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七皇子曾恳求宣皇下令让杜维收他为徒,可还是被拒绝了,可见对于收徒的要求之高。
“爱卿此子既然从武,你为何对其如此执着。”
“说不上来,为臣就是觉得与此子有缘。”
“金羽,左相意将你收入他的门下,你意下如何啊。”
少年抬头,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齐信,谦逊道:“承蒙左相错爱,但羽志不再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羽立志守卫边境,以护家国安宁。”
“天下兴亡,匹夫有则,有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金羽就冲你这话,将来你若想从文尽管来找我。”
杜维看着面前这目光坚毅的少年,内心充满着对他的赏识。
“好,东武侯世子金羽听命。”
“诺。”
“既然你胸怀天下,朕刚刚又任命你父亲为北军元帅,就任命你为北军校尉,辅助你父亲去镇守济南。”
金羽点头谢恩,也好既然被派去了北方,自己就帮助父亲去北方巩固政权。
散朝后,金羽最后看了一眼这琉璃瓦,朱漆门,这皇位,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自己所图所求不过是好好和家人安度。
想着,少年莫名的握紧了手掌,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回到府中,毛凤听闻自己的夫君和儿子都要离京去他方时,想用手试图掩盖自己难过的表情,但不断的呜咽变成了低声的哭泣,呓语道:“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这这么大的院子就留我一人独守这份冷清!”
父子三人赶忙上前又是哄又是安慰,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休。
金长空将要去北方统帅北军,但这北军监军一职将由建安侯郑落出任,要是别人那还好说,可让这郑落去,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怕金长空拥兵自重,派郑落去正好可以制衡他。
别看当今圣上仁慈爱民,戒心可是相当的重,这帝王心术玩的可是极好。
深夜,金羽侧卧思考着,爹爹镇守济南的这五年,要说大事的话就要属今年下半年燕国夺取了魏国的青州一带,从而时自己的领土与齐国接壤了。
天骄中并没有记载这一切,要说这青州是如何失手的,要说这青州有重兵把守,后方津门更是借地势死死阻隔了燕国大军。
此去济南正好徒经泰州,也好去实现和把晴雪姑娘之间的约定,把婚事给退了,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再起波澜。
这个世界,男女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
金羽自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是,男女之情讲究的是情投意合,硬生生的将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绑在一起这种做法很讨厌。
虽说这晴雪姑娘长得很漂亮,但人家心有所属,自己可不能去搅局。
泰州柳府
“雪儿,你说明日我们去踏青是去烟柳湖好还是泰明山。”
说话的是一位俊俏的青年,他的正面是一位素颜清雅的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什……什么,去哪里踏青,不好意思,无忌哥哥,我刚才走神了。”少女一脸歉意的答道。
魏无忌看着一脸笑意的少女,狭长的眼眸似乎在想着什么。
“没事,晴雪你最近好像有些古怪,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啊。”少女一脸惊慌道。
就在青年想要在说些什么,只听见咳咳咳的声音响起。
第十五章魏无忌()
突然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只见一位老者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魏公子,天色已晚,你和晴雪孤男寡女的独处,这传出去恐怕不托吧。”老者厉声喝道。
“是,谨记柳老教诲,是晚辈唐突了,雪儿,柳老告辞了。”青年说着就离开了,一行一举颇为得体。
青年离开院落,漫骂道:“这老东西,平时总是碍事,要不是看重你家儿子的权势,你以为老子爱来啊,等柳晴雪到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老家伙。”
青年说完,对着路边的草堆狠狠踹了几脚。这表现与方才那谦逊有理的表现截然不同。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泰州太守魏霆之子魏无忌,现任泰州副参赞,因为相貌英伟更是太守之子,所以在泰州平日里自诩泰州第一公子。
魏无忌发现柳晴雪自上次从金陵回来后就变了,从前那个总是喊自己无忌哥哥的小丫头变的举止端庄,谈吐优雅,有时候总会听到她动不动谈起金羽这个人。
金羽,这不是她的未婚夫吧,不会去了趟金陵就看上那小子了吧。想到此处,不禁眉头一皱。
“晴雪啊,爷爷不是早跟你说过离魏家那小子远点嘛,你怎么就不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柳老重重说道。
“爷爷,无忌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管是与不是,你都离魏家那小子远点,来年估计也到了你与金羽成亲的时候了。”柳老面带笑意的说着。
这个世界的男女成婚一般都在十七八岁,所以当听到明年成亲二字时柳晴雪白皙的悄脸露出淡淡的绯红。
“爷爷,说什么呢,晴雪还小,还要陪着爷爷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成亲二字时,少女脑海中浮现出金羽那张俊美的脸蛋。
“哈哈,不小了,明年晴雪也十八了。”听着孙女撒娇般的话语,柳老说完便不再言语,女大不中留,看孙女刚才的反应多半是喜欢上金家那小子了。
夜幕降临了,明镜般月亮已然悬挂在空中,银色的光照进窗户,少年倚窗而坐,油灯发出残弱的光芒。
本想过来看看幺弟睡了没有的金贤,瞧见弟弟在挑灯夜读,静静守在门外,半晌又是半晌,按耐不住好奇,轻声的推开了们。
进屋看见在月光和油光的照射下,少年一脸祥和,双眼垂下,睫毛纤长卷翘,嘴角下扬起微微的笑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嘴下流着些许哈喇子的,破坏了这完美的画面。金贤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幺弟这睡觉爱流口水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金贤蹑手蹑脚的走到少年身旁,看着坐上放着一些战书兵法,这小王八蛋把哈喇子全流在书上了。
微微躬起身子,将金羽横抱(公主抱)起来,轻手轻脚的放躺在床上,用衣角轻轻插去他嘴上的口水,盖上被子,静静的离开了,离开之前在房门又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
和父母明目张胆的宠爱相比,金贤对于这个小时候总是奶声奶气向自己要糖吃的幺弟多的是一份藏的很好的溺爱。
金羽做了一个美梦,梦中自己和父母兄长寻得一片桃源,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梦中自己娶了四五个乖巧懂事的美艳女子,生了十几个子女,整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整日都是欢声笑语。
梦的尽头金羽发现家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起来,猛然起身,伸出双手想要抓住,抓空了,梦也醒了。
这个梦真美好,金羽起身洗漱,来到大堂,看见父母兄长正欢乐的聊着什么。
“都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羽儿你又要做舅舅了,你大嫂来信说又有喜啦。”毛凤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高兴,昨日的忧伤去了大半。
“是吗,太好了,恭喜你啊大哥。”
“嗯,明日我就去丽云将你嫂嫂接回来,这些年她跟这我漂泊在外也苦了。”
金贤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思念,此次他因为剿灭太平军有功,升迁为泉州副都统,正四品。
因为此去是大齐边境任职,加上边境本就没金陵安适平安,所以金贤打算把妻子接回金陵后陪伴母亲,一来妻子身怀六甲,有母亲照顾,自己也好安心就任,二来明日父亲弟弟就要去济南上任,把母亲和孩子接回来陪伴她,让他也不至于孤单。
金贤的妻子杨雨兰,当今翰林院大学士杨绅之女,这杨绅是毛珏的爱徒,中间夹着这层关系,所以金杨两家的关系也是极好。
听到大嫂又有喜了,金羽不禁想起大哥那个总是喜欢骑在自己脖子上喊着自己三舅舅的大侄儿。
在这个话题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了早饭。
“爹娘,孩儿正好也有一件事想与你们商量商量。”
金羽弯腰恭敬的说道。
“什么事啊,只要爹爹能帮你解决都一并帮你解决。”金长空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儿子,说道。
也许是因为今天心情好,他说话中气十足,打雷一般,整个大堂角角落落都能听见。
“爹。”金羽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我想此次去济南的路上正好徒经泰州,去柳家把婚事给退了。”
金长空睁大双目,斥责道:“混小子,你在想什么呢,前不久柳家还来我们府上做客,你现在去推亲,这事要是传出去,你要柳家小姐还怎么嫁人。”
金长空对场婚事可是相当看重的,他和柳盛可是过命的交情,当年要不是看在自己救了他,又死皮赖脸的求联姻的份上,才答应的。
现在突然跑去柳家退婚,那柳盛听了还不得扒了自己。
金羽道:“爹,晴雪姑娘早已心有所属,儿也不想毁了她的幸福,如果执意让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强扭的瓜不甜。”
“胡闹,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容你说退婚就退婚。”金长空厉声喝道。
毛凤也说道:“羽儿啊,只要你们两个成亲了,在一起了,好好对她,日子久了她的心还不是你的。”
“是啊,二弟,这柳二小姐现在只不过是一种朦朦胧胧的初恋而已,算不得什么,当初你大嫂也是这样,你看我跟你大嫂现在不是很好。”金贤过来拍了拍金羽的肩,笑着说道。
“爹娘,大哥,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和晴雪姑娘才见过几天,你们就把我们两人硬拉到一起,这样做太独裁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金长空听到后更严肃了几分:“羽儿,男子汉大丈夫说的出做得到,你爹与你那柳伯伯定下婚约之事天下皆知,如果你去退婚,我还有和颜面面对柳家人,面对天下人。”
金羽心中暗忖看来家里人是硬要把自己和晴雪姑娘凑一起。
看来却说父母同意退婚这事是行不通了,也不再言语,转身回房去了。
金长空看着儿子不理自己,转身就走了,估计是生闷气了。
羽儿呀爹这也是为你好,柳家家大业大,柳盛更是爹的知己好友,此去济南,在外人看来是风光重重,其实是魏国早就开始谋划济南,最近更是动作频频,所以圣上才派为父去的,估计不出两年年必有一场大战啊。
万一到时候爹出了什么意外,凭我和柳盛的关系,你今后也好有个照应啊。
其实金长空猜的没错,原本魏国会在今年年底兵分两路杀向济南,只不过由于青州突然的失守,彻底打乱了魏国的部署,这才导致这场战争迟来了五年。
看着自家儿子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金长空也无所谓,只要将来儿子过得好,自己现在受到的这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
第十六章质朴老人()
“三少爷,你就别气恼了,要我说其实柳家小姐很不错,人漂亮,性子又好,少爷娶了他以后有福着呢”
金羽回身看着一直在自己背后念念叨叨地小丫头,“荷香,如果老爷要把你赏赐给一个你不熟悉的陌生人你肯吗?”
“恩……恩,如果那个陌生人是像三少爷这样好的人我就愿意。”说完嘴角翘起,眼带笑意的朝金羽点了点头。
金羽嘴唇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口,和这小丫头说道理,简直就是跟对牛弹琴没区别,自己还是别费口舌了。
正好现在闲来无事,就去把流云掌在练习练习。
清晨,寒气袅袅。
东武侯府,弄玉小筑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游走如龙,一掌一掌之间风云鼓荡,极具威慑力。
这个世界,天地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灵起,当武者掌握了内劲,就可以将无处不在磅礴灵气吸入体内,将其转化为真气运动到武技中去,从而大大加强实力。
练完武,金羽坐在一旁亭子里的石椅上,喝着荷香给自己倒的茶水,原本因为提出退亲遭遇反对的沮丧感去了大半。
并肩王府
春日的早晨愉悦而又宁静,这是一处简朴素雅的庭院,庭院的主人是最近燕国炙手可热的大势人物,首辅安悦溪。
院中,柳条随着微风轻轻挥舞着,院中有一条小湖,湖中有一叶扁舟仿佛柳树上的枝条一样在这蔚蓝的湖水之上肆意飘荡,湖水因为小船的流动荡漾开层层涟漪。
在这叶扁舟之上,静静的躺着一位身穿墨衫的年轻女子,看这年龄二十二三左右,女子青丝披着,仅用一条黑色发带系着,微必着双眸,和煦的阳光照下,更称出肤色的白皙。
“主上主上。”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秋姨的声音,女子睁开了双眼,稍稍坐起,岸上的中年女子看见了,一个蜻蜓点水,几步便到达了船上。
“主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别一个人做船,你怎么就是不停呢,你身子本来就弱,要是落水了那可怎么办。”
听着韩秋素喋喋不休的唠叨,女子懒洋洋的起了个身。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秋姨抱着我去岸上吧。”
韩秋素也没在说什么,知道自己主上虽然答应了她,估计下次还会干,身子一动,就带着女子到达了岸上。
“秋姨,偷渡的事筹备的怎么样了。”女子询问道。
“主上放心,已经一切准备妥当,明日就可出发,”韩秋素迟疑道:“只是我们贸然离京的话,怕左相那批人又要兴风作浪。”
女子墨绿的眸子中带着寒芒“放心,只要我们牢牢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那批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深得燕皇宠腻的首辅安悦溪。
“对了,主上,燕皇陛下已经在听雨阁等了一个时辰了,还是不肯走。”
“是吗,要是我再不出去的话,估计他就得把我这王府拆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听雨阁内做着一位长发束起,面相刚毅的二十五六岁男子。
当看见安悦溪走来时,起身:“悦溪,你在干什么,怎么才来啊。”男子声音中带着些许抱怨。
“陛下,南下已经准备妥当,微臣明日就要离开顺天。”
安悦溪答非所问,声音中带着丝丝清冷。
“悦溪说了多少遍了,在没人的时候就叫我飞拓,我们为何要弄得这么陌生。”
“陛下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微臣就告退了。”安悦溪身子躬着说道。
刘飞拓默然半晌,方迟疑的道:“也罢,也罢。”
离开并肩王府时,天色已近黄昏,昼市已休,街面略微有些寂冷,刘飞拓坐在马车上感慨万千。
自己脑海中那个纯真可爱,活泼开朗的烟雨郡主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变得无畏,孤冷,如同一团烈火,谁敢靠近,谁敢伤害,她就会将其烧成灰烬。
仇恨的火焰让她重生,但重生后的她完全变了,变的面目全非。
依稀记得她来到自己府中的那一天,不带一颦一笑,语气冰冷的和自己说着一路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自己知道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郡主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安悦溪。
“福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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