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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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刀传奇-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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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是无稽之谈,世人皆知,当年北方胡人南下,开国于氏与孙氏二族满门战死,哪里来的后人之说。”

    贺新郎叹了口气,略过了于氏之事,只是单说了北镇刀,“北镇刀只是兵刃,与之配合的还有专门的运气法门与相应的招数,决不简简单单是一把刀这么简单,只有刀、功、技三者合一,才能将他的威力发挥至最大。或许还应有相应的阵法,前年那场淮水大战,北镇东府张君夜,便是持此刀率十二人组成奇异战阵,困住了秦国国师近半个时辰,给谢传政留出了充足的破敌时间,张君夜更是一战成名。”

    陈七与铁东地听得此话,心中突然想起那个手持大锤的光头,“我本名张君夜”难道是他,二人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而陈四林却联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襄阳、左恽、北镇刀、与之相应的功法与招数,那想必也有相应的筑基之法了,又姓于真的巧啊

    陈四林看向了于少欢和他裹得严实的蓝布包

第23章 南北荆州() 
于少欢听得新任荆州刺史为殷初平时心跳就开始加速,“我死后,你若是想过平淡的生活,那边找个安定的地方隐居,四川就比较好;若是想行侠放荡,那便去南荆州,或是去巴东寻左恽,或是去武陵寻歩婴;若是想荣华富贵,那便去建康,寻谢传政、谢传敏兄弟,除这四人外,殷初平、陆江则、唐弈三人亦是为师的生死之交”

    师父临终前的交代在于少欢脑中响起,如今听贺新郎将这一个个的名字全都对上了之后,心中产生了一股无比的紧张感。

    陈四林看了于少欢半晌,于少欢恍然不觉,一双眼睛只盯着贺新郎,原本八分的猜测便了九分的肯定了。

    “北镇刀中的玄奥,若是各位能搞一把来把玩,想必便可一清二楚,谢传政死后,北镇已不似几年前那般水泼不进,现在各大州郡的兵器铺里,偶尔都会有北镇刀出售,费些心思,总会得到的。”贺新郎说到这便又拉回了话题,“我们暂且不说北镇的事情,接着说青衣营。”

    贺新郎说着长叹一口气,颇有些伤感,说道:“可要说这世上,最易变的还是人心。那次的北伐胜利所改变的,不单单只有我们收复故土的勇气和信心,还有韩纹的心态。韩纹归来之后,受到了满朝上下的赞誉,同时在江湖中也获得了极高的声望,成为了龙头,权势到了巅峰,就难免会变异。二十年前,豫州人赵兴谋反,据洛阳自守,韩纹率军讨伐,赵兴见我朝势不可挡,恐兵败被杀,便举地投降北秦,来换取它的庇护,北秦便出兵与我朝对峙于南阳,那时,天下豪杰无不以为此战必胜,这便是收复中原,复国故土的良机,于是云集于襄樊一带,磨刀霍霍,只待一声令下,便直捣黄龙。”

    “当时北秦兵临南阳城下,豫州刺史王章派人向襄阳求援,韩纹以南阳仅一城之地,无险可守为由,要求王章弃守南阳,退回襄阳,王章不肯,明言道:‘祖宗社稷,岂可一退再退。’不到半月,南阳城破,王章战死,王章的女婿便是谢传敬,与其兄谢传政当时同在南阳,就在二人以为必死之时,被一伙人舍命救出,这伙人便是由当年在汉水旁焚香叩首的兄弟们率领,更加上了陆家的麒麟儿陆江则,他们一早就到了南阳城外,可是北秦围城,滴水不漏,只得趁城破混乱之时,冲进城去,救得一人是一人。谢传政回到建康后,向先帝哭诉韩纹见死不救的行为,此时先帝已接到了王章战死,北豫州领土沦陷的消息,惊惧之下,便召群臣商议,时诸大臣主和者居多,只有王谢数人希望再战,不成气候。因此先帝便命韩纹与北秦和谈,韩纹也不想打了,便以襄阳为代价换取北秦退兵,于是荆州分了南北,两国边境便成为了今日之状况。”

    说到此处,下面已有脾气暴躁的破口大骂道:“呸,昏君奸臣。”

    身旁的同伴赶紧制止道:“李老弟噤声。”

    李姓人已经大声骂道:“怎的,还不让人说了,我今日便骂他昏君奸臣,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有想向朝廷或韩家告密的,记得我是邵陵李义。”

    贺新郎说道:“事情已过去了这么久,是非也说不清楚”

    李义怒道:“怎的说不清楚,你是帮着他们说话的不成。”

    贺新郎摇了摇头道:“王章的祖父王建,便是南阳人,太祖皇帝定鼎之后,更是将南阳作为王氏的传宗之地赐给了他们家,王氏一门祖坟故居皆在南阳,王章年幼之时也住在南阳,后虽不得已南迁,弃了祖地,但是当三十四年前的北伐获胜,宗地失而复得之后,确是不愿再次放弃,因此才宁可与城同亡,也不愿弃城南归。他的那句让韩纹千夫所指的“祖宗社稷,岂可一退再退”的话,说的不仅是朝廷,更是自己。韩家与王家,也因为此事成为了生死之敌,王家指责韩纹见死不救,韩家则说王章战场抗令。若要真说起对错来,恐怕韩家对的还是多些的,韩纹当时为主帅,据守襄阳,襄阳乃荆州重镇,更是州治所在,自古易守难攻,韩纹想要王章撤退”

    “贺小兄弟,二十年前,我便在襄阳,那时之事,程某今生不会忘记,可想听听我的话,就像你最先说的那般,无论我说的是否是真。”程黎开口打断道。

    贺新郎连忙拱手道:“大叔请说便是,从不同的人口中,了解这些往日之事,是我们群英会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想来大叔也没骗我们的必要,所以尽管道来便是。”

    “那一次,我们兄弟跟随着高涟,一同北上襄阳,就如小兄弟说的那般,我们都以为这次战争必胜无疑,所以兄弟们都气氛热烈,饮酒磨刀,纷纷吐出豪言壮语,只等着端木恂带着我们冲阵,复国故土,东海王端木恂便是那次战争中我等江湖同道的统帅。”

    “没过多久,南阳王章派人求援,韩纹不肯发兵,于是许多同道便去找端木恂,意思便是,韩纹不去我等自去,却被他斥回,严令我们不可妄自行动,于是,我们只能在眼睁睁的看着南阳被围。在这其中,陆氏陆江则曾暗中邀请了许多人,想要自己组织一批人前去助援,其中便请了韩道琥,可韩道琥不仅没有同他一起,还将此事告诉了韩纹以及端木恂,二人听后大怒,欲要控制住陆江则,陆江则听到了风声,先一步逃了出去,同他一起出去的只有当时在他身边的数人而已,也就是这几个人,将谢氏兄弟救了出来,并不是小兄弟刚刚说的汉水江畔焚香叩首的那些人。”

    贺新郎听到此处连忙道:“多谢大叔指正。”

    程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之后便是如你所言,朝廷割襄阳求和,韩纹得到了消息之后,下令舍城而走,无数豪杰请求他留下一战,要知道北秦岂是这么好相与的,这般轻易的得了襄阳,又岂能够善罢甘休,这一退恐怕就要退到长江边了,但是韩纹走的极为迅速坚决,带上他的族人家将及依附他的高手游侠,连夜率军坐船顺汉水南下而去。果不其然,北秦过襄阳不入,直接南下,钟洛连派数批人去夏口向韩纹求救,但派去的人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来,危机之下,钟洛便组织起了荆州各郡兵以及还未散去的同道,一统抗敌。那一战我记得极为清楚,在漳水东侧约三十余里一个无名山谷中,陆江则率数百同道给高涟创造了一丝机会,让高涟劈出了一刀,那一刀横跨数丈,更是有一抹黄色刀芒,刀芒过后,山石崩塌,数丈之内人仰马翻,寸草不上,将北秦主帅则被劈为两半,高涟在这一刀后脱力倒下。”

    贺新郎适时的说道:“我听师父说,那一刀是高涟的巅峰,那刀过后他足足休养了近两年才恢复过来,就连高涟自己曾说过,‘此生再无重现那一刀的可能。’”

    程黎摇头道:“这我却是不知,不过那一刀确实无比暴烈。总之北秦主帅死后,我们都以为北秦定要大举进攻,一面向朝廷求援,一面自己组织人手防御,可哪知北秦却似无此事般却不了了之,确实奇怪。”

    程黎最后说道:“那一战韩纹担任主帅,但是却未打一仗,先是对南阳之围视而不见,接着又是无比干脆的放弃襄阳,这些都是铁打的事实,若是没有陆江则等同道的不离不弃,没有高涟勇烈的一刀,恐怕现在大江以北皆是秦国之土了,运气差些,恐怕连长江都可能失手,若是失了长江天险,呵。”

    “这么简单的道理韩纹想不到吗?”于少欢极为惊讶:“难道韩纹就没有想到北秦会得陇望蜀,背信弃义吗?就真的那么的走了。”

    “或许人家心中有数呗。”先前说话的李义开口道,“或许人家早就跟北边的暗通款曲,相互说好了也说不定。”

    贺新郎转过头对于少欢道:“南阳之战几年后,北秦老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大肆屠杀前朝老人,那时我朝才发觉北秦当年乃是父子争位,而南阳之战的统帅,则是太子势力的人,老皇帝巴不得他去死呢,所以在高涟阵斩此人之后,才没有引起波澜。我初次听说此事时,也是大为惊讶,虽然南北消息不畅,但这么重大的消息,为何满朝诸公竟能后知后觉到如此程度,后来一想当时主政之人,便也明白了,或许韩纹当时真的与北秦有什么约定呢。”

    于少欢点了点头,忙又继续问道:“其他人呢,后来如何。”

    贺新郎说道:“小兄弟想问谁?”

    于少欢不假思索地道:“殷初平、谢家兄弟、陆江则,还有于”

    贺新郎理顺了一下说道:“殷初平便是咱们的新刺史,这没什么说的了,谢传政自南阳回去后,求得了圣上的恩典,练了一支新军,便是北镇军了,现在北镇统帅乃是谢传敬,谢传政去年死了,都传言是韩家人害死的,小兄弟初入江湖的吧,居然连这也不知,即便是初入江湖,也该有人交代才是陆江则就不提了,日后有缘你就知道了,至于于前辈,在九年前谢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上,我师父见到过一次,之后便不知所踪。”

    于少欢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贺大哥了。”语气颇有些失落。

    贺新郎尚不觉得有异,一旁的陈四林却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已从九分肯定成为十分确信了。

    贺新郎轻咳一声,略微有些矜持的说道:“我今夜之所以说这些,原因只有一个,希望大家能记得江湖上有贺新郎这么一个人,仅此而已,日后若是大家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事情,尽管找我们群英会便是。”

    噗嗤一声轻笑,正是一直麻烦不断地年轻人发出的,还未待他说话,程黎便霍然起身,“又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忍你半夜了,来来来,你且出来,我这就让你知道,我撒尿能不能淋湿鞋子。”正是先前年轻人先前说的讥讽之语。

    接着转身对贺新郎道:“多谢小兄弟今晚的故事,我会记住贺新郎的名字的,小兄弟你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便真的站到了屋外,此时雨已经停了很久了,程黎便站在屋外抬头看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屋内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感觉自己正在被万箭穿心,出去他又不敢,程黎的暴喝让他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可若是不动的坐在这里,却更加难受。

    就在年轻人两难之时,程黎已经进的殿内,也不说话,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回去坐了。

    只这一声轻哼,便让年轻人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出门奔了出去,身后同伴急忙追赶,于少欢觉得大殿内仿佛突然宽敞了不少。

第24章 不欢非恸() 
天空刚刚有些亮色,这些在巫庙中坐了一夜的人们便动身上路了,贺新郎是最先走的,在他走前有好几次于少欢凑到了他身边,想多问一些有关于氏的事,但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变成了一些其他无关的废话,就这样天亮了,贺新郎走了,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在于少欢的心里,他的师父一直是很神秘的,对他说不上冷淡,但也绝不是宠爱,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要洗衣做饭,去山上捡柴,去林里下套,去河里摸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八岁那年,师父曾带他出过一次远门,坐了好久的船才到的地方,去了一个豪华的府邸,参加了一个巨大的宴会,给从小与世隔绝的于少欢极大地震撼。

    那次出行回来之后,于氏便变得行踪不定,总是独自外出,将于少欢一个人留在隐居的小谷中,于少欢那时已经将近十岁了,再加上从小自立,独自生活也绝不至于饿死。

    于氏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些书籍,有布质的,纸质的,还有一些竹简,总之于少欢因此认识了字,也在书中找到了那座记忆深处的豪华府邸门楣上的第一个字,谢。

    去年正月里,如往常一样,于氏只是简单的打过招呼便出门了,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半个月就会回来,习以为常的于少欢也没有多在意。

    哪知不到半日,于氏便身受重伤而归,之后便似变了一个人般,对于少欢的亲切溺爱让他有些恍惚。

    “恸儿,为师伤了心脉,定然是不成了,只能靠着秘术苟活,我这辈子一事无成,有些事情现在虽然想通了,却也于事无补,但在将死之时却才发现,对你亏欠良多。”

    “为师当年心灰意冷,本欲自尽,却在废墟之中捡到了你,千古艰难惟一死,捡到你后就再也生不起死亡的勇气了,说起来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

    “我因为一些缘故,舍弃了自己的名字,本想连这个姓氏一起舍弃,但终是舍不得,原本我以为会带着这个姓进到棺材里,可如今,我想将它留下,恸儿,你可愿继承。”

    “你的小名恸儿,乃是为师当日心情低落随意起的,但叫了这许多年,也不好改,嗯恸,悲痛,不快”

    “不欢,君子不尽人之欢,虽有些牵强,但勉强能用,你觉得如何不好,不如少欢如何”

    “恸儿,为师这个月运功助你筑基,如今你基体已成,又有我给你的北镇刀防身,想来不会有事,可惜我没有时间传你功法与刀法了。”

    “恸儿,这块玉珏你收好,我死后,你若是想过平淡的生活,那边找个安定的地方隐居,四川就比较好;若是想行侠放荡,那便去南荆州,或是去巴东寻左恽,或是去武陵寻歩婴;若是想荣华富贵,那便去建康,寻谢传政、谢传敏兄弟,除这四人外,殷初平、陆江则、唐弈三人亦是为师的生死之交,除这七人外,万不可将玉珏示人”

    伸手摸着贴身而放的阴阳鱼状玉珏,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天早晨,满眼血丝将他唤醒给他起名字的于氏形象,师父,恸与君子不尽人之欢,绝不是牵强,而是绝对不搭边啊。

    “于兄弟,该上路了,争取在巴陵吃午饭。”

    于少欢闻言赶紧收拾情绪,应了一声跟了上去,雨后的清晨气味总是特别好闻,初升的太阳照在了他的身上,驱散了心中这一年来灰暗。

    在这一刻,于少欢才明白了师父去世前的交代,心中无比的开阔惬意了起来。

    向前快走了两步,于少欢开口问道:“陈大哥,等到了巴陵,我们是自寻住处还是去寻俞家。”

    陈七在一旁当即说道:“当然是去找俞钤啊,我们何必自己掏钱住店。”

    哪知陈四林却摇头道:“我原本也是这般想的,但是现在我决定自去住店,不过这个时候恐怕巴陵的旅店都已经满了,总之到了再看看吧。”

    然而到了巴陵,却发现并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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