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么冤枉你的。”
余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真没想到因为这个怀疑他。过来半响这才苦笑:“原来是因为这个。郡主,臣真的与逆贼毫无干系。至于郡主所说的事情。确实是事出有因。”
余镜也不怨恨。郡主怀疑是正常的。当初他做这件事的时候,确实太急进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他也是被逼的。
温婉没吭声,到底如何,听完再做判断。现在说自己冤枉,为时尚早。是不是冤枉的,得她来做结论。
余镜咬了下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托盘而出。当时军需出问题,余镜是有想过要抖落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这事一旦由自己抖落出来,到时候他就得罪了皇后跟太子。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法子。
可惜,还没等他想到稳妥的法子,就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要求他在一日之内,将这件事借用温婉的手上达天听重生之温婉。
余镜当日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可是没办法,对方要挟的手段太毒辣。若是对方将他的把柄公之于众,他一家就全完了。所以,只能听从对方的意思,通过温婉将这件事披露出来,将注意力转移。余镜何尝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借自己的手。让皇后与温婉结仇。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而他最后,也将不会有好下场的。
温婉有些纳闷了,一封信,竟然会让余镜如此听话。这都是什么样的信件呢!实在是稀罕。
余镜深出了一口气,将被人抓在把柄的事情向托盘而出。原来余镜并非是余家的子嗣,而是他母亲与外人生的孩子。其实也不能说余镜是私生子,余镜父亲常年生病在床,压根就没生育子嗣的能力。可是别说嫡亲的兄弟,五服之内的旁支也没有。他爹不想无字送终,最后又了余镜。等他父亲过了以后,他生父就过来逼迫他们母子,他母亲不愿意,双方起了争执。余镜错手将人杀死了。他母亲也是受此惊吓,没几日就过了。
他葬了母亲以后,就离开那个地方。后来得了贵人相帮,通过科举一步一步上来,后来又娶了余夫人。本以为这件事早就成为了历史,没想到却被人抓住了把柄。捏住了他的软肋。
温婉有些意外,还有这么一出啊。
余镜苦笑:“郡主,抓住这个把柄的就是五皇子。他不仅要我为他卖命,还要我面上投靠三皇子,意图后谋。”
温婉没认为余镜是在说谎。相反,温婉倒是相信这个说辞。要知道这个时代奸/生/子是没有地位的。更不要说余镜还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然,过程温婉没兴趣去知道。只是有这个把柄在手,一旦公布出去余镜就彻底的完了。至于说投奔三皇子。温婉当时对此还有疑虑,太子还在,皇帝正当壮年。余镜又不是平尚堂一流的人,没长脑子怎么会早早就站队了。后来怀疑余镜的时候,认为余镜也是有所后谋。如今余镜的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温婉相信归相信,但是这些事必须要证据说话:“五皇子已经死了,你说的这些谁能给你作证?”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枉然的。
温婉其实知道,就算五皇子没死,他也不可能为余镜作证的。皇子抓了重臣的把柄要挟重臣为之卖命。是犯了大忌讳的事。
余镜将五皇子写给他的信的隐藏地点告诉了温婉。勾结皇子结党营私,与勾结逆贼,性质决然不一样。前者就算被查出来,最倒霉的结局也不过是斩首示众,家人发卖或者充军。而后者。什么都不用讲,抄家灭族,更狠一点是灭九族(妻族等都在内的)。
也正因为知道这差距,余镜才不得不将事情和盘托出。余镜知道温婉行事公允,他也没做什么事情,不会为了这件事牵连他的家人的。现在五皇子也死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摘了乌纱,将他折了进去。不会牵连家小。
温婉点头:“若是真的是冤枉的,与逆臣没有关系。我会秉公处理的。”抄家灭族,余镜虽然家里没什么亲戚,但是姻亲还是很多的,朋友也很多。若是真牵连进去,没个数百人搞不定。
余镜得了温婉的承诺,当下眼中含泪:“谢郡主恩典。”虽然他是没跟逆贼勾结。但是若是温婉嫉恨当初的事,这件事不插手,袖手旁观,他跟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碰上温婉,也是他的幸运了。
温婉望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你是我老师的友人。”若不是老师求情,当她愿意管他的破事。
温婉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了。等人走后,温婉望向夏影问道:“这件事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的。”余镜面上投奔三皇子,暗地里又勾结五皇子,温婉不相信夏影不知道。
夏影也听不出余镜说的话里有什么破绽。温婉询问,夏影自然如实以告:“我本以为余镜是为了将五皇子拉拢住。所以才闹的一出。”这些事自然是逃不过暗卫的眼睛。但是这不是追查的重点,所以没告诉温婉。
温婉想了下后问道:“皇帝舅舅知道这件事没有?”别告诉她皇帝舅舅一直都知道。却没告诉她。
事实真相皇帝确实知道。只不过皇帝知道以后,更认为余镜其心可诛。余镜也真是运气好了,若是皇帝现在在这里,就算不满门抄斩,余镜的脑袋也得掉了。
温婉也不郁闷了,跟皇帝郁闷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你去将信件取出来。至于人如何处置,先关着。等皇帝舅舅回来处置。”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还是关着吧!就算没与逆贼勾结,君子不结党,余镜犯了皇帝的忌讳。
夏影很想笑,大理寺也人满为患好不好。
等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让温婉郁闷不已的事情。李义送来一份勾兑的名单。要温婉勾兑,温婉若是勾兑了,这些人就得全出处斩。
温婉看着那名单,感觉非常扎手。这一处决就是三百多号人,以后肯定还有:“李义自己处置,别找我。”她才不要勾兑这种名单呢。
夏影再望向温婉的时候:“郡主,这么大批人斩首,肯定要你的批阅的。李义做不了这个主。”见着温婉瞪着他,夏影苦笑:“郡主,李义权利只有审核犯人的权利。那些犯人大部分都是受了刑罚而死的。不是李义杀的。这些人,全都是审核过的。要处决,必须郡主批复才成。”
夏影跟温婉说了,秋后处决犯人,也都是皇帝朱批的。现在情况危急,也该温婉批了才能处斩。
温婉看着那名单,感觉就是烫手的山芋。她是真不想造此杀孽。但是在这个位置,就得做这样的事:“我再询问询问。”
温婉招来方熙,与方熙谈论了这件事。方熙给的答复很明确,按照程序走,是该这样。温婉听了,嘟囔着想撂挑子都不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九十九:徇私
温婉勾兑完名单,第二天就开始拉了犯人去刑场斩首重生之温婉。侩子手都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宋洛阳对余镜的处置不大满意:“既然已经确定余镜与此事无关。为什么还不放了出来。”天牢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去的。早一日放出来,也能让人安心。
温婉很无语,老师是不是因为长期不在朝堂,不知道朝堂的复杂了。温婉见着宋洛阳实在是着急上火,只能将余镜与五皇子勾结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师,不是我不想将他放出来。而是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不关天牢,余镜也要关到大理寺去。”温婉可以看在宋洛阳的面子上,帮余镜洗脱冤屈。但是这结党营私的罪责,温婉是决计不会插手的。她跟余镜可是半毛钱关系没有,相反,余镜当初还利用过她。能做到这步,已经是极限了。
宋洛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话了。他久不在朝政,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若是他有事,温婉必定二话不说,帮他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留一分后患。但是余镜与温婉的关系,虽然温婉没说,但是看得出来,温婉很厌恶余境。不知道什么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了。
温婉看着宋洛阳的神情,笑着让人进来。
温婉从夏香手里接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老师,这是你最喜欢的茶叶,昨天才到的。我想你手里的估计也喝完了。”这些年,宋洛阳喜好的东西,温婉尽所能提供。宋洛阳虽然是闲散人一枚。但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也没落了他的份(仅限与宋洛阳所好之物)。
宋洛阳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内疚:“不用了。留着招待给客人。”温婉最近一段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招待客人也是绝佳的东西。
温婉轻轻一笑:“客人那边也留了。这是我孝敬老师的。要不,我呆会让人送过去。”顿了下后温婉说道:“老师不用觉得内疚,能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去做。再说,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是大事,老师不用放在心上的。这些年。反倒因为我,让老师跟着受累了。现在我有能力,能孝敬你了,若老师你……”温婉说道这里,言语有些哽塞。
温婉言语的哽塞是装的。但说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若是没有宋洛阳,也许她早就死了。而宋洛阳因为她,不仅遇险。家人也差点被杀。这些年来更为了避免被人抓着用来威逼她,见着有危险就避开。温婉为此一直都很内疚。
温婉装难过,也是为了让宋洛阳消除那点内疚。其实宋洛阳愿意找她,证明没将她当外人。温婉没觉得烦,能帮则帮。不能帮就明说,老师是讲道理的人,会理解的。
宋洛阳望着温婉一脸内疚的神情,失笑道:“你这孩子,东西我收了就是了。你忙吧,我回去了。”温婉要处理政务,肯定是没时间多聊天了。
温婉也没挽留,因为她确实很忙,当下笑着说道:“老师。等皇帝舅舅回来,我空闲了,老师来我这里住几天。”
宋洛阳也没矫情,笑着应了。宋洛阳内心是将温婉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成。等到百花盛开的时候,你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就在花下赏景。”
温婉笑着说道:“成。不过事先约定,酒不能过量。”温婉是有送好酒给宋洛阳,但是却让两位夫人看住,不能过量。到了这个年龄,就必须要注重保养。若不然,病痛也多。
宋洛阳没反驳,他知道温婉是为他好:“成。到时候白世年跟两个孩子也回来了。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温婉笑着点头,送了宋洛阳出去。出了书房,宋洛阳摆手:“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会回去。”
温婉送出了院子,也就折回去了。
见过了余镜,接下来就得见一下田氏了。夏影当下问道:“郡主,是不是现下就去传了田氏过来。”
温婉摇头:“暂时不急。将田氏传召过来,必须保证一路上稳妥。我想,田氏的身份肯定不低。这些人说不定会来劫狱。你让李义布好局,到时候若是真有大批人来救,就能确定田氏的身份。”温婉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田氏就是前朝皇室后裔。
田氏的礼仪固然是好,但也不排除是自小就接受了严厉的教育。所以刻入骨子里。怀疑可以天马行空,但是现在是要确切的证据。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温婉的怀疑会成空的。温婉不希望这次的怀疑又是错的。怕是李义对她都有意见了重生之温婉。要知道监视一个人,也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的。
夏影应声而去。
温婉在京城里的一应表现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边城。
皇帝见着传过来的消息,摇头笑道:“这个丫头真是胡闹。”一天之内免除十多个大臣,也只有温婉做得出来。他都没做过这样荒唐的事。
孙公公抿嘴笑道:“以前郡主都是很好说话,没想到郡主还有发火的时候,奴才还没见过郡主发火呢。”孙公公这话就有水份了。当年宫变的时候,温婉发火那可是惊天动地。当着许多人的面将十几个大臣当场鞭死。免除十几个官员,那已经是小得不再小的事情了。
皇帝轻轻一笑,皇帝还真没见过温婉生气的模样。就算生气,也都是伪装生气。转眼就好了。
温婉这点做得很好。在皇帝面前,基本没有愁苦的时候(就是有也都是在皇帝登基之前。之后基本没有)。
皇帝正在说笑着,就听见外面的士兵报说白世年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天气开始转凉了,大战既将开始。大军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不管是上面的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兵都在紧张地备战之中。皇帝亲征,这场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不然,天子威仪何在。
皇帝爱屋及乌。因为温婉的缘故,对白世年也很宽厚:“让他进来吧!”
白世年穿着一身的盔甲英姿飒爽,大跨步走进来。对着皇帝行礼完,与皇帝说了一下敌我两军的状况。
皇帝看着地图,白世年在一边说着,皇帝频频点头。这张地图的绘制相当的详细。这地图是借助进入到满清腹地贩卖货物的商人的手,否则,没有这么细致。在打仗的时候,一张详细的地图。那意义有多重大就不消说了。
公事谈完了,皇帝让人给白世年上茶。皇帝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如今京城已经由温婉掌控了。过几日,温婉的信件就会到了。你不用为之再担心了。”白世年虽然没说,但是皇帝看得出来白世年很是焦虑。眉宇之间的愁绪都挥之不去。
白世年一听大喜。老婆没事就好。虽然皇帝一直说温婉不会有事,但是白世年还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确定没事,那就好了。不过白世年立即又问了两个儿子:“皇上,那明睿跟明瑾现在在哪里?”温婉能掌控京城,就证明无事。也不用再担心温婉了。只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如何了。
皇帝摇头:“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处只有温婉知道,朕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是温婉的命根子,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皇帝说是这么说,在没有接到温婉亲笔信之前。白世年是不会放下这个担忧的。皇帝也能理解,毕竟白世年到现在为止也就这两点血脉。真有万一难以受得住。
皇帝能下这样的狠手,那是因为他儿子孙子很多。别的不说,皇帝带在身边也有三个。除了三皇子,还有两个皇子也跟着。不过风头是完全被三皇子盖下去了。
白世年心里头稍稍有些安慰。但是诚如皇帝所想,没有得到温婉的亲笔信说孩子安然无恙。他就放不下心头的担忧:“皇上,当年臣答应了郡主,等边城的事平定以后就辞了官职好好在家陪她。皇上,等边城的事落以后,臣恳请皇上能让臣兑现对郡主的承若。臣亏欠郡主甚多。”成亲八年,离别就有八年。到现在连儿子都没见过,再没有比他更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了。
白世年说的承诺,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温婉就对他说过。现在过了八年,白世年主动提出要兑现承若,皇帝非常欣慰。能遵守承诺的,当是君子:“这件事等回了京再说。”这次若不是他逼迫,温婉肯定不会接手京城的事。以温婉性子谨慎,等他班师回朝,温婉肯定会请求让她自己跟白世年退居二线,不再理事了。
风头太盛对温婉跟白世年都不是好事。话说回来,温婉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让自己有半分的操心。所以,他回去以后,肯定会让温婉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是温婉想要撂挑子,那是万万不能的(温婉哭了:不压榨完我身上的价值,皇帝舅舅你是不是就不罢休啊)。
白世年出去以后,孙公公笑着说道:“将军对郡主的情谊,真是让人感动呢!”男人都是重权势的,换成是他肯定舍不得。可白元帅为了实现对郡主的承若,现在就跟皇帝说等打了胜仗就交了兵权回家抱老婆孩子。说起来,白将军真的是一朵奇葩了。不过对于郡主来说,却是极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