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顺喜出望外连忙拍胸保证道:
“褚师兄这个顺水人情我懂!那个女人绝对会死相很难看,让丐帮去收尸都感到耻辱!”
徐恭咽了一口涎沫,打岔道:
“两位师兄!就由我来帮你们洗锅底,反正大锅炒,不缺我一个人吧?”
褚赤炼在淫笑声中掠身翻墙而去,倪顺搂著徐恭的肩膀,匆尔附其耳畔轻声道:
“当然由师兄我先上……咱们再轮流操死她……布置成被奸杀弃尸的样子,这件事可不能对我的悍妻讲喔!”
徐恭唯唯是诺巴结道:
“咱们师兄弟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伙伴,当然不能告诉帅姊,否则岂不是自找麻烦?但您也不能对我的老婆密告,而且住后您得多加照顾我喽!”
两名师兄弟满脑子尽想著即将到手的美色,匆地——
“禄……”一颗小石子从树林中滚出来。
徐恭脸色一变脱口道:
“丐帮真的敢来援救常蓉!不知出动了多少帮手?咱们伙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免得妨碍褚师兄办事,咱们洗锅底的美事也随著泡汤!”
两人同时掠至树林内,只见一个人立于大树底下,但见这人,一袭黑色风袍,手抱稚童,显得渊停岳峙、气概非凡,并不是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乞丐;两人见此,不禁略为宽心多了。
徐恭与倪顺同时抽出长剑,怒斥道:
“你是谁?三更半夜抱著孩童来这里干什么?”
展风驰放下小恨轻抽其肩,孩子便转身躲于树后,展风驰迈步来到倪、徐两人跟前六尺问,冷笑道:
“展某是一时兴起,专门来猎杀两头畜牲!”
倪顺剑尖朝他一指,怀疑道:
“猎杀畜牲?这种地方哪来的禽兽?看你装扮并非是猎人,快说实话,否则大爷剑下绝不留情!”
展风驰伸出手指指了指他们一下,教倪、徐两人同时勃然变色,厉暍道:
“操你妈的!你是在指桑骂槐!饶你不得!”
徐恭于暴怒之下,手中三尺青锋涌出一股凌厉剑光,疾挥展风驰的脑袋;而倪顺认为师弟可以立斩那名目中无人的狂傲之徒,便暂时袖手旁观。
只见展风驰瞬间翻开黑袍,宝剑出鞘,剑尖若星芒飘射,刹那问穿透一片光沱沱的剑幕中,精准地刺中徐恭剑身。
“叮!”一声脆响,如打蛇打在七寸要害。
一股极刚强的内劲导入徐恭的虎口,再侵入手臂经脉,直袭五脏六腑,震得他气血翻腾,不得不弃剑自保,否则就要当场被极强七的内力给震得五脏离位。
一招就迫敌撤剑的高绝功夫,令倪顺震惊莫名!
徐恭的长剑抛掷而出,瞬间落于展风驰跟前地面并深陷一尺,剑身犹在嗡鸣颤动。
展风驰面如磐岩冷哼一声,起脚踢飞插在地面的长剑,快若闪电射进了徐恭的胸膛,齐柄而没。
撞击力道之大,竞将惨叫都来下及的徐恭撞得暴飞而去,身处丈外的倪顺连忙掠身一接,还好没被胸后突出的剑刀所伤,来个一剑双杀。
这几个动作,都在兔起鹃落的瞬间完成,实在令人淬下及防,这也是徐恭咎由自取,因为轻敌而付出了宝贵生命。
倪顺当下失智疯狂,持著长剑对著展风驰乱砍乱劈,毫无招式可言。
展风驰冷酷的脸上浮出一股不屑意味,剑走龙蛇,以刀身平贴著对方长剑;两柄剑磨擦旋转之中,发出了极轻微的声音。
倪顺感觉双方在“嗤嗤”气劲交击中,从展风驰的宝剑导入一股真气极为怪异,在劲气匆断匆续中居然包融著己身的内力,顿时惊骇得张皇失措。
两柄剑在盘斗中愈旋愈快,令倪顺感到浑身血脉淤滞,异常难受,不得不耗费真元灌注于剑身抵御,哪知内元竟然有去无回。
倪顺刻下才了解展风驰不论是武学或内元,皆已臻先天化境,彷佛长江大河绵绵不绝,沛莫能御,若再持续缠斗下去,还没有中剑身亡,自己就要力竭而殆矣!
倪顺立作判断,不能不弃剑以截断对方袭体的诡异真气,于是迅速撒手,飙掠丈外,朝寺院飞奔而去,打算翻墙而过,向师兄褚赤炼求援。
展风驰手中“子鬼剑”衔黏著仍在盘旋不休的倪顺弃剑,望著倪顺欲翻墙而去的背影,瞬间将他的弃剑快若闪电射出。
“叮!”地一声轻响。
倪顺当下被自己的长剑,从背部贯穿齐秉而人,活生生地钉此在墙上。
展风驰掠身过去拔剑放下尸体,搜出了那封侯爷通敌的密函,纳—入革囊中收妥,小恨也跟随而至,展风驰抱著儿子立即翻墙而入。
第三章 逆取顺得
江湖随月盈还缩,沙者依朝断更连。
伍相庙中多白浪,越王台畔少青烟。
低头绿车羞枚乘,刺眼红花笑杜鹃。
莫倚西施旧苔台,由来破国是神仙。
寺内两侧植有翠竹既粗又挺,占地约亩十分茂盛。
常蓉与褚赤炼在竹林内形成对峙高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气氛显得肃杀霜严。
褚赤炼满睑淫意,打破沉默道:
“常蓉!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约我到此是想要重温旧梦吗?”
常蓉玉靥如霜心静如水,不疾不徐道:
“你这个畜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如何的羞辱我部不会心浮气躁,想叫我落入你火焰幻术剑法的圈套,是白费心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褚赤炼讶然道:
“你为何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气概?谅必你得武功精进了不少……但还是难敌我的‘赤焰玄剑’绝招……这么说吧!你不如当我的小妾,我可以掩护你,保你一条小命如何?”
常蓉却朝地啐一口痰,冷冷道:
“呸!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这种甜言蜜语连三岁孩童都晓得是骗人的,废话少说!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褚赤炼想松懈其心防的计谋失效,老羞成怒斥道:
“臭丫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来之前搜遍了整座寺院,并没有你的帮手,你单枪匹马凭什么跟我斗?”
常蓉手持拐子剑,轻敲棍鞘,“喀!”声一响,不矜不躁道:
“明人不做暗事!就凭手中三尺青锋及—腔热血跟你斗!”
褚赤炼阴恻恻笑道:
“我在寺外的两名师弟倪顺、徐恭,你该不会忘记吧?她们垂涎你的美色多时了,等查清楚寺外是否有你的帮手之后,会赶来支援……嘿嘿!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哪经得起他们的摧残?”
常蓉闻言勃然色变,咬牙切齿道:
“畜牲!你们全都是衣冠禽兽!居然不顾江湖道义以多欺寡……反正我豁出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二个有赚,到最后关头宁愿自尽也不受污辱!”
褚赤炼看见常蓉失态,已然犯了兵家大忌而暗中窃喜,随即故意言辞轻佻道:
“你若犯在咱们手里,只怕就没有自尽的机会了!你可以试著仔细回味一下……
若被三个男人同时玩弄……在临死前也足够让你乐翻天了!”
常蓉闻言双颊绋红转为悒愤不逞,道:
“无耻之尤以你为最!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以消我心头之恨!往昔毁在你手中的贞节女子不知有多少,今日我就替她们一并清算!”
褚赤炼沾沾自喜,认为言口辞挑衅成功,已让常蓉勃然大怒失去镇定,刻下可以十拿九稳将她置于死地了。
他又打铁趁热讽刺道:
“你若怕被奸淫……不如就地自尽了事!”
常蓉花容玉惨地高举拐子剑横向粉颈,看似自刎的举动,今褚赤炼洋洋得意。
翠竹林右侧小径中人影一闪,转出了抱著小恨的展风驰,来到褚赤炼面前道:
“常姑娘莫上其当!当这种仗势作恶的城狐社鼠之辈,本就毫无廉耻可言,你若真的自刎,就让这个畜牲诡计得逞了!”
常蓉闻言立即心生警惕,瞬间恢复了平静,以感激的眼神投向展风驰,暗忖有他在场掠阵,更具信心击败敌人。
褚赤炼骤然色变,用剑一指怒声道:
“你是谁?携子从何而来?莫非你是常蓉的姘头?”
常蓉怒目切齿道:
“展大哥是正义的化身,也是全天下所有恶徒的克星!你这个禽兽不得无礼!”
褚赤炼怒极转而嘲讽冷笑道:
“喔,展大哥,叫得多亲热呀?原来真是你的姘头!要不然又怎么将这个臭男人讲得如此完美?”
话毕,他的脸色转为阴沉,又道:
“臭小子!连这种破鞋你都穿?老子我玩过的女人容不得任何男人觊觎!就连你也宰了!”
展风驰把小恨放在地上,随即从肇囊中掏出那封密函,在褚赤炼眼前一晃便又收回,冷然道:
“我已在寺外猎杀了两头畜牲,你就别再玩阴使诈扰乱常姑娘的情绪。我会在此监督,尔等就光明正大地放手一搏吧!I褚赤炼看见了密函十分震惊,居然会落在展风驰手中,可见倪、徐两人已遭不测,因此为之暴跳如雷道:
“你竟然杀了倪、徐两位师弟!‘雁荡派’和你这个梁子结定了!快报出你的师门来历,我会找上你师门兴师问罪!”
展风驰傲然俨挺道:
“刺客——子鬼剑!本人携子单枪匹马闯荡江湖,你还不配询问我的来历!”
褚赤炼脸色骤变煞白,色厉内荏地怒吼道:
“天杀的刺客!肯定是这个贱人牺牲色相拢络你替她卖命,就因有你这种靠山,难怪她镇定如恒,一直借故拖延时间,原来就是等你出现!
常蓉怒声驳斥道:
“你这个畜牲!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展大哥既然言明监督我们公平比武了,就会公平公正,你如此诬蔑简直混帐!”
人的名,树的影!展风驰的突然出现造成褚赤炼心中莫大的威胁,他如今六辔在乎岂肯轻易涉险,立即打退堂鼓道:
“这种声名狼藉的卑劣刺客,在武林中哪有什么公断力?改日你再挑选个地方比武,我会请几位名门正派的长老出面公断!”
常蓉闻言脸色一变,持剑就要冲出去,为展风驰挥手制止,并从革囊里又掏出了那封通敌密函随手交给小恨;孩子则一脸茫然望著父亲不知其用意。
展风驰淡然道:
“你若离去,保证这封密函会从丐帮常坛主的手中转给侯爷,以此胁迫侯爷收回狙杀常蓉的命令,并撤换你这位总教头!”
常蓉听到展风驰这番话,是暗示自己莫要跟褚赤炼抱有同归于尽的想法;这封密函攸关一国的存废命运,确实能让侯爷屈服,因此感激莫名燃起一股重生希望。
褚赤炼脸色阴晴不定,望著小恨手中那封密函道:
“你打算用此密函来威胁我?侯爷对我恩宠有加,岂会听信片面之辞?我看你是白费心机了!”
展风驰抱起小恨掠开三丈之外,再放在地上扬声道:
“我以儿子的生命做赌注!密函在孩子身上,姓褚的!你若杀了常蓉,我儿子的命及这封密函,你就带走吧!”
他低头看著小恨轻声道:
“孩子!你要誓死保护这封密函,因为代价是五百两黄余,这也是刺客的信诺!”
稚童小恨紧搂住密函,以坚定的眼神望著父亲点头承诺。
展风驰腾身而去。
展风驰的做法,令常蓉感动得掩面而泣;褚赤炼望了望三丈外的稚童小恨后,朝著常蓉阴恻恻冷笑道:
“想不到这个臭男人居然不要儿子要你?可见你已经懂得利用色相去迷惑男人……让一名绝情刺客做为你裙下的不二之臣!”
常蓉怒目斥道:
“你满脑子的下流龌龊想法,枉费还是名门正派的一份子,却远不如一名声名狼藉的刺客,真是令人不齿!”
话毕,常蓉手中拐子剑快如闪电剌出,为褚赤炼横剑架开,双方各退三步严阵对峙。
“武功果然精进了不少!”褚赤炼惊讶道。
只见褚赤炼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柄尺长的铁扇,张开来置于前胸,左手三尺青锋缓缓直黥指向常蓉,双眼诡谲,阴恻恻道:
“这招‘火焰玄剑’你见识过它的厉害了……我绝下会像上次那样对你手软,你就觉悟吧!”
常蓉将拐子剑及棍鞘交叉于胸前全神戒备。
褚赤炼置于胸前的铁扇缓缓有序地扬动,惊见其左手长剑霎时冒出了烈火,下断流转;这并非褚赤炼内力通玄,而是以扇障眼,从袖里洒出火药造势,在黑夜中骤显异常的亮丽醒目。
常蓉眼露惧色注视著这柄烈火长剑,因铁扇助势让火舌不断地吞吐钻动,加上褚赤炼施展轻功在四周游走,就如与千百支火剑同时对敌,无法判定那一支才是致命的真剑。
常蓉虽然剑、棍同时挥舞得滴水不漏,形成一片剑网护著,却怎么也迫不开烈剑炎气的炽热之苦,若再只守不攻,不稍片刻就会被烈焰焚体,或者力竭被杀了。
常蓉倏地施展出展风驰所教的邪一招飞燕穿林绝妙步伐,守梭在敌方施放的漫天烈焰之中,依其口诀,若燕翼大开般的双臂,逢热即刻转向,居然仿佛能驾御凌厉火势一样,在漫天焰舌吐吞中流畅无比,完全不受烈焰的威胁。
她如此高绝的轻功身法一经施展出来,只闻操控烈焰身在阵外的褚赤炼惊颤叫道:
“这怎么可能!这是本派三大绝学之一 ‘火燕融神’不传之秘……”
常蓉趁他失神惊叫之隙,掠出了烈焰阵外,穿梭在竹林之内;褚赤炼在后方穷追不舍,手中长剑仍然喷火下停,引捻竹叶,终因风势吹刮助长,火势逐渐蔓延开来。
火焰及浓烟弥漫整片翠竹林内。
常蓉知道已是决一生死的时刻了。
常蓉瞬间停止飞奔,回头一招反手剑横扫后方追至的褚赤炼,却让他机警地弹身避开。褚天炼纵声狂笑道:
“我还以为你真懂本派的‘火焰融神’不传绝招,否则这一剑已将我杀了!你原来只懂得绝学的玄妙步法而已,应是我杀你的时候了!”
褚赤炼高举手中焰火长剑,以朝天之姿,喷出一股丈长如柱火焰,声势吓人,常蓉知晓若给他这么凌空一劈,在一丈的火焰威力范围之内,自己无法力敌必然丧命!
常蓉瞬间褪去上衣,展露出前胸乳房上,婴儿吸吮乳头天真可爱的刺青图案。
褚赤炼见图一兽,令本是丈高的烈焰剑柱倏地熄灭,露出了剑刀本体。
机不可失!也是刹那问的破绽!
常蓉踩飞燕投林的步伐掠去,再施展一招反手剑,从褚赤炼的腰问横划而过!
褚赤炼感觉腰问一凉,全身所有的力气,顺著大量血液激喷而流失。在他临死前脑海浮起一股恶毒念头:就是死了也要拉她垫底!
但在褚赤炼高举长剑欲劈之际,又见常蓉转过身去,露出背部的孔雀开屏艳丽刺青,一根根翎毛上一颗颗女人的媚眼,敦褚赤炼看成了一个个被自己奸死的女人怨毒的眼睛,好像幽灵般前来讨命。
他又是张皇失措地一默!
常蓉头都不回,瞬间反手一挥拐子剑!
“咻!”
褚赤炼的六阳魁首,立即弹得半天高,尸体随即瘫软于地,翠竹林燃烧中的熊熊火势,刹那问吞噬了尸体,应了一句玩火者必自焚的名言。
常蓉冲向小恨的立身处,望见孩子居然机灵地趴在地上,躲避滚滚浓烟以防窒息,而且稚脸毫无惧色,便搂抱著孩子离开险地。
月亮穿云而出,寺外景致显得明朗。
常蓉抱著小恨跑到寺外,望见展风驰推著童车正在等候,便将孩子放置车内,跪地掹磕三个响头谢恩。
“恩公!您的大恩大德,常蓉没齿难忘!”
展风驰趋前扶起她来,从小恨的手中拿出密函递给她,微笑道:
“名缰利锁,教武功再高的人也会腐化。去吧!这封密函是你的保命符,交给你爷爷就知道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