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阳光的照射。
每当到了这个肃杀的季节,平日里万紫千红的院子,总给人一种萧瑟冰寒的感觉。
清爽的秋风吹动树枝,树枝上枯黄的的落叶不断掉落,在秋风的吹荡下,四散飘落,落入冰冷的池塘中,寂静无声,平静的池水中连些许的涟漪都没有泛起。
晴川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窗台边,凝望着在水中轻轻浮动的落叶。
望着如银的池水,她回想起了他曾对她说过,“晴川,你看这水面,无论它挂起多大的波澜,到最后终究会风平浪静,所以我的日子里,你更加要好好活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不要轻言放弃,到最后你终究会克服。”
“苏哥哥,林婆婆她死了,我也被困在这里,我的心里现在空落落的,好想出去找你,你到底在哪里……”
上完早朝之后,萧演再度回了养心殿,当走进殿内,正好看到了她趴在窗台上,她的脸色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
女子尖尖的下巴,光滑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具相当精致的雕像,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
萧演目光下移,当瞥见晴川腰间带着的那块“苏”字玉佩时,心头的酸意还是克制不住的涌现而出,旋即他的目光不由一暗。
目光下移,当他瞥见女子那没有穿罗袜,也没有穿鞋子,光溜溜的玉足时,他眉头微微一皱。
“外面风大,你穿的少,这样下去迟早会感染风寒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了过去,在晴川惊异的眼光下,一把揽腰将后者抱起。
后者起初有些挣扎,可萧演的大手强劲有力,根本就挣脱不开,于是她也就放弃了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萧演抱到了床榻上。
轻轻的女子放在床上,萧演的动作十分温柔,深怕女子磕着,撞疼。然后他从一旁拿起了一只白色的罗袜。
“光着脚可不好,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萧演没好气的白了晴川一眼。
说着他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正欲替她穿上罗袜时,晴川倏的惊呼一声:“不用……我自己来!”
萧演握着她脚踝的手很温暖,到这却让她猛然一惊,迅速地缩回了自己的脚。
“你,听话,别动。”萧演大手再度袭来,温柔而强势的再次抓住了那冰冷的小脚,跟着便是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不让她再度收缩回去。
动作生疏却格外小心的替女子穿上了袜子,他抬起头淡淡的对着晴川笑了笑,他的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看起来像是深色的璞玉一般。
“晴川,以后记得要穿袜子,不要光着脚走来走去,懂吗?”萧演低声道,语气温和至极,没有威严。
听着对方轻柔的话语声,晴川的心里掠过一抹说不清的感觉,不过马上又烟消云散。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大蜀的帝王,是将他囚禁在此的罪魁祸首,自己怎么能因为他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温柔,而心底泛起涟漪呢!
她用力将被对方拽过去的脚又缩了回去,扭头凝望着窗外,不再多说一句话。
萧演见此,也不气恼,他站起身子,按耐住了内心涌现的一丝不悦,不动声色的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一脸笑意的看着侧着脑袋的晴川。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氛围变得有些沉静,这种氛围不是那种相顾无言的默契,而是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
“总是待在这大殿中,闷着也不好,不如我陪你去外面走走吧!”萧演尽量用一种十分平和的语气,打破僵局说道。(。)
第二百零九章晴川下()
“我不去。”晴川直视着萧演,拒绝道。
“哦,不去。”萧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撇过头去的女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轻笑道:“洛晴川,你要是不去的话,那这长乐村百姓的性命,我可就……”
她蓦的转过头,柳眉稍稍弯起,沉声道:“萧演,你不可以!”
“这段日子以来,我都乖乖听你的话,根本没有踏出这养心殿半步,也没有在逃跑了,我都做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我怎样?”
“怎么样?”萧演眸子一冷,面色冰寒的看着她,“洛晴川,你仔细想想,自从你答应我留在这里以后,你对我笑过一次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我早就对你说过,在这皇宫之中,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可你为什么连笑都不愿意对我笑一声呢?”
“我都放下我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了,我还要你怎样?应该是我问你,你还要我怎样?难道我连一个离开你这么久,早已虚无缥缈的男人也比不过吗?”
听到萧演那歇斯底里,满是哀伤的声音,晴川不知为何,心口突然微微一痛,不过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酷神色,“萧演,你强行把我困在这里,是可以困住我的身体,可却困不住我的心,纵使你是一国之君,也并不代表东西都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萧演闻言,眉梢一挑,突然身子倏地向前一大步,直接凑到了晴川的身边,大手强硬的捧起她的脸蛋,二人四目相对,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洛晴川,你给我听好了,朕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自唐啸天把你从长乐村带回来的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将来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在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萧澈也好,苏念也罢,人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这条命,反正当年是你救下的,所以这九年我隐忍了这么久,才千辛万苦得到的这皇位,为的就是弄清当年的一切。”
“现在倒好,你居然活生生的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我绝不会像当年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
晴川面色一顿,目光有些深沉的望向萧演,不知为何听着后者的话语,她只觉心里一抹苦涩无声划过。
“晴川,我只是想留住你,即使你并不爱我,即使你认为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你,即使你记恨我,这一切我都不会后悔,因为我只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她微微晃动了下脑袋,令自己不要被对方的话语所迷惑,眼色稍稍一沉,寒声道:“那这样的话,你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萧演拥入了怀抱中,后者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开。
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她向后缩了所,纤手轻轻的推动着萧演,想要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挣扎,萧演更佳用力抱紧了她几分,喃喃道:“躯壳……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恐怕连躯壳也得不到。”
说着他又用力抱紧了几分怀中的女子,深怕对方从他的怀中溜走。他是多么想用这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来留住怀中的那个人。
即使对方不情愿,他也要这样做,因为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会再见,故而他不愿意将就着送对方离开。
他至今仍然记得二人在成都的飞雪阁初遇时,她眼中那飞扬的笑意,仿佛世间一切的烦恼忧虑她都不放在心上,仿佛雨后出现彩虹的天空,仿佛她从出生到现在,素来都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的姿态肆意的生活,无论什么事情都束缚不了她。
那样的洛晴川如今他再也看不到了,但这一切萧演都乎,他依旧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她。
哪怕她是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鹰,他也会折断她的翅膀她再也飞翔不了,只能乖乖的呆着他的身边。
…………
回到御书房,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时候,萧演觉得莫名的烦躁,心绪颇为的不宁。
“苏念……我怎么比不过那个男人了?”他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暴怒下将桌上的奏章,器具,纸张等尽数丢到了地上。
嘴角泛起轻冷的笑意,“我做的还不够大度吗?对于你喜欢上别人这件事,我既往不咎,每天下了早朝立马就去探望你,每天吩咐御厨做你菜,怕你着凉,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来看你,那家伙能给你的,我一样都能给你,但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为什么,我哪一样做的不好,为什么还是比不过那个该死的男人。这该死的失忆……”
一旁的海公公目瞪口呆的望着莫名生气,自言自语的萧演。
他印象中的王爷,不现在应该来说是皇上,那个深藏功与名的皇上,那个坚韧不拔的皇上,那个高不可攀的皇上,那个深沉内敛的皇上,无论哪一面,他向来都是冷静从容,自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仪无上的贵冑之气。
可现在的他,狂怒焦躁,气急败坏,情绪波动极大,一点都不像他原来的样子。
见状,海公公猛地上前抱住了萧演,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在对方将他紧紧抱住的时候,萧演急躁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侧头看了对方一眼,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强扯出一抹笑容,“阿海,朕没事了。”
海公公偏着头,看到萧演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好情绪后的萧演,又批阅起奏章,满场的下午在悄然间悄悄流逝。
天色渐渐变暗,落日的余晖下,皇城的上空金黄色的晚霞像是风姿绰约的舞女,在云雾飘渺中展现着她的风采,又像是光洁的玉盘,在云海之中放射着璀璨的光芒。
御书房内,橙红色的余光透进窗子,照**来,将地上被萧演胡乱丢弃的器具,砚台,以及散落一地的纸张,全部都渡上了金色的光泽。
疯狂之后,陷入平静的御书房,有着一种难言的忧伤在蔓延。
竖日
秋日的午后,养心殿外的庭院,嘉木繁盛,习习的凉风夹带着阵阵的花香,拂面而来人倍感身心愉悦。
偌大的庭院里,梧桐,杨柳,各式各样的树木分布在庭院四处。
自从晴川住进这陛下常常居住的养心殿以后,这里便成整个皇宫的禁地,附近守卫森严,人都不可以接近这里,历史是皇后也不行。
晴川在宫女小环的陪伴下,来到了院子的池塘边上,拿了一下鱼食来喂鱼。
“娘娘,你快看,这些鱼儿吃食的样子真有趣。”小环伸手指着池水中的那些红鲤鱼道。
晴川随意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目光朝着庭院的门口那儿瞄了一眼,心中想的完全是别的事情。
这时只听到庭院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娇喝声。
“你们给我让开,难道不知道吗我是谁吗?”
“奴才当然知道,只是陛下吩咐过,这里除了陛下本人,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许,包括娘娘您。”
“陛下今日去了陵王爷那儿,现在这皇宫之中,由我做主,所以,我叫你们让开,没听见吗?”
听到这严厉的呵斥声,晴川与小环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门口。
只见门口,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怒视着身前两位高大的侍卫,她下巴高高扬起,气焰极其嚣张。
女子身着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不过这正好露出了她的****。
那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白皙无比,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十分能够撩动人心,那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美人髻,满头的珠钗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出耀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轻轻勾起,面容堪称绝色。(。)
第两百一十章耳光()
小环瞥见女子的相貌后,一脸惊惧地指着院门外的身影道:“娘娘,那个,那是皇后娘娘,她,她一定是来找您麻烦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晴川的玉手,向着养心殿内走去。
晴川柳眉微皱,想了想,道:“小环,我们为什么要怕她,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干嘛要找我麻烦。”
“娘娘,您不知道自你进宫以来,后宫三千佳丽,皇上独宠你一人,而皇后娘娘又是出了名的善妒,你这么受皇上恩宠,一定早就引起皇后娘娘的妒忌了,她今天一定是趁着皇上宫,特地跑来找你的茬的。”
“我们快走吧,别让她看见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奴婢担待不起。”小环面露愁容的焦虑道。
只是晴川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庭院门口那个衣着华贵的女子。
感受到别人投来的目光,女子抬起头,正好看到了站立在池塘边上的晴川二人。
一见到那张清纯可怜的俏脸,她顿时有股想将那张清纯脸蛋彻底撕裂的冲动。
萧演在还是南充王的时候,谋划这大蜀的江山,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联姻。
所以在受封南充王的时候,他便同当时南充第一世家蒋家联姻了。
这南充蒋家,祖上是平川侯蒋鹏的后裔,在一百多年前,蜀平宗去世的时候,在那场皇位的争夺中,蒋鹏所的太子一脉,被二皇子所击败。
所以在二皇子即位以后,蒋鹏的官位自然是一贬在贬,到最后受不了这份冤枉气的平川侯索性辞官,回了家乡南充经商。
在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蒋家逐渐成为四川行省少有的富商家族。
也正是有了蒋家这些年的财力,萧演才得以拉拢了一批又一批的蜀军将领,最后才有了敢谋害萧澈,强势篡位的的野心。
蒋皇后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使眼色,身后的宫女心领神会,立刻上前缠住了门口的侍卫。
趁着侍卫被缠住之际,她一溜烟便走近了院子,直挺挺的向着晴川走去。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啊。”其中的一名侍卫高喊道。
两名侍卫都是内劲武者,一般几十个大汉都近不了他们的身。但蒋皇后手下的这几个宫女,个个也都是内劲武者。
尽管二人武艺高强,奈何她们人多势众,一时间竟被纠缠住了,走不开身。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见蒋皇后走来,小环连忙弯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示意着身旁的晴川,可是后者对此充耳不闻,整个人怔怔的看着。
“嗯,平身!你就是近来陛下宠幸的女子啊?”蒋皇后走到池塘边,杏眼瞧着晴川,勾起冷冷的笑意,“长得到确实可人,怪不得陛下这些天总往你这跑。不过你见了本宫怎么不行礼,难道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吗?”
晴川眼睛干巴巴望着眼前这个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没有说话。
“呦!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蒋皇后轻笑道。
望着面前这个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的女子,她心头的怒意又盛了几分。
“还敢瞪本宫,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了,别以为陛下宠着你,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瞧见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小环忙欺身上前,躬身道:“皇后娘娘息怒,我家娘娘近日感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向娘娘行礼娘娘见谅。若是要惩罚的话,就请惩罚奴婢吧。”
“惩罚你?”蒋皇后上前一步,白皙的手掌捧起小丫头低着的脑袋,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的阴寒。
“小丫头,你家娘娘做错事了,你要替她受罚,还不够格,懂吗?”
她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小丫头,来到了晴川的眼前,“听说你叫晴川是吧!今日本宫就好好让你知道知道这宫中的规矩。”
啪!
只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在小环惊慌的目光下,蒋皇后的纤手狠狠的甩在了晴川的右侧脸颊上。
这一巴掌,她下手也是够狠,只见晴川的右脸已经高高肿起,不过她仍旧目光倔强的盯着对方,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