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很多年没这么舒畅地游玩过了,心里跟高兴,从袖子里拿了小刀,在一颗树上刻着‘弗溪到此一游。’
“弗溪,你在做什么?”几个人看着温婉在树上刻着字,都好奇地走过去。得看到温婉的字,都开始一一刻着自己的名字。
“听说弗溪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更是在曹公子之上,不知道月婵有没有这个机会讨教。”月婵表面是谦虚,背后有挑衅的味道。而就连挑衅的动作,也带有几味妩媚风流的韵味。
温婉看得很不舒服。青楼,原来所谓的青楼女子都是这个样,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眼光都有问题。
温婉转头一看,罗守勋跟曹颂哀怨无比的告诉温婉,下了十二盘,输得惨不忍睹。温婉暗暗咋舌,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能不赢你。如果是在平常,可能会留几分颜面,这会,受了自己几次的打击,人家要掰回面子,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了,两个大傻帽。
“弗溪公子,请。”月婵在这十二盘棋中,又找回了自信。温婉却根本没想过跟她下。自己上辈子学了二十年棋,如今连老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才学了几年的女子。想挑衅她,还不够格。
“你不是我的对手。”温婉一点也不留情面地说,自然,也不会跟她下什么棋了。仆从那里已经把午饭做好了。闻着阵阵香味,肚子一下就叫了起来,温婉大跨步走向前去。其他三个,也跟了去。
“这个江守望也太狂妄了。”侍女气愤地叫着。下都不下,就说姑娘不如他,真是,狂妄自大。月婵却没有怒色,反而笑了出来。
“哇,好丰盛的午餐。”仆从从食盒里取出十多个菜色。温婉本来打算自己来野炊。可是古代的人都是,君子远厨庖,只得作罢。
“这鸡做得,吃在嘴巴口齿生香。汤的熬的也香,火候恰到好处,鸡肉也嫩,咬一口便化在嘴里。燕祁轩,你真是有口福。以后,要多多去你们家蹭饭吃去。”罗守勋大叫着。
燕祁轩吃了半天,也没觉得这菜有他说得这么好吃。温婉看了直笑,这个家伙,天天吃习惯了好吃的。都没感觉了。
“这里的菜,确实美味。”曹颂吃了,也赞叹不已。
燕祁轩听了,嘴角上扬着。看得出来,很自豪。能让两世家子说他们家的菜好吃,那证明他们家的厨师,那是一等一的厨艺。
罗守勋吃了半天,才发现小美人月婵还没吃饭呢。忙让仆从端了两个菜送去给月婵姑娘用。
“我家公子说,你的画艺要是不错,就把今日这景画下来,再把几位公子全都画进去。”用过午饭后,冬青转述着温婉的意思。
在温婉的眼中,这跟她花钱请来的工人作没什么区别。可是月婵却咬着红唇,暗暗着恼。但本着不能得罪人的宗旨,而且,淳王世子跟镇国公世子是以他为的话为准,曹公子又是万分推崇着这弗溪。虽然这位江公子傲慢无礼,但他的名声,却是京城里最盛的,越是这样的客人,越是不能得罪。到时候他在外面随便说一句话,毁了她的名声,可是万分打击。月婵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叫人架起画板,认真地在那里作画。
四个少年去走向另外一边,聊着天,拿着棋下。曹颂一一教导着他们两个,两个人,倒是旗鼓相当。温婉在旁边看,靠着一棵树,笑着,并没有出声。
“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也不刺激。要不,我们去狩猎,你看怎么样。”温婉爬了半天的山,看着他们下的臭棋,没劲透顶,感觉实在有些闷,想着要是能去打猎,也是不错的。
“不行,打猎是要有专门的侍卫队跟着的,不然光凭我们几个,万一出什么事,求救的人都没有。不行,太危险了。”祁轩一听就不答应了,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且温婉的射箭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着,一只兔子都射不中。
这倒是大实话,虽然温婉学得很努力,但是半年多下来,这射箭的技术,也就持续在三环,到四环。当然,瞎猫碰到死耗子也能碰上一个五环或者六环。正中红靶心,是一次都没有。
几个人正说着高兴,月婵派侍女送上画来,温婉一看,实在不怎么样,徒有虚表,没有神髓,画功也不怎么样。很不满意,给丢一旁。
“公子,月婵自认棋艺画艺还有几分,还请公子指教?”月婵心里恼怒万分,再也忍受不了这个所谓江南才子的傲慢与无礼,不过她还是压住心底的怒火,面色温和地质问着。可这样温和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这么一个下溅的女子叫嚣。罗守勋,你看看,你什么眼光?这就是你说的美丽动人,知书达礼的东西?来人,给我拉出去,打死算了。”燕祁轩很是着恼的怒训。
月婵听了这话,见燕祁轩如此轻视她,非常委屈与悲伤,眼泪都出来了。旁边的罗守勋很是看不习惯。
温婉看了一眼月婵,对着冬青示意了几下“要想跟我家公子下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有这个自信能赢吗?我家公子说,如果你输了,就当场在这里跳一段舞?你看如何?”
“好。”月婵想也不想就应着。对她自己的棋艺,还是非常有自信。温婉笑了笑,选了白子。
“温婉难道也精通棋艺?燕祁轩,你知道吗?”罗守勋看温婉这么豪气有自信的,奇怪地问着。
“那当然,弗溪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燕祁轩骄傲地说着。好象说的是他自己一般。
一百零二:作画(上)
一百零二:作画(上)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虽然两人也对弈过两次,也为了迁就燕祁轩,表现出来的水平,可是一般般。至于画跟其他,又没表现过,他怎么知道的。这个家伙,对自己还真是盲目崇拜啊。
“你来下,我在旁看着。”温婉让燕祁轩下,自己在旁边看着指点。燕祁轩也会下棋,但棋艺一般,毕竟作为世子,将来的淳王爷,不可能不通棋艺。再臭也知晓一二。
开始,温婉只是看着,并没有出声。月婵开跟着燕祁轩下了小半刻钟,燕祁轩就呈败相了,只要再有两下,就得输了。月婵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弗溪,你再不出手,可就要输了。”燕祁轩见着温婉在一边笑着,嘟囔着,温婉这才开始出手救场。
不过温婉并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在旁边指点着燕祁轩。燕祁轩每放一子下去,她就在旁边解说一二。话不多,只有几个字,却非常经典。轻轻几步,就把一盘明显颓败的棋局起死回生,不是高手,根本做不到。十几步下来,月婵额头开始冒出细汗了。
很快,月婵输得彻底无光。
温婉从开始指点到赢,小半刻钟,加上燕祁轩下的半刻钟,不到一刻钟。对于这样的成果,燕祁轩非常的高兴,他相信温婉,果然是没有错的。弗溪确实是,厉害非常。
“公子果然大才,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月婵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站起来朝着温婉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敬意。她现在终于明白,江守望的傲从哪里来。人家傲,确实是有傲的资本。
“哈哈,弗溪真有你的。文才超群,武艺非凡,又吹得一手好曲子,这会棋也下得这么好了。你简直就是来打击我的,让我等无地自容啊”罗守勋嘴上说得可怜,可是面有得意之色。并没有羡慕或者讥讽,而是如他赢棋一般,很高兴。
“确实了得,没想到江公子的棋艺竟然到了这样出神入化的地位。弗溪公子大才。我曹颂佩服,真是万分的佩服。”曹颂也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也是庆幸自己厚着脸皮跟着来,到底是不虚此行。
“以后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不可骄傲自满。”燕祁轩看着那女子,很是得瑟地一副说教的口吻。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样子,真是让人忍禁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月婵姑娘,要是不方便,你就不要跳了。”罗守勋素来就是怜香惜玉的。怎么忍心看着美人苍白的脸。那样子,很明显是为刚才自己一时口快答应的事后悔。
月婵摇头“答应的事情,怎么能食言呢春花,秋吟,准备乐器。”当场就给四位少年表演了一段舞蹈。舞艺一般,没啥希奇的。另外的两个少年看得津津有味。温婉没觉得有多好看,燕祁轩跟着温婉行事。
“曹颂,我听罗守勋说你画得一手好画,既然你有此等技艺,那就把今日出游的美景画下来。你不擅长画人物,刚好,我听说月婵姑娘擅长画画。你们两人就通力合作一把。将我们几个人今天在此的景象,三个人画在画里。你看怎么样?”温婉想着觉得该留点东西做纪念才好。
“可以。”曹颂立即让仆从准备好颜料笔墨。
温婉看着曹颂的态度,暗中点了头。接连三四次,自己没给他好脸,他仍然不记恨,反而如常一般想交自己当朋友,这份心胸就不错。
恩,皇帝外公的眼光,还算是不错。
温婉看着曹颂在那画,她也没耐烦去等。走到一边去,燕祁轩尾随其后,拉着他的手,两人受牵手在那走着。
罗守勋追上来有些看不过眼地说道:“弗溪,要说你跟曹颂都是少年得名,应该是能惜惜相惜,怎么你这么不待见曹颂?我真是奇怪了。还有,别的少年才子都喜欢与自己名声相当的人交往。可你倒好,偏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你这性子,还真是让我看不透呢。弗溪人真的很好。他也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罗守勋是真不大看得惯温婉的样子。哪里有这样,叫人画画,按说应该是礼贤下士,怎么他一副吩咐人的口吻。还好曹颂一直听他说弗溪很孤傲,也很想交他这个朋友。要是别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当朋友,也要对上眼的才是。”温婉是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怕这个聪慧的少年看出自己是哑巴的破绽,而要提前回家去。并不是对这个少年才子有什么意见(她之前不能说话,现在没了这曾顾忌。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跟着。)
他少年才子的名声是盗版的,可是人曹颂是实打实的,没渗杂一点水分在里面。从内心来说,温婉其实还挺欣赏曹颂这个人。只不过有一层顾虑在里面,而不愿意结交。
“其实曹颂人很好的,没有一般才子的倨傲。对人很温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知道,这些年,他爹为了怕他少年成名让他心生懈怠,怕他变得眼高手低。所以,对他极为严苛。可也因为此,养成了平易近人的性子。弗溪,曹颂人真的很好的。他也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否则,今天他就不会厚着脸皮求着跟我一起过来。弗溪,看我面上,你先接触接触。要实在相处不来,也就算了。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先看看如何。给他一个机会嘛”罗守勋拼命为曹颂说好话。希望两个人能成为朋友。
“看得出来,是个谦让懂礼的人。既然你这么推荐,我得瞧瞧,看看有没有当朋友的缘分。”温婉为着自己的目的,也退让一步。
罗守勋听了这话很高兴,在一边更是死命地称赞地曹颂如何如何了得。恨不得温婉立即解除对曹颂的误解,两人也成为好朋友。
温婉故做不在意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一点我很奇怪,月婵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怎么会看着跟没看见一样。这么小的年龄,就能抵御美色,可不简单?”
今天一天相处下来,对曹颂的性子也摸了个大概。性子温和,对人彬彬有礼,这些都是从内发散出来的,不是装就能装的。加上才学也是实打实的,让温婉心生不少好感。看来当初皇帝外公看上他,没把话说死,也是事出有因的呢
“切,假道学。肯定是我们没注意的时候,看得眼睛都直了。哪里像我,才瞧不上这样的货色呢”燕祁轩也不脸红自夸。刚才见大块头一直在赞扬着那个曹颂,让他心里很不爽。
“也不是装的。你不知道这小子。他家里有红袖添香,那模样就不说了,更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可是比月婵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月婵那样的,他还看不上眼。那丫头,以前也是官家小姐的小姐,只可惜了沦落为奴婢,不过曹颂很怜惜她。”罗守勋爆料。
温婉这才了然。否则,还真不正常了。刚刚衍生出来的点滴好感,一下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对了,弗溪,我可从来没跟你说过曹颂画得一手好画。你是听别人说的,故意拿我来做笺子。”罗守勋斜着眼看。
温婉笑了笑。温婉早就听说,曹颂画的一手好画。名人雅士好的都是文雅的东西,自然喜欢跟他交往,好多人都向他索画都求不得。温婉听闻,曹颂的画幅幅都是精品。他的画甚至都被温婉的老师宋洛阳称赞过,说他能把画的精髓画出来,能得老师宋洛阳称赞的人,实在是稀罕。可见确实是有灵气与天分的。
只不过以曹颂的身份,是不可能卖画的。除了偶尔要送人的,外面没有流传他的画。市场上都是物以稀为贵,越是没有,外面才越想要。曾经有一幅画流传了出去,价格炒到了一千两。可见其值钱的程度。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成就真的非常难得了。所以温婉对于刚才曹颂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画,心里还是挺认同的。也有了一丝好感。如果她真是男子,必定跟他结交。
“画好了。”曹颂点头,拿过来给温婉看。温婉接过来,只见这画: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温润清净的草木泽生。从画里可以看出里面虚空明境的审美意趣,淡若似水的逸品追求。
“画画这种东西确实要靠天分,曹公子果然是有大才,我等愧之不如。曹公子,要是你一直追寻这条道路下去,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大画师。”温婉看了赞叹不已。
“江公子,请把画给我。我把你们画进去。”月婵看了,也是佩服不已经。轻轻地对着温婉说着。
“不用。”温婉摆了摆手,把画放在画板上固定起来。非常认真仔细地看着那画,反复用手在画面上笔画,当然,并没有触碰。笔画了好一会,周围的人见温婉的架势,咳嗽都没一下,非常的安静。看看温婉到底要做什么。
月婵本来听到温婉说让她跟曹颂合作一画,还很高兴,传扬出去她脸上也有光。没想到,又被黑小子给夺去了这等好事。那眼睛,就跟刀子似的,在温婉戳来戳去,不知道戳了多少个洞。
温婉在脑海中完成临摹,才拿起画笔,慎重地画了起来。温婉用的是简捷的画法。蹲下来,轻轻地勾勒了,画得非常认真,比之前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四个人的身影,就在温婉的笔下跃然画上。一会,四个少年悠然自得的在林中漫谈的景象宣泄而出。
温婉看完后,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仔细地想着。周围的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温婉的思维。
一百零三:作画(下)
一百零三:作画(下)
温婉揣摩了半天,最后在四人不远处的青草丛中,加了一只被惊扰到的兔子,那只兔子转过头看着漫步的四位少年,吓得惊慌失措得撒开腿跑的神情,非常惹人怜惜。就因为温婉的最后几笔,就因为加上了这只兔子,让整幅画灵动起来。意境,截然不一样。
“啊,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弗溪,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不是人啊?你是妖孽,你绝对是妖孽。”罗守勋看完后哇哇大叫。这真的不要让人活了,打架厉害;作诗厉害;写的一手好字;踢得好球;吹得一手好笛子;下的一手高深莫测的棋,现在连画画都这么出神入化,真的,不要让人活了。他这会是真的会自卑得想要自杀啊。
燕祁轩看了笑出声:“弗溪才不是妖孽,你是妖怪弗溪也不会是妖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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