温婉大发一通脾气,至少能发泄出来。而不是把一切都压在心里。温婉外表温和,内里却是十足的倔强,决定的事情,不会被外界的压力轻易放弃。这样的态度,也就表明她并没有放弃。
一一五:醉酒
一一五:醉酒
郑王给皇帝谈完政务,到了养和殿,见着温婉忙碌,笑着说“婉儿,去看看,最近可否有偷懒。字有没有长进。”
郑王看了温婉的字,摇了摇头“最近字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虽然忙,可是也不能落下了。来,陪舅舅下盘棋。”温婉温顺地点头应了。
两人安静地下着棋,夏瑶进来添茶水。温婉皱了眉头,下棋的时候,最是厌烦别人打扰
夏瑶看着温婉的模样,笑着退出去了。
郑王想开口,温婉摇了摇头。温婉用手,在桌子上划拉了几下。于是,两人继续下棋。
“婉儿,舅舅待如何?”郑王写着。温婉在皇帝身边,总能猜测到三分圣意。知道越多,也才越好对应。不会走了弯路。
“基本的是要勤勉办差、高调处事、低调为人。最重要的,一切当以朝廷的安稳与利益至上。” 温婉一个字一个字写了出来。
越到角逐的关键时刻,越要冷静。就好比谈判之时。谁先忍不住出手,谁就要输。而争皇位又不比谈判,你还必须得到皇帝的认可。勤勉办差,能证明你的能力。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才会得到下面大臣的赞赏。以朝廷的安稳与利益至上,只有做到这点,才能证明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既然想坐上那个位置,就必须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看问题。储君不仅要能力卓越,还要有远见的政治能力,必须有容纳百川的心胸。如果具备了这些,也就通过了考验。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人,是不可能管理好一个国家的。就如书上所说,忍常人之所难忍,行常人能行之难事。那证明,你合格了。
至于再说什么兄弟和的废话,温婉不发傻了。只要表现出一个态度,不主动招惹事端就成。争储的结果,不说以前的王朝,就是本朝,哪个有好下场。想不让他死,就让他登上高位。只要郑王舅舅能把事情做得圆融一些,留有一分的余地,就够了。
温婉把手里的棋子放下,外面有敲门声,夏瑶送进来温婉要的糕点。夏影将泡好的菊蜜端过来。
郑王闻真很香,笑着道:“这又是你倒腾出来的玩意吧”温婉笑着表示,确实是自己闲暇时候倒腾出来的。
两人下了足够有一个时辰,最后,还是郑王棋差一着。温婉赢。温婉知道,郑王舅舅的心不静。
郑王赞叹着“婉儿棋艺可是又有大进。”
温婉笑着写道“不是温婉艺大进。而是舅舅心不静。舅舅,不管遇见任何事,都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只有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不会出错。舅舅,在这样的时刻,最关键的是看谁沉得住气。舅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年罪,也都熬下来了。温婉相信舅舅,现在,也能稳得住。”
温婉的话,都说到郑王的心窝里去了。摸着的头道“婉儿放心,舅舅知道了。”能得温婉的这话,他心里也落了个塌实。这证明,其实父皇是偏向他的。父皇做得太隐秘,一般人察觉不到。也只有温婉能察觉到了。不过,有这些也够了,隐忍了这么多年,也值得了。
两舅甥正待说什么,外面有太监传旨,说皇帝让温婉跟郑王一起过去用膳。
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平时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可这会,温婉看着温公公手里的御酒,眼睛贼亮贼亮。
“想喝?”温婉忙点头。
皇帝看着温婉那眼馋的样子,笑着让温公公也给她倒了一杯,温婉忙喝了一小口。恩,味道真好。温婉慢慢地喝着,说喝,不如直接说品为佳。
温婉一脸幸福样,看得皇帝吃笑不已。自己家这个傻丫头,有三大嗜好,一是好酒,女子竟然好酒,让人哭笑不得的嗜好;二是好财,都要钻钱眼里去了;三是特别怕死,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经过那事以后,更是谨慎得不得了。按照温婉的说法,出门之前得先看看天,要不然,天上掉下个石块砸死了,冤枉。
“沿海一带,战事越来越紧。白世年天天上了折子,要武器装备要粮饷。玉龙关也不太平,满清人虎视眈眈,开春后估计又有几长仗打了。户部这边,可有足够的银钱支撑住前方。”皇帝吃饭吃得很慢,边吃边问郑王。
平日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今天皇帝例外了。
“江南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现在,比十年前,少了三分之一。要支撑前方两地庞大的开支,户部很吃紧。”郑王面色紧蹙。
皇帝自然也是很清楚,转而问着“你家老三还没成亲,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皇帝这跳跃似的思维,温婉很佩服。但这会,她只在慢慢品酒。今天的酒,味道真的很不错。
“王妃正在挑,想是成亲了,就不会再那么冲动跳脱了。”郑王谨慎地说着。
皇帝不置可否,见温婉正像只猫似的趁着两人说话那会已经偷偷地喝完了三小杯,皇帝看了哭笑不得。温婉好酒,酒量却是极差,基本上喝两杯就要醉了。好在很有酒品,喝醉了,就爬床上睡。从不胡言乱语。不担心泄密。
皇帝看到温婉这模样,郑王也看了,温婉装傻,低着头,慢慢地吃着菜。皇帝也没管她“粮食种子,可有全部发放到各个省份。下面可都整理妥当。”这差事如今还是回落到户部与工部。
去年温婉的番薯土豆,从一百多万,增长为几千万斤。从一月开始,这些粮食种子,就开始运往容易发生旱灾的几个省份。如果不出问题,不用三年,就可以解决粮食这个大问题。
郑王应道:“下面也都准备妥当。相关的人,也都派遣下去。相信,今年会是一个好收成。”
皇帝对郑王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最近事多,是否有觉得吃力,要是觉得应付不过来,朕让恒王回来帮你。”
“儿臣……”郑王心头一紧,准备中规中矩的回皇帝的话,让皇帝做主。话没出口。就听到咚的一声。
转过一看,温婉趴在桌子上,醉眼熏熏的朝着皇帝,眯眯地傻笑着,有要睡觉的倾向。看着那样子,喝高了。
“平日里不是要喝一般要喝两杯才醉,怎么这会就醉了。你们也不看着点,就让她偷着喝。”皇帝笑骂着问道。一看就知道温婉是喝醉了。
温婉眼神迷离,要睡觉。皇帝笑着让宫女搀扶了回去,然后挥挥手,让郑王回去。这个话题,也没再继续。
温婉回到皇宫,夏瑶伺候着她上了床。待人出去后,侧着身,面朝里,睡下了。
郑王出了宫后,回望了一眼永宁宫的位置。要不是温婉刚才这么一打岔,怎么回答对自己都极为不利。看来,父皇对自己之前的动作,确实是极为不满意了。以后还得小心谨慎。不过再想到温婉刚才娇憨的样子,郑王又笑了出来。这个丫头,真是机灵鬼呀醉得也真及时。
赵王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对着一个暗卫问着。“可有查出,温婉郡主跟郑王说什么?”
“没有,两人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就被皇上宣去用膳。书房里,没有灰烬,桌子上也没有水啧,查不到任何东西。用完膳,温婉郡主喝了三杯酒,醉了。被扶回永宁宫。郑王也出了宫。”查得还挺仔细的。连这些都查出来了。
“皇上说让恒王回来帮着郑王办差,却因为温婉郡主醉酒,没了下文。要是真让恒王回来,把这滩水搅浑了。这样对我们,反而极为有利。”下面的人谨慎地说道。
赵王听了沉思着,没说话。要是恒王回来,局面会比现在更为混乱。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父皇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王爷,皇上这么做,应该是警告地告诉郑王,小动作不要太多。否则,真的会让恒王回来,那这趟水,真会越来越混。不利于朝局的稳定。”一位幕僚说着。因为正常情况下,不是皇帝授意,皇帝说过的话,是不会传扬出去的。
“恩,如今边关不太平,沿海眼看着就要开仗。他不可能让局面混乱的。这次很可能是对郑王表达不满,给他一个警告。可越是这样,才越糟糕。”庄先生越说,脸色越严谨,最后勃然大惊。那样子,受了极大的惊吓。
“怎么了?”赵王看着庄幕僚的样子,心里一紧,不好的念头立即冲了出来。这么多年,赵王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先生失态。
“这事,按说要训斥也该是先训斥王爷你?因为这事是王爷起的头。但是皇上为何却只训斥郑王?”庄先生面如死灰。不会的,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可能的。庄先生第一次不相信自己推测。
“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巴不得王爷被训斥不成。”另外一幕僚很不高兴地说着。
“好事?什么好事?这件事就可以看出,皇上对郑王的要求明显要高与对王爷的要求,这还是好事?对我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王爷,这可是个极为不利的消息。”庄先生头皮发麻地说道。对郑王的要求越高,也就意味着,皇上对郑王的期望越大。而期望大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作者话:一直停电到现在,所以耽误了,不好意思了。
一一六:钟潜之的决定
一一六:钟潜之的决定
“王爷,皇上特意提到赋税,提到沿海战事跟边关的防护。皇上是在隐讳地提醒王爷,朝廷不能内斗,内斗就会引起朝廷动荡,那样对前方战争极为不利。同时,皇上这也是在婉转告诉王爷,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动江南的原因。王爷,我斗胆,不知道郡主对王爷可有什么提示的。”陈先生条理分析清楚。
郑王也是眼睛一亮。面上不显“温婉只是跟我说,勤勉办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切以朝廷的安定与利益至上。”
陈幕僚点头称赞“王爷,我们差点都走入了误区。也许皇上迟迟不愿意立储君。可能不仅是要你跟赵王互斗达到皇上的平衡之术,确保皇上的地位不受威胁。可能也是因为你跟赵王都没有满足他对储君的要求。王爷,这样看来,我们暂时不可再与赵王流于表面起纷争了。”
郑王自己也是能力卓越之人,只是之前一直在误区。这会陈幕僚的解释,让他幡然醒悟,陷入沉思。
江南的事,灏亲王只是走一个过场,着重处置了几位官员。并没有碰江南的要紧职位上的官员。钟潜之仍然当他的江南总督。
这日,钟潜之在与几位官员商议政事。仆从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钟潜之点了头,表示知道。等处理完政事,立即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急切地问道“人呢?”
阿忠道“回老爷,事关重大,奴才把他请到了外书房。”
钟潜之立即让人到了内书房。看着来人,是一个短小精练的,年约三十的中年汉子“属下拜见主子。”
钟潜之心里波涛汹涌,但还是保持面上的平静:“王妃让你带的东西呢?”
中年汉子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锁片。钟潜之接过金锁片,眼里有着泪花。这是赵王妃满月的时候,他亲自请了匠人给打的长命锁。女儿已经不在了,看见遗物,心里的悲伤止都止不住。
阿忠轻声道“老太爷。”
钟潜之挥手让两人下去。将长命锁掰开,从里面掉出一团纸出来。钟潜之颤抖着手,将之摊平铺开。看了以后,全身的血从脚底,直往头上冲。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
赵王妃送过来的信,只有寥寥数字:“温婉是江守望,赵鸿斌与皇位无缘,望父亲早日做打算。”
钟潜之无力地坐在八仙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取了火折子,把东西烧了。
看着信件在手里化为灰烬,钟潜之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他的女儿,真的是被赵王杀的。否则,女儿不会直呼其名。赵鸿斌,欺人太甚了。好歹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竟然不顾忌一点夫妻情份。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梅广,我也要你quan家为我的女儿跟外孙女偿命(柿子都是拣软的捏)。
大老爷再见到他爹的时候,发现他爹,仿佛之间,一下老了十岁:“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钟潜之让他安静下来。交代他必须做的事。钟潜之暗中着手开始准备钟家的退路。
在京城里,没平静两天,一道折子,平地又起了波澜。这道折子的分量,重得朝廷很多人吃不住。
边关统帅戚大元帅上了折子,说运往边关的这批军需物资是劣质品。就以其中的冬衣来说,里面好多的冬衣都是黑棉絮。其他的物资,也有很多的劣质品。为此冻伤了很多的士兵。当然,戚元帅也没说是郑王,只是在折子里,阐述了这个事实。
这事,立即引起了轩然大*。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只是一笑。夏影得了这个消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见着温婉仿佛没听到一样,有些这急,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小心地说道“郡主,你让奴婢出宫去。让奴婢打听打听去,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婉看着夏影,还是没夏瑶沉得住气啊也不知道长没长脑子。这会要是她巴巴地跑出宫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担心郑王舅舅在军需用品里做了手脚。那不就更证实了流言是真的。
温婉瞧着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样子,无语到了极点。咳,舅舅到底是怎么调教的人。她是没本事去掰正了,严重警告她老实呆着,别给帮倒忙。
温婉招来夏瑶,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瑶说,戚元帅折子上说的,确实是真事。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郑王从中中饱私囊,还有待查证。
温婉一身轻松地耸了耸肩。夏瑶笑着道“郡主就这么确认王爷与这事无关。”
温婉去养和殿陪着皇帝,皇帝见着温婉不慌不忙的样,皇帝笑了。这个丫头,虽然面上没偏老八,但是背地里的小动作不断。
只是这个丫头到底是手法太稚嫩些,做下的事总是漏洞百出,就如那年的状子是一回,在养和殿里总帮着老八解围,上次故意装醉让老八逃脱自己的责骂。这么数下来,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做得好也就算了,偏偏还留了那么多的尾巴,让自己一眼就看得出来。让他知道她的小动作,还得装不知道。
皇帝自然晓得温婉是故意的。但就是这份故意,反而惹得皇帝哭笑不得。
皇帝以为这次这么大事,温婉怎么都会做些帮助郑王讨两分情,可是接连好几天,温婉都没为着郑王说一句话。本来还想看看温婉沉住这口气需要多长的时间。偏偏这个丫头,好象没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般。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着急。
温婉端来菜粥,放在御案上。转身走到香炉里撩动了一下。香味就淡了很多。话说温婉都很郁闷,养和殿里一年到头都点着龙诞香。她一半时间呆在养和殿里,弄得身上好象隐约之中都又股香味。
夏瑶知道她的担心还笑她,有香味不好。这种香,起是高贵身份的一种代表。温婉却言之凿凿地说道“有香味不好,万一被刺杀什么的,敌人带了猎犬。寻着香味就能找到。那她死得可就冤了。”
夏瑶愕然,这天下还有带着猎犬杀郡主的刺客?这刺客该多傻啊,多有勇气。
温婉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