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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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雨-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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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先生,这样……’ 
“医生,怎么办?” 
水泽用坚持的语气问道。 
话筒那端的日下部好像放弃了似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水泽隔着话筒听到松开皮带扣的金属声音和裤子摩擦的声音。 
‘我看到了,看到水泽先生印上去的痕迹。’ 
日下部平板的声音瞬间消解了水泽心中的犹疑。 
他也学着日下部,用一只手松开皮带扣,脱下裤子。 
将手摸上日下部所说的腰骨底下留有红印的地方。 
“医生模的地方就是这里吧?” 
水泽一边吐着气一边问,他听到那一头的日下部吞了口气。 
‘医生,怎么了?’ 
水泽一边摸着腰骨上方一边问。 
他知道,日下部的那个地方应该也开始硬起来了吧? 
凭日下部的敏感度,不直接摸那个地方,他应该也早前硬起来了吧? 
水泽用力地闭上眼睛,想像着敞开衬衫坐在沙发上的日下部的样子。 
阴暗的房间里腾陇浮起的白色衬衫和赤裸的胸部,令人晕眩。水泽耳朵抵着话筒,将另一只手伸进裤子底下。 
上下移动的手是在摸瘀血的红印吗?或者正在摸其他的地方? 
日下部的气息越发地急促了。气息随着衣物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快。 
水泽跟自己想像中的日下部一样,把手伸进裤子里动着。 
手摸着开始硬挺起来的要害,无意识地握住了。只要一点刺激就可以勃起了。 
日下部现在也正这样做吧? 
好想直接抚摸日下部的要害,好想让他在自己的手掌中迸发出热感。 
好想用日下部分泌的水气涂在他的洞口,将自己高昂的硬块插过去。 
好想在日下部体内释放。 
“日下部医生……” 
呼唤名字的同时,切都释放了。 
一股热流进散在手中。液体从手指间滴落,孺湿了内裤。 
水泽喘着气,握着已经变得无力的东西,缩起身体。他将手时放在膝盖上支撑着身体,同时听着日下部在话筒那边的喘息声。 
日下部似乎也在同一时间释放了热流。他是否也感受到从手掌中滴落,渐渐冷却的液体呢? 
同住一个屋檐下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释放咄来的热液冷去。 
虽然释放过了一次快感,可是还是好想抓起日下部的东西,含在口中,感受着日下部因快感而颤抖的样子。 
为什么没办法做到呢?为什么日下部要走呢? 
话筒那一头的喘息声渐渐静了下来,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调整气息一样。 
‘水泽先生,我有话没有跟你说,我的……’ 
“我不想听。” 
水泽来不及多想,打断了日下部的话。 
水泽在日下部还没再开口之前挂掉了电话。 
耳边传来电话待机的声音。 
刚刚还可以听到日下部甜美的喘息声的话筒,现在只是一具吸收了体温的机械。 
水泽茫然地拿着话筒坐在沙发上。 
突然他又打开了电话的电源,想拨日下部的电话号码,随即又停了手。 
不懂。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其实,他只要打电话到日下部的医院去问就知道了。可是他知道会听到什么话。 
一定只是一些跟日下部留下的纸条上所写的一样,不具任何意义的话。 
水泽将话筒丢在沙发上,任待机声不断作响。他粗暴地抓起皱乱的衬衫,走向浴室,将所有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里。 
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如果能将一切都忘了该有多好啊! 
他打开经蓬头的开关,淋着热水,用力地闭起眼……。 
不可能忘得掉的。 
好喜欢日下部。 
“……可是医生已经不在了。” 
低吟的声音被水流声给遮盖过去,消失了…… 
早晨的阳光好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 
水泽坐在分公司的会议室内,低着头,企图躲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 
会议室里那张长长细细的桌子上放着一叠今人感到不悦的会议资料。 
水泽用不是很清晰的头脑,看着这叠厚厚的资料,重重地叹着气。 
“水泽先生,关于那些资料的改善,你有具体的方案吗?” 
站在白板前面,继续说明资料的原田镇子严肃地瞪着水泽。 
水泽赶忙正襟危坐,一双手急忽忽地摆着。 
“啊,我还在想,对不起。” 
哈哈哈!水泽刻意干笑了起来。原田镜子愕然地又转头去面对白板。 
他了解她的辛苦。要将这一大叠毫无意义的资料整理得更简单明了,是需要绞尽脑汁的。 
水泽斜眼看着那一堆分成好几种颜色的资料。 
要直接将这些资料带去见代理商说明新商品,实在是太勉强了。 
印好的图片和标语看起来都很漂亮。 
但是,重点太过分散,反而有种津有重点的感觉,另外,品展示分割过度,也不容易看懂。 
根据来自其他分公司的传言,负责这一带子公司的地方分公司里,好像有一个脑筋比较古板的高层主管,老是认为资料越多就表示对工作越热衷,到现在还大量制作这种纸上媒体。 
水泽觉得这种作法实在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可是身为一个小子公司的小职员又能怎样? 
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让水泽皱起了眉头。 
真是的,真不知道该拿自己的身体怎么办。星期四一大早就开会,现在正是配合下个月开始的新宣传活动的重要时刻。 
想到这里,水泽茫茫然地抬起头来。 
他环视着美其名日会议室,其实只是堆置促销品的房间。 
“水泽?你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须贺分店长狐疑地问道。水泽大吃一惊,转头看着分店长。 
“啊,对不起。我正想这里有没有月历?” 
“月历?” 
“晤,今天是星期四吗?” 
水泽不太有把握地说。默默地站在白板前面的原田镜子突然用手掌拍了拍白板。 
“水泽先生!如果你没有心参加会议就请你出去,别妨碍大家。” 
“啊,原田小姐,镇静一点!” 
须贺分店长赶忙安抚原田镜子。坐在水泽旁边的三木一脸愕然,低声说今天是星期五。 
水泽听到原田镇子又在向分店长抱怨什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又说不出话来。 
正想站起来,却觉得眼前的长桌在摇晃。 
“喂,水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他听到三木的叫声,随即就到了极限。 
双脚顿时没了力气,又跌回椅子上。眼前一片黑暗,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搞的? 
身体感觉好奇怪,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动。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对大家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下,好不容易又抬起头来。在会议室里的四个分店职员都看着他的脸,问他还好吗?水泽嘴里说没事,可是没人相信他。 
其中显得最担心的倒是原田镇子。原以为自己很不得对方缘的,这倒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水泽,你现在回去看医生。最近你一直没有好好吃饭,老是在加班,对不对?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就别硬撑着。” 
须贺分店长搭着他的肩说。水泽调整了呼吸,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突然站起来有点头晕罢了。” 
“算了,回去吧!今天的缺勤就从你的特别支给中扣掉好了。” 
须贺分店长刻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四周的同事们也都起哄要他回家休息。 
“……不是这样吧?我在这里会妨碍大家吗?” 
水泽勉强站起来,环视着大家。大家都嗯嗯地点着头,害得水泽失望地垮下了肩。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 
他故意垮着肩转过身。 
非常有精神的三木还在背后鼓噪着:别去找女朋友,直接去医院哦! 
水泽头也不回,只是抬了抬手,打开会议室的门。 
只有五个职员的小分公司,一打开门就是办公室了。 
水泽拿起桌上那个来上班时都还没动到的公事包。 
今天第一个工作就是开会,所以公事包到现在都还没有动过。穿来的外套也随便挂在椅背上。 
水泽披上外套,环视了整个办公室一圈。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的,现在想想还是先去一趟医院再说吧? 
一提到医院就想起“那个人”。水泽摇摇头想拂去那个念头,一股晕眩又袭了上来。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能摇头吗?” 
水泽自言自语,摇摇晃晃地拿起公事包,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差五分子点。 
现在去森冈纪念综合医院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医生啊? 
水泽勉强自己将“那个人”从脑海里赶出去,离开了办公室。 
远处有声音在呼唤着他。 
水泽把外套和公事包放在膝盖上,茫然地抬起头来。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性拿着档案之类的东西环视着待诊室。一看到水泽就露出笑容来。 
“水泽先生,请到二号门诊室。” 
“……好” 
水泽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她又叫着其他病患的名字,环视待诊室,然后又露出一张笑脸,走近一个坐在窗边椅子上的老人。 
难不成她把每一个来内科看病的患者的脸孔都记起来了? 
水泽望着满脸笑容询问老人最近情况的护士想着。 
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吧?第一,自己也好久没到这家医院来了,上次来看胃病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正当水泽愣榜地想着时,连接着通往诊疗室走廊的窗帘后面又有人呼叫他的名字。 
水泽反射地应了一声,穿过浅绿色的窗帘。他低着头,拉开大大地标示着2的门。 
“怎么了?” 
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水泽大吃一惊,抬起头看着穿着白衣,坐在桌子前面的人。 
她有一头及肩的头发和充满理性的脸,坐在没有靠背的椅子上的姿势,散发着清冽的美。 
原本看着桌上的病历的她,将椅子转过来对着水泽,脸上尽是笑容。 
‘哦们曾经在日下部医生的家前面碰过面吧?好久不见了。” 
“……啊,你是那个……医生,结婚了吧?恭喜你,姓已经改了吗产 
水泽语无伦次地说道,坐到诊疗椅上。 
他只见过她一面。是她送喜帖到日下部的公寓时不期而遇的。 
他是日下部的同事,记得她本胜应该是大森,上次并没有问她全名。 
大森看着水泽歪着头说: 
“我怕麻烦,所以工作上的名字并没有改。我听日下部医生提起过你。” 
“他说什么?” 
大森似乎没有发现水泽很慌张,冷静地翻阅着病历。 
“初诊的症状、经过、注意事项。他还说尽量不要用内视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重要的是要改善生活环境,以防再度病发。你的胃很敏感,只要生活一不规律,胃病马上就会恶化。水泽先生,你有没有在听?” 
大森正襟危坐,快速地说着话,让人没有插嘴的余地。水泽不禁感到愕然,赶紧重整姿势。 
“是,我在听。” 
水泽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动摇表现在脸上,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自从挂断电话的那个晚上之后,尽量让自己不去想的那个人又浮上心头了。 
——和大森碰面的那一天。 
当时如果跟日下部断得干干净净的或许会比较好,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饱受相思之苦了。 
水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和大森在日下部的公寓不期而遇的情景却又浮上心头。 
当时听说大森曾和日下部同居的事情时,着实受到很大的冲击,什么都没办法接受,逃出了日下部的家。 
当他误会了大森而跑回自己家的那个晚上,日下部撑着一把伞来找他了。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这句话言犹在耳。 
“水泽先生?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大森问道,水泽猛然清醒过来,只见大森稿上病历看着他。 
“啊,没有,只是发了点呆。” 
‘是吗?后来病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今天应该不是胃痛吧?” 
她一边看着护士先行问诊过的看诊单一边说。 
这一阵子记忆好像不太清楚,今天一大早就把日子搞错了,一切也是因为昨天的记忆太暧昧的缘故。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罩上一层雾。 
水泽看着眼前发问的大森,好不容易才发现对方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的,胃并不痛。早上在公司的时候,一站起来就发晕,眼前一片黑暗,东西好像都在摇晃。” 
大森默默地点点头。 
她快速地指示护士帮水泽量血压,然后立刻要水泽撩起衣服让她听诊。之后又做了一连串看内科时会做的简单检查。 
任凭大森摆布的水泽,又想起那个恐怖的经验。 
那个吞内视镜的恐怖经验。 
水泽不安地看着在病历本上振笔疾书的大森,战战兢兢地问道: 
“医生,不会要我吞胃镜吧?” 
“不喜欢吗?照胃镜才能把里面的状况看清楚。现在用的是最新机种,影像和色彩都很漂亮。” 
“医生……” 
水泽怯生生地叫道,原本不痛的胃顿时好像又揪紧了。 
眼前一本正经的大森的脸,竟然整个松垮了。还没反应过来,大森就趴在桌上开始笑起来。 
“大森医生……” 
水泽不明就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看四周,刚刚在一旁的护士也不见了。 
“医生,你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对、对不起。啊,好好笑!” 
大森勉强收起笑容,抬起头来。表情跟刚刚严肃地问诊的女医脸孔截然不同。 
“水泽先生果然跟晓讲得一模一样!” 
医生直接称呼日下部的名字。 
水泽想起第一次见到大森时还为她直呼晚这个名字而感到嫉妒。 
“日下部医生到底说了我什么?” 
水泽忍不住要问。 
大森压住胸口,好像要调整一下笑岔了的气。 
“他说什么是个秘密。” 
“秘密?大森医生!” 
水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 
大森若无其事地朝着隔开诊疗室的门帘后面叫了一声。一个拿着银色盆子的护士应了一声出现了。 
有不相干的人在场就不方便再讲私人事情了,可是,水泽仍然逼问一胜无辜的大森。 
“医生,那个……” 
“水泽先生,看你的门诊单,你几乎什么都没吃嘛!难怪会头晕。今天先打一瓶点滴。我会写好处方筹,请到附近的药局去拿药。” 
“医生,我们活还没……” 
水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被护士拖也似地带出诊疗室,然后推进有一张简单的床和莫名其妙的器具排列着的处理室。 
水泽忍着昏昏的头,被护主推倒在床上,卷起袖子。 
“对不起,这个点滴?” 
“不要担心,两个小时左右就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护士满睑笑容,企图安抚怯生生的患者。 
来不及反驳,手就被固定住了,点滴的针头刺了进来。 
连痛都来不及叫。 
护士开朗地说:有什么需要请叫我,然后消失在门帘后面。 
水泽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一旁的点滴和底下伸出来的管子。 
这些无色透明的液体是什么啊?还来不及问就被打了点滴,最近医疗业界不是一再鼓吹要把治疗内容详细跟病患讲解清楚吗?这种观念好像不适用于这家医院。 
水泽看着缓缓滴落的点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弃一切似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再多想也无济于事。 
可是为什么老想到日下部呢? 
是因为大森讲了语带玄机的话吗?不,就算没有人说什么,他也会一直想着日下部。 
他突然就走了,还把钥匙寄回来。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又害怕他说起分手的事,因而挂了他的电话。 
干脆就听他说分手的事好了。或许就不用再想这么多了。 
水泽一边在心里反刍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边渐 
渐地坠入不知不觉中造访的睡梦中。 
早上天气明明还那么好的,过了中午却开始罩上马云了。 
水泽坐在计程车后座,望着快要下雨的天空。 
“……好像要下雨了。 
他茫然地前哺说道,那个心情似乎非常愉快的司机很客套地应了他一声。 
从上了这部在医院前面等乘客的车之后,司机就一直显得很高兴。找到话题就自己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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