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可以吧?”
到了我的房间,夜泽将我放在床上,便压在了我身上。他伸手抚着我的脸庞,一寸寸地往下走,我感觉他眼冒绿光,心中警笛顿时大作。刚想说话时,我便被他吻住了。一开始是轻柔的吻,后来逐渐加重,似要将我拆入他腹中。同时,他的手也在我腰际游走。滑进了我的衣服里。
“夜泽……夜泽……”我推着他,他吻着我的颈子,伸手便扯下我的外衣,“嗯?”
“别……”我微弱地喊出一声,他骤然停下,眼中还染着丝丝的情欲,他抵在我身前,摸着我裸露的肩膀,声音低沉地问:“还不能吗?”
我平稳着呼吸,认真地对他说:“可不可以……等你恢复了记忆,我们再做……”
夜泽眸色骤然一沉,他靠近我的面庞:“为什么?”
我微微咬住唇:“我不想你后悔……”
若是你想起了一切,也许就会后悔此时与我做了,更会自责自己没有对我负责。我不想,给你这样的包袱。
“我不会后悔!”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后悔?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我抬手摸向他眉:“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夜泽,人生的变数太多,有很多,是你、是我无法预料的。你现在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的话……唔……”
我的嘴巴再次被他堵住,他将我的手压在床上,用力地吻着我,随后带着一股子决伐之气:“原来你一直担心的真是怕我恢复记忆就会抛弃你!本王现在就告诉你,去掉你的鬼担心,为了你,本王愿意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
此时,我也终于知道夜泽为何直接把附身在我身上的女鬼直接“灰飞烟灭”,若是从前的他一定会留下“活口”。从其嘴里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现在的夜泽和他失忆后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现在的他不想恢复记忆了,所以就亲手毁了能让他想起过去的一切。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何,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有这么大的反差?那种许久未曾出现的陌生感再次涌上心间,还有那熟悉的痛楚——他为了我宁愿不恢复记忆,这让我心中酸甜交加。
我的眼泪迷蒙了双眼,夜泽无奈地从我身上下来,转而将我搂入怀中:“不要再哭了,你一哭,我就心乱……我依你。什么都依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也不知道要他怎样我才觉得合适,他说不为我恢复记忆,我心疼他,可是看着他一点点恢复记忆,我又心慌。
翌日,我接到了包玥的电话,她想见一见我。
包玥比我想的要坚强、勇敢。我相信,虞村的可怕经历对一个普通女孩子来说会是一辈子的噩梦。包玥曾看见同伴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更是知晓了一切都是她曾相信的同学所为,这种打击即使是放到我身上,我也会消沉很久吧。
但自唐元住院之后,包玥就收拾了所有悲伤和难过,尽心极力地照顾唐元。我曾去医院看过唐元几次,他说包玥为了照顾他连工作都辞了。而这次也是唐元出院后,我第一次见到她。
下班之后,我就去了约定的餐厅见包玥,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此时包玥剪了一个短发,穿着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倒是显得比从前漂亮了许多。我们打过招呼就坐了下来。点餐之后,我问起她唐元最近在干什么,因为我有段时间没和他联系了。
“他也没有和你联系过?”包玥问。
我摇摇头:“怎么了?他不会又出了事情了吧?”
包玥露出一抹酸涩的笑意:“我不知道。因为,他搬家了,连手机号都换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我以为他会联系你的,所以我还想从你这里知道有关他的消息。”
我微微皱眉:“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好好的,搬什么家?你等等,我打他电话试试。”
我打了过去,结果提示对方的号码是空号。
“他这是干什么啊?”我瞅向包玥。“你们吵架了吗?”
包玥摇摇头:“我们没有吵架。”
“那他这是要做什么?”
包玥神情沮丧道:“唐元说他不想再拖累我,他说他当初救了我,就没想过我怎么去弥补他。我辞了工作,让他心中有压力吧,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想躲开我。”
“唐元是个好男人,他是不想你因为他就有心理负担。这样吧,如果唐元跟我联系,我就告诉你,咱俩一起去找他。”我说。
“谢谢你,娄姿。”包玥感激道。“其实我当初辞职,一半儿是为了照顾他,一半儿也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无心工作。我已经告诉过他,等他完全好了,我会再去找工作的,没想到他还是觉得是他拖累了我。”
听包玥发牢骚了一阵,她说她现在已经好多了,心绪平稳了许多,想要再休息一阵,再找个工作。
我以为包玥找我来只是为了唐元的事情。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察出她还有别的事情,便开口询问了:“包玥,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包玥迟疑了一会儿道:“娄姿,我确实找你还有别的事情……我想请你和张俊先生去我房东家里看看。”
扯上张俊,我直觉是跟鬼有关。
“你房东家?是跟鬼有关吗?”我左右看看,小声问道。
包玥点点头:“我房东姓昌,是个老人家,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我喊他昌爷爷。昌爷爷人很好,平常挺照顾我的。但他没有家人,一直一个人生活,最近他病了,我就常去看他。”
包玥说到这里一停,她脸上闪过几丝迟疑:“其实,我不怎么太喜欢去昌爷爷家。”
我好奇地等着下文,她揉揉胳膊说:“因为昌爷爷他是做死人生意,开寿材铺的。”
我听着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听说过。
“昌爷爷家里经常摆着纸钱、花圈之类的东西,我一直很硌硬这些。所以不太常去。”包玥又停顿了一下,似是接下来说到的事情很可怕,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继续道,“这两日,昌爷爷病得连床都下不了了,我和社区志愿者就一起照顾昌爷爷。我每天都会去给他送午饭。昌爷爷有个收音机,每次我去的时候,它都在咿咿呀呀地唱戏或者说相声,收音机就放在昌爷爷睡的床的一侧。之前我一直以为是昌爷爷自己打开的。可前天我去的比平时稍微早一些,大概是11点多到的昌爷爷家里。那时,昌爷爷还在睡觉(我有他家钥匙),我就没有叫醒他。想等他醒来的时候,我想再劝劝昌爷爷去医院。”
包玥接着道:“说实话,虽然昌爷爷在屋子里,可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用手机刷微博,忽然就听见了昌爷爷的屋子里传来了收音机里唱戏的声音。我以为是昌爷爷醒了(当时我还看了一眼时间,是11:30),可当我进去的时候。我却发现昌爷爷还在睡觉……”她露出了一些惧怕,“那个收音机……它是自己自动打开的……”
之前大概是因为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鬼,所以现在听到包玥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反倒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会不会是这个昌大爷在逗你?”
包玥摇摇头:“我觉得不想。后来,我叫醒了昌爷爷,他才知道我来了。因为昌爷爷还病着,我就没敢告诉他这件事。”
“然后呢?”
包玥顿了顿,又接着说:“后来我回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也有可能是昌爷爷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收音机开关。”
“是有这个可能。”我附和道。
“所以,第二天我老早就过去了。和昌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后,趁着昌爷爷睡着,我就把收音机偷偷拿了出来。那台收音机我看着年头不少了。事先,我记下了昌爷爷最常听的频率。然后我将收音机调频到了一个音乐台,又将它关了,就把它放在我面前。我提心吊胆地等着,当我的手机时间刚刚跳到11:30时,它就自己响了!连广播台都自己跳回到了唱戏的那个台!”包玥越说越显得害怕,“……而且,昨天不止那台收音机,连昌爷爷家的电视也是在11:30时自动就开了!”
那一定是鬼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调皮鬼”,竟然在大白天就敢吓人玩儿。
我答应了包玥明天(周六),跟着她去那个昌爷爷家看看。
与包玥分手后,我就上了回家的公交。公交车是双层巴士,我上了顶层,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打开窗户,吹着阵阵凉风。回想着昨天告白夜泽的情景,心中又涌起阵阵甜蜜,同时还有被我强烈压制的蠢蠢欲动的恐惧。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股阴冷。转过头,就看见了顶层的过道里站着一个面色过于苍白的少女。
是她,昨晚一直纠缠夜泽的睡衣少女。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我,我不自觉地握紧了脖子上挂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后来又经过张俊重新施法、夜泽千年煞气注入,才又重新给了我。按照张俊的说法,现在除了像夜泽这样的“猛鬼”,一般的厉鬼想要上我的身都是难事了。但此时我一个人面对她,还是有些害怕。
顶层除了我和一个男人外,再无他人。没多久,那个男人也下去了,顶层上就只剩下我这个女鬼。
忽而,她就飘到了我面前!我吓得站起来,靠在玻璃上,喝道:“你不想魂飞魄散,就快滚!只要我喊一声,夜泽就会出现,他会让你连鬼也不做成。”
那少女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就在我要将随手放进牛仔裤口袋里的符咒拿出来打算驱散她时,她忽然就一变脸,熬地叫了一嗓子:“姐姐!”随后就跪在了我面前!
“姐姐,我求你帮帮我!我是一个很可怜很可怜的少女!我身世特别特别凄惨,简直就是人间至惨!你可怜可怜我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儿,可怜可怜我生前无人替我收尸骨,死后还要做个孤魂野鬼!入不得地府,四处飘零,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任何人向我伸出援手。姐姐……你要帮帮我啊!只有你能帮我了!姐姐!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她抓着衣服撕心裂肺地说,脸上满是眼泪,看上去很是凄惨。
我依旧紧贴着窗户:“你先起来,离我稍微远一点儿!”
大概是因为她称夜泽过“老公”,所以我真心不太喜欢这个少女。
少女一听很是欣喜,立刻站了起来:“姐姐,你愿意帮我?”
她又上前,我一举十字架,她立刻就往后退去,一脸受伤的表情:“姐姐。你不愿帮我吗?那不如就让我灰飞烟灭好了!让我去灰飞烟灭,让我去灰飞烟灭!”她说着就往椅子上撞,结果她的脑袋直接从椅子上穿过。见椅子不行,又往车身上撞,这时,车里的灯就开始忽明忽灭,下面传来一些人的惊叫声。
“你别撞了,别撞了!”我喝道,她方才停下,又一下跪倒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姐姐,你是答应帮我了吗?姐姐,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女鬼吧,我真的是太悲惨了,你不帮我,那就是天理不容啊!姐姐!”
我揉揉被她吵得脑仁疼的眉心:“那你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叫夜泽老公?”
第80章 血纸人()
睡衣少女大概是见有希望,她立刻站了起来,擦着眼泪道:“姐姐,你放心,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叔叔!”
“你不认识,你还喊他老公?!”我脾气就忍不住上来了。
睡衣少女低下头,含羞带怯地说:“人家虽然做鬼好久了,可从没见过长得那么帅的叔叔,所以忍不住就春心大动嘛……可是那个叔叔好可怕,我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敢接近他了,更不敢再叫他老公了。姐姐,你就原谅我年轻不懂事吧!那个帅气的欧巴,也只有姐姐最配得上。”
听她这样说,我心情好了一些,不禁好奇这少女到底有个什么遭遇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又来找我,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少女说她叫闻嘉,出生在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家庭,但从小父母对她的关爱就很少。16岁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独自旅行。17岁去爬一座山时,不幸掉落悬崖摔死了,尸体几个月后才被人发现。父母将她葬了之后很快就离婚了,而她就成了一个游荡人间的小野鬼。
闻嘉抹着眼泪说:“姐姐,我会来找你。是因为我看见你和那个帅欧巴在一起,他那么可怕,却很听姐姐的话,我就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姐姐,你能看见我们这些鬼,你一定有办法帮我达成愿望的。姐姐,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好姐姐,你就帮帮我。”
当闻嘉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跟着我往家走时,我就有点儿后悔了。感觉自己在这个少女的眼泪攻势下又做了一件蠢事——答应让她先跟我回家,我会带她去见能帮她的人。
夜泽若是看见她。一定会气得不轻吧?
我站住看向她,刚要开口:“你……”
她立刻眼中又蓄满眼泪,活像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姐姐,你是不是也像我爸爸妈妈一样嫌我是个累赘,要丢下我?”
“我……”话就卡在了嗓子眼儿,但转念一想,家里有两樽大佛,这少女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鬼,明日将她送到张俊那里,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如此一想,我叹了一声,道:“听着,我只收留你一晚,明天我就带你去找能帮你的人。还有,我家里情况有点儿复杂,你去了别乱说话,听到了吗?”
闻嘉立刻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我可以发誓,绝不会给姐姐添乱的。”
到了家,我先让她在外面等着,等我给里面的两尊神解释清楚了,让她再进来。
我开了门,先是探进了半个身子,屋内的灯亮着,然后我就看到一幅无法形容的画面——半空中飘着两个绝世美男,皆是盘膝而坐,他们中间是一个半透明的石桌,身旁各自放着棋笥,而石桌上亦是密密麻麻的黑白棋。
一句话,他们在下棋。
夜泽手执黑子,似是下到了难处,眉头紧皱。而云毁则一看就是高手,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他那一本书,看一眼书。再看一眼棋盘,再瞅瞅夜泽,眉间带着得意道:“认输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你现在认输,总比小姿回来看到你输得惨不忍睹得好。女人都喜欢看见自己喜欢的男子意气风发的一面。”
这时,云毁才看见了我,冲我打招呼:“小姿,你回来了?”
我愣愣地点头,对于眼前他们竟这么和平共处的一幕,还处于震惊之中——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夜泽瞧见我,便将黑子一放,落到了我面前:“怎么这么晚,今天又加班了吗?”
说完,夜泽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他一把拽开我,手臂就忽然伸长,掐住了刚刚探进头的闻嘉的脖子,就将她扯了进来!
“又是你!”夜泽就跟捏着一个小鸡仔儿似的,直掐得闻嘉当时就浑身开始冒黑气,两眼往上翻,“竟敢还来!本王今日就让你灰飞烟灭!”
眼看闻嘉细嫩的脖子就要被他生生地掐断了,我连忙去阻止他:“夜泽,快住手!她是我带回来的!”
夜泽看向我,带着不解,但他还是松开了手,闻嘉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变得比刚才要透明一圈。我想看看她有没有事,却被夜泽拉住,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