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山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人,谢何的眼睛只睁着一条缝,睫毛上还沾着水雾,唇角有着些许破碎,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自己刚才确实有些粗暴。
梁诚山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虽然他知道谢何和梁择有过关系,但是没有想到梁择竟然对谢何执着到这个地步,更没有想到谢何也是真的喜欢梁择……他每天都听着谢何说喜欢他,但是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没有过心的话,哪怕伪装的再真,也不是真的……
但是尽管谢何从未说过喜欢梁择,梁诚山却知道他大概是真的喜欢他,为了不连累梁择,所以无论被怎样对待,都无所谓,他一开始,也是为了梁择才来到他身边的。
有时候说出口的喜欢不一定是真的,未说出口的,并不是没有。
梁诚山捏着谢何的下巴,轻轻吻上他的唇,既然已经来到我身边,却还想喜欢别人,这可是不行的呢……
你们这样,只是在挑衅我。
看来我之前对你们太宽容了,以至于敢在我的面前玩这种小花样,梁诚山的眼中闪过冷色。
………………………………
【444:宿主大大~天亮啦~】
【谢何: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微笑jpg】
【444:(⊙v⊙)嗯!不过话说,宿主大大您昨天是在干嘛呢,您是在故意刺激梁诚山吗?】
【谢何:宝贝,你都看出来了啊,呵呵。】
【444:……】唔,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进步的_(:3f∠)_
【谢何:这很好理解,我不这样做,怎么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呢?梁叔叔把我看的这么紧,我很难找到动手的机会,一直这样下去后面的剧情就不好走了,而且给他一个假想情敌也可以顺便刺激一下双方的好感度,男人嘛,不搞事他还以为你没挑战性呢。】
【444:(⊙o⊙)哦】
【谢何:以梁叔叔多疑的性格,他哪怕之前没有怀疑梁择,现在也应该心生不满了,尽管那是他儿子,但是隐瞒真相把自己的爱人送到他的身边,而这个爱人还做出过背叛的事情,容不得梁诚山不多想,他一定会敲打梁择的。梁择就会觉得,你不但抢我的爱人,还打压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两人之间必然心生芥蒂……所以说啊,爱情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一旦变成情敌,别说兄弟了,就是父子一样该掰就掰:)】
【444:……】
谢何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梁诚山抱在怀里,他有些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就发现大清早的梁诚山又硬了。
谢何对梁诚山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如同一只没睡醒的猫一样,收起爪子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危险,漂亮迷人,梁诚山眯了眯眼睛,直接又上了他。
谢何双手被锁着,只能被迫让梁诚山摆…弄,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喘息,水蒙蒙的眼睛看着梁诚山,“我要不行了……”
梁诚山捏着他的下巴,“那还把我夹的这么紧?”
谢何眼角微红,一副被戳穿的样子,凤眸中含…着水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梁诚山发出一声嗤笑:“梁择就是对你这么个骚…货死心塌地,他要是看到你在我身下这么浪,还好意思找我要人吗?真该让他看看你这样子,还喜不喜欢你。”
谢何的眼中慌乱一闪而逝,随即勾唇一笑,盈盈的看着梁诚山,“这种时候说他做什么,真扫兴,他哪有您厉害。”
梁诚山目光戏谑,“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就让你见他一面吧。”
谢何的表情终于变了,惊疑的看着梁诚山。
梁诚山打开卧室里的柜子,拿出东西给谢何用上,然后再帮他穿好衣服。
谢何抿着唇没吭声,只是用委屈控诉的目光看着梁诚山。
梁诚山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的心底痒痒的,但是一想起昨日谢何和梁择拥吻的画面,心又冷下来,淡淡道:“不习惯?梁择没有这样玩过你?”
谢何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忐忑的颤音:“您还在生气。”
梁诚山轻声一笑,这小浪蹄子一边勾搭他儿子,一边还敢在他面前装可怜,他可不是梁择那个蠢货。
梁诚山不再理会谢何,拿起自己的衣服和外套,慢条斯理动作优雅的穿好衣服,然后别过头,对谢何说:“走吧。”
谢何只好挣扎着站起来,脸色发白,慢慢的跟在梁诚山后面走出去。
梁诚山带着谢何去了他名下最大的那家赌场,这个赌场本来是亨利在管的,亨利死后就交给了梁择。
谢何就坐在梁诚山的身边,身上的东西让他很不舒服,他撒娇般的靠在梁诚山的肩膀上,看梁诚山没有生气的意思,更加亲昵的挨着他,埋怨道:“我不喜欢这些,我只喜欢您。”
梁诚山微微一笑,挑起他的下巴,戏谑的道:“我没时间满足你的时候,有别的满足你不好吗?我看你的身体很喜欢呢。”
谢何睫毛颤动了一下,眼角水光更显得漂亮眼眸诱人至极,委屈不已,但那情意绵绵又仿佛情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他扭过头,似乎有点生气了。
在梁诚山看不到的角度,那双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刻骨恨意。
这个男人不但亲手杀死了他的父母,毁掉了他的一生,现在还羞辱玩弄他,他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他的!只要能杀了他,他可不惜一切!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响起梁择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180、家主的小野猫
谢何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他低垂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乖乖坐着不吭声了。
梁诚山淡淡看了谢何一眼,然后转头道:“进来。”
梁择得到梁诚山的允许,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温顺的坐在梁诚山身边的谢何,表情微微凝固,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平静的,但内心的愤怒痛苦却如同漩涡一般席卷一切,他知道这是梁诚山对他的警告和试探,如果他依然和昨日一样冲动……不光会害了自己,更是害了谢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梁择很快将视线从谢何的身上收回,恭敬的对梁诚山道:“父亲。”
他来之前就已经接到通知,说梁诚山今天要来查看赌场的经营状况,要他做好准备,所以梁择早早的就把账目等资料准备好了,就等着给梁诚山过目,只是没想到……梁诚山竟然会带着谢何过来,明明之前还是绝对不允许他们见面的。
梁诚山态度温和,深邃的目光落在梁择身上,颔首道:“坐吧。”
梁择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下,然后把资料递给梁诚山,道:“这是这两个月的账目流水,请您查看。”
梁诚山接了过来,他看的很慢很仔细,时不时还询问梁择一两句话。
谢何也不敢打扰他们,就靠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抿着唇,竭力忍耐着。
尽管他忍耐力不错,但长时间下来,还是有点难以忍受,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刺激和痛苦交织,终于忍不住双…唇微微开启,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吟。
梁择一直忍着不去看谢何,安静的房间里陡然响起这样一道声音,心神一直系在谢何身上的他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就看到谢何扬起脖颈,身躯微微颤抖,修长双…腿紧紧并拢在一起,似乎在忍受痛苦的模样,他敞开的衣领处,隐隐约约露出锁骨上的痕迹……
显露昨晚的一夜荒唐。
梁择的手缓缓收紧,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他如果继续看下去,只会让梁诚山不快。
梁诚山也听到了谢何发出的声音,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侧过身长臂一展将谢何揽在怀里,发出低醇的笑声,“怎么?不舒服?”
谢何睁开眼睛,狭长双眸中泛着一层水光,沙哑的嗓音带着颤抖的尾音:“没,没有。”
“那就好。”梁诚山淡淡一笑,他干脆将谢何按在自己的腿上,像是抚摸宠物一样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抬头对梁择道:“继续吧。”
梁择死死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将注意力集中在赌场的事务上,道:“前两个月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了,利润都有一定比例的增长……”
梁诚山点点头,似乎颇为欣慰,“你虽然接手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做的很好……只是还是年轻了点,有些突发…情况处理应对的有所欠缺,这里暂时交给纳尔森接管,你今天和他把交接手续办完,我另有事情安排你去做。”
梁择脸色微变,赌场是梁诚山手下油水最多的产业,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不到两个月就要被迫交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他压下心中的愤怒,用疑惑的声音询问:“您打算安排做什么?”
梁诚山语气轻松的道,“负责边境走私的昆西前段时间在和国际刑警的交战中受伤被抓了,你去接手那边的走私业务。”
梁择终于无法再维持平静,音调变了变,“父亲。”
谁都知道和赌场这种坐落在繁华区域,油水充足又安全无风险的好事情相比,边境那里简直如同流放,不但要遭遇同样穷凶极恶的同行,要前往那些小国和当地的军阀打交道,还要面对国际刑…警的追杀……每年都有很多人死在那边,走私的钻石、珠宝、黄金都沾染着鲜血。
谢何眼神也微微变了一下,他知道梁诚山今天的目的就是敲打他们,却没想到梁诚山居然能狠得下心把唯一的儿子派往那边,虽然这样的局面是他所希望见到的,但……对梁择还是有些许愧疚。
但是今天不论出于是演戏,还是真心,他都不会开口。
他走到今日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所以他不会心软。
梁诚山看着梁择,眼神带着些许危险的光芒,“你有意见?”
梁择脸色有些难看,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没有……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理由,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您才会这样决定吗?”
梁诚山哂然一笑,他微微摇头,深深看着他:“你做的很好,只是还年轻,需要多加历练。”
他这句话,倒不是假话。
在梁诚山的眼里,梁择还是太嫩,而且因为是他的儿子,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头,那点可笑的勾心斗角,在他看来也不值一提。这个儿子空有野心,却缺乏足够的果决冷酷,所以到现在还相信杨凌这个狡猾的小家伙……他根本控制不了杨凌。
梁择就是什么都得来的太容易了……不但没有和自己野心匹配的实力,还自信心膨胀。
作为他的接班人,如果连这点考验都不能接受,以后有什么资格接手他的帝国?
就是梁诚山自己,当年也曾无数次出生入死。这个残酷的世界,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梁择既然迫不及待的想取代他,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梁择咬着牙,心头再次浮现深深的屈辱感。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梁诚山才是一切的掌控者,他们都只是他手下的牵线木偶,但是直到谢何出事之前,他从未有这般强烈的抵触,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自己的无力……哪怕他已经在努力变强了,但面对梁诚山对谢何的抢夺,面对梁诚山的无情安排……这一切,他连说出一个不字的资格都没有。
梁择缓缓站起来,他低垂着头,掩去眼中的冷意,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和纳尔森先生交接。”
梁诚山眼看梁择就要走出去,忽然道:“站住。”
梁择顿了顿,转过身露出一个谦恭的笑容,声音低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梁诚山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们父子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今天一起吃个饭,就当给你践行吧。”
谢何听了这句话终于忍不了了,他眸中泛着哀求的神色,对梁诚山道:“我……我能先回去吗?”
梁诚山摸了一下谢何的头发,低笑:“急什么,吃过饭再回去吧。”
说完站了起来,当先往外走去。
谢何的唇抿的发白,却是不敢再说了。
他只能艰难的站起来,紧紧跟着梁诚山踉跄着往外走,从始至终都没看梁择一眼。
梁择落后一步,看着谢何的背影,心中既难过又怜惜,他舍不得伤害的爱人,在梁诚山的身边就如同一个宠物一样,被恶劣的对待,毫不怜惜的玩弄。
可是……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扶谢何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跟在梁诚山的身后。
因为如果他去帮助谢何,只会令梁诚山更残忍的对待他。
司机听从梁诚山的吩咐,开车带他们来到一家中餐厅。
梁诚山没有理会坐在对面的梁择,将菜单展开给谢何看,温和的笑着,“这家中餐馆难得地道,虽然还是比不上家乡的味道,但是在外面能吃到这样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谢何顺从的点头。
梁诚山看得出谢何并未往心里去,知道他其实是不懂的,无奈一笑。对于谢何和梁择他们来说,从小出生在国外,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乡,但是对于梁诚山来说不是。
哪怕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他也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家乡的模样。
当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小小年纪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那时候他还有很多兄弟和好友,但是后来……梁诚山停住回忆,眼中浮现一丝疲惫之色。
他放下菜单,随意点了几个菜。
这家餐馆的老板和梁诚山很熟,显然是多年好友了,上菜的时候专门出来了一趟,笑道:“听说梁老板你来了,我亲自给你烧了红烧肉。”说着将一碗香气腾腾的红烧肉放在桌子上。
梁诚山微笑点头,他夹起一块肉,对谢何笑道:“试试看。”
谢何乖顺的张开嘴吃了下去,唇边沾了一些酱汁,十分诱人,俊美的面容冷冽,凤眸半阖,安静的望着他。
梁诚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曾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也姓杨。
杨晋救过他一命,在那个绝望的夜晚,将濒临死亡的他背了出来,梁诚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不会忘记杨晋浑身鲜血护住他的模样,他们一起走过刀山火海,出生入死。
可是最后杨晋却背叛了他们……那些曾经信任他的兄弟因为他死的死伤的伤,被抓的被抓,梁诚山逃了出来,他发誓要给大家报仇。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
心慈手软是无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的,所以他再不会心慈手软,再不会相信别人。
梁诚山闭上眼睛,大约是同样的地方,同样一个姓杨的人,竟让他再次回想起当初。
他那时好不容易才找到杨晋藏身的地点,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妻子。
他欠杨晋一条命,他曾犹豫挣扎痛苦过,他甚至想过要放过他,但是不行的……他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了,他答应过要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一条命也不足以抵消数十上百条命。
于是他杀了他。
那个女人冒死挡在杨晋的面前,同样死在了他的枪下,尽管他原本是想放过她的。
谢何不知道梁诚山是怎么了,他实在忍的很辛苦,轻轻唤了一声:“您累了?”
梁诚山睁开眼睛,他转头看向谢何,忽然笑了一下:“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他伸手抚摸谢何的眼睛,忽然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留下他了……
虽然这张面容和杨晋一点都不一样,但是他看着这个姓杨的年轻人,看着他眼里的倔强锋利,就好像看到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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