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住采雪地香肩向枫林阁的方向走去,走到中途又回过头来:“胤空!孙先生……已经过世了……”
我不会将孙三分留在大秦,无论他是活着还是死去,我都要将他带回大康。
孙三分死后的第五天。雍王龙天启带领其他和谈的官员抵达秦都,他来这里地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枫林阁拜会我。
枫林阁已经完全打扫干净,我亲手将最后一片落叶扫出,我的世界中不允许悲伤的存在,从今天开始,我的每一步都要向大康的皇位走去。
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必须学会忘记仇恨,无论是歆得皇对我的父亲、母亲做过什么,仇恨只会影响我的判断,哪怕是有意无意流露出的仇恨,只会让对手过早的警觉。
现在的我衣饰华美,气质高贵,比起当年在康都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雍王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本就很少参予政务,自然谈不上为国操劳,这种人往往要比实际的年龄显得年轻的多。
“皇侄!”雍王快步来到我的面前,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他的热情让我有理由相信,他并没有记恨当初我在前来大秦途中对他的无礼。
“皇叔!”我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
“你受苦了……”雍王的表情真诚没有任何虚伪的成分,我不禁有些迷惑了,究竟是我的判断力出了问题,还是他果真对我有着叔侄般的深情厚意?
雍王向我介绍了身后随行官员,我基本上都见过,但多数都是我从未打过交道的,雍王介绍一遍之后我已经可以准确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甚至对他们的仕途资料我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我虽然人在他乡,却一刻也没有忘记对大康官员的了解。
我已经看出雍王此次前来并不止是想向我示好这么简单,他一定还想我表白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马上证实了我猜测。
摒退众人之后,雍王向我道:“皇侄,知不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亲自前来?”
我微笑道:“八皇叔有什么话,尽管对胤空明言。”
雍王道:“好,在你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你父皇年事已高,处理政事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次的秦康之战,便是他所出的一个昏招,册立太子之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抿了一口香茗,仔细的打量着龙天启,他的目的究竟是想试探我,还是抱着其他的念头?
雍王道:“大康国内最被看好成为太子的有两人,按常理来说,当立长子为嗣。勤王龙胤礼理当是当仁不让地人选,可是他性情过于优柔寡断,加之心胸狭窄不为你父皇所喜,虽然有左逐流那帮人为他撑腰,可是至今仍然没有被册封,足可以看出你父皇无意让他继承帝位。”
我并没有表态,慢慢放下茶盏。期待着雍王的正文。
雍王道:“兴王龙胤滔这两年地位窜升很快,俨然已经可以和勤王平起平坐,他性情残暴。处事果断,颇有你父皇当年之风,深受你父皇的喜爱,这两年歆德皇也多次流露出想立兴王为太子的念头,可是废长立幼与理不合。再加上你父皇本身并不想过早放权,所以此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雍王喝了一口茶水道:“现在的情况和原来大不相同,你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我担心他已经撑不了太多的时间。”他压低声音道:“皇侄难道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
我呵呵笑了起来:“八皇叔真会说笑,大康的皇位便是传到八皇叔的手上。也不会轮到我。”
雍王正色道:“皇侄,你无需怀疑我地动机,我既非勤王阵营。也非兴王阵营,而且无论他们哪个执政,我恐怕都没有好下场!”
我微微一怔,淡然笑道:“皇叔的这句话彻底把胤空搞糊涂了。”
雍王用力咬了咬下唇道:“我和左逐流素有仇隙。当年他还是布衣之时,我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此事我也听说过一些,左逐流年轻之时曾经冲撞过雍王的座驾,被雍王抓住后折磨的死去活来,后来多亏皇后出面才饶了他地性命。
雍王道:“如果勤王即位,左逐流的势力必然大增,恐怕到时候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他擦了擦头的冷汗又道:“龙胤滔这边更是麻烦,当年他曾经看中我府上的一个美婢,多次向我索取,都被我拒绝,后来我将那美婢送给了皇上,以他地心胸,这种仇恨应该永远不会忘记,他若当政,我的下场恐怕更要凄惨……”也许是联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雍王地脸上已经失却了血色,说话的时候牙关不住颤抖。
我安慰他道:“皇叔不必多虑,也许他们早就忘记也未必可知。”
雍王用摇了摇头道:“不会,他们决不会忘记,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在识人的方面我还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他目光注视我道:“当初我陪你离开大康之时,你中途遇事表现出地勇敢果断,临危不乱,我至今记忆犹新,皇倒,此次我冒险前来秦都就是为了一件事……”他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我特来送给皇侄一份大礼!”
我双目猛然一亮。
雍王道:“此次议和所有的功劳都会是你的,任何人不会抢走你的风光,经此一事,你在国内百姓心中的声望会超出任何一位皇子皇孙!”
我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如果大康派来和谈的使臣是别人,极有可能抢走我此次的功劳,就算不能完全抢走,我预期达到的声望也势必大大打上折扣,龙天启这次前来早已抱准了甘当绿叶的思想准备,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雍王虽然言辞极尽诚恳,可是我毕竟离开大康多年,对待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轻心。
“皇叔!我只想早日回到大康,安安稳稳的做我的平王。”
雍王苦笑道:“你终归还是对我有戒心,也罢!日后你定然会知道我的心意,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将来你若成为大康皇帝,需得保我一生平安!”
我久久凝视雍王的双目,终于点了点头。
雍王果然按照当初对我的承诺,在议和的过程中处处都以我为主,其实话又说回来,雍王本身在政治方面欠缺的实在太多,如果让他主持议和之事,恐怕大康的利益会牺牲很多。
秦国方面负责议和的是沈驰,正是这个由我一手引入的猛虎,害得我落难东胡。一切都已经过去,随着我们立场的改变,我们之间的仇恨也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
作为大秦谈判的代表,沈驰无疑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事先将所有的和约都已经拟好,其中自然包括送我返回大康的条例,不过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提出此次战争乃是大康一手挑起,必须割让两座边境重镇,冕池、席阳,这两座城镇分别扼住黄河从大康通往大秦的河段,可谓是大康的门户,在战略上异常重要,我岂能答应。进或退,胜或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可是这次的谈判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谈判的结果无法让歆得皇满意,那么我即使回到大康也将面临冷遇和责难。
谈判宛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始终无法达成协议的时候,终于进入了僵局,我提出中断一天,试图找出打破僵局的方法,对我而言为大康多谋取一分利益,将来在国内的声望就会增加一分。
能够影响沈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肃王燕兴启。利益对燕兴启来说根本不重要,能够让他改变的只有威胁。
我亲自携带礼物前往肃王府去拜会燕兴启,燕兴启似乎对我的到来早有准备,微笑着将我迎入王府之内。
“贤弟找我有事?”燕兴启笑眯眯道。
我点了点头,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本田氏帐簿。燕兴启双目一亮,脸上笑容顿告消失,眉头紧皱望向我道:“贤弟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拿起帐簿凑在烛火上点燃。
燕兴启唇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并不明白我这番举动的含义。
“算起来我离开大康已有三年,回去后恐怕还是要安安稳稳的做我的平王。”
燕兴启冷冷道:“恭喜你了。”
我呵呵笑道:“何喜之有?一个平王在大康做和在大秦做又有怎样的区别?怎比得上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相国!”我故意将这句话倒过来说。
燕兴启焉能听不出我话中的含义,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目光。
我故意道:“难道哥哥并不满足吗?”
燕兴启正要说话,却被我抢先打断:“我不知道哥哥做何感想,可是胤空清楚自己的心中所想,我不满足!” 第六十二章【强暴】
我起身慷慨激昂道:“大康四面楚歌之时,是谁只身犯险,冒着随时牺牲性命的危险来到大秦为质,是我,是谁东胡被俘,受尽百般折辱,是我!又是谁在康秦两国陷入战乱之中,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仍然是我!”我虎目炯炯盯住燕兴启道:“我付出了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不再当一个遭人白眼的平王!”
燕兴启的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灼热的光华,我的表白一定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共鸣。
我注视燕兴启道:“有此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我烧掉这本帐簿是想告诉你,这帐册对我根本无关紧要,我想要的你清楚,你想要的我更加清楚!我们并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合作呢?”
燕兴启缓缓的点了点头,伸出的手和我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和沈驰在合约上郑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两国的玉玺早已事先加盖,和谈之事终于完美落幕。
“平王走好!”沈驰满怀深意的说道。
我笑道:“多谢沈大人吉言,今时今日胤空方才嗅到自由的味道。”
我们相视而笑。
我也许永远不会和沈驰成为朋友,可是我决不希望有这样一位敌人,幸好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们将回归到彼此的轨道中去运行。
沈驰道:“今晚陛下在皇宫设下酒宴,一来恭贺两国签署和约,二来为平王殿下送行。”
我点了点头道:“本王一定准时到场!”这是我第一次用本王来称呼自己,我虽然仍在大秦,可是再也不是一个质子的身份,我已经真真正正获得了自由。
晚宴的气氛相当沉闷。作为主人的燕元宗竟然没有出席,我知道他仍然在恨我,恨我对燕琳保护不利,以至燕琳香消玉殒,大秦真正的主角反倒成了燕兴启和沈驰,人生真是奇特,最后给我送行地人反倒是当初差点将我置于死地的人。我忽然发现最先尊敬自己的往往是自己的对手。
酒我喝了很多,但却没有任何的醉意。
离开皇宫的时候,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我和燕兴启等人告辞之后,和雍王相互扶持着向马车走去。
来到车前,却看到许公公举着雨伞一直等在那里。
“许公公!”我微感诧异道。
许公公恭恭敬敬地向我拱了拱手道:“平王殿下,太后在凤阳宫设下酒宴,为您送行!”
我呵呵笑了起来。
我将醉酒的雍王扶上马车。示意手下将雍王送回驿管。
转身向许公公道:“深夜入宫恐怕会遭人话柄,许公公还是替我谢谢太后吧。”
许公公道:“太后说若是平王一定会记得昔日的母子情分。”
我点了点头:“好吧!引路!”
晶后坐在凤阳宫中,桌上酒菜早已上齐,她应该等待了不少时候,烛影摇曳。恰如她此刻起伏不定地心境。
我脱下外袍递给许公公,缓步来到晶后的面前。
她的目光仍然注视着跳动的烛火,始终未向我看上一眼。
周围木窗全部打开,宫内黄|色帷幔被风吹得飘扬而起,整个凤阳宫的气氛显得无比诡异。
许公公想上来为我燕斟酒,晶后淡然道:“你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让任何人打扰我们!”许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晶后拿起银质酒壶缓缓为我添满酒杯,然后端起面前酒杯道:“喝完这杯酒,我有句话想问你。”她仰首将那杯酒喝下,却见我仍然无动于衷。秀眉微颦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酒中下毒?”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仍然没有说话。
晶后又为自己满上一杯:“算了,你喝也罢,不喝也罢,我不会勉强你……”言语之中极点,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真正用心,也许真的会对她心软。
晶后又饮完一杯道:“你很有本事,居然能将和约的事情圆满解决。”
我微笑道:“既然是和谈,就必须双方公平,不可以插手任何一方地利益。”
晶后呵呵冷笑了一声,重重的放下酒杯:“你和燕兴启之间究竟有什么默契?”
我反唇相讥道:“我和肃王之间远远比不上和太后的默契!”
“放肆!”晶后娇躯颤抖,霍然站了起身来。
我无畏地看着她,协议已经达成,我也已经恢复自由之身,以她的智慧决不会杀我,来破坏刚刚达成的和平局面。
我有恃无恐的笑道:“太后地脾气好像改变了很多,是不是承受的压力太大所致?”
晶后冷冷道:“胤空,我今日召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当初并无害你之意,有些事情……”
我猛然从腰间掏出龙佩重重放在了桌上,目光冷冷盯住晶后,其中的含义不言而明。
晶后缓缓摇了摇头头道:“胤空,你果然非同凡响,你再不是一个质子,自然不会将我这个曾经的母后放在眼里。”
我慢慢站起身来:“太后,你喝醉了,胤空告辞!”
晶后愤怒道:“混帐东西,只要我想杀你,随时可以将你置于死地!”
原本想要向门外走去的我霍然转过身来,我一步步向晶后走去,晶后从我疯狂的目光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惶恐之色:“你……”
我强压怒火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秦国太后,我这样一个质子当然不会让你放在眼里。只要你需要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可以随时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夺取我的生命。”
晶后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你……你给我滚出去!”
我呵呵冷笑了一声,反而向她的面前又走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柔夷:“你为什么不喊人来杀我?”
晶后用力咬住下唇:“胤空。我地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话还未说完,我突然抓住了好的领口,猛然将她胸前的长裙撕裂开来。
“啊!”晶后发出惊恐的尖叫,随即用纤手捂住自己的檀口,她地美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无法想像我居然大胆妄为到这样的地步。
我地目光冷冷注视着她完美的胸膛,雪白双丘之上两点樱红仍然在微微颤动。
晶后的双手试图去掩盖自己的胸口。可马上被我抓住,在我的面前她地那点力量根本微不足道。
我并不想死,我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会经过深思熟虑。这次也一样,康秦之间刚刚达成和谈,无论我做什么,晶后都必须首先权衡这件事,她不敢杀我。杀了我就意味着两国将重新陷入战争之中,而她在政治上刚刚获得的喘息之机,也将不复存在。
我单手拧住她的双手,嘴唇放肆的吻在她胸前,晶后竭力挣扎着。但是她不敢大声地呼救:“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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