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瞧着沈七,忽然说道:“没想到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不是她犯这样的错误,而是她根本不必像普通人那样的辛苦打坐练功。只要身体长成到一定的层度,炼域门中人便会用一种称之为‘丹’的东西给她筑基,提升内力。。。”
沈七心头一闪,腾地想起一件事来,指着范遥道:“我知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了,你根本就不是跟踪我们,而是为了那两颗丹药而来,因为给赵敏筑基的‘丹’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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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鹰教史
“张公子,这便是天遁剑法么?果然不凡。”沈七没见过天遁剑法,自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天遁剑法,不过凭直接告诉他不是,却不肯定,故此问道。
张宇初眼中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含笑道:“原来小友也是懂剑之人,呵呵…素闻武当派剑法神通,却是我班门弄斧了。小友竟可以瞧出我剑法中的不凡之处,却是要赐教一二!不过这不是天遁剑法,而是家父所创之霸剑!”言语中却是不信沈七可以看出他剑法中的奥妙。这倒不是他瞧不起武当派的剑术,而是沈七才十来岁,便是出娘胎就开始练剑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所谓‘赐教一二’云云,皆是客套之言。
沈七摇头道:“我不懂剑,我只是感觉到刚才那剑剑气凌厉之极。霸道在前,而剑招在后。出剑则无退路,使剑之人心中更是一往无前,否则这剑法威力必将大打折扣。若稍有迟疑,则会伤及自身,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他见到乱法心伤若死,并不是说他伤的有多严重,而是受不住这打击,忍不住出言点破:他并非输在剑法上,而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果乱法不能勘破这一点的话,他的修为一辈子都可以停滞不前,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心伤之中。
张宇初之前虽有怀疑,仍只是随口敷衍,再听到沈七随口说出的言语之后,心中骇然之色也掩藏不住,沈七之言虽非指出霸剑的破绽,却已将破霸剑之真意一言道破,便是这份眼力自己可万万不及。记得当初学这霸剑的时候,张正常教导自己曾说道:‘若你一剑击出时,忘不掉生和死,这霸剑你不学也罢。否则只得其形,不得其髓,学之无用,用之累己。若无生死,何有喜惧?只有心中生出一往无前的霸气,这霸剑才算是学到家了。’
最后有淡淡的说道:“我们正一教的天遁剑法本无这等霸绝之气,只是天遁剑法乃剑法中的之神剑,想要学天遁剑法,必然要尝试学习百家剑法,各种风格的剑法,而这霸剑则是霸道一道的最好选择,只有学到剑之凝重之气、灵动之气、飘渺之气、霸气、仙气…这天遁剑法才能有三分火候,否则和一般剑法没任何两样!宇初,你要记住:剑法乃剑之体,剑意乃剑之魂,剑法若少了剑意,这剑也就不用学了。”
张宇初这些念头在自己的心头一闪而过,斜眼向沈七处瞧去,见他满不在乎的看着天边的晚霞,似乎刚才之言只有无心道出。心下沉吟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在试探一番,便在此时一名属下上前轻声道:“公子,前方传来消息说已经有了…”后面的话渐渐压了下来,沈七却是没有听见。却见张宇初沉吟半晌,似乎心中什么事情极难决定,又向沈七这边看了数眼,突然间作出决定,那来人吩咐了几句。到了沈七跟前,笑道:“在下正一教张宇初,尚未请教小友姓名,真是失礼之极。既然小友和乱法道友并非一路,那么便由我正一教通知贵派,小友看如何?”他既对沈七心怀惊讶之情,言语中也客气了几分,顺带着连乱法也成了道友之流,可见沈七在他眼中绝不止小屁孩那么简单。
沈七心下沉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现在自己身在他手中,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只好点点头道:“我叫沈七,家师武当排行第二。”既然张宇初已经从乱法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掩瞒也没什么意思,谅他也不敢将自己如何。
张宇初笑道:“原来是沈家兄弟,失敬失敬!”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沈兄弟原来是剑道高手,这份眼力当真举世无双,武当派,果真了不得。”跟着又说了几句,都是赞扬武当派今年如何的了不得,武当弟子更是各个被夸得跟剑仙一般,随后笑道:“沈兄弟师出武当俞二侠,年纪虽轻,这修为定然不凡,有机会倒是要多亲近亲近。”
沈七嘿嘿一笑,也不说话。
张宇初又说了几句,见沈七也不回答,不禁有些尴尬。但他也是非常之人,哈哈笑道:“不瞒沈兄弟,我这番出门并不是为了乱法道友,而是因为天鹰教!听闻天鹰教有位白坛主知晓屠龙刀的下落,近来搞得江湖颇不宁静,这几天他在我正一教的地方出现,便惹了许多麻烦,兄弟这便是去瞧瞧。”其实这件事早已经传得江湖人人皆知,张宇初也没必要掩瞒沈七,只是他能将这件事告诉沈七,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沈七哦了一声,心下却是一惊:天鹰教?殷天正的老巢,却不知道和五师叔有没有关系?在武当山的时候他多听师父提起过天鹰教,只是他来到这世界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并不是一切都如他清楚的一般,便说俞岱岩之事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曾问过天鹰教教主是不是殷天正,当时俞莲舟甚是意外,他虽不清楚沈七忽然问这个干什么,仍点头道:“不错,天鹰教本出自明教,教主正是殷天正。殷天正本为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不知因何反出明教,自立天鹰教。其下高手虽不及明教众多,却也人才济济,近年来更是风头正劲,隐然有压过明教之势。”
那天俞莲舟心情甚好,给沈七讲了很多江湖秘事,其中便提到殷天正有一子一女,其子殷野王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女儿名字不详,听说也是个棘手的人物。
沈七听到殷天正确有一女,差点拖口而出道:“其女殷素素,乃武当张五侠之妻也。”然而俞莲舟后面的话却差点将沈七噎死:“不过五年前,殷天正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惹得一个极为厉害的仇家寻上门,将殷天正一家老小屠得干净。听说殷天正的一双儿女都死在那人之手,这些年天鹰教积极发展势力,招募好手,便是要行报仇之事。殷天正更是发誓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这件事传到江湖上,人人都知晓的。”
殷素素死了?沈七当时脑袋都大了,那岂不说这个世界将没有张无忌?那还叫什么倚天屠龙记?绝对不会!沈七呆呆的听俞莲舟又说了些其他江湖之事,发现很多事情都变得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因此到现在他也不敢肯定张翠山是不是去了冰火岛,也就不敢跟俞莲舟胡言乱语,万一压根就没有这回事,搞不好师父会认为自己走火入魔,胡说八道呢!而他也不敢询问太多,万一引起师父怀疑,自己可不好解释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江湖之事。
张宇初见沈七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在思索屠龙刀一事,微笑道:“本来今天打算在此休息一晚在赶路不迟,如今看来却是要连夜赶路,沈兄弟有何打算?”
沈七摇头道:“我没打算,既然如此便去瞧瞧也好。”想了想小心问道:“听说天鹰教教主殷天正有一双儿女,儿子叫殷野王,女儿叫殷素素,端的是江湖好手,一身修为深得乃父真传,可不简单啊!”他这番说来,却是想证实一番殷天正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殷素素的。
不料张宇初却点点头道:“殷天正之子殷野王近来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手下也还硬朗,但和殷天正比较起来只怕还差得远。至于殷素素么?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沈兄弟是从哪里听来的?”
沈七哦了一声,装着不在意的问道:“殷天正得罪了个厉害的人物,惹得家人被屠,这件事江湖人人皆知,只是这殷野王倒也幸运,竟然给他逃拖了!”
张宇初一边吩咐众人看好乱法,一边唤众人连夜赶路。他见沈七身小,便让人顾了辆马车,陪同沈七一同乘车。闻言笑道:“江湖之人总有几分夸大之词,前几年却又说那根本就是殷天正自己练功走火入魔,将自己的夫人错手杀死。殷天正醒来后悔不已,对外说是仇人寻上门来,杀了家人。至于殷野王么?当时他却是不在家,他正在外面风流快活呢!”
沈七惊讶道:“这个你们正一教也知道?”
张宇初哈哈笑道:“沈兄弟真有意思,殷野王和殷天正不和天下共知。殷野王嫌殷天正年老还抓住大全不放,心下多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因此将心思都放到烟花之所了。听说他近来还娶了数名姬妾,为了这事还和殷天正吵了一架。”
沈七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对天鹰教的事物了如指掌,看来他们正一教对天鹰教的注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下骇然:他们正一教到底要干什么?
张宇初却没有发现沈七的奇怪之处,漫不经心的说道:“沈兄弟,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剑招中的那股真意的?若换着是你,你带怎样?”
沈七闻言心中转了几转,已然有了计较,笑道:“我哪有什么发现?公子剑法通明,岂是我这个小毛孩能窥见的?再说了就凭你刚才的那股气势,我好歹也练过几天剑法,能看出来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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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东令法诀
范遥盯着沈七,忽然叹息道:“王爷曾经说过你是他这辈子为之欣赏不多的人之人,可惜的是不能为他所用,现在看来我有同样的感觉,武当派将你驱出墙门,那是他们的损失。”
沈七淡淡一笑道:“能的范右使欣赏是我的荣幸,只是沈某山野村夫,不值王爷欣赏罢了。”
范遥呵呵一笑,只是他嗓音已毁,此刻听来十分的刺耳,淡然道:“我此番出来确是为了那‘丹’,而且我知道那是被黛绮丝取走的,可是这‘丹’的服用有些难处,轻易服食不得,否则必然化作一团灰烬。。。”瞧见沈七似笑非笑的神色,他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道:“当年萧铭烈手下有一放错之人,被赐了一颗废丹,总总折磨了数日才死去,哀叫之声数里之外清晰可闻。所以黛绮丝虽然将丹盗去了,非但不能服用,反而怀璧其罪,只怕小小的灵蛇岛还不足以保全她的安全。。。”
“那么你是希望她能将东西交给你对不对?这样一来你可以饶了我们性命是也不是?”沈七越听越觉好笑,看来黛绮丝误食丹药之事他尚未知之,否则必不会这样和自己说来,他讥笑道:“只是这些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去面对黛绮丝呢?你还爱着她是不是?”
“你胡说!”范遥猛地一把拽起沈七,狰狞的面孔不住的喘息着,最后缓缓放开沈七,道:“你既然连金针渡穴之法都会,那么黛绮丝想要服用丹药就必然要你帮忙,只要你肯帮助我取得丹药。。。”说道这里范遥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半晌才慢慢说道:“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沈七不由得哈哈大笑,指着范遥道:“范右使,我实在想不出当初你是怎么当成明教光明右使的,难道你连好一点话都不舍得说吗?”神色渐渐淡了下去,既然范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可怕,那么他便是和谢逊修为在伯仲之间,自己便未必会输了他,哼道:“沈七在江湖中也算是滚爬过的人,范遥,你他妈的若还是个男人,就跟老子来这一套。”他这番话用内力远远传了出去,别说灵蛇岛不大,便是再大上一倍也能让岛上的人听见。
范遥神色一变,没想到沈七竟然做出这样‘愚蠢’之事,怒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送你上西天好了。”身影一闪已然到了沈七身前不过一尺之处,手指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冷笑道:“你能死在‘朝阳神掌’之下也算是给你面子了。”
“范二哥,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么?”房门一xian,黛绮丝面生lou出痛心的神色来,盯着正要动手的范遥喃喃说道:“当年我在光明顶上拒绝了你,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完成波斯明教交给我的任务,从未想过我会真的爱上一个人。那次在西域的时候我虽然怀疑是你,可是你改变的太多,我根本就不敢想象明教的逍遥二仙中的范右使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我看得出那是‘朝阳神掌’中的一式,可是我告诉我范二哥不是这样的人,因为在光明顶上我知道真心对我好的除了义父、谢三哥之外,便是你范二哥了。”说道这里黛绮丝盈盈一拜,向范遥道:“朝阳神掌乃是‘烈阳神器’中的功夫,我曾有幸见过义父使过,而这门功夫除了义父之外便只有你范右使了,如果这样我还猜不出是你范遥的话,我也妄称为‘紫衫龙王’了。”
范遥双手捏着法诀顿在空中,惊讶的瞧着黛绮丝,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沈七知道此时他必然也回想起往事。只听黛绮丝接着说道:“韩郎虽然伤在你的掌下,我并没有怪你,我甚至想这只是你的一时糊涂,你还是心痛你这妹子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还会下第二次,如果不是沈七的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不提沈七倒也罢了,这一提沈七范遥顿时怒道:“你说你只喜欢韩千叶那混蛋,那么这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花上几个时辰和他卿卿我我。。。哈哈。。。韩千叶那龟蛋到现在还不知道呢!我真是为他可怜,甚至他还要感激这个人,我只想帮他一把罢了。”
黛绮丝被范遥这么一说,顿时气恼起来,薄怒道:“你不要胡说,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弟弟,你胡说什么?”
沈七被范遥这么一扯,反倒是开心起来,笑道:“范右使,想来你这些年也过的不甚愉快吧?怎么还染上了这偷窥的习惯?”
范遥怒道:“你胡说什么?”他转向黛绮丝叫道:“我这次来本来不是为了韩千叶那龟蛋,你若是能吧丹药叫出来,说不定我会饶你一次。”
黛绮丝摇摇头,低声叹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丹药,沈七那是为我疗伤啊,因为那两颗丹药已经被我服用了。”
“什么?”范遥满脸的骇然,指着黛绮丝惊讶道:“那你为什么没事?你别骗我。”
沈七见他如此激动,心道也许只有黛绮丝会让他如此失态了,叹息道:“她说的没错,我在糊涂之下将两颗丹药都给黛绮丝喂下去了,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范遥怔怔的看着沈七,有看着黛绮丝,忽然怒道:“你们都骗我,我不相信。”他这一声怒吼,站立在他对面的沈七顿觉脑中一晕,骇然道好深厚的内力,只见范遥忽左忽右,似走宜线时,其中又暗藏弯曲和比弯曲更巧妙的弧度,这种情况,若出现在兵器的进攻路线上,已臻大家的境界,而竟发挥在身法上,使得身法鬼魅的黛绮丝和轻功绝伦的沈七,一时间亦惊骇欲绝,不知该避往何处。
范遥愤怒之下出手,身法似缓似快,在狭小的房间中本能一击而中,他却偏偏让沈七两人感到无论闪往任何一个方向,都可能正落入对方算中。而唯一生路便是他对掌,那种一切被别人掌握尽在手中的感觉让沈七第一次觉得明教光明右使的厉害之处。或许他的武功正大光明之处尚不及灭绝,霸气浩然之处不及苏元奇,可是他却将这种种或正或邪之法容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这便是他的可怕之处。
范遥嘴角含着一丝微笑,手中捏着的法诀一动,惊人的气劲形成一股狂猛无匹的力场,全力往被真气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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