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阙美人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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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阙美人似毒-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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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时只觉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等闲之辈,慢慢了解了才知晓,原来看似清冷颇具城府的楚卿,也是有不少的弱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沉稳冷静。

    出了华熠宫,羽凌歌与楚卿一道出宫,并肩而走,却是一路无话。

    大皇子一派的成太傅,可谓是老谋深算,为了将大皇子推上储君之位,尽可能减弱着自身的存在,不让众人的注意力极中他们这处。

    拥有如此谋略之人,将眼下入仕不久还欠缺磨练的楚卿收为己用,岂不莽撞?

    说实话他从来就没有正面许诺过楚卿什么,只是说会陪他一起来华熠宫,并没有说会帮他理清一切。

    楚卿到底是谁的人,在为谁做事,现在想想他的冲动沉不住气,也有可能是在做戏,毕竟当下的他,与第一次见面时反差太大。

    他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想弄清,琼贵妃与李氏的恩怨,而是想知道宫内盛传有关德妃生死的流言,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是生占得面大,还是已经死了的可能性比较高,以及那把匕首的来历。

    声东击西,搞了半天他是想知道有关德妃的事,对于李南原一案的紧张焦躁,或许真的是装出来的!

    华熠宫。

    我搅动着汤勺,盯着碗里的汤羹出神,随后微微一笑。

    看来羽凌歌并不是很相信楚卿那番说辞,就如我一样,我原本就不信他目的单纯!

    尽管我说的都是事实,可他又能信我几分?

    刑部尚书又如何,朝堂百官群起而攻之又怎样,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我还会怕么。

    连立场都不明确的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我怎会敞开天窗说亮话,自作聪明的是他吧。

    羽凌歌是在为莞辰办事,与他做做表面功夫争个面红耳赤,倒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各自心里都有底。

    楚卿是由成太傅引荐,我可没忘记他那可恶的嘴脸,莞辰立谁当储君,我一个区区后妃自然是插不上话的,就算是莞辰亲自征询我的意见,我亦不会表态。

    能争得到便做储君好了,随他们争个头破血流,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若是威胁到了莞辰重立的权威,不论是否曾相识相知,就算是扯出了旧情,打起感情牌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一样不会理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与苏瀛已经不是同路人了,更再无什么情意可言,成太傅好像还未洞悉这一层,若是知道了我和苏瀛从前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当初那交易,怕是就会变了味儿吧。

    我倒宁愿皇子党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这样一来,便也省事不少,我可以轻松当那人的庶母,想来苏瀛也不会自断后路,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只为讨个公道吧。

第二百三十章 轻声呼() 
晚膳前,我去锦福宫瞧了瞧淑妃,气色算是好了不少。

    她偎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地锦被,一口口地喝着太医院送来的汤药,不时被药苦得拧起秀眉。

    我将蜜饯递给她,叹息道:“钱嫔那边本宫是早有防备,不曾想防住了一个,却又凭空冒出了一个。”

    淑妃含着蜜饯,微牵了下唇角,笑的苦涩:“贵妃娘娘无须自责,此事不怪您,要怪也只能怪这宫里记恨臣妾母子的人太多,臣妾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留下这孩子究竟是福还是祸。”

    我怔了怔,随即宽慰道:“你只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便是了,其他的事情本宫自会替你筹谋,无论是谁只要意图加害你们母子,本宫自当严惩不贷!”

    “可是娘娘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孩子是个男儿呢,您不是没瞧见臣妾父亲近日的动作,臣妾真的很担心,父亲会重蹈覆辙再现昔日被人操控的局面,同时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刚一出世,便注定一生烦忧不断。”

    淑妃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长舒了口气,双目空洞地没有焦距,话语也有些无力。

    我皱眉,对她轻声道:“这件事咱们不是谈过了么,不管你将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本宫都会竭尽全力保护好你们母子的,想来圣上也同本宫是一样的心情。”

    如若这胎会是个男孩就好了,莞辰从来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吧,倘若是个男孩,想那模样定然也是十分俊俏的。

    当然女儿也很好,就是某些方面身不由己,那样对淑妃而言,未免有些太残酷了。

    淑妃看着我,摇头说:“皇上真正期盼的,不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希望有朝一日,娘娘也能诞育子嗣。”

    我挑了挑眉,微笑道:“太医说了本宫恐怕是很难再有身孕了,陆嫔的手段你也不是不清楚,她既下得了手便不会留情,所以本宫就将希望寄托在你和紫琳二人的身上了。”

    说着,替她掩了掩被角:“欧阳紫琳是成长不少,在有些方面本宫还是放不下心,你身边虽有宫人伺候着,但有时也难免觉着孤单,到那时不如叫她过来,陪着你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贵妃娘娘是不是知道了,暗中向臣妾下手的人是谁?”淑妃忽然神色奇异地问。

    我正欲收回的手一顿,就那样僵在了床榻边,笑得极为勉强:“本宫还未查出,待查清了再告诉你可好。”

    淑妃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握住我的手,低声道:“揪出真凶是尚须些时日,可眼下娘娘怕是已有怀疑的对象了,不然您也不会是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了,娘娘能否告诉臣妾那人是谁,臣妾并不是想去找她兴师问罪,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使得您这般满面忧虑?”

    抬眼迎上她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竟是头一次,觉得心底溢出了丝丝暖意,而非长久以来的排斥感嫌恶。

    打从陆嫔之后,我对着后宫中的嫔妃好像都是一个样儿,明面上和睦相处,暗地里却时刻担心着防备着,不论是盟友亦或是他人,皆是如此。

    不得不说,这淑妃的转变着实不小,曾经的她虽不比不得德妃的狂傲,却也称得上是跋扈,现如今竟同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沉静温婉,就如换了个人一般。

    对于淑妃的问询,我只是浅浅地笑着,不置一词。

    淑妃见此也无意再追问,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臣妾的父亲,还请娘娘多多担待,如果可以不妨就让父亲告老还乡吧,父亲年事已高,实在不易再于朝中任职,臣妾的肚子也一日比一日大了,再过几月也就该生产了。”

    我定了定神,一语道破了淑妃的担心:“你是担心元尚书会借着你有孕,被朝中人等阿谀奉承搞昏了头,与官员勾结一气?”

    她点点头,沉声说:“若只是奉承吹捧也就罢了,臣妾真正担心的是怕父亲会走上老路,唯利所趋。”

    “本宫明白了,找个机会本宫会跟皇上说说的。”

    “那就多谢娘娘了。”

    夜朗星疏,我迈着轻慢地步子,走在回宫的路上,浮萍提着绢灯照着亮,不时抬头看一看我。

    关于红英,我不是不想告诉淑妃,真相大白那天她终归会知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谁能想到我会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淑妃怕是没有料到,险些害她小产的人,就在我的身边。

    尽管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痛快的,那孩子毕竟来之不易,淑妃有孕后是有些多愁善感,但又怎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皇上真正期盼的,不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希望有朝一日,娘娘也能诞育子嗣。”

    回想起适才淑妃所说的话,下意识地抚了抚平坦地小腹,眸光一黯。

    我何尝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昔年,在这深宫内无辜枉死的胎儿太多,当下我倒没有别的奢求,只愿淑妃能母子平安,欧阳紫琳能在我的安排下有侍寝的机会,这样便足够了。

    远远地瞧见华熠宫门口,黑压压地一片,我眉头一皱,随即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这是怎么回事,都跪在外边儿作什么?”我睨着红英及她身后的一干宫女太监,心中疑惑。

    不待红英回话,莞辰便从宫门内踱出,走到我身旁,漠然道:“是朕让他们跪在外边的,连主子去了哪都不知道的奴才,难道不该罚么?”

    我一时语塞,归根究底我这做主子的也有错,出去之前,我好像也未向红英他们说起,要去哪里。

    “莫非皇上一直在院儿里站着,等着臣妾回来?”我挑眉发问。

    “晚膳热了一遍又一遍,光是看着朕便没了胃口。”莞辰瞟了我一眼,俊眉忽而蹙起,冷声道:“你是打哪儿回来的,用过膳了?”

    “臣妾是去锦福宫看淑妃了,算着时间想着皇上来了,就急忙赶了回来。”我轻笑着解释。

    莞辰不搭话,望了眼我身后跟着浮萍等人,又看了看我,神色渐渐柔和起来。

    曾几何时,这种场景于我脑中闪现过无数遍,不过等着心爱的人归来的,却不是他,而是我。

    梦想着与那个人成婚后,在他晚归时能吃上热腾腾地饭菜,从未设想过两人角色对调过来,换作他等我。

    可莞辰却做到了。或许对旁人来说此举无关紧要,但于我而言,则是意义非凡。

    眼眶温热,似有什么东西将要涌出来,略微低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首时,眉眼已是一片清明:

    “夜里天凉,皇上仔细受寒,咱们进去用膳吧,臣妾都饿了。”

    我主动挽起他的胳膊,拉着他朝寝殿走去,趁莞辰不注意之时,回眸朝还跪在宫门外的红英使了个眼色儿。

    红英等人如蒙大赦,抚着酸痛的膝盖起身,岂料我这刚一回头,便直对上莞辰的目光,浑身一凛。

    “臣妾。。。。。。臣妾也有错,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莞辰定定地看着我,眸光微闪了一下,薄唇弯起,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如此,便由爱妃替他们受过吧。”

    我愣了愣,随即笑开了:“皇上有命,臣妾岂敢不从?”

    都说一个人一张脸孔却能有千种面貌,这话果然不假,他的每一面,暴戾的,危险的,温柔的,总是如此得吸引着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我那宛如死灰濒临覆灭地心火复燃,由心底泛起炙热。

    当初是那般排斥他的接近,每当他走近时,我总会忍不住浑身发怵,总想独守一方净土与世无争,谁知世事难料,纵然原先千般不喜,如今竟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地举动而心生感动。

    现在的我并不惋惜那些逝去的时光,更不会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这个决定,反倒觉着自己是幸运的。

    能有个懂你的人,能有个坚实的肩膀,在你脆弱时给予依靠,无论伤心与难过,都有人陪着你一起分担,一起面对,这难道还不算幸运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夕阳里() 
云萃宫内,钱嫔正翻箱倒柜的拾掇细软,只要是方便随身携带的,都被她塞进了包袱里。

    虚掩地殿门被轻轻推开,她却丝毫未察,仍埋首于柜间。

    我放慢了脚下步子走近,挑开红粉纱帐,悠悠地询问:“钱嫔在找什么呢,告诉本宫,本宫也帮着你一起找好不好?”

    身后冷不丁响起得话语声,吓得钱嫔脸色苍白,托着包裹得手一抖,包袱内得玉器首饰撒了一地。

    她侧过身,布满血丝地眼中闪过凶光,嗓音颤抖:“贵。。。。。。贵妃娘娘,怎会来嫔。。。。。。嫔妾这里。”

    我拾起滚落在脚边的珠子,微笑:“本宫自然是来探望钱嫔你得,这云萃宫里得宫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妹妹孤单一人居住在此本宫不放心,故而便来看看。”

    说着,我将指间捏起地珍珠,放在身侧得桌案上:“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当真是吓了本宫一跳,若本宫没记错钱嫔妹妹应该正处禁足期吧,既然是禁足妹妹收拾细软做什么,莫非是要离宫?”

    钱嫔心里咯噔一声,皱了皱秀眉,眼底掠过一丝慌乱,接着垂下眉眼,转身便向我扑来,跪坐在我脚边,一双洁白素手死死地揪着我裙摆。

    “娘娘,嫔妾不是有意要害淑妃的,是嫔妾嫉妒淑妃没错,但那也是嫔妾一时糊涂,这几日嫔妾也想清楚了,千错万错都是嫔妾错,嫔妾真的知错了,还请娘娘法外开恩,饶了嫔妾这一回。”钱嫔软声哀求道,抬首时泪眼朦胧,那模样好不可怜。

    我俯下身,将裙摆从她手中抽出,轻笑道:“你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还是说,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活命?”

    钱嫔居然会屈膝跪下来求我饶命,这还真是稀奇呐。

    钱嫔咬着唇,压抑着自个儿得哭腔,眸中泪光闪烁,委屈似地道:“嫔妾怎敢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嫔妾的心思不早就被您看透了。”

    她的意思是说她属于前者,是真的认识到自己得错误了,并非有意示弱。

    今日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妹妹既然清楚,就凭你的那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本宫,现在这又唱的是哪出?”

    她会痛改前非,骗鬼去吧!

    只怕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钱嫔一怔,倒也不是很惊讶,似乎早就料到,自己得苦肉计会被识破,抬手拭了拭眼角,站起来冷哼道:“娘娘果真是比嫔妾技高一筹,任嫔妾那般哀求都不为所动,当真是铁石心肠!”

    我拧起眉头,笑的鄙夷:“对付你这种人,本宫要那么好的心肠做什么,本宫不傻怎会被你得三言两语打动,留下你这个祸端呢,就算你是真的悔悟,本宫也没有想过要放过你。”

    “贵妃娘娘的心狠手辣,和昔日德妃真是有得一拼,或者该说娘娘的手段更为高明,不然又怎会在明知嫔妾有加害淑妃之心得前提下,继续装着糊涂任由嫔妾下手?”

    钱嫔扬眉笑容森冷,眼中满是戾气:“看来嫔妾猜得不错,娘娘表面上装仁慈,其实心里根本就容不下淑妃母子,如此佛口蛇心亏得淑妃还一直以您马首是瞻,嫔妾是愚钝不该对您下手,淑妃更是蠢竟然送羊入虎口!”

    “羊肉好歹还能饱腹,那你又算什么?”我好笑地看着钱嫔:“不过是只苟且偷生的蝼蚁,竟敢妄想着爬到本宫头上撒野,若不是本宫仁慈,你以为你能好端端地活到今日!?”

    钱嫔眉眼一弯:“这么说来,嫔妾还得感谢娘娘您了,啧啧,贵妃娘娘您还真是不要脸呢,明明早就对嫔妾动了杀意,现在竟还惺惺作态,跟嫔妾说什么仁慈!”

    “娘娘刚入宫时嫔妾是看您不顺眼,但好像也不曾对您做过什么吧,嫔妾真的不懂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使得您这般记恨嫔妾。”钱嫔摇头冷笑,眼中寒光大作:“您这幅凶狠得面貌隐藏地还真深呐,若是被皇上看到您现在的这幅样子,您说皇上心里会如何想呢?”

    一定不会像往日那般宠爱吧。

    心如蛇蝎般狠毒得女子,任谁瞧见都会退避三舍的,怎还能生起怜爱之心,怕是躲都来不及。

    钱嫔若有所思地笑着,但她脸上得笑容却没维持多久,便僵在了那里。。。。。。

    一阵响亮地耳光声,惹得守在门口得宫人循声而望,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的钱嫔,眸染怒色,抬手捂上了脸颊。

    “怎么,被嫔妾说中了心事不高兴,所以娘娘是恼羞成怒了吗。”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当日淑妃险些小产,皇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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