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非常干脆地拒绝了:“得,你还是别来找我,我不跟你混的。等你儿子成亲后,我家将军肯定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和乐团聚的,你就别来当布景了啊!”温泉庄子上,自然是要一家四口亲亲密密了。梅儿再是闺中密友,也没丈夫儿子重要撒。
梅儿狠狠教训了温婉这个有色忘友的女人:“成,等白将军回来啊。估计你就越发没时间待见我们了。”
温婉呵呵笑:“怎么会。丈夫孩子重要,朋友也一样重要的。”温婉之前只是因为一家团聚掺和一个外人在,大家都不舒坦。虽然温婉也知道梅儿说笑,但她还是实话实说的。
拍卖会,来了很多人。就如温婉缩预料的,大齐朝那么多州县,需求量还是很大的。温婉只是制定方针的人,对于这样的拍卖会,还没到让她坐镇的地步。所以温婉并没有多管。
温婉听到夏恒过来回话,说琉璃坊的九份方子卖了,卖了三百五十六万两银子。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温婉这样做让人不能理解。包括夏瑶。琉璃坊从开始到现在每年收入都有一百多万。三年就能赚回三白多万,为什么要将方子卖出去。不能理解啊!
对于夏瑶的不理解,温婉首次给出了答案:“那年冬天,好冷。外面寒风忽忽地刮着。风太大,将窗户纸刮破了。我冷得直哆嗦,嬷嬷将窗户糊好后抱着我睡,若不是嬷嬷发现,那晚可能就要冻死了。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有不被风刮破的东西就好了(温婉省略掉玻璃)。如今虽然有了琉璃,可都只是富贵人家用。穷人家还是用不起。将方子卖出去,以后产量越来越多了,普通百姓也能用得上了。”前几年是皇帝用钱很大,温婉需要赚取大笔的银钱。不能普及。现在皇帝说头松了,她也想讲这个方子放出去。
温婉本来是想多开几家琉璃作坊的。但是多开琉璃作坊,很可能会将方子泄出去。与其到时候麻烦,还不如赚一笔大的。
夏瑶望了一眼温婉:“当年郡主真是受了大罪。”
温婉笑了笑,受大罪的是那个孩子,不是她。她当时没觉得苦,有那么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老人。她觉得很幸福。(未完待续)
一:风云起(上)
太子包庇纵容官员贪污受贿的折子,呈上了御书房的御案上。皇帝将太子召去,出来的时候,太子面色发白。
皇帝随后下圣旨,这次的案件由太子亲自审理。众人也都知道圣上这是要包容太子,给太子一次改过的机会了。太子在最快的时间,杀的杀,灭的灭。做的很干净的。
温婉听到消息摇头:“当年宫变的时候,若是太子有此决断就好了。”若是那样,太子至少能得到皇帝的认同。也不会在皇帝心头埋下一根刺。
夏瑶摇头:“郡主,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若是皇帝没了,太子就能登基为帝。当皇帝可不比当太子。
温婉没吭声了。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这件案子以后,皇帝掳了太子所有的差事,让太子在东宫自我反应。转头就将太子手头上的差事全部都交给三皇子。
说是反省,其中内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众人看着太子的储君之位,那是摇摇欲坠。别说太子跟太子妃了,就是郭氏都预感到大厦将倾了,心生惶恐。
这件事与温婉自然是没关系。温婉从来不管朝廷上的纷争,温婉现在头疼的是最为炎热的日子到来,她总是一身汗,难受。
温婉在最炎热的时候,搬到了潇湘馆。两个孩子也跟了来。因为太热了,温婉不再跟孩子一起睡。两个孩子还是睡自己的小床。
温婉如今是全面接回了产业,也在筹划着,怎么继续将手头上的产业延伸,将他们做大。想其他的法子,温婉不大愿意再劳心劳力。直接从自己手上的资源动脑子,会省事很多。
温婉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帝问温婉打算怎么过。温婉的意思,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温婉生辰从来不大办。这么多年来生辰这日都是一碗长寿面。今年也不想例外。
皇帝也没勉强。不过生辰那日皇帝让温婉去皇宫。温婉除了生孩子马会没法挪动,若没去玉泉寺,都是跟着皇帝过的。这年,温婉看着两个孩子。却是婉转回绝了皇帝的要求:“皇帝舅舅,我想带着孩子去给娘亲上柱香。告诉娘亲,我现在过得很好。”
皇帝对福徽公主的记忆很少,只有匆匆的几面。记忆之中的福徽很温柔,也与他接触说过两回。并没有因为他的卑贱出生就鄙视他,是当时皇宫里对他仁善的少数人之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连福徽公主的容貌都已经模糊了。若当年知道福徽公主就是自己的胞姐。肯定要与她多多相处(要是这样,也就没温婉了),这也算是皇帝又一个遗憾了“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你娘看到你现在这么好的,九泉之下,肯定会很欣慰的。”
温婉点头。她其实对福徽公主半点印象没,只是想去给嬷嬷上一柱香,带了孩子给嬷嬷看。
这日。天没亮温婉就带两个孩子上了马车。若是太晚的话,可能到半路太阳就打起来,温婉怕太热孩子吃不住。
去玉泉寺的路。要比去庄子上的路颠簸得多了。可两个孩子在马车里一点都没受颠簸的影响。
瑾哥儿知道这是给外婆上香:“娘,你是不是很想念外婆啊?”
温婉笑着没应。别说她没有记忆,估计就算那个孩子对福徽公主的印象也都是靠着黄嬷嬷得来的。
明瑾见着温婉不应话,疑惑地问道:“娘,外婆在寺庙里,那外公在哪里?为什么我没见到过外公?”
温婉不愿意瑾哥儿问东问西,就掀开了帘子。指着外面的树木,给明瑾讲了树公公的故事。
有故事听了,明瑾也不纠缠外婆外婆的话题了。明睿却是很明睿的孩子,见到温婉转移话题。也猜测到定然是有故事了。
温婉这次带的人不少,除了身边的几个贴身的,郡主府里一半分的侍卫出动了。加起来,有一百多号人。
皇帝在明睿跟明瑾抓周礼以后,见到温婉府邸里的侍卫不够。从皇宫又调出了一百羽林军给温婉。如今,郡主府的侍卫有两百多人。这是温婉精简后的人数。
走了两个多时辰,将近中午才到玉泉寺。到了玉泉寺定然是先去给公主娘和黄嬷嬷上香了。
温婉对着黄嬷嬷的长明灯,喃喃地说道:“嬷嬷,你当年担心我的下半辈子没着落。想让平家接我回去,让我嫁户好人家。为了我,你明知道前途危险也拼死了要回京城。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转眼,十六年了,你离开温婉已经十六年了。嬷嬷,我现在很好,嫁了一个疼我的丈夫,还生了两个的孩子。嬷嬷,我今天带着孩子来看你了。”
明瑾不明所以的看着温婉,明睿耳朵比较尖听到了温婉的喃喃自语。面色有一丝的愕然。他娘说的下半辈子没着落是什么意思。
温婉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想起一去不回的黄嬷嬷,就掩藏不住想要落泪。夏瑶劝慰道:“郡主,公主跟嬷嬷看到你现在这么好。一定会欣慰的。别难过了。”
温婉点头,扶了孩子,让孩子给给公主娘跟嬷嬷上香。两孩子见到母亲悲伤的模样,都没吱声,乖巧地顺从温婉的吩咐。
一行人还没出去,就看见夏影面色臭臭地进来。走到温婉身边:“郡主,平向熙也来玉泉寺。说想见一见郡主你。郡主,我让人打发了吧?”本来夏影是想自行打发了。可是想想温婉的性子,认为让温婉决定会比较好。
温婉也不意外,这些年,每到这日平向熙都会来玉泉寺。与其说来给公主娘上香,不如说是想见她。其实,有什么好见的呢!她最后留一线,不是她顾念什么血脉亲情。她是不想留一个骂名。
夏瑶冷了脸:“郡主,我去打发了他。让他再不敢来。” 现在后悔了,现在后悔晚了。真得让这个让人厌恶的东西死了,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
温婉摇头:“让他进来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不好。省得他一直不休不止地纠缠着。”出了族,与他绝了情份,她在律法上与平向熙半分银子关系都没有。只是对外总是亲生父亲,闹得太难看,温婉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名声。
尚麒扶着平向熙进来后。温婉看着白发苍苍,面色满是皱纹跟松弛的树皮似的。平向熙,真的老了。
平向熙看着亭亭玉立的温婉,恍惚如隔世。
温婉上香,穿的都很素。今日穿的是一身莹白色的衣裳。头上着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间除了几多素色的珠花,再有就两枝银簪。明睿跟明瑾则是穿着一身莹白色的衣裳。
平向熙从温婉身上抽回了眼神,再望向明睿跟明瑾。明睿与温婉有三分的像,明瑾则是像极了温婉。
平向熙贪婪地看着两个孩子,颤巍巍地说道:“温婉,这是睿哥儿跟瑾哥儿吗?”平向熙心里已经肯定,但是还是想问问温婉。想确认一下,其实也是希望与温婉说话。他自从知道温婉生下一对双生子以后,就很想见见这两个孩子。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温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见我为何事?”
平向熙见到温婉望向他冷漠有生疏的眼神,再看着两个孩子带有明显的警惕。平向熙嗫嗫地说道:“温婉,我只是想见见你,见见孩子,我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温婉轻笑了一下,平向熙说出这句话真的是极具了讽刺。温婉指着上头供奉的牌位:“你当着我娘跟嬷嬷的面说,你竟然敢开口说很想见见我,见见我的孩子?你这么想见我的孩子,当年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去见见。不知道去看一看呢?”
尚麒小声且带有一点祈求的语气:“郡主,爹他……”尚麒在温婉冷漠的眼神之中煞住了话。
平向熙面露悔恨:“温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温婉看着两个牌位旁边的一个小匣子。那个匣子里盛放的是小女孩一直戴着不离的那块玉佩。温婉后来将它放在了福徽公主的牌位旁边。温婉觉得那也许会是一个念想。
温婉对着那个匣子,不带一丝感情说道:“你的错?一句你的错,就能抹掉那些曾经受的苦难?一句对不起,就能让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烟消云散了吗?”
温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平向熙,你错就错在,其实那年出生的时候你就不应该让那个人松手,你应该让那个人多按两分钟,只要多两分钟那时候孩子就会在水盆里溺死的。这样,她就不用刚出生几天就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不用六年如一日地关在院子里。不用靠着嬷嬷与人帮活才没能免除被饿死的命运了。可是你知道吗?就算在那么苦难的日子,她还有一个奢望,奢望着她的父亲能来接她回去。可是她错了,她的父亲早就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她的父亲有着娇妻稚儿陪伴,哪里还记得她一个克夫克母克全家的哑巴……”
温婉是为那个孩子感觉到悲凉。
尚麒手一抖,他竟然拿不知道当年平家的人竟然在温婉刚出生的时候想溺死她。若是如此……(未完待续)
二:风云起(下)
温婉还待说下去,睿哥儿却拉着温婉的手一直叫着“娘,娘……”睿哥儿是想将温婉忙乱的神思唤回来。
明瑾也感觉到温婉的愤怒,也在一边叫着:“娘、娘……”
温婉被两个儿子唤回了深思,整个人打了一冷颤,心里苦笑,她失控了。温婉整理了思绪后再见着老泪纵横的平向熙,更是满脸的厌恶,按住胸口:“都说生恩不可忘,不能背离了自己的根。可惜,我早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在刚出生就被家族背弃,亲生父亲抛弃的弃儿。我回到京城那么多年,对你的忍让不是因为奢望你的疼爱,而是因为顾念着最后的一丝血脉伦常。可惜,这微薄的伦常也被你无情的打翻了。平向熙,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很纳闷,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你想见我,见我的孩子。”
平向熙想说的当年自己糊涂,可是面对温婉的讥讽,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温婉见到明睿担忧的神情,摸了摸明睿的头:“平向熙,我最后给你一笔钱让你安然过晚年。不是我有多孝顺,也不是我对你还有什么留恋牵挂。我对你最后留一线,是我不想让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锦衣玉食,生父却流落街头衣不裹体。让我的孩子也接受天下人的指指点点。”
平向熙喃喃地说道:“温婉,温婉……”平向熙一直以为温婉给他养老银子是温婉对他留一线,给他养老银子是还惦记他这个父亲。是心理终于还有他这个父亲。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不想背负这个骂名。
温婉眼里的冷漠与厌恶,是不需要装的。她是真正的厌恶面前的这个男人:“平向熙,希望你记住,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不休,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于理不合,不能惊动我娘的在天之灵。我必定要将我娘的坟迁出来。”温婉也只是说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公主虽然是君。但是嫁了夫家,还是以夫为尊。加上福徽公主却是爱重平向熙,肯定希望跟平向熙葬在一起。
平向熙抖落着手:“温婉,你不能……”
温婉冷笑:“我为什么不能?你当年若是真对我娘有心。何至于让她早逝。装什么情深,没的恶心人。”
平向熙喃喃地说道:“不能,温婉,你不能……”
温婉冷哼一声:“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们客气。若再有下一次,本宫可没这么好的耐性了。”
尚麒见着杀气腾腾的温婉,心里惊惧,却见到侍卫真来拖出去他们。正想安抚平向熙。却见平向熙晕厥过去。
夏瑶冷哼:“拖出去,晦气的东西。”
尚麒抬头:“郡主,爹这些年过……”尚麒想对温婉说,爹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一直后悔当年的事。想让温婉给平向熙一次机会。就算不能修补父女之情,到底是身生父亲。
温婉冷漠的眼神让尚麒打断了话:“他的死活与本宫何干。平尚麒,看在你是个聪明人本宫再说一遍,别再挑战本宫的耐性。再有下一次,本宫就让你们消失在京城里。不要以为本宫是威胁你。若是你有这个胆色。尽管试一试。”
尚麒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受到,温婉说的是事实。再挑战了温婉的底线,真的回让他们全家在京城里消失。
睿哥儿等讨厌的人走后,摇着温婉的手轻声叫着:“娘。”明瑾也是小心地看着温婉的神色。
温婉收拾了心情,笑着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是不是饿了,走,娘带你们去吃饭。”
吃中午饭的时候,明睿跟明瑾都小心地看着温婉。温婉见到两个孩子的神情:“吃饭,吃晚饭娘带你们去后山。你们爹最喜欢后山的那片林子。吃饱了,娘带你们去看。”
明睿见温婉真没被刚才的放在心上,低着头扒饭。明瑾对爹的事情很感兴趣。他爹的事他都想知道。
吃晚饭,两个妈妈抱着孩子,一行人来带泉水边上。温婉听着叮咚叮咚的泉水声。想着她与白世年就在这里结缘,脸上的笑容就掩藏不住。蹲下来与两个孩子说着话:“你们爹当年第一次见到娘的时候,就在这里。来,这里的泉水很甜的。喝一口。”
明瑾不喝:“娘,我也要在这里洗脚。”
温婉乐了,看来儿子以后也会是白世年的粉丝了:“水太凉,你要洗了会生病的。生病要喝苦苦的药。要是不怕喝苦苦的药,娘就让你洗了。”明瑾这点最像着温婉,怕喝药(其实孩子都不愿意喝中药,真的是太苦了)。
娘三在林子里转悠了小半天,温婉带着孩子再休息一下。坐了马车回去了。不过回去的时候,马车上多了两桶清甜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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