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他的笑容在此刻余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无比灿烂。司马星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颇为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样的人,要是能作为我大楚的君王,恐怕我大楚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摇了摇头,赶紧将自己心头的那个古怪的念头驱散,他顿了顿道:“王爷真的是好气魄,只是蜀军的人数远远多过我们,万一到时候他们留守在营寨的部队远远超出我军的预料,这样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候我们都将全军覆没。”
“司马将军,不要长他人志气。”慕容澈有着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相信他们早就是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旦碰上了,绝对会出动主力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我斩杀。所以到时候我就算逃不出这祈柳山,死前也要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溃不成军。”
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天边的云霞,黄昏时刻西沉的夕阳发出霞光万丈,整个世界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在慕容澈三十二年的时光中,他有过太多惨痛的回忆,在那个皇宫之中,由于其母只是个侍寝的宫女,所以从出生起,他就注定得不到父皇的。
只是他并没走因此而埋怨过自己的母亲,相反这个生他,养他,教育他的女人,带给了他太多美好的记忆。
那个女人温柔善良,深爱着慕容度,却从不争宠,总是在默默的付出。
也许作为庶出得皇子在皇宫生活有着许多苦痛,但只要和母亲在一起,那么对她而言,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
也正是因为迫切的想要封王,
想要带着母亲走出这冰冷的皇宫,他才努力奋进,得到了慕容度的认可,得以在广州封王。
他热爱生活,热爱百姓,努力地想要为南楚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可眼下南楚面临亡国之灾,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挺身而出,那么到时候真成了亡国奴,他怕自己死后没脸去见那在地府下的母亲。
毕竟他曾答应过她,在他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守护好这父皇的江山。
在城楼上细谈了一番具体流程后,敢在天黑之前,慕容澈便带着他的五千精锐来到了这祈柳山脚下。
对于突然出现在营寨面前的楚军骑兵,蜀军自然是始料未及,他们原先都打算好了今夜便出兵夜袭,目标直指广州王,没料到后者不请自来,主动的来到了营寨之前。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慕容澈还没派人出去挑衅,蜀军营寨中便涌现出了蜀军,于是他赶紧掉头带着骑兵向山上走去。
“父亲,这广州王没有向后撤走,反而直接往山上奔走,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向天豪疑虑道。
向四海看了看有条不紊向着山上奔去的蜀军,摆了摆手道:“有诈我们也不怕,只要多带点人手,就算遇到埋伏,在绝对的人数面前,我们也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万元达你领本部人马留守山寨,其余人跟我一起追击去。”
“是!”
一众将领齐声应道。
蜀军的兵士皆是一身黄衣配上黑色衣甲,就连旗帜也是清一色的黄色为主调,这些兵士大多以川,庆二地为主,那里民风彪悍。他们井然有序的排成方阵,击鼓循循渐进。
慕容澈策马当先,回头望了眼身后追来的蜀**队,低声的对着周围的将领嘱咐道:“敌军全是步军,而我们都是骑兵,所以不用担心被他们追上,吩咐下去,我军跑几步便向后射几箭,切勿恋战,以此来引诱他们上钩,等他们追累了,立刻策马迎击他们。”
向四海带着麾下二十多万的军士浩浩荡荡的杀上山去,看着跑跑停停的蜀军,他的心头一抹不详的预感闪现。只是都追到这份上了,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广州王逃走,他又十分舍不得。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督促着大军向着前边的楚军追去。
在快到山头的时候,慕容澈挑目望去,看见身后的追兵已经不少人面红肿赤,面露疲态。
估摸着是时候了,他猛得拔出佩剑,高声喊道:“众将听令,如今贼军已经渐露疲态,人随我下山冲杀过去,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五千铁骑是他前前后后花费五年时光才训练出来的,其中的忠诚度自不必多说。其实现在他们大可以在一旁的后山撤走,只不过这样便不能为司马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他彻底的摧毁蜀军大寨。
已经是疲惫至极的蜀国部队,忽然瞥见反杀过来的楚国骑兵,那马匹激扬起的尘土,借着地势之利,夹带着可怕的冲击之力,心神皆是一惊。
慕容度从容不迫的拉弦射箭,一枝枝的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化作一道道死神的催命符,狠狠的射入了蜀军兵士的咽喉,在射完自己箭囊中的箭羽后,他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一马当先犹如绞肉机一般的杀入了蜀军之中,无穷无尽的灵力在全身疯狂的涌动,他所到之处,无不是哀声四起,血花飞溅。
杀戮,血腥,死亡在这一刻蠢蠢欲动,在慕容澈疯狂的砍杀着周围的蜀军士卒的时候,一道冷厉的目光紧紧的锁定了他。
慕容澈一剑撂倒了一个蜀国士兵后,忽然一道冰寒的剑光突的向着他的后背刺去。
“王爷小心!”
当慕容澈听到喊声,迅速转身的时候,他的身后,只见一名健壮的男子颤颤巍巍的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胸口。
“铁牛,你怎么样?”看到男子胸口的剑伤,慕容澈大为惊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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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逃脱()
慕容澈看着血流不止的铁牛,担心问道,后者摆了摆手道:“王爷放心,这点伤,还要不了铁牛的性命。”
眼见对方并无大碍,他抬起头,眼神闪烁的盯着前边的青年男子,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警惕与戒备。
男子中等,体格算不上强壮,相貌也是平淡无奇的很,那对紧眯的三角眼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悍之色,他唯一的闪光点只能说是气质了。
在他身上里里外外的散发着一种沉寂的厚重感,就是这样一个气质出众的男子,在蜀国却有着响亮的名。
向英豪,西蜀八劲之首,实力卓绝,有着青龙军第一高手的美称,他性子冷漠孤傲,谁也不怕。
他瞥了眼手中的长剑,低声道:“可惜啊,只差那么一点了。”
他眼眸微眯,掠过那眼神冷咧的盯着自己的慕容澈,右侧的嘴角缓缓勾起,身体已经悄然间紧绷起来,体内汹涌的灵力犹如涨潮时的潮水一般激荡出来,这强横霸道的力量席卷全身。
慕容澈知道眼前的这个身着白黄劲衣的男子,实力非比寻常,所以他身体微微前倾,眼中一抹浓重的杀意陡然闪光。
唰!
只见他的身形在这个时候化作一道残影,以一种极端的速度冲杀了过去,直接奔着向英豪而去。
狭路相逢,既然这一战无法避免,他只有先发制人。
“王爷小心,那人的长剑非常快。”瞥见慕容澈出手,一旁的程铁牛忙出生提醒道。
伴随着慕容澈的出击,原本紧绷至极的气氛,瞬间在此刻被打破。
向天豪紧眯的眸子在这一刻寒芒涌现,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提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一剑劈出,不快不慢这好对上了慕容澈挥来的佩剑。
双剑的碰撞,激荡撕裂着周围的空气,二人的剑压都蕴含着无尽的锋锐之气,在二剑的下方地面,早就在剑压下,被撕裂出一道深的沟壑。
瞧见慕容澈这能够与他争锋的剑势,向英豪自然是不敢轻视,他身形忽然诡异的闪掠而出,反手便是一剑刺向前者的面门。
他这一剑,剑身之上灵力滚动,那刚猛强劲的长剑,毫不留情的刺杀而来。
对于向英豪这诡异身法后,反手的一剑,慕容澈早有准备,他的眼神愈发的冰冷,冷笑一声,他身子一偏,巧妙的错开了对方凌厉的突刺,而后一记扫腿轰出,直接轰在了前者挺拔如山的后背上。
“果然不愧是广州王,好,今日我就跟你好好斗一斗。”硬扛下对方的腿击后,向英豪纹丝不动,轻吐了一口冷气,眼神冷厉的盯着金羽,冰冷一笑道。
慕容澈闻言,眉头一挑,不由又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几分,“废话少说,看剑!”
向英豪看着持剑杀来的慕容澈,眼眸微垂,黑色的眸子中,寒光乍现,“今日我必汝姓名,慕容澈记住杀你之人,青龙军左先锋向英豪。”
“废话少说。”
话落,只见慕容澈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眼中燃烧起炙热的战意,一剑重重刺来,威力非同凡响。
另一边向英豪丝毫不惧,他踏出一步,旋即一股惊人的灵力波动在他的身体中弥漫出来,“慕容澈今日,我必杀你。”
随着他的脚步重重落地,附近的地面仿佛都被真的颤抖了一下,惊人的灵力到长剑之上。
衣袍震动,他的目光宛如利剑一般暴射向慕容澈,身子一跃而起。
只见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剑击声响起,一瞬间的功夫,他们便来回交手了几十招。
越是交手,向英豪就越发展对方实力的深不可测,当他转身避开对方的剑击时,突然他眸子一发狠,一个回神,长剑一甩,姿态极为潇洒的反身一剑杀来。
慕容澈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冒着被自己刺杀的风险,迎着自己的佩剑刺来。
在这一瞬间,二人手中的剑都没有回去护卫的意思,都是直接向着对方刺去。
二人的剑刺到对方的肩膀的刹那之间,二人同时向后撤退。
“王爷,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冲出去再说。”一旁的程铁牛眼见慕容澈与向英豪越战越酣,不由出声提醒道。
“好,铁牛,我先率领一千先锋营的将士给你们在后头断后,你们火速在前方冲出一条缺口来。”慕容澈冷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向英豪,沉声道。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复,他便带着先锋营的军士向着后头围剿而来的蜀军杀去。
程铁牛看着冲杀在前的自家王爷,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凝重,对着身侧的部众道:“弟兄们火速往山下突围,莫要辜负了王爷和先锋营的兄弟们对我们的厚望。”
他一马当先,像是夜空中明亮的火把一般,在黑压压一片的蜀军中席卷而过。手中的铁斧在密密麻麻的包围中,左右挥动,那些个阻挠的敌人,一个个全部都被他劈开。
由于骑兵是居高临下的冲杀下来的,所以自身所带的冲击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踏着敌人也的尸体一路冲杀前进,终于一道缺口被他轰杀了出啦。
“王爷,快撤!”
在杀出缺口的一瞬间,他猛的回头高喊道。在听到程铁牛的高呼声后,慕容澈运气全身灵力,一剑杀退围杀过来的蜀国众将,立马催动着胯下的追风马。
追风马可是疆域宝马,速度比起北方千里驹流星马还要快上几分。这匹马可是当初他花大价钱特地从疆域采购而来。
战马一跃而起,跟着就朝着缺口奔去,向英豪见了,眸子中汹涌的杀意暴虐,死命的催动胯下战马去追赶,可这距离倒是越拉越远。
“快,别让他跑了,否则后患无穷。”他的身旁,其兄向天豪扯着嗓子惊叫道。
向英豪看着距离越来越被拉大,当即放下想要亲手击杀对方的怨念,回头对着身后的兵士大喊道:“弓箭手。”
在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道道箭羽在他的命令后,轰然飞射而出,只是这时的慕容澈早已是在众人五百米开外了。
望着与楚国的骑兵的距离越拉越大,向英豪眉头紧皱,这时候他突然心神一颤,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乍现。
他猛的一拍大腿,道:“遭了,我们中计了。”
听到他的惊慌声,向四海也立刻明白过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好一个广州王,还真是胆大心细。”
“父亲,弟弟,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中计?”一脸茫然的向天豪看着二人露出的苦涩笑容,不由吃了一惊,忙策马赶了过来问道。”
向四海看着仍旧一头雾水的向天豪,无奈的耸了耸肩,这时只见山下的营寨中狼烟飘了起来。
他伸手敲了敲向天豪的榆木脑袋,指着山下狼烟飘起的地方道:“看那!”
后者转过头去,当看到那山下飘起的狼烟时,瞳孔猛的一缩,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
慕容澈驾驭着流星马一路奔驰,很快追赶到了前方的程铁牛。
此时的他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一道道的伤口触目惊心。
“王爷,你……”
之前由于光顾着冲杀,他并没有其他,现在逃脱了,看着伤痕累累的慕容澈,他心神忍不住的颤抖了一番。
纵使是跟着慕容澈在广东南征北战经历了大大小小数百场战役洗礼的程铁牛,望着已经是一个血人的慕容澈,整个人还是不寒而栗。
他的身后那残存的几百将士看着满身是伤的慕容澈,都是目光惊恐,他们无法相信曾经在他们心中如同战神一样,屹立不倒的王爷,现在居然会被伤成这样。
慕容澈缓缓仰起了脸,感受着那清咧的秋风刮在伤口上所带来的灼痛,轻笑了一声道:“铁牛,这活着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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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韩欣舞上()
济南
这一夜夜色当空,白日激烈的角逐之后,金羽一个人待在这南山下的军营中闲来无事,便独自一人偷偷的出了军营。
城外的北军营寨搭建在南山脚下,这里与远处的济南城相对而望,互成倚角之势。
在营寨的南边,那里有一处澄清的湖泊,平日里北军有什么用水需要,都是去那里取水饮用。
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金羽便走到了此处湖泊,放目望去,看着这在月色下,格外澄清敞亮的湖面,思绪不由的回到那个夜晚,同样是湖边所看到的无边春色。
躺在湖边松垮的青草地上,金羽双目喃喃的望着满天的繁星。
这时候一道倩影漫步走了过来,当女子瞥见躺在湖边一脸惬意的少年时,少女秀气的柳眉动了动。
青草地上的少年,身上已经卸去了白日所穿的那一身袍服,换上了一袭墨绿色花纹打底的白色衣衫。
柔和的月光下,少年俊美无双的脸庞像是最上等的和田美玉一般,莹润有光,那精致的薄唇轻轻勾起,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望着那微眯着眼眸,静静发呆的少年,女子目光开始渐渐变得飘渺起来,一丝丝关于少年的回忆,在她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来……
关于和少年的初次见面,那是一个异常炽热的夏日————
东武侯府,东齐赫赫有名的镇国虎金长空的府邸。
自从受封东武侯,位列东齐五虎之后,作为人臣而言,他的仕途可以说是几乎达到了顶峰。但出乎人意料的是,这地处金陵城东繁华地段的侯府,构造的却十分朴素淡雅,全然没有半分张扬。
在这侯府的弄玉小筑中,院子中的池塘边上,一个身穿绿色绸衣的小男孩,手里拿着鱼竿,正兴致勃勃的钓着池中的鱼儿。
小男孩看岁数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肤色嫩白如玉,双手持着鱼竿,安静的坐在池塘边的一颗大柳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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