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就喜悦难掩的喊道,又用着不可思意的速度扑了过去……
我丢下一句“王爷说,这个人要您好生看着,明儿会请燕公子来看病为他诊治的。从此这卧房,再不能让外人进,有伺候的下人来,您只管摔杯子,扔枕头的赶了出去。平日里但有所需,只管去下面自行取了。
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便连您也一并按私通外侍之罪,撵出府——到时,你们只管自生自灭,去寻外头的医生来给看看——能不能治好了他……”
他抬起的脸泪光莹莹的,却笑的纯净如月华,眼中流光异彩的,抖抖嘴,只说的出
“谢谢、请帮我谢谢王爷……”
我径自出了外间的门,下了楼梯,到一层,看看小一小二搬运过来的横七竖八的睡得如死猪的众人,拿起火石,点了屋正中的大屏风山水风景的长明灯。小一小二撤了“隔音阵”便化为两道疾光,飞回融匿于各自宿身的傀儡石上。
外头的侍卫们,看到灯火亮起很负责的进来探察,见到已经回复原貌的我,都忙下跪行礼。我淡笑的道,“殷公子烈性子,竟不许我进屋,你们只管给我守好了,别让他跑了。下人们醒后,都在一层侍奉,等他自己下来取用物品,谁也不许善入二楼。”
然后便飘飘然的走了。留下一屋人发呆——我是怎么进来的。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解释,所以干脆——不予解释……
已经是夜半了,想了下,得去跟燕熙说一声救人的事——他现在可是我的私人秘密医师。
“憩香楼”彻底的清净了,燕熙已经不在这了,只有染砚还伏睡在香尘床侧,小心照料。小碌子也安家在这,正舒服的摊在床边的地毯上睡的香甜。屋中静极。
又转而去了燕熙的“祈行阁”。外面密林深幽而竹影扶摇。
三层的青石殿,雅致而素朴。青石累的院墙在月光下幽静而安然。院中满满的各种灵药密草。只在窗前的空地栽了几树梨花,如雪的洁白花瓣飞扬,晚风中嫩蕊轻吐,带着露水招摇。
清冷的香——满空。所以这里也曾叫“梨落院”,只是不知为何安王又为其更了名。是怕梨落太忧伤吗?
清亮的明珠的光线还未隐去,燕熙还未睡吗……
我一路走去,侍卫下人们显然都意外的跪礼。到了屋外忽闻有人说话声,便绕在了屏风后,想等一下。谁知那声音,竟是我的贴身侍女——洗星。
——这么晚了……
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一旦领略到了感情的美丽,便势必也要体会猜忌、占有的魔力吗?
“燕公子,您最近一直很辛苦,这、是我亲自熬了很久的乌鸡雪虫大补汤,请您试试,也算——我对您和,裴公子的敬意,平日里,你们都待我们关心和善……”
清越的声音分明有些颤抖,哼哼,连我都没享受到这待遇。分明是冲着燕熙来的,还隐藏什么。我倒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可能不少都对四位公子想入非非吧……
“姑娘请回吧。这汤本来于礼我是不该收的,若是王爷知道,恐生误会,只怕会责连姑娘。只是
毕竟今晚相见总会有人要说辞,便只与旁人说是我请您送来的吧。”燕熙和缓的语气,依旧轻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没出息的心中偷偷笑。
“我不在乎的……唔,是,那我先告辞了。”洗醒有些悲伤的背影出了门不见。可是转身之际欲言又止的痛苦神色,真是可叹可怜。不过——偶是不会让你把燕熙抢走滴~!
走出现身,燕熙正凝眉出神,轻叹……
闻响动抬头见是我,微怔了一下便优雅恭谨的礼道“王爷,奴才——见驾。王爷有事只管传昭,燕熙自会前往,怎敢劳烦您亲驾……”明明恭谨的话,依旧不温不火说的从容尔雅。
“你是不想我来了,怕瞧见你又多受欢迎吗?”我酸溜溜的说道,又看了眼桌上的染花瓷盖碗,掀了开来,浓香馥郁,羡慕的道“有人关心真好呢!”
他似乎有些促局的笑意,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洗星姑娘只是……”
“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不过,我可不觉得这事就这么可以了了,她倒是敢想嘛,可惜,没机会了……”
今晚让我很是开眼,燕熙想来已经就要歇下,刚刚沐浴过,长发散开,竟然不知道,
他着淡蓝的衣衫这样好看。
温润的肤,秀气的眉,低垂的眼……
馨香,如雨后的晴空;清丽,如阳光下澄澈梦幻的彩虹……
我走近,俯下身,赌气般的揽了他的肩,微湿的发丝厚而舒软,
却极尽轻柔的如风拂面一般将唇印在他的鬓间,颊面,
轻软的气息在他的耳边,道“她别想争了——你是我的……”
自小,我就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凡是与我争抢的人,我都会竭尽全力的给他捣蛋使坏,凡是能破坏其心情的事,我都会做的甘之如饴……
可是,洗星只是一个生杀都握于我手中的——侍女,我实在没法对她下什么手,唯一想到能做的就,只有,抓紧燕熙。
他的气息,一如从前的好闻,如此的贴近竟让我有些心驰意荡,想起——那个温存又迷乱的夜晚。
也不记得谁说过,欢爱的感觉,若未曾经历过便也罢了,一旦尝试过的人,却往往
——欲罢不能。
这些日子,不可否认的,我想起燕熙,心中总有难抑的,些微的渴望。
如今,他就在眼前、身边,迷梦一般的眼,幽幽望着我……
我只是有些痴迷的用微凉的指间,描画着他英秀的眉,挺立的鼻,柔软凉薄的唇。
叹息着闭了眼,靠近,脸上传来如丝绸般华丽的触感,
细细的,靠近他的唇,轻点、浅啄……
身子突然腾空又坠落,是他
收紧臂弯,将我桎梏在胸怀,
热切的吻不期而降,我不明白那样平和似水的人,也有这样火般的热情。
灵活的舌探了进来,缠绵热烈……
竟然还吸吮住我的舌尖不放,头被他制住而无法转侧,
火热的温度在五脏六腑里窜纵,理智似乎已渐昏迷,
我几乎不记得他放开我时,我是怎样的急促喘息,
被他横抱于怀中,怎样的在云里雾中步进他清新的卧床,
衣裳在纠缠间,如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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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他的身侧,盯着上方,好象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沉沦、难返。
牢牢抱着他,眯眼笑着想他刚才的温柔与疯狂……
懒懒的在他的腿上微蹭摩挲,微微的麻痒,我就像是吃饱了的猫咪一般满足的唇角飞扬。
却不料,他突然翻身压了过来,恨恨道,“王爷还没满意吗,那倒是燕熙伺候的不周了!”似笑非笑,眼中却弥散了满满的情欲。
我嘿嘿干笑一下,无意的举动实在是没想到也会——煽风点火啊……
他复又变炽热与坚硬的部位,顶在了腿间,抖动着轻颤,人也呼吸急促起来,低身在我的颈间吸吮,舌尖游移。
我小声惊呼,
心中微颤,这可与我的不可同日而语,我,我绝对承受不了的——等等!
思维稍稍清明,我是王爷啊,平日可都是他在身下的,我可不能这么糊涂的不小心被他吃了啊!嘻嘻笑了一下,在他脆弱的部分一握,他的身子如触电般抖了一下,鼻中轻哼一声。我趁此际,忙翻身转换了天地,伏在他的胸口,用下巴微摩挲,笑道“燕熙美人,可不要弄反了,该是本王好好伺候你才是呢!”
一边凭记忆中的经验,帮他套弄,看着他闭了眼,无力的喘息呻吟,一边暗自回想下面该怎么做呢?燕熙,你就认栽了吧!不要看我一副万年小受的摸样,就以为好欺负!我的心可是很高傲滴!既然如今作恢复了男儿身,自然也要显显威风,——是你先招我的呦!
安王从没用过润滑油,难为他从前是怎么忍受的,几乎每次都会受伤。要不是我天生
——那个,啥,比较小巧精致的,怕不常常上演流血事件。
所以,取了我收藏的治疗外伤的密药——“天荫露”,晶莹的水晶瓶中,盛满了清透的玉浆,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不过,为了燕熙还是很值得的。
松开他时他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天哪!燕熙也有这样妩媚动人的风情?!
我抿嘴一笑,倒了些“天荫露”在手心,另一只手则沾了些须,摸向他的菊|穴,炙热的,柔嫩的在轻抚慢揉间——绽放,
继续深入的探去,一边含了他胸前的樱红,舔吮,好帮助他有些僵住了的身子渐渐放松。
燕熙只来得急说了声“你……”就又失去了力量,瘫软。
一直到我的三跟手指都已经可以在其间扩展,才加大了些幅度——他情动的喘息忽然一窒,一声呻吟逸了出来,看着他撰紧的手指和微绷的身子那美好的曲线,我总算胜利的微笑,抽出手指,将自己早已叫嚣不停的小家伙送了进出,
润滑的通道,紧致的内壁,那种热的仿佛可以融化一切的包容,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如激涌的湍流一般,将我淹没……
不自觉的,我们的呻吟声相互牵绊,缓缓的向着他快乐的那一点进退抽送。内壁黏滞的阻饶与挽留排斥与吸附,都让人销魂的忘乎所以……
重重锦帐绣帘,阻隔的只剩昏暖的光线,此刻,在帐中身影纠缠间,却是
说不出的淫靡……不知时间的流逝短长……
我也从不知道自己可以那样的快而难以自禁的展发出身体的力量,愈渐疯狂的冲撞。
最后,相拥,紧紧、足以揉碎一切的力量。
我将自己的滚烫精华射入他的体内,随后的他也痉挛着释放……
奇妙的感觉,仿佛融于一体,这世上——最为亲近的人。
无力的滚落,大声的喘息,却笑的轻狂,把燕熙吃了——虽有些意外,却又正常。我喜欢这样,敞开心房,互无保留的与他,对彼此索取与——贡献。
其实本来我是不很在意上下的,甚至做主动的,我还真想抱怨腰疼又劳累。可是
——我怕疼啊!所以,你就,认了吧。
后来,因为两人都是大汗淋淋,干脆又重洗了燥,看他微有些蹒跚的步履,实在难以不骄傲,我的——杰作啊!
我殷勤的忙前忙后,帮他穿衣拭发,笑的整个一个偷了腥的猫,还是成精的那种。
燕熙好像有点不满意,却在我周到的抚慰善后工作后,还是舒展了好看的眉头,只是,看我的眼神吗——有些奈人寻味……
贴着他温暖的身子,我舒服的带笑——睡去……
~~~~~~~~~~天亮了~~~~~~~~~~~~~~~~~~~~~~~~~~
阳光撒进屋的时候,找了我几大圈的小碌子终于听得侍卫们说,我昨晚亲临“祈行阁”——宠幸了燕熙,而且彻夜未归。(虽然,好像是事实,可怎么总觉得听这说法别扭呢?!)
而慌慌的找来。
“主子!宫里来了传话,说是太皇太后已经从署洲的离宫回来了,昭您进宫问安呢!”
小碌子一边流利的说着,一边拿眼睛上下左右的扫着正帮我穿衣的、只着了长长丝柔睡衫的燕熙。笑的有些暧昧,被我瞪了一眼后,还算乖觉的低了头。
当然,今早的燕熙,连我都有些看呆了,柔和俊秀的面容,飘逸温存的衣料更显的他恍然是个不染凡尘的人……修长的手指灵活的为我附上层层衣衫,结扣系领。
心里美滋滋、甜蜜蜜,心想燕熙如今可是我的了呵。
仔细打量了下问“怎么知道今天要穿宫衣?”
他微微淡雅的一笑而答“昨天戚管家说出去采买药品时,见闻‘允芴宫’的探查报禀的侍卫队,估计太皇太后马上也就该到圣都了,早上便让涉水去洗星姑娘那取了宫装备着。”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道“太后从前便很是疼爱安王爷——这是世人皆知的事,还请王爷见驾时务必仔细了,别让她老人家操心……”
半幽怨半恭谨的话语淡淡逸出口,旁人听来好似只是一个内侍以撒娇的口吻在规劝,可是我却愣了一下,他什么意思,是在
提醒我小心吗?难道,不认为我的改变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吗。
已经,知道是换了一个人,一个灵魂?虽然是性格的变化不会如此的跨度太大,但是我倒觉得移魂附体之说,对于人们的理解接受该是——更牵强啊!
不过,我可才是正主,母后也很喜爱现在的我。安抚的一笑,投给他一个含笑请放心的眼神,今晨醒来时,已经交代了给那个团长治病的事,燕熙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好看的笑了一下应了。
便拎了小碌子——敢这么看我的燕熙?
带着赶来的众随从侍卫浩浩汤汤的离去……“允芴宫”吗?走走看,也好。
母后啊!好久没见喽!~~~
16 往事的纠葛
“允芴宫”在皇城的北部,古朴庄严。几乎看不道什么华丽的装饰,一面面的墙壁全是整片的木雕,刻写着——一个个传奇的故事。
有弈神的解救万民于水火,用那惊天的战力击退了邪泞的的妖魔,万民景仰,百兽齐拜;还有温柔纯美的画面,一个似水如风的女子,含笑满足的依在弈神的身侧,圣手回春救治了不尽的生灵,为人尊为滟后娘娘。后来呢?
我一路用指间在千年不朽的图腾上游移牵点,走在壁灯暖忍的珠玉光线之中,原来,那个善良得普天生众爱戴的女人,竟然是妖魔的后代吗?然后,在身后众将士死谏的压力下,那个气势磅礴倪盖天下的人——弈神在悲冷的凄笑中,展剑,
再一次,用那饮了无数魔族暗黑的血液的战刀,亲手
——将心爱的女人,毙命。
长长的廊,我的视线与思绪在远古的记忆中波动,直到一个豁然开阔的敞厅,直面的,是一个巨大的仿佛有着峻山般压迫的大型木雕版图,整整用了十几根的石柱,才将其牢固。是血,漫天的血雾,漫地的血河,还有一个人抱着那脆弱的已无生气的爱人时
——满目的血色……
明明没有任何的色泽,只是原木而雕就,在我的眼中心里,却仿佛呈现了那纷皇的画面。其间散发的凄魄的痛觉,纵是搁了几千年,依然可以让人为之窒息。
这样的手笔,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怀念;这样的精致,是带着怎样的追忆去展现。
既然心痛,又为什么要去亲手辗断你们之间的——宿世因缘……
只为了,她身体里流着的不可改变的血脉,便要将那样的一个高贵的灵魂扼杀?
“喧儿!你来了?怎么在这发呆?”母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恍惚的拉回思绪,空洞的眼望着她,为什么,这样的故事,会让我凄切的快要痛断了心弦?
“暄儿!怎么?你不舒服吗?!”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惨白,痛,袭在心头,汗,流在肤间。靠进母后柔软温暖的怀里,我的心中想起师傅的脸,曾经一瞬的包容与爱怜。
为什么,在这里,我找不到亲人的爱?血的浓,灵魂的重,究竟谁更为上?
母后爱的是这肉身为她所出,无条件的母性的关怀,无论哪个正主。
父皇、皇兄们?在这王室的家族,男人,争斗的是权势与地位,我,虽不为竞争的对手,却为负累……
我想要的是什么,真正的亲人的爱,宠溺与严厉,包容与责罚,微笑与怒骂……怎样都好,但至少,要有——心灵的交汇。
“母后,我只是有点累。可能是逛太久了吧。”我笑笑,却痛苦难当,抱着我的人,馨香的气息,却让我觉得——遥远。难道几十年的相隔,真的减淡了亲情的牵绊?
到了内室中,喝了些温热的暖汤,心中的幻灵的思绪终于止断,我好象重新拥有了心跳和温度一般,笑笑的看着母后,任她叮嘱吩咐。
临行前,我去拜别了弈神的雕像,水晶在珠光中纯透,美丽如昔的人,浅笑安然。
“为什么立的是滟后娘娘的雕像呢?”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