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算是爽约。进来江湖传言你沈七和这其中秘密大有关联,我本来以为你和那神秘人是一起的,谁知道原是我猜错了。”说着一声叹息,似乎甚是可惜。
沈七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苏元奇的想法?苦笑道:“那么刚才前辈现在弄清楚了?”
苏元奇道:“不错,我和那神秘人曾经有过交手,彼此之间的修为极为熟悉。你虽然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也自不凡,不过和那人的武功并非一路,这点我倒是十分肯定,那么你和那人的出现自然没有太大关系。”
沈七听他如此说来,似乎他对那人甚是忌惮,想到他是苏千凝的父亲,不禁拖口道:“其实那倚天剑中的秘密也没什么,前辈大可不必为此困扰,以致为那人所乘。”
饶是以苏元奇的修为听到沈七如此说来,也自惊讶不已,急道:“你知晓倚天剑的秘密?那是什么?”倚天剑在天兵府二十年之久,他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只是他想尽了一切方法仍自一无所获,听到沈七知晓其中秘密,苏元奇的心神禁不住的跳动。
沈七心道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便开口道:“当年郭靖大侠自觉死守襄阳无望,便将自己毕生所学藏于倚天剑之中,自是希望后人得到倚天剑能用剑中武学来恢复我汉人江山。”
苏元奇听罢,自无怀疑,叹息道:“郭大侠为国为民,端的是我江湖人士之楷模。只是。。。只是就算有人取出其中武学来,练成天下第一的功夫,难道天下第一便可以救国救民么?若是如此,令祖师张三丰武学修为可算是天下第一,便是郭靖大侠也未必及他,张真人平生最恨鞑子,若是能一己之力能恢复汉人江山,也不用等这许多年了。”
沈七微微一笑道:“能力有多大,责任有多大,也许郭靖大侠只是稍尽人事罢了,也没当真以为后人能用此救国。”
苏元奇摇头道:“这流传近百年的秘密不想今日从你沈七口中说出,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只是那神秘人以此来约我,不知道这其中又有何目的?”他不知道沈七从哪里知晓这其中的秘密,却又不好问出,只是神秘人之事已经困扰了他二十年,如今再去见神秘人,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沈七所知甚微,也只是知道一些有限之事,像这神秘之事本就在他所知之外,自然不能给苏元奇什么建议。只得含糊说道:“倚天剑和屠龙刀本来为一对,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想那黄蓉女侠聪明绝顶,自然不会没想到这点。”
苏元奇心想也是,自己了却了心头一件多年的疑惑,心中十分的畅快。瞧了沈七半晌之后忽然说道:“江湖传言你沈七十分为恶,现在看来倒是传言有谬,哈哈。。。真是有意思。”说罢到了苏千凝跟前,道:“走吧!”
苏千凝一双眼睛在沈七身上一转,一声叹息,转身跟在苏元奇身后而去。
沈七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脚处,心中变得空荡荡的,如同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却有说不上来,感觉十分难受,比和苏元奇的战斗还不好受。楚问仙上前拍了拍沈七的肩头道:“有相聚总会有离别,此乃千古不变之定律,咱们回去吧。”
宋青书却上前笑道:“好小子,没想到你下山几年竟然认识那么漂亮的女孩,那人是谁?我看他几乎要杀了你,后来却有变得和蔼许多,真是个怪人。不过他的武功真高,换着是我可接不下他十三招。”
沈七回过神来,黯然道:“咱们回去吧。”一众武当派之人一同转回。其他之人则是盯着屠龙刀,一步也不肯离开。这一众帮主、掌门守在武当山的山腰上,吃喝便成了问题,武当派名声虽强,却也招待不起这许多人,不是便有派中帮众、门下弟子从山下运来食物等物,若大一座武当山端的是热闹非常。
本来殷梨亭还要向众掌门、帮主告退,莫声谷却是不屑,带着沈七等人先回山去了。
等沈七几人回到紫霄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朦胧起来,想到今日原是张三丰的生辰,不想却弄成这般模样,便是大伙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莫声谷一拍大腿,叫道:“咱们武当派从来没像今日般窝囊,我看他们是商量好的,存在来给咱们为难的。”
殷梨亭却一拉他的手臂道:“你小声些,后边还住了不少江湖人士,传出去对谁也不好。”
莫声谷哼道:“咱们在自己的家里,哪有这么多的规矩?那还不让人说话了?”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除却已经离开的少林不说,山上尚有全真、青城、丐帮等不少江湖人士,山腰处的人就更多了。
殷梨亭微微一笑,知道莫声谷就是这个性子,想起之前沈七的精妙手法,一拍他的肩头笑道:“好沈七,当年因为你一剑,足足让我闭关了一年之久,出了关来却不见了你,几次问二师兄也不肯说,如今既然回来了,咱们可是好好试试剑,看你小子进步了多少。”
宋青书最喜热闹,待要说话,从后殿转出一位道童,向众人稽首道:“六老爷、七老爷、众位师兄,祖师爷让你们去青莲观。”
青莲观乃是张翠山在武当山的住处,众人听到这里俱是心神一跳:莫不是无忌出了什么事情?自从沈七带着受伤的张无忌上山,武当几侠想尽了办法仍然治疗不好他身上的寒毒,如今即使张三丰吩咐,难道说连祖师爷也没有办法么?
众人面色凝重,一路上不再玩笑,径直向青莲观行去。到了门口,殷梨亭待要叩门,张三丰轻声说道:“进来吧。”众人进得放来,张翠山夫妇站在一旁,面上尽是忧色,宋远桥和俞莲舟两人却正打坐运功。右首床榻之处一人金发宽肩,面色泛青,正是金毛狮王谢逊。此刻正在入睡之中,呼吸轻而漫长,想来伤势并无大碍。
房间的左首处一人满头银发,搂着一个孩子,胸膛和那孩子的后背相贴,正是张三丰在运功给张无忌疗伤,如此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张三丰脸上隐隐现出绿气,手指微微颤动。他睁开眼来,说道:“梨亭,你来接替,一到支持不住便交给声谷,千万不可勉强。”
殷梨亭答应了一声,将无忌从张三丰怀中接过,肌肤相贴之际不禁打了个冷战,便似怀中抱了一块寒冰相似,如此也支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待要交给莫声谷的时候。楚问仙忽然说道:“师叔,让我来试试吧,我修炼的‘凝霜真气’本就属寒,和无忌师弟中的寒毒颇有想通之处。”
殷梨亭向张三丰看去,张三丰微一点头,道:“尽力而为,不可勉强。”待楚问仙接过无忌之后,张三丰已然运功完毕,将吸人体内的寒毒一丝一丝的化掉。走到沈七跟前,瞧了沈七半晌,默然道:“沈七,你跟我来。”
沈七不知道张三丰要找自己何事,答应了一声,向俞莲舟看了一眼后跟着张三丰出了青莲观。一老一少默不作声,渐渐到了武当山的朝南坡。两人站立在月色之下,看着山腰处隐隐闪烁的火把,和天上的繁星交相呼应,竟自璀璨。沈七站立在张三丰身后,看着这位活了一百岁的武林泰山北斗、中华史上的不世武学宗师,心中思绪不住的波动,有欣慰、有感概、有崇拜。。。还有一丝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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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打出手
带头扑出窗户的是沈七,一掌按在楚问仙的背后,金光闪动,数根金针刹那间封住了楚问仙浑身上下数十处大穴,低声喝道:“你奇经八脉皆伤,切不可运气,万事有我。”语气中透lou出强大自信。
以他目前的医术而言,早在楚问仙冰莹化成的一剑刺穿阿三喉间的时候,他便已然清楚阿三的生机已灭,任你武功再高也无力回天。可叹阿三也算是一代高手,功力较之楚问仙也至高不低,但高手对垒,一个错误已足可致命,何况更是连犯两次?全没想到楚问仙那一剑根本就是无形之物,这才伤在楚问仙一招‘袖里葬花’之下。
不过他临死一击也自非同小可,楚问仙虽然一击而退,却仍被对方强悍绝伦的掌力所伤,所以沈七这才无暇顾及其他,当机立断封住了楚问仙全身经脉。
第二个扑出的是方东白,阿三和人争斗他们众人早已知之,但瞧见对方不过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众人谁也没放在眼中。待觉事情不妙的事情,阿三生机已灭。方东白眼见阿三毙命自己眼前,哪里还坐得住?竟后发先至,从二楼的厢房贴地射出。从下方越过阿三,赶上沈七和楚问仙,剑光一暴,化成漫天花雨向沈七洒去。
阿二则是一声怒吼,仅仅落后方东白半步,两掌无声无息地往沈七和楚问仙背心印去。
然后则是刚晖等人,众人一半分击沈七,一半将阿三抱起,眼见阿三浑身刹那间冰冷,显是楚问仙的剑气凝霜起了作用,已然呼吸全无。不禁又惊又怒,骇然看向楚问仙,实在想不到他如此小小年纪竟然可以杀了阿三。
杨逍则是满心好奇,看到沈七一手漂亮之极的手法瞬间封住了楚问仙的经脉,又是惊讶又是骇然,眼前的两个少年给他的惊讶也太多了些。以他明教光明使者的眼光自然明白阿三已然生机全无,又复惊讶楚问仙的身手,一时沉吟未决。
宁水月已然站到窗前,看着方东白两人含怒一击,面色复杂的看着沈七,似乎是在为沈七担心,又似乎在看一场毫不相干的打斗。
杨逍将宁水月的神色尽皆收入眼中,淡淡一笑道:“这位姓沈的小友身手可不简单啊,这两人未必能得手。”
方东白和阿二均是顶尖级的高手,两人同时出手,声势自是惊人之极。
沈七一手按在楚问仙背后,一股精纯之极的真气缓缓传入,他将所领悟到的‘参商诀’运用到极致,腑藏之间的真气带着楚问仙的真气刹那间在经脉之中走了一圈。跟着掌力一带,将楚问仙带到自己背后,就势一掌劈向阿二。右手‘临尘诀’逋发,一招尘封剑法中的‘冰皇剑羽’也自如楚问仙一般化成一柄长剑,变化出百千道剑芒,每道剑芒都反映着四周照来的灯火,宛如一个不住烁闪的大火球般,在他手上爆开,把方东白的攻势完全制止和笼罩其中。
如此剑技,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
最教人叹为观止处,就是沈七似乎事前对阿二和方东白的含怒一击全无所觉,又忽然疾施反击,确是出人意表。
杨逍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没,他虽然看出以沈七的身手不至为对方所乘,却也没想到他在如此境地竟可以反击,顿时心动不已。
所有这些动作都是在眨几下眼的高速下完成,旁人纵使有心,亦来不及cha手。
沈七和方东白首先两剑相接,剑来剑往,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然后沈七带着楚问仙抽身急退,在空中巧妙之极的转了个方向,接过阿二从上方劈来来的一掌。
沈七的掌力和阿二的掌力一接,手掌立时向后缩了八寸。这八寸之差,使他不但尽数卸开阿二洪水般的掌力,而且以力借力,顿时如一颗炮弹也似的带着楚问仙越升越高,到了后来足足到了赏心楼房梁之处,哈哈一笑,屹然喝道:“武当沈七、楚问仙见过各位,今日之事各位待欲如何?”
既然对方不肯放过自己二人,而且以对方的实力,只怕自己两人是难以走出这赏心楼,还不如给自己挣点面子,先给对方一个昂然的形象先。
方东白两人本来含怒一击,志在必得的要将沈七二人毙于掌下,谁知却错估了沈七的轻功和实力,更是犯连续犯了两个错误。想起之前众人说起沈七的身手,两人面面相觑,顿觉颜面大失,沉着脸落到天井的另一侧。
第一个错误是两人以为可在沈七赶到前,先一步将楚问仙毙于掌下,至不济也可连同将赶上前来的沈七一起毙于剑下。岂知沈七的一剑,实在来到莫名其妙,且对方的反应之快、轻功之佳犹在两人之上,在两人赶到之前不但封住了楚问仙的周身经脉,还瞬时拟对好了计策,迫得两人要立时变招相迎。
第二个错误是想不到沈七竟能一剑劈出之后,尚有余力接过阿二刚猛无铸的掌力,且控制掌力的速度忽快忽缓,或由缓转快,由快变缓,轻巧巧的卸开阿二的掌力,白白错过绝佳的机会,反让对方带着人离开两人的功力范围。
两人自问没有沈七般神奇的轻功,只好站在三楼天井处,守住下楼的通道,只待沈七下楼再将其毙于掌下,以泻心头之恨。
宁水月凭窗而望,只见沈七如凌波微步一般,带着楚问仙轻飘飘的落在一根横梁之上,身形说不出的悠然、自然,心中反而升起淡淡的失落,也不知道是为沈七能避过方东白的一击还是为了沈七表现出强大的自信。
沈七悠然落到三楼另一边的天井边,拱手道:“这位仁兄和沈某的沈兄有些过节,现在江湖事江湖了,各位若是不忿为其报仇,沈七一并接了,不知是各位是要群殴还是单挑?”
阿二虽然和沈七对了一掌,虽然对方掌法甚是精妙,但内力平平,远不如自己的浑厚强猛。加上以前并没有和沈七打过交道,只觉对方不但口气极大,简直是大言不惭。怒极反笑,喝道:“何用众人一起出手,我阿二便收拾这等大言不惭之人!”
脚下一顿,身子犹似发石机射出的一块大石,猛地扑向天井对面的沈七。还未脚踏实地,右掌疾向沈七胸口劈来,左掌化着泰山压顶之势,迎头往沈七劈下。两掌未至,沈七已觉气息微窒。
他打的好心思,希望三招两式收拾了沈七,以显慑人之威,更可以借此一消之前无功之态。
杨逍定睛瞧见阿二不但掌力威猛,而且内力自内而外,显是和阿三同样正宗佛门金刚伏魔神通,心中暗道:汝阳王府什么时候请得这许多好手?望着沈七,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
沈七眼见阿二双掌一先一后,劈脸而至,使人感到若右手的一掌不中,左手的后一的杀着将更为凌厉。
剑光一闪。
沈七的剑已破入阿二的双掌之间,一剑刺向阿二的右掌,两股劲气相交发出了激荡赏心楼的一声清响。长剑一转,消失在沈七手中,等着化成轰然而至的大山,迎向阿二泰山压顶般的掌力,喝道:“拨云见日!”剑光一闪,两人掌剑相交,阿二精壮之极的身体也不由一颤,先到的一掌立时慢了半分,沈七的长剑已收回来,剑柄处硬撞在阿二的掌间。
阿二先声夺人的两击,至此冰消瓦解。
阿二正要全力出手之际,一个清淡但悦耳之极的声音从三楼的厢房传出:“萧门主有言:下元日之前任何人不得动沈七一根头发,有违此言着,炼域门将严惩不贷。”
众人一齐发呆,三楼上此人好大的口气,难道是炼域门的萧铭烈亲自?否则谁人敢保沈七的安全?
“不知炼域门的哪位高人到了?还烦请现身一见。”方东白心中泛起淡淡的怒气,心道刚才楚问仙那臭小子杀死阿三你们不出头,现在老子们要沈七的性命你却来横cha一杠子,这算是哪门子的事情?炼域门是保护元庭的炼域门么?沉声道:“难道我三弟的性命就白白送了么?”
宁水月身影一动,出现在三楼的天井边上,手中持了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哼道:“各位难道要质疑萧门主的话不成?”
刚晖见到宁水月手中的东西,却是认得是炼域门的令牌,不敢公然违抗。冷笑道:“既然萧门主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