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温婉吃惊了半天的是,没一会果然看见一顶花轿,花轿上的彩带飘飘,轿子旁边站着的两个婢子,长得也是花容月貌,估计着,这月婵应该如天仙般。要不然,这次出来也不可能是燕祁轩跟罗守勋一起使的力,才答应着出来陪着客人玩耍
“姑娘,到了。”一个婢女柔声说道。
轿子里的人,听了这话才慢腾腾地出来。一走出来,不说曹颂与罗守勋两人有些看痴,就连温婉也是震惊。
一身明艳的鹅黄色彩绣衣紧贴其身,高耸的胸脯,盈盈一握的小腰。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靥之愁,妖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喘气微微。
美人一步一步娇柔地走过来,脚下好象虚浮无力,得靠着旁边的两位侍女扶着才能走稳当。那娇弱得样子,每走一步,远处看的人就心一颤,就怕她给滑倒了,摔坏了这惹人怜惜的佳人。那一起一浮的波动,看得几个少年郎红了眼睛。
温婉愕然,这,青楼不给饭吃啊?否则,怎么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温婉低着头问着燕祁轩“怎么你们男的就喜欢饿肚子,没力气的女人啊?就这样的,你们就喜欢?你们男得是不是都有病啊?”
罗守勋扑哧笑出声出来“你这个家伙,说得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你们男的,难道你是女的不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美人恩。看来今天真是叫错人了,应该叫两美丽的小倌倌过来。这样,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弗溪,你说是不是?”基于温婉与燕祁轩的关系,加上之前的传闻。罗守勋想当然,温婉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
燕祁轩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正带开口存项。可没等他开口,温婉一听到他说小倌倌,当下就翻脸。扑过去,在冬青的帮助下,给了罗守勋一通乱拳。下面的侍卫知道他们是闹着玩的,也都远远避开了。
罗守勋被打得鼻青脸肿。燕祁轩看着罗守勋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连曹颂看了,也笑得不行。
罗守勋虽然被打,但是看着温婉愤怒的小脸一鼓鼓的,觉得特别的有趣。看温婉还要揍他,忙求饶道“好,我不说了,再不说了。呵呵,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提了,别生气了。呵呵,都是我一时的口快,以后再不会了。”温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温婉这会还在生气呢,真是的,她什么时候喜欢那些小倌了。温婉怒瞪着燕祁勋,都是这个臭家伙,败坏自己的名声。燕祁轩则在温婉面前道歉着。
“公子,月婵姑娘到了。”下面的人禀报着。美人临近,温婉也就放过了这个大嘴巴的家伙。
“月婵给三位公子请安。”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场上的三个少年,也就只剩了罗守勋还在痴痴地看着佳人。曹颂波澜不惊。
月婵见着两位公子当自己为无物,看了一眼,但也不敢得罪客人。倒是罗守勋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心里很受用。
“听说你琴弹得很好,曲儿唱得也不错,这地方不平坦,否则还想欣赏你的舞姿呢”温婉看这罗守勋在那献殷勤,很是看不习惯。为着华梅儿不值。所以也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来就给任务。
“是,公子。”月婵心有哀怨,赶了这么久的路,连杯茶都不给喝,一上来就让自己唱曲,是看不起自己吗万分委屈地模样,惹来两位少年公子的万分不忍。
温婉则没理睬他们。
“让月婵姑娘先喝口水。”罗守勋很是不客气地打断着温婉,让人捧了茶水给月婵喝。缓口气。
“正好我把九霄环佩带来了,你就用它来弹吧,也是一段佳话了。”曹颂说完,就让随从取了九霄环佩出来。
“拿过来给我家公子看看。”冬青看着的眼神,知道他想要瞧瞧。琴自然是先奉上给温婉观摩了。月婵就算再多不甘,也没法子。
一百:郊游(中)
一百:郊游(中)
温婉将琴拿在手上,摸了摸,确实是一把好琴: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雁足,刻工精美。岳山焦尾等均为紫檀制。琴身髹朱红色漆,鹿角灰胎,间以历代修补之墨黑、朱漆等。琴身通体以小蛇腹断纹为主,偶间小牛毛断纹。琴底之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突显比琴面浑古。
温婉奇怪,当日这琴主人为何会把这名琴作为奖赏,确实令人费解。或者说,确实是一个怪人。不过这个时代的名士,都是怪人。看了好一会,递了过去。
月婵拿着琴,调试好了音,轻启朱唇“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罗守勋跟曹颂听得酸涩不已,对着眼前凄楚的女子,更多了一番的怜惜。温婉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燕祁轩则是看了一眼温婉,见温婉看着天,也抬头看了看天。燕祁轩看了大半天,怎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头顶的天突然开花来着。
“姑娘,这词曲做得极好,就是太悲戚了一点。”曹颂心有不忍。
“谢公子赞赏,请问公子贵姓?”月婵娇柔地叫了一声。
“他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曹颂。这是淳王府的世子,燕祁轩。这是江南望族书香门第子弟,江守望,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文武双全的弗溪工资。是我们这里,最博学武功也是最厉害。我就不要介绍了。”罗守勋给美人解围。月婵眼睛一亮,在场的不是身份地位显赫,就是名声在外。随便巴上一个,自己吃穿不用愁,下辈子就有靠了。
“我们是来游玩的,你给我们来这么一段凄楚悲凉的曲子,不是故意来破坏我们游玩的兴致?不知道的还当这里死了人了。”温婉听了着曲子,很是不爽快。本来是秋游,大家出去游玩开心的。你弄这么一个悲悲戚戚的曲子,不存心搅和。
这话一落,其他的人也认为温婉说得有道理。
“确实不好听,还没弗溪你刚才用叶子吹的曲儿好听。”燕祁轩是绝对站在温婉这边的。温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公子恕罪,这是奴家新作的词曲,所以,就想给几位公子先倾听一番,若有不足,奴家再改进。”月婵心有怒色,自己出道一年来,哪次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何时被人这么慢待讥讽过。不过,她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罪客人的。所以强忍着心底的不悦。
“你做的,这明明是李昱所作的‘相见欢’,什么时候成你作的词了。”温婉诧异了。
“对,没错,是李昱的相见欢。’曹颂点头应了。
“曲子是我做的,词是师傅给的。这曲子是自己新做的,这会还未来推给别的客人听。”月婵脸色微变,立即改口说着。她真是看走眼了,看来所谓的江南才子还不是吹出来的。与京城里那些所谓的才子,截然不一样。刚一出口,就知道来龙去脉。她真是看走眼了,呆会可得慎重对待。月婵立即收起了刚才心底的轻视。
“你会做曲子。那你把李昱的‘春花秋月’一词,编成词曲给我家公子听听。曲调可不能像刚才一样悲戚,要欢快一点的。我们家公子是来游玩的,可不是来送丧的。话只说一遍,别让我们重复。”冬青丝毫不给面子地在那先警告一通那月婵 。
罗守勋想说情,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样子,立即缩回去了。弗溪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轻轻地吟唱了起来。
温婉这才稍微点了点头。
“好,月婵姑娘大才,太有才了。”罗守勋称赞着。燕祁轩则是看着温婉,温婉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也没什么反应了。
“我家公子说你的琴艺做到了美而艳、哀而伤,能让听的人闻之感人肺腑;却没有清迥幽奇、忝韵曲折、立声孤秀的意境,只流于表面。而且,琴声有十六法,你只做到了:轻、松、脆、滑、奇、和、疾、除。另外的八样指法,特别是高跟洁,这两样你若不能做到,你的琴技永远只能是这样。不过,以你现在这样的年龄,能做到这八样,也算是难得了。我们公子说,你已经很不错。”看着月婵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最后,冬青都不自觉地出言安慰一声。
“莫非公子也是琴中爱好者。”月婵喜出望外地问着。
“弗溪,你还学过琴。”燕祁轩磕磕巴巴地问着。这些,他完全不懂,可是弗溪却能点评的头头是道,肯定是学过了,而且修为不低。
“没想到弗溪公子还是个中翘楚。”曹颂赞叹着。燕祁轩则很是崇拜地看着温婉。罗守勋赞叹着。
“公子说他学过两天,长辈教过,不过没天分。对乐理大致了解一些。不过我家公子的老师,是琴中高手。”宋洛阳的琴艺,可是闻名天下。闲来无事,就给弹奏一二,温婉作为他的唯一徒弟,就算没有天分,时间长了,总会知道一些。老师琴音中的高洁与意境,自然不是眼前这等女子所能比拟的。
“不知公子,可否有机会介绍奴家认识这位前辈。”月婵欣喜万分地问着。要是能结识那样的大家,对她的名声是极为有利的。
温婉很遗憾地表示,那位长辈不在京城。月婵很失望,不过很快就去了失望之意,弹唱了一首轻松愉快的曲子。
温婉看着觉得无聊,爬上了山。她看到山上有很多漂亮的花儿,想去摘些。燕祁轩自然是尾随其后了。
来到山腰,温婉放开双手,呼吸着新鲜畅然的空气。仿佛天地就在自己举手抬放间。虽然是秋天,但是眼前一望无垠的绿意一直延伸到天边,各色各样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随风摇曳,花儿上的露珠一漾一漾的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景色犹在画中,让人心情愉悦舒畅。
温婉感受一番后,开始采摘花儿。摘完了后,一屁股坐在草丛里,开始编制花环。没有一点世家子弟该有的从容优雅。
燕祁轩看着,立即开始动手去采摘各种自己不知道的花,一捧一捧放在温婉面前。温婉熟练地编织了一个花环,拿给燕祁轩,自己又编织了一个,戴在头上。这些都是跟老师学的,感觉很不错。
“弗溪,你真漂亮。”温婉脸上黑黝黝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大大的杏眼转动着,散发出动人的神采。脸上花儿般灿烂的笑容,直抵燕祁轩心底,看得他心里热乎乎的。
温婉听了这夸奖,自得地翘了下巴,径直坐他身边。温婉满头是汗,燕祁轩拿了帕子给他擦汗,甚是温柔体贴。
温婉看着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天气,温婉想着老师的话,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以山川为枕头,那种感觉,非常地畅快淋漓。她也很想感受一下,装开双手,倒在草丛里面。睁开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闻着时不时吹来的花,温婉觉得很舒心。
“你身体不好,别睡地上了,要不,你靠着在我身上睡会。”燕祁轩叫着侍卫拿来了毯子铺在草地上,拉着温婉到毯子上。温婉也没想那么多,顺了他的意思。并枕着燕祁轩的肩膀,眯起了眼睛。一会就入了梦。
冬青看着温婉睡着了,一个人呆着也无聊,自行走开了。
燕祁轩见着温婉入了梦,将她小心地扶在了自己腿上。再从怀里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轻轻擦拭小脸上灰扑扑的小脸。看着温婉好象真的睡着了,怕她吹了风感冒了,燕祁轩让侍卫拿来披风给他盖好。生怕他着凉了。一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都散在看不见的地方。
燕祁轩看着温婉黑乎乎的小脸,感觉非常满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少年,竟然会如此的聪慧,这样的人,以往他是想都没想过愿意与自己相厚。而且,还对自己这么好。真的是她怎么想都无法想到的。让他很佩服,也很羡慕,还有,一股浓烈的欢喜。以往这等人物,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只有弗溪,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对他这么爱护与关心。连带的,对之前那些讨厌的诗词等物也不排斥了。
“世子、公子,我看见前面有好几棵桃树。上面有好些桃子。要不要我过去,摘些尝个新鲜。”冬青走过来,看着温婉已经睁开了眼睛,笑呵呵地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
“做什么不去。弗溪,我们去。”把温婉给拉起来,两人跟着冬青走了一会,果然看见一棵桃树,挂满了桃子。一个个红彤彤的,看着特别的讨人喜欢。
一百零一:郊游(下)
一百零一:郊游(下)
温婉跃跃欲试,被燕祁轩一把拉住。不让她爬树,这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呢到时候还不要疼死啊。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温婉上次疼得眼泪汪汪的。
“你去摘吧。” 燕祁轩吩咐着冬青。温婉不干,非要自己摘,甩开他的手,结果还没爬上树,就被树枝把手划了一小口子,流出了血。
“叫你不要去,你偏偏不听,这会难受了。”燕祁轩着恼地叫着。拿了那手,把血吸了,从袖子里拿了药给涂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温婉诧异地看着他。不就流两滴血吗,这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着急。在现代,她还经常去献血。她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娇气得厉害。不过,对于燕祁轩的爱护,温婉还是很受用的。
“我想出来难免会有磕着碰上的,就随身带了两瓶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燕祁轩不好意思地说着。
温婉听了,心里暖暖的。这家伙以前哪里会管这些,看来长进不少了。恩,自己的教导起效果了。也是个好学生。
温婉再想爬,燕祁轩坚决不让。最后还是冬青上去摘,摘了两个拿下来,温婉取了一个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青色帕子擦了擦。咬了一口下去,恩,汁儿真多,桃子很甜。吃得温婉心都甜滋滋的。
温婉下山的时候,被一道亮色的光刺了一眼。环顾四周,看见路边有一颗天蓝色的小石头。圆圆润润,有核桃仁那么大,蓝色里带有一点乳黄色透明的光泽。温婉觉得很漂亮,捡了起来,摩擦了几下,感觉应该是化石。如果真是化石,又是天蓝色的,那可值钱了。
祁轩看了不由摇头道:“这个值不了多少钱的。”温婉没理他,将石头子放兜里。一群人下了山。
“又输了,曹颂,你来。”罗守勋大声叫着曹颂来帮忙。曹颂看着,也开始跟月婵对亦,过了一刻钟,也被杀得丢盔弃甲。两人轮番来了几次,都被杀得溃不成军。
“弗溪,弗溪,你快来救场呀。”罗守勋看着下山的温婉,大声叫唤着。燕祁轩他是没指望了,至于弗溪,还是很有希望的。
温婉此时到了山脚下了,头上戴着编织的花环,五颜六色,非常漂亮。燕祁轩跟冬青则各捧着好几个桃子,跟在身后。
“你们先尝这桃子,汁多味甜。比家里种的好吃多了。”这可是纯天然水果,温婉虽然知道古代的食物没有农药化肥什么的,都是天然食品。但是还是觉得野外的水果更好吃一些。
“恩,是哦,真甜。”罗守勋咬了一口,味道特别的好,直夸奖。
“恩,味道确实不错,比家里的桃子味道好多了。”曹颂吃了一个,也赞叹着。
月婵很哀婉,燕祁轩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竟然没给她一个。而且这四个公子哥,除了罗守勋眼里有爱慕,曹颂眼里只是单纯地对她有些欣赏。那名气最大的江守望直接对她无视,淳王府里的世子爷燕祁轩,则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不存在似的。只是一直围着黑小子打转。她一个大美人,还没一个黑小子来的有吸引力。月婵气结。
温婉很多年没这么舒畅地游玩过了,心里跟高兴,从袖子里拿了小刀,在一颗树上刻着‘弗溪到此一游。’
“弗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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