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别在胸口的对讲机里忽然传来“沙沙”的响声,接着一个急切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vivian、baby、kelly你们几个先下来,今晚大老板要来……”
猫女郎皱皱眉,立即答道:“我这边有客人呢,有事稍后说。”
说罢,她立即关掉了对讲机。不过从那猫女郎的神态上来看,倒像是不想让客人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
夜婴宁表面不动声色,但其实已经听到了最重要的三个字,大老板。
“您先慢用。”
猫女郎收好托盘,再次离开,脚步微急,好像略显紧张。
夜婴宁随意吃了两口东西,心里想着,难道要来的人真是王军?中海市叫“王军”的人,没有十万也有一万,但却没听说过哪个王军来头不小,她很想亲自去打个照面,确定对方的身份。
能够和宠天戈扯上关系,想必也不简单,只是他手机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名字,这让夜婴宁调查起来很难,而且那号码显然只是个小号,专门联络时候才会使用。
想了想,她决定也一路跟过去看看。
ps:你们猜猜看吧,看能不能猜出来是什么神秘人和神秘事?
第二十三章
夜婴宁站起身,向吧台的酒保询问洗手间的方位,被告知,“喵色唇”只在一楼设立洗手间,请她移步一楼。
她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微笑着向酒保道谢,然后走下楼梯。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虽然没有乐队的嘈杂和喧闹,不过气氛还是很热烈的,猫女郎忙碌地穿梭在卡台之间,耳朵上安装了小电池,全都一闪一闪的很惹眼。
夜婴宁走入洗手间,顺便补了补妆,然后在刚好能面向门口方向的吧台边上,随便找了个高脚椅坐下。
今晚,她穿得很随意,不像平时都是职业装或者小套装,虽然得体端庄,却显得有几分保守。
白色的无袖蕾|丝皱褶背心,将夜婴宁的上半身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卡其色的亚麻长裤则极为宽松。因为坐在高脚椅上,她脚上的高跟鞋探出来一个尖尖的头,就像是她此刻充满好奇的激动心情一样。
“嘿,第一次见你呢,请你喝东西。”
身边忽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她回头,原来是吧台的酒保,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男孩儿,很友好地推过来一杯低酒精饮料。
“谢谢。”
她笑笑,接过来吸了一口,赞叹道:“很好喝,没喝过,是你自己调的?”
酒保露出很得意的神态,点头道:“是啊,我们大老板上次来过一次,喝过之后也说不错,经理一高兴还给我加了两成工资。”
夜婴宁心神一动,假装不在意地笑着开口打趣道:“你们大老板平时不怎么过来啊?不然他来一次,经理给你涨一次工资,这不就发财了嘛!”
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有些多话,酒保笑了笑,一张年轻白净的脸上稍显尴尬,没再说什么,走到另一边招呼新过来的客人。
夜婴宁咬住吸管,一边喝着,一边不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看得出,这里的服务生都对“酒吧大老板”其人三缄其口,很是忌惮的样子。
如此说来,对方要么势力庞大,要么就是不想被人知道真实身份。
她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时间,自己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浪费时间,不然等猫女郎上酒的时候可能会引起怀疑。
一口气将杯里的酒喝光,夜婴宁决定再坐五分钟,时间一到立即上楼。
正想着,门口忽然出现了情况: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先拉开门,向酒吧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立即有几个猫女郎悄无声息地靠过去。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墨镜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就像是寻常客人一般。
因为一直盯着酒吧入口,所以夜婴宁几乎是立即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愣在原位上,合不拢嘴,双眼紧紧地黏在那人身上。
虽然他戴着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张脸她太熟悉了,魂牵梦萦太多次,怎么样都不会辨认不清!
居然,居然是他!
怎么可能!
夜婴宁的手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盯着那道正在移动的身影,险些尖叫出声!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难怪,她一直这样盯着,稍有戒心的人都能感应得到。
他冷冷朝这边转过脸来,对上夜婴宁的脸,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终于有所动容。
就看他向身边的经理耳语几句,经理也向这边看过来,愣了愣,连忙点头。
然后,他迈步,直直地向夜婴宁所在的吧台方向走过来。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跳下高脚椅,夜婴宁慌不择路,几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依旧是不算陌生的白檀木香气,很淡,从他的外套里散发出来,窜入她的鼻翼中,缭绕着挥之不去。
“你怎么在这儿?”
他眯着眼,脸上尽是一片肃杀,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夜婴宁是孤身一人,没有其他同伴在此,脸色稍缓。
“我来……放松一下。”
夜婴宁僵硬着脖子,站稳后,从他怀里挣脱开。
“放松?老公前两天差点儿出车祸撞死,你一个人跑来放松?!”
一抹讥诮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像是不大相信她的话。
“澜安告诉你的?”
夜婴宁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是的,她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林行远。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背着所有人开了一家酒吧,甚至连他的未婚妻夜澜安都不知晓!
真是深藏不露,他瞒过了所有人,如果不是夜婴宁今天运气好,来这里守株待兔,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一切都是巧合,谁说世界上缺乏巧合,人生本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巧合串联起来的!
林行远许久没开口,既不承认也不反对,蓦地,他伸手抓|住夜婴宁的手腕,将她往楼上拖去。
“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说。”
他不由分说,急于带着她离开一楼,这里都是散台,客人成分很杂,不方便讲话。
夜婴宁知道躲不了,也知道这里不便讲话,所以任由他的动作,沉默着跟他走进二楼的包房。
果然,一关上门,世界彻底清净了,这里的包房隔音措施做得极好。
“谁派你过来的?”
林行远随手摘下眼镜,扔在茶几上,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
他不会单纯好骗到,以为夜婴宁真的是无意间出现在此,这里虽然客人不少,却尚未出名到在中海市人尽皆知的地步。
所以,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好奇到不惜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我又不是间谍,我|干什么要听别人的指派?”
夜婴宁甩甩手,没好气地答道,她的手腕被林行远握得发红,有点儿酸。
林行远扫了一眼她的手,没再急着开口。
两个人都不说话,包房里立即陷入了安静。
“啪”,林行远拧开了藤编地灯的开关,顿时,包房里亮起来,墙上正中央的悬挂着大屏幕也跟着有了系统画面,一闪一闪。
“你说实话,我就放你走,不然……”
他忽然出声,话语近似于威胁,让夜婴宁一愣。
她当即反唇相讥,冷笑道:“不然怎么的,你还要杀了我?”
林行远瞪着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
“喵色唇”背后的大老板,确实是他,至于用来申办营业执照的法人王军,则是他的一个初中同学,家底清白,很适合用来做幌子。他每个月抽一定比例的利润给对方当做好处,而酒吧的一切常规事务,则交给这里的经理去打理。
夜婴宁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尖尖的鞋尖儿上,很久,也学着他的样子叹息一声。
“你这样乱的心,以后还是不要去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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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婴宁的这句话,几乎是毫不偏移地插到了林行远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疼得他一霎时有如心头滴血,心尖剜肉一般。
艺术之路有多坎坷,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懂。
有了与生俱来的天赋,还远远不够,更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辛勤和汗水。
尽管林行远自幼家境优渥,父母能够为他提供令人羡慕的条件,但日复一日的苦练琴艺,却是用多少金钱都无法替代的。
而他却从个人演奏会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碰一下钢琴。
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心情。
林行远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无法再找回过去那种平静的心态,每当他试图坐在钢琴前,脑子里总是萦绕着太多的仇恨和算计。这让他指尖颤抖,眼前的88个黑白琴键俨然成了一头又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凶恶野兽,随时能够袭击他,吞噬他。
“你看出来了。”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又换上了满眼的决绝之色。
坦白说,在这一刻,夜婴宁的心里充满惋惜,甚至,她替林行远感到了深深的悲恸。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太清楚他曾经付出的努力,天才也是需要汗水浇灌,在时间和心血上,林行远并不比其他任何一个学艺术的孩子花费得少。
放弃了,可惜,可叹,可悲。
可是,与此同时,她又切身地体会得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同过去的林行远完全不一样了。他变得太多,让她认不出,甚至心生惶恐。
此刻的他,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能看清楚过他的内心。
“你做生意,是怕被我叔叔一家看轻吗?”
夜婴宁想不通,如果仅仅是开一间酒吧这么单纯的事情,林行远何苦大费周章,又想尽办法避人耳目。
也许,是因为他家道中落,所以心思敏感,担心被夜澜安的父母瞧不起,所以才偷偷私下行动?
这个理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男人都是自尊心强烈的生物,金钱关乎颜面,林行远亦不能免俗。
但,她立即又摇头,否决了这一猜想,因为,“喵色唇”据说已经开了一年多,从时间上推算,那个时候,林行远还没有和夜澜安谈恋爱。
一想到这一点,夜婴宁的心立即无声抽痛起来。
若要真的计较时间的先后,是林行远背叛了当时尚在国内辛苦赚钱的叶婴宁,主动结识了富家千金夜澜安,并且成功地获取了后者的芳心。
她的神色几变,全都落入林行远的眼中,他沉吟片刻,不答反问道:“这些,对你很重要吗?充其量,你也不过是我未婚妻的堂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顿了顿,他眯眼,依旧是咄咄逼人的语气,口中步步紧逼道:“无论是工商还是税务,这里我都打点得妥妥帖帖,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林行远的直白让夜婴宁没来由地瑟缩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对这间酒吧有所质疑。
“我……”
她张张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两人正无声胶着着,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敲了几下,等了几秒,门打开,外面站着酒吧经理,手里正提着装满冰块的酒桶,里面是夜婴宁之前点的那瓶香槟。
“夜小姐,刚才招待不周,您多包涵。”
经理手脚麻利,亲手将香槟取出,摆好两只酒杯,取下瓶口的金属帽,一手顶|住瓶塞儿,一手紧握住瓶底,用力旋转一下,“嘭”的一声开了酒。
“已经冰了半小时,这个温度刚刚好,维持在16摄氏度的时候口感最佳,请慢用。”
客气周到的笑容一直保持在脸上,直到林行远暗暗递了一个眼色过去,经理才微微一颔首,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小心地带上包房的门。
空气里似乎都随之而来一股醇厚的香气,嗅一口,令人不自觉地迷醉。
酒精的味道,也是,危险的味道。
夜婴宁匆忙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粉红香槟,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坐下来好好品尝一下佳酿,但是此刻,她想尽快脱身。
无论“喵色唇”是否同宠天戈有关系,自己都已经引起林行远太多不该有的注意了,她不想顾此失彼,不仅没有收获,还反倒惹来更多的麻烦。
“酒……改天再喝吧,我先走了。”
她迈步就要走,很意外的,林行远居然没有伸手拦住她。
直到夜婴宁的指尖触到了冰凉的门把手,他慵懒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甚至裹挟着一丝冰冷的声音才在身后适时地响起。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把我的骷髅头吊坠还给我,我就告诉你这间酒吧的事情。”
她浑身一僵,果然停下动作,猛地回头,惊愕道:“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这里?”
他一直没有找她,这让夜婴宁以为,林行远没有猜到东西是被自己捡走了。
“我猜的,原来真的在你那里。”
嘴角缓缓地勾起,林行远的脸上展现出狡黠的笑容,在灯光照映下,他好似一只狐狸般盯着她。
夜婴宁感到无比颓丧,却又不死心地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思考了一下,她点点头,咬牙道:“好,我可以还给你……”
没想到,林行远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将桌上的香槟注入酒杯中,然后,他冲夜婴宁招了招手。
“谈事情总不好站着,来,坐下,边喝边谈。别忘了,这酒可是需要你买单的,不便宜呢。”
他擎着酒杯轻轻摇晃一下,让散发到空气中的酒香更加浓郁芬芳,闭上眼,他露出一个无比陶醉的表情。
夜婴宁看看他,在距离他近一米远的位置上坐下来,伸长手臂,够到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
顾不上品味味蕾上绽放的檀香和麝香混合的气息,夜婴宁微微喘息,直入主题道:“你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这是你开的酒吧?”
林行远放下酒杯,他很高,即便坐下,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人把我和一身铜臭的商人联系到一起,虽然没人不爱金钱。”
他嗤笑,且不屑,很是自负于自己的冷幽默。
这话听起来似乎打击面太大,把所有的商人都侮辱了。
夜婴宁感到愤怒,林行远的回答太过虚伪,跟她要的根本不是同一个!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别跟我故弄玄虚了林行远!”
这一次,她终于恼了,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她对他的称呼,自“相识”以来,有过好多个,林先生、林总等等,倒是头一次连名带姓地直呼其名。
林行远一脸玩味地看着她的横眉立目,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简直成了绕口令!
夜婴宁愣愣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就在她马上要站起来夺门而出的时候,林行远双手抱胸,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忽然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爱宠天戈吗?”
第二十五章
方才,是夜婴宁用一句问话戳痛林行远,现在情势完全逆转,换他直捅她的心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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