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倒是没有反对。
“记得留下两三个活口,优先考虑投降的,其他人都杀了。”刘随口向吴安邦等人安排,紧跟着就与王重阳一道,离开客栈,行走在大街之上。
新都城大街上,是日渐繁华。
在王重阳的感觉里,像是每来一次,这新都城就会发生一次变化,而且变化的程度,也是愈见‘激’烈。
“这新都城里长住的,怕是有数十万口了吧?”从人‘潮’的拥挤程度,王重阳粗略的估计着。
“是没错,重阳啊,要不要考虑,在新都城里开个场口?”刘微微一笑,眼神扫过四周,虽说人‘潮’汹涌,但两人却是没有受到冲击,甚至于刘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在他周围,布满了影队的暗探,还有暗队的便装护卫。
虽说有些不适应,但类似的工作,刘在穿越之前却是曾经接触过,他也能够设身处地的,为那些影队和暗队成员考虑,为了尽量不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刘并没有做出诸如“甩脱保镖找地方喝酒”这样无良而任‘性’的举动。
“道场?”王重阳皱了皱眉头,身为清虚散人的传人,道教‘门’人,寻找一处合适的道场,那也是清虚散人的心愿。想当初,事实诡谲,战‘乱’丛生,落脚的地方往往是人迹罕至的大山大川,哪有可能去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道场?
看王重阳的神情,刘想了想,领着王重阳去了一个地方。
青羊宫,这座严格算起来,从周朝就已经诞生的道场,几经战火却依旧矗立。刘记得,在后世曾经有一次来过青羊宫,不过却不是游玩,而是执行任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青羊宫除开传统和建筑之外,最宝贵的,还是因为有一本收藏的,最为古老的《道藏》。
那一次,刘也是因缘际会,才得以一观。说实话,当时的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事实上即便是现在,他看了之后仍旧不知道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
只不过刘觉得,像王重阳这样的一代宗师,干嘛要去终南山留下道统,青羊宫不就很好么?天府之国这个地方,虽说也有战‘乱’,但是跟中原腹地相比,战火总要轻上许多,而无论是人口还是各方面的条件,巴蜀却是不差的。
然而等刘带着王重阳转到青羊宫的‘门’口时,王重阳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都不进去看看?”
“不进去了,有句话你没有听说过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微微一愣,却是暗道王重阳这话难道说,是指所修习的“道”,跟青羊宫所传承的“道”不尽相同,故而他甚至都不愿意进入道观里去看上一眼?
“走吧,回去了,没啥好看的”
说是没啥好看的,刘却发现王重阳望向青羊宫的眼神,是那样的令人深思。不过人家都说走,刘又岂能不走呢?
两人并肩而行,却是没有着急返回首相宅邸。如今的新都城虽然繁华,但就整个中央民国来说,国家经济并不是过于繁荣,以刘为首的政fu,也暂时不可能拨款为王重阳在新都城里修建一个行宫,就算想修,这新都城里也是找不到合适的地皮了。
哪怕王重阳是中央民国的国师,但毕竟新都城已经有一座青羊宫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若是再起一座道观,那岂非是成了跟青羊宫打对台戏?到时候引发了宗教纠纷,可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
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后,刘倒是暗暗对青羊宫这个地方上心了,毕竟是延续千年的场子,谁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呢?要说在诺大的中国,像青羊宫这样的地方其实不少,只是新中国在建立之后的几次运动,将这些地方清理到一尘不染,不论良莠,统统被一扫而空。
刘其实也不知道,被清扫掉的,究竟是糟粕多,还是‘精’华多,不过他却明白一件事情在清扫之后,国人的奴‘性’其实是被削弱了。
或许有人不是这样认为的,但换个角度来说,一个真正的有奴‘性’的民族,岂会成天将这个词语放在嘴边?对于真正的奴隶来说,哪怕是脑海里出现这两个字,那都是一种罪过。
封建帝王时代的文化导向,必然主导在封建帝王们的手中,那些文化对于后世还有多大的价值,刘不是搞文化的人,他不懂,他只知道,所谓人‘性’的自由,其实就是文化的自由,而没有导向的文化,经过市场肯定的文化,才是自由的文化。
人生而有需求,若是用刘在后世所学的马列主义‘精’神来说,社会在不同的生产力发展阶段,个体会产生不同的‘精’神需求,能够满足这种‘精’神需求,是一个社会制度是否适应生产力的标志。
“重阳,准备在新都城住一段时间?”
绕了一个大圈,王重阳忙着看,刘也是在思考自己的问题,故而两人几乎都是没有说话‘交’流,一直到走进首相宅邸,刘才停下脚步问道。
“暂时不会。”
沉‘吟’片刻之后,王重阳缓缓摇头,“我此番只是追着那些‘蒙’人而来,如今马钰的仇已经报了,我还得回头去照看着,他的情况暂时不宜移动,新都城这个地方,也不太适合养伤啊。”
“哦?何以如此说呢?”
说新都城不适合养伤,刘总觉得这应该是王重阳的托辞,毕竟养伤这种事情,只要不是环境污染的太厉害,岂非都是一样的?
然而王重阳很显然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的,同时他还告诉刘,柴胡的‘性’子实在是太野,此番惹出如此多的祸端,这次才不能放纵他,一定要带在身边好好教导,否则就是对不起清虚散人。
“也是,柴胡的心‘性’确是需要好好的打磨打磨。”
两个都是大男人,刘狂放而王重阳出世,谈及分别也不会有那种小儿‘女’的扭捏,既然王重阳不想再进首相宅邸而是要走,刘也没有开口挽留,互道一声珍重,便见王重阳转身离开,刘挥手而别。
“重阳走了?”
听说王重阳来了,高‘玉’娘原本还打算请王重阳到家中吃顿饭,大家好好的聊一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家都还是朋友,而且是那种有过命‘交’情的朋友,岂料一转身王重阳又走了,来到新都城。好像就是为了杀几个人似的。
要说高‘玉’娘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只不过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如今身份的高‘玉’娘,再不会将七情六‘欲’都写在脸上,如今的她,开始逐渐展现出一个“国母”应有的仪态,不管是在公众场合,还是在‘私’下里。
“是啊,走咯,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他,自由往来,心无牵挂。”刘说这话时,神‘色’颇为感慨,却是引来了高‘玉’娘的一个白眼,道:“怎地?你这是日子过腻了?哼,你要出家,我跟安娜可不会拦着你”
说是不会拦着,不过高‘玉’娘话里的那种火‘药’味儿,却是浓的不行,刘又岂是听不出来。
上前一步抱住高‘玉’娘,刘在其耳边低声道:“‘玉’娘,等天下大定,你我三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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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密阴谋,断阳寿(上)()
说起隐居,好像从古自今,但凡是被人从隐居之地请出来的,都是那种了不起的人物,故而在刘看来,古代人“隐居”,其实就是一个装‘逼’的手段而已,提高‘逼’格必备的手段reads;。 '更新快,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站了,一定要好评'…。。…
只不过刘跟高‘玉’娘说的隐居,却不是什么提高‘逼’格的装‘逼’,而是他的确不喜欢这种前呼后拥,走到哪里都被一群人包围的感觉,他梦中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鹰,只应该无拘无束的翱翔在蓝天之上。
皇帝这个职业并不好当,尤其是在封建社会,不仅高危,而且很难退休,退休了多数也不得好死,死之后还不得安宁,刘不想当皇帝。只不过,高‘玉’娘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只当是对前面那句话的敷衍和解释而已。
好在高‘玉’娘也不是那种贪心的‘女’人,男人只要愿意敷衍和解释那就已经够了,足以证明自己在其心中的份量。
“夫君,如今诸事烦多,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你还是少做为妙”
“‘玉’娘你放心罢,唉,这种事情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算了,不说了,吃饭”
相对于生活在新都城里,过着安逸生活的刘来说,金兀术最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南下的计划,原本是他在重掌金国大权之后的一个重要步骤,虽说金兀术并不是后世那种政客,也明白“转移视线,通过外‘交’解决国内矛盾”这样高大上的手段,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只有向外发动扩张,才能维系他在金国内的地位。
方法是对的,但方法只是前往目的地的道路,最终能不能达到目的地,也极为关键。很显然,如今金兀术前往目的地的道路受阻了。
西路军,遇上了投奔刘,当上中央民国国防大臣的韩世忠,领重兵打击,别说是南下了,若是韩世忠挥师向北,能不能挡得住都是问题。
东路军,同样不太顺畅,张俊率领的南宋兵马,将金兵生生挡在了长江北岸,不的寸进。
要说东西两路,本来就是个掩护作用,虽然打的不是让金兀术很满意,但对最终的结果影响不是太大。小说/真正让金兀术郁闷的,是他亲领的中路军,明明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愣就没法撕开岳飞布下的防线。
这些日子以来,顶着酷暑,金兵跟岳家军之间已经发生了数十场大大小小的战斗,说好听点,是大家互有输赢,可别忘了,金兵的数量是远胜岳家军的,也就是说,几乎每场战斗,岳家军都是在以少战多,在这样的情形下岳家军还能保证持平的战绩,如何让金兀术不恼?
“不能再拖了,得找个法子,解决掉岳飞才行”
这两天里,金兀术脑海里总在想这个事儿,在正面上战场上,如今已臻成熟的岳飞,俨然就是个兵法大家,率领的军队更是百战雄师,士气如虹。并不是说金兀术就没有信心击败岳飞这支军队,但这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说到底,金兀术就是觉得,正面击败岳飞,所付出的资源跟最终获得的收益并不对等。如果说金国眼下正是强盛时期,国势正在走上坡路,那么金兀术或许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然而不幸的是,眼下的金国,状况已然堪忧,不仅有南宋这个无法轻忽的宿敌,更重要的是,当金国周边的势力,发现昔日这个强邻陷入虚弱的时候,指不定有一天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猛兽,扑上来将金国撕的粉身碎骨。
金兀术不敢押上全部的赌注来赌这一把,更重要的是,只因为即便最终能够赢了这一把,在金兀术看来,那也是亏本了。
就在金兀术为难的时候,其身边有个谋士,就拿着秦侩给金兀术的请求,替金兀术想了个计谋。
这个计谋的名字,就叫做“借刀杀人”。
岳飞固然厉害,但毕竟只是南宋的一个武将,他麾下的兵马再强,那也只是南宋的一支军队。若是南宋的帝王都不想打这个仗了,试问,岳飞领着一支岳家军,又如何抵挡的住金兵大军呢?
再说了,如果岳飞连自家帝王的命令都不听了,那他还能继续当这个将领了么?
应该说,这个时候的金兀术,还没有打算过致岳飞于死敌的想法。虽说眼下金兀术已手掌金国大权,但本质上他还是个将领,一个武将,至少在金国人眼中,在金兀术自己的心中,他还是一个英雄。
英雄自然有英雄的气度和心态,在金兀术看来,岳飞也是个英雄,识英雄重英雄,双方在战场之上纵然是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但那是战场之上,那怕就是金兀术将岳飞恨之入骨,可他还是没有想过,要让岳飞死在别人的手中,尤其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上reads;。
那谋士的计划当然是很‘阴’毒的,自古以来,最为‘阴’毒的往往都是读人,那种出生草莽的,往往反而是直来直去,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喜欢“痛快”两个字。
若是按照那谋士的策划,不仅是要让赵构将岳飞调走,更是要采用双重反间计,‘逼’反岳飞,随后再视情况而定。若是金兀术能够就像当初建立伪齐政权一样,说服拉拢岳飞这样一员猛将,那固然是极好的,说服了岳飞,不仅意味着去了一个强敌,更重要的是凭空多出数万‘精’锐军队,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那谋士这个算盘,金兀术当即就否定了。在他看来,岳飞不是那种容易被说服的人,更不可能选择叛变自己的国家,身为岳飞的敌人,金兀术觉得,自己还是很能理解岳飞的‘性’格。
这个可能‘性’被推翻之后,那谋士也不气馁,就接着说出,无法‘逼’反岳飞,那就让赵构亲自下手,干掉岳飞好了对此,金兀术一开始仍旧是不置可否,但是随着战况急转直下,金兀术也不得不开始考虑那谋士提出来的建议。
他首先就是见了见秦侩的使者。
那使者,其实也是朝廷的一个官员,只不过他在仕途上,选择了秦侩,其中固然有秦侩正当红这个原因在内,同时至少也证明,秦侩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此人对南宋的分析和展望。
两人见面的过程泛善可陈。之所以当初苏秦能够如此出‘色’,而古代每一个诗人等文艺大家如此出名,恰恰是证明了,在封建社会,那种言语受到禁锢的时代,想要练出一副好的口才,尤其是外‘交’口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就是凭借各级考试,最终一步步登上朝堂的官员,也有很多属于茶壶里煮汤圆,肚里有货倒不出来的那种类型。
那使者只是简单了转述了秦侩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赵构的意思,求和。只要金兀术能够收兵,并且承认双方签订的那个和平盟约有效,那么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第一次见过使者之后,金兀术并没有直接表态,他保持着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矜持,直到第三天,他又再次召见了那使者。
要说第一次见面,金兀术基本上都是在听的话,那么这第二次见面,基本上就是金兀术在说了。
金兀术告诉那使者,其实他是个和平爱好者,他不喜欢战争,更不喜欢跟南宋作战。因为,在他看来,宋人跟‘女’真人,本就是一衣带水的好兄弟,好邻居,天生就该和平共处相互帮衬。
从他个人角度出发,他更是厌恶战争,因为那是对生命的一种不尊重,是对资源的‘浪’费
不得不说,金兀术的口才,比起秦侩派出来的使者,要好上太多了,至少表面上,那使者都被金兀术的话给惊呆了原来这才是金国皇族的真正面目啊,原来这才是金国高层真正的想法啊
说到这里,金兀术又不得不提及两国矛盾的伊始。最初,金宋两国本就是联合起来的两兄弟,一致对抗那时候强盛的辽国。是南宋,在后来穷兵黩武,给金国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让金国人民吃饭不香睡觉不甜,生活难以为继。
身为金国的统治者,为了子民的健康着想,才被‘逼’不得不发动战争,其目的也只有一个希望在辽国的威胁已经去除之后,宋国能够表现出一个应有的姿态。
什么样的姿态呢?
那就是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