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棺人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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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棺人不好惹-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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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望着这株樱花树,似是盛开的一片白雪,在这郁郁葱葱的衬托下,更似是一个公主轻轻展开了漂亮的衣裙,向人们昭示着她美丽的身姿。

    樱花树啊樱花树,你这一树繁华又为谁而开放呢?

    一阵山风吹过,又吹落了无数的花瓣儿,我伸出手,一瓣花瓣轻飘飘地落在我的手中,那么柔软,那么洁白,仿佛是这世间最纯洁的花瓣儿。

    又是一阵风起,花瓣儿迎面吹来,我挡住了眼睛。当我慢慢移开手的时候,却在那被花瓣遮盖住的间隙间,看到了一双白色的靴子。

    我微微一怔,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那犹如樱花一般的白色袍角在花蕊间飘动,如同一朵浮云。我顺着那如雪的衣衫看上去,便看到一张隐匿在花丛中的俊美的面容。那一头亦如樱花颜色的长发更是衬得他犹如谪仙。

    他站在在枝丫间,不动不语,似是在眺望什么。

    他低下了头,与我目光相碰,那是一双温柔至极的眼睛。

    他轻轻落了下来。衣摆轻轻飘起,白如雪的长发也跟着舞动起来,他的脚尖悄无声息地落了地,发丝如同舞动的彩带也跟着落下。

    我望着眼前的白发男子,完全愣住了。如果说夜泽是曾真真实实存在的人,那眼前的人你却无法断定他是真实的。

    “你是谁?”

    “我……”我完全被震惊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可以看见我。”他的声音如同他那个人一般温柔。

    我点点头。

    他仰头望着樱花,几乎与那一团莹白融为一体,眼中还带着几分悲伤:“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够看见我。”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又开口了。

    面对如此温暖如太阳一般的美男,我心中有点儿紧张,抱着木盒子说:“我……我叫娄姿,我是跟朋友一起来这里……探险的。”

    白发美男几步走到我身旁,望着破败的虞村,神情似是百感交集,他又问:“你们来这里探险?”

    我继续点点头。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白发美男像是自言自语,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怀里的木盒,出人意外地说,“这盒中之物也不是你一个年轻的姑娘应持之物。看在你我的机缘上,就让我毁了它,还你一片朗朗乾坤。”

    白发美男的嘴脸说变就变,上一秒还如春风化雨,下一秒就已经出手朝木盒子而来!

    我擦!果然不能贪图美色啊!

    我后退已来不及,白发美男一手抓住了木盒:“畜生,还不出来快快受死!”

    夜泽!

    我只觉得一道强光从木盒里爆发出来,我接着就被弹开了。

    我一下摔倒在地,再看前面,夜泽已经从木盒中蹦了出来,手中拿着他那把连恶鬼都能杀死的长剑,超级帅气地站立在那儿,阴沉地望着对面的白发美男。

    白发美男站在他不远处。右手似是被夜泽割伤了,冒着阵阵黑气。

    黑气?这人到底是鬼还是妖?

    其实不提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单说眼前这场景,我很想花痴地说,简直美极了!好想拍下来啊!

    一黑、一白,又同是花样美男,站在一片盛开得如火如荼的樱花下,就算他们此刻什么都不说,都让人觉得养眼至极。

    我看到滚落在地的木盒子,立刻将它拾起来,打开盖子看了看黑玫瑰没事,我这才放下了心。

    可是眼前又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只相互“凝视着”,谁也不说话。我在这种气压的压制下,也不敢开口说话。我是否要去找张俊来救场?

    白发美男看看自己的手,手指微动:“刚才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来真的是你,夜泽。千年未见,我以为你早已入六道轮回转世为畜生了,却料不到你竟然变成了连畜生都不如的凶鬼恶煞。这实在是有趣。有趣……你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来,你终究是被阿阮抛弃了。”

    白发美男大笑起来,宛若电视剧里得志的小人,把他刚才在我心中留下来的特美好的形象撵得粉碎,只剩下渣渣了。

    可是,更吸引我的却是他所说的话。

    看他这个样子分明是认识夜泽,还知道夜泽的过去!他所说的阿阮又是谁?即使只是一句话,却也清清楚楚地道明了那个叫阿阮的人与夜泽不同寻常的关系!

    夜泽……他原来有女朋友!

    这个认知让我顿时心如针扎!

    我看向夜泽,他依然不动声色。眼中闪过讥讽之色:“你如今也不过是个树妖,连我都能让你灰飞烟灭,你又有什么可与我比的?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你还是没有一样能超过我。只要是个人,一看你我的相貌,便知道谁才是正常人。阿阮她是个正常人,眼光自然也是正常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起“阿阮”,带着属于男人的自豪和骄傲,却又一次刺痛了我的眼。

    夜泽的话像是打蛇打七寸,白发美男顷刻沉下脸来。手中多了一根长鞭。瞬间风云变幻,樱花飘舞得更是肆虐。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夜泽,今日我们就把前仇旧恨一并算清楚!”白发美男挥动长鞭,如银蛇乱舞。从他眼中透出了阵阵的杀机。

    夜泽手腕一转,长剑也跟着露出锋芒。

    眼看一场大厮杀即将爆发,我却无力阻止,也不知如何去阻止。

    而出人意料的状况又发生了。

    不知为何,原本还怒发冲冠的白发美男忽而面容一动,随即转过身望向颇下。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分不出男女来。白发美男却异常地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长鞭也猝然消失,他转头对夜泽道:“今日算你走运。”

    说完这话,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对这状况完全摸不着头脑。我看向夜泽,却没有上前。

    如果这就是张俊所说的,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那还真是诚不欺我也。可是,这也太可笑可笑了……

    如果他有女朋友,如果……他有深爱的人,他为什么还要来接近我……为什么他还口口声声的说,让我爱上他?

    夜泽,你又是否知道,我现在已经……

    我眼中噙着泪望着他,他却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看到我。

    夜泽只盯着一处,眼神茫然,嘴里重复着两个字:“阿阮……阿阮……”

    他紧蹙了眉头,随后按住头,很是痛苦的样子:“阿阮……”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剑也消失了。

    “夜泽!”我瞧见他这副模样,瞬间就抛弃了心中种种“小人”,跑到他跟前扶住他,焦急地问:“夜泽,你怎么了?夜泽?”

    他的五官都深深拧在了一起,比方才更加痛苦,像是陷入了魔障:“阿阮,阿阮……”

    随后,他消失在我面前。

    “夜泽!”

    我连忙打开木盒,黑玫瑰闪着阳光般耀眼的光泽,我叫了几声,他也没反应。

    我抬头看向那棵樱花树,夜泽,你到底怎么了?

    我起身打算离开,去找张俊问个清楚,但又好奇地望向远处的人影。

    那人渐渐近了,是个女子,戴着一顶黑色的遮阳帽,穿着一件黑裙子。她的手臂上却不合时宜地挎着一个菜篮子。她步伐十分缓慢。因为帽子戴得很低,所以看不太清脸庞。

    一阵风起,女子压住要飞起来的帽子,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似这才看到了我。

    待我看到那张脸,却被吓住了。

    黑帽下是一张年老的脸庞,卷曲的银丝若隐若现。她的左眼是失明的,左半边脸似是遭遇过什么不幸的事故,完全被毁容了,露出颜色不一的皮肤和渗人的伤疤。

    我与她相视。随后她又吃力地往上爬坡。一阵山风吹过,我转头再次看到了白发美男。

    他站在我身边,却又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个老婆婆。

    他的眼神是那么地柔情,全身散发出来的温暖更是如春风拂面一样令人舒适。

    我惊觉他又恢复了最初的姿态,而且更加柔情,容颜也更加美丽。

    我也望着那老婆婆,本想一走了之,但我还是走到那位老婆婆身边,扶住她的手臂:“婆婆,我扶你上去吧。”

    老婆婆冲我笑笑:“谢谢你啊,姑娘。”

    我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坡上的白发美男,问道:“婆婆,您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也不找个人跟着你一起来?这里山陡路滑,您一个人来多危险啊。”

    老婆婆爬上了山坡,她抬头望着那一树繁华,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来,就是想要看看他。”

    我神思一震,又看向他,他的目光始终都放在这位老婆婆身上,充满了款款深情。

    老婆婆缓慢地走到樱花树下,伸出苍老的手摸着树干,亦是情意深深的自语:“云毁,我来看你了。你怎么又开花了?跟你说过,开花会消损你的元气,你怎么就不听呢?”

    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滴落下来,她的嘴角却带着最柔美的笑容。

    白发美男——云毁站在了她身后,他比她高半个头,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喃喃轻语:“因为你要来啊。”

    花瓣儿在他们身边如雨一样落下,老人似是听到了云毁的话,抬起头,任花瓣儿柔软地擦过她的脸庞,她扬起一侧唇角:“我知道。”

    此时此刻的一幕深深震撼了我,我想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情,却是狠狠拨动了我的心弦。

    老人像是抚摩着情人的脸庞一样爱抚着树干,像是看情人的脸庞一样凝视着这棵树。而云毁一直陪在她身边,手覆在她的手上。

    “婆婆……”我忍不住出声,想要告诉她。她心心思念的人就在她身边。可是云毁冲我摇摇头,他又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我住在那边的山上。前些年啊,身子骨还好,我每天都过来看他。后来身子骨不太好了,我就每个月来看他。”她像是无奈地笑了一声,“现在啊,我只能在身子骨好的时候来看看他。他倒好,该开花的时候不开花,不该开花的时候偏开花。好不容易才恢复的元气,这么一开花就全没了,也不知道他徒什么。”婆婆像是数落自己的老伴儿一样,“你啊,总是这么不听话啊。”

    云毁始终温情地凝视着她,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这样的场景让人悲伤,也让人感动。我觉得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况且,我还有事要找张俊。

    我准备悄悄离开时,婆婆喊住我:“姑娘……”

    我转身望着她,婆婆甚是慈祥地说:“你是来这里探险的吧?”

    我略点头,她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地方,不该来,不该来呀。姑娘,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心头突的一跳,却也疑惑地看向那位婆婆,既然这里危险,为何她却还在附近居住呢?再一看云毁,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冲我点点头,意思是这位婆婆说得不错,这里很危险。

    离开之时,我看见婆婆在地上铺上了一块方格布,从菜篮子里拿出了酒、小菜,还有精致的糕点……婆婆坐于一侧,云毁坐于一侧,两人似是深情相望……

第63章 消失的尸体() 
我是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找到张俊和唐元的。

    房子被烧过,只剩下一堆黑漆漆的架子。院子里也是横七竖八地倒着不少烂木头。

    张俊站在一口古井前,古井周围贴着三张符咒,他像个道士一样,将手伸在头前,正在闭眼叨叨叨地念什么。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拽唐元,压低声音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唐元立刻嘘了一声,将我拉走了:“我大哥正在做法。”

    我斜了他一眼:“这么会儿功夫,你就又认了个大哥,全天下都是你家亲戚是吧?他在做什么法?”

    “哥说古井里有跳井自杀的厉鬼,他要加固封印,不让他们出来为非作歹。”唐元小声说。

    厉鬼!

    看到张俊又开始围着古井转,想起婆婆说得话,又开始头皮发凉。

    这里其实就是凶村,就是凶村吧?!

    我一把扯住唐元的衣服:“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说这里不是凶村,但我看这里分明就是凶村!你把我骗过来,就是给你壮胆是不是?”

    唐元还嘘嘘:“姐,小声点儿,别惊动了井里的厉鬼。……姐。你相信我的话,这里真不是什么凶村!你想想,哪个村子没有几个邪乎事?哪个村子没有几个不是正常死亡的人?要说凶村,我觉得咱们住的地方那才是凶城啊,每天都有多少人不是正常死的,那里的厉鬼可比这里多得是。”

    唐元竟然和李真一个说辞。

    “你别给我颠三倒四,我是说这里!”我丢开唐元,依旧郁闷不已,“你这一上午都跟着阿俊在做这种事?”

    唐元点点头,然后万分崇拜地说:“姐,你怎么不早说,大哥是个道行高深的大师?我今天跟着他第一次见识了大师的风度,简直让我五体投地。”

    我看见从那三条符咒里分别发出三道光,之后这几道光凝结在一起,符咒印在古井之上又隐匿之后,他便揭了符咒纸。

    张俊整理整理衣服,迈着步子过来,唐元凑过去谄笑着说:“哥,做完法了。”

    张俊点头。

    我一步上前,面色严肃:“我有话对你说。”

    我俩来到院子的一角,唐元还围着古井转来转去地好奇看着。

    “你方才与泽都有所遇吧?”我还未开口,张俊观我面相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便将遇到云毁,还有云毁和夜泽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又担心地看看木盒子:“……他就一直喊着阿阮这个名字,他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

    张俊推推眼镜,犀利地看着我:“泽的事情,我认为应该由他告诉你。”

    可是每次谈到有关他的事情,他都不愿意说。我捏紧木盒:“阿阮……她是夜泽深爱的人么”

    我们之间静默片刻,我将木盒交给了他:“现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也没有你了解他。他现在都不愿意出来见我,但他一定愿意见你。阿俊,就麻烦你开导开导他。”

    张俊接过木盒:“好。”

    我又回到了樱花树下,此时,已近傍晚,那位婆婆已经走了。

    红日夕落,染红了半边天,也将一树樱花照得绯红,像是染上了一层火红的色彩。

    “我在这儿。”头顶冒出声音,我抬起头,看见那掩映在花朵之间的白袍。

    云毁坐在树干上,眺望着远处,似乎还在凝视着婆婆的背影。

    “你跟婆婆的感情真好。”我仰头羡慕地说道。

    云毁清越的声音传来:“她叫阿锁,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七岁,梳着两个麻花辫,有着一笑就会露出来的小酒窝。那时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学生装,站在树底下,对我喊,先生。那里很危险,请你快下来。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可以看见我的人。”

    在他的轻轻叙述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纯净淡雅的画面。一个长相清纯漂亮的女孩子,站在树下和他说话。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一定浪漫极了。我又想起自己和夜泽的第一次相遇,初时是害怕,后来是丝丝甜蜜和种种羞人,如今却是夹杂着一些苦涩。

    “阿锁看到你的样子,没有吓坏么?”虽然这人美极了,但若是常人看到他满头银发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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