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小狐  _ by聿旸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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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小狐  _ by聿旸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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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它接着的目标就是偷山鸡的蛋蛋,不是它不肯好言相询,而是它不懂这些鸟儿们,为什么老是一看见它,就喜欢躲它躲得远远的。 


                    但这次的计划并不是那么好实行,因为山鸡和它一样都是在平地上生活,平时鸡娘就在鸡窝的附近,一开始鸡娘看到它就会努力唤丈夫回来,然后一起把它啄得满头包,后来像是发现它根本就没什么攻击力,一看到它靠近,就努力用自己的喙子去啄它,把它啄得全身都是伤口,雪白毛皮底下的嫩嫩肌肤,全部都破皮流出血来。 


                    好痛! 

                    回到洞|穴里,雪色的眼睛痛得都快要滴出泪来,小心地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好舔拭理顺毛发之后,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这才想起这些天来为了跟那山鸡斗法,根本没吃上多少东西。 


                    不过挺奇怪的是,自从他从沉睡中醒还之后,就不是那么容易饥饿,常常一两天才吃上那么几颗果实,就足够了。它也没想太多,这些奇怪的事情,爹爹娘没教过它,自然也就没发现哪儿奇怪,现在占据他单纯脑海的,全都是肚子饿了的问题。 


                    于是他拖着脚步慢慢走,因为气候已经快要入冬的关系,绝大部分的果树都只剩下叶子,只有少部分才有果实,而且这些果树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越长越高,平时还好,它用尾巴卷个石头就可以打下来,现在它累得找不到力气,只好东看看,西瞧瞧,看看有没有可以很容易咬到的果实。 


                    然后,它瞧见了那几个许多年来,它和爹爹娘始终没再瞧过的几颗小果子,小小的果子只有它小掌的一半大,已经红得跟黑色没什么两样,靠近的时候会散发一股甜甜很好闻的味道,那种不浓不烈的香气只聚集在果子附近,远个几步就闻不到,但是只要闻到了,就会缠绕在鼻间很久。 


                    长着果子的那颗小树,一直都没有长大多少,现在小小的雪色,依然只要稍微抬起身体,就可以咬到果子。 

                    也许是时光流逝冲淡记忆的关系,雪色虽然记得那果子他跟父母尝了两次都不好吃,但是闻到那甜甜的味道,雪色忍不住张开口,咬了一个果子下来。 


                    果子才刚进入嘴里,就化了开来,像最浓郁的果汁,一口滑入雪色的喉咙里。 

                    好甜,好香! 

                    尝着那味道,小雪色的双眼几乎冒出心心来。 

                    这么一小口可解不了饥饿,于是雪色又张嘴咬下一颗,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感觉上这一口比刚刚还要甜美,然后整个鼻子全是那种好好闻的味道,身体跟着热了起来。 


                    再咬一口,真的好好吃喔! 

                    雪色感动地在果子树旁边绕起圈圈来,吃一颗绕五个圈,吃两颗绕十个圈,吃三颗,绕了不晓得多少个圈,绕着绕着头都昏了,身体也好热,瞧见旁边的小湖,决定泡个水让身体舒服一点。 


                    如果有人或是动物在旁边,就可以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用慢慢的脚步,一晃一晃地走到湖边,然后一个脚步不稳,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头。 


                    泡在水里的雪色,一点儿也不想挣扎,懒洋洋地躺在水里,浮在水中央,然后闭上双眼,竟然没有一点觉得哪里呼吸困难,就这么睡了过去。 


                    小湖里的鱼儿游啊游,一开始以为那漂在水中的东西是什么水草,靠近就想咬几下,但是那东西却释放出一种混合在水里的味道,一靠近,鱼儿就忍不住翻白肚浮到水面,过了好一阵子才又清醒。 


                    接二连三翻白肚的鱼群,开始认为那是一种有毒水藻,于是只要远远地瞧见,就赶快避开,因此小雪色就这么在湖里飘呀飘的,沉睡不晓得多久的时间,连天上落下白雪,湖面结了一层冰都不晓得。 



                    春去秋来,经过无数寒暑,连当年啄伤雪色的山鸡都不晓得换了几代,雪色终于清醒,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湖水里,冰冷的感觉让它努力地往上游,却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咦?” 

                    它瞧见自己的毛变得好长好长,漂在湖水中流动时看起来很漂亮,伸出爪子好奇地想摸摸,又发现自己伸出的手竟然长长细细的,雪白晶莹的皮肤上面一点毛都没有,再看看另一手,一样,看看脚,也一样,最后看向身体,咦?为什么他身上的毛几乎都不见了?然后还有身体拉长好多,连两腿之间的小鸡鸡都变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 

                    身体的变化让他不大会游水,只好用可笑的姿势,在水中扑腾,花了很久时间,才从湖中央回到岸边,接着跪在湖边,看向慢慢平静的湖水,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来。 


                    人类? 

                    他变成了人类? 

                    从湖水水面上头,他瞧见了一张小小的脸,上面的两颗眼睛好大,微微地往上挑,小小的嘴巴又红又嫩还嘟嘟的,张开嘴,锐利的牙齿不见了,然后白白地一颗一颗密密连接着。 


                    为什么他会变成|人类? 

                    虽然当年他被爹娘藏在洞里,戒备着那些上山打猎的人类时,也曾希望自己如果可以和他们一样高大强壮的话该有多好,但是睡了个觉就变成这模样怎么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 

                    谁来告诉他怎么办啊?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老天爷八成是听到他的乞求声,当他还哭丧着脸看着湖面发愁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 

                    苍鹰知道自己已经有很久的时间不曾再来到这个山里的小湖看看,但他一直以为这个小湖的位置隐密,藏在山谷之中,即使过了千百年岁月,应该也不会被人类发现才是。 


                    他以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就是住在这个地方,在大漠出生,历经许多生离死别,最后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一个十分幽静的地方,修行了千百年之后方化成|人形,然后成为鹰族的王者,统御着蓝色天空下的势力范围。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有几次,在心情需要安宁平静时,他会回到这里,回想过去修行时的平和心境,慢慢沉淀心中的不安,等到他可以再度平静公平地去评断鹰族一些是非时才离开。 


                    这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以他向来冷静沉稳的个性来说,数千年来也才出现过三次而已。 

                    而他这一次回来,并不是需要这一片祥和之地来平静自己的心,他是为了来取这小湖里唯一的一根甜棘草,帮他的王后解去少见的火鸠毒。 


                    前些日子,有兀鹰一族的叛贼,为了夺取兀鹰一族的宝物,联合鸠族的几个不肖族民强自突破兀鹰族的防御,兀鹰族长在措手不及之下,被打成重伤,赶紧派人来他的宫殿寻求帮助,身为群鹰之王的他,自然不能让自己臣子的驻地受到伤害,于是他和几个重臣跟王后一起杀进兀鹰族驻地,灭了那些有着不良居心的贼鸟,只是在过程中,他的王后被其中一只少有的火鸠给毒伤,需要甜棘草来治疗。 


                    甜棘草是十分少见的草药,它虽非什么大补之药,但是却可以让食用者提早进入辟谷的境界,并且维持身体在最强健的型态。甜棘草的特点是,它数量十分稀少,但只要拥有一株,就不用担心会使用完,甜棘草每天都会迅速地长出大约一般人类尾指长,然后最多长到三指长度停止,即使天天都有人咬掉一口,隔天就可以长到同样的长度,可以说是每一个修行者的宝物之一。 


                    所以当鹰王的几个大臣知道这件事时,每一个人都十分忧虑,甚至认为王后这一次八成是难逃过大劫,只有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哪里有这东西,当年他就是靠着这一根甜棘草,比任何族类都还要来得早修行成|人,也让自己的身形模样始终是族里最强健英伟的模样。 


                    因此当他拍动翅膀,来到这他曾经待过千百年岁月的地方时,没想到不但有人进驻了这里,竟然还在湖边种了无数的果树,使原本看起来清幽之地,充满着落英缤纷。 


                    他化成|人形,落在铺满花瓣的土地上,皱起笔直的剑眉,狭长的双眼一张,立刻锐利地发现湖边的身影,并快速移动到这个人类的后方。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尽管他不曾禁止谁进入这里,但自己心中的记忆被侵犯,心里多少有点不悦,尤其不晓得是谁,竟然还在这里种了这么一堆碍眼的果树,美丽是美丽,但是却少了过去那一种清幽,看起就像是人类所歌颂的繁花盛开。 


                    蹲在湖边,被雪白长发掩盖全身的小小身影,似乎吓了好大一跳,一个震动人就要跌到湖里头,苍鹰一个皱眉,伸手把人给拉住,然后一双充满着惊慌、讶异、开心且纯真的紫色眼睛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中,那完完全全的干净澄澈,令他从来不曾真正跃动的心,扑通一下,连自己都可以清楚地听见,像是一道晴天传来的惊雷。 


                    雪色被吓坏了。 

                    因此有好一段时间他都呆楞着没反应,要不是细瘦的脚站得酸了,他可能还要呆上好一会时间。他看看这个高大的人类,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发现同样是踩在地上,自己的脚跟这个人类比起来,不但小了好多,而且细瘦得像是承载不了自己的重量,和他还是狐狸的时候,根本就是一个样。 


                    看来虽然他莫名其妙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但是脚上的残疾还是依然存在,害他稍微期待了一下下。 

                    “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苍鹰眉间的那一道凹痕更明显了一点,身前这一个全身赤裸裸的少年,竟然在看了他一眼之后,不但没回他刚刚的问话,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出神,他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那是一双非常小巧的脚。平时他并不是很注意人类的脚长得什么模样,他那几个能化成|人形的臣子他一样也没想过去量量他们变身后的大小,就连自己的同样没注意。可这少年一双小小的脚,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因为它们小巧得不可思议,不但脚掌没有他化成|人形时,大手一半的大小,连脚踝都纤细地好象一折就断,这样的脚看起来格外地惹人怜爱,但是有它该有的作用在吗? 


                    雪色自然听不懂他说的话。 

                    关于人类这一个词,他是从父母口中知道的,那是在有一次,正当他在湖边发呆时,爹爹跟娘匆匆地从山谷之外奔跑回来,瞧见发呆的雪色,爹爹一口就把他给叼起,然后跑回平时睡觉的洞|穴里,一家三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藏好。 


                    接着就瞧见几个高大的生物,手中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奔跑过来,在小湖边找了好久的时间,找得他肚子咕噜咕噜,但是爹爹和娘还是两个一起把他给压扁扁不准他因为移动而发出一点点声音,在他觉得饿到肚子连咕噜咕噜都懒的时候,终于几个生物带头那一个发出呼喊声,他们才放弃,离开这个有着一个小湖的山谷中。 


                    爹爹说,那种生物叫做人类,是很可怕很狡猾的生物,喜欢猎取他们狐族,活生生从他们身上剥取毛皮,只因为从活生生狐狸身上剥下来的毛皮,色泽才会像它们活着时那样美丽,这些人类的行为,没有哪一只狐狸可以理解,狐狸猎取生物是因为肚子饥饿,为了生存,但人类并非如此,他们不吃狐狸的肉,只因为它们身上的毛皮美丽,穿在身上温暖而杀生,所以人类是最可怕的生物,爹爹跟娘都要自己记得,看到人类的时候,要赶紧躲起来,尤其小雪色身上的毛色,是人类最喜欢的,因此千万别让人类瞧见他。 


                    仰望着苍鹰的脸庞。 

                    问题是,现在他已经被人类给抓在手中,爹爹跟娘可没跟他说过要是被人类给抓住了该怎么办? 

                    还有,这个人类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而且他好喜欢他锐利的眼睛,那让他想起天空中他最喜欢的大鸟。 

                    小雪色不晓得他的念头误打误中,苍鹰的确是他最喜欢的大鸟,但是就像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人一样,自然也不晓得他眼前的这个人类,其实是一只飞鹰,一只活了数千年岁月的飞鹰。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聪明的苍鹰,从雪色眼中干净的神色带了点疑惑的表情,猜测到雪色目前的反应由来,于是稍微放松紧握的手,往后退一步将这个少年仔细地看清楚。 


                    活了数千年,他看过的人类及妖类不晓得凡几,但这个少年,却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生物。 

                    之所以用生物这个词,乃是因为雪色的样子看起来太无垢,跟他所认识的人类一点也不像,反而像是个森林中的精灵。 

                    这个精灵真的很美,雪白无瑕的肌肤、毛发,一双紫色的眼瞳,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带着和眼神一样的透明感,在这少年身边,可以感觉到安心,在这少年身边不需要太多的戒心。 


                    “你没有衣服穿吗?” 

                    春天的山里,依然寒冷,瞧见不习惯失去一身毛皮的雪色在风中打起哆嗦,他忍不住问,接着又想起问了也是白问,这孩子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话,因此他直接从他的囊里掏出一套自己的衣裳帮他穿上,虽然两个人的尺寸实在相差太多,不过当雪色拖着他对他来说过长的外衣,往他身上靠近时,那可人的模样令他莞尔。 


                    雪色睁着狐狸眼儿,好奇地伸手抓住他的大手翻来翻去,刚刚衣服突然从苍鹰手中变出来的时候,他眼睛睁得好大,那圆滚滚的模样若是让去世的爹娘瞧见了,八成又要叹息它们怎么生出一只像小狗儿一样的孩子,要是被其它狐狸给知道了,一定会被笑。 


                    苍鹰看他努力找寻他手中奥秘的模样微笑,明知道他听不懂,他还是想跟他解释。 

                    “那是我修练的袖袋,装在袖子里,虽然不大,但是可以装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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