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者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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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者游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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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的同时,陈溺用手指把那枚小树叶从口袋里勾了出来,他由衷地期望这个道具能在接下来派上大用场。

    和他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还有几只乌鸦,由于它们并不是用飞的,而是走地出来的,陈溺一时间还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修不好,抢的。”疫医停在了与陈溺有几步之远的距离,喑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

    陈溺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一手揣进了斗篷的口袋里,似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他无法预判接下来会见识什么杀人利器,也并不想看,存了死前赌一把的心态,将硌得手心发疼的晶莹叶子朝疫医扔去。

    指纹锁秒识别秒开门,陈溺在进入屋内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深刻感受到了科技的力量,虽然科技并不能有效的把外面那些害人的东西拒之门外,但好歹让他不用花时间去翻钥匙。

    一进门,陈溺就放下了晴晴:“自己去躲起来。”

    晴晴分辨得出陈溺是在很严肃的和她讲话,停止了哭闹,点点头,不吵不闹的跑到屋子里找地方猫了起来。

    面前的房门果然无法阻止疫医进入室内,似乎进出方式都是随他心情而定的,陈溺住处的房门没遭到破坏,也没遭到撬锁。

    疫医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穿透房门,似浮出水面一般,又一次出现在了陈溺面前。

    他进来先是看了陈溺一眼,接下来转过身,从内部将房门打开,让被拦在门外的数只乌鸦得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

    最后一只乌鸦叼着亮闪闪的一枚小饰品,进屋后张嘴把那小物件丢到了地上,抬起头斜着脑袋看人。

    乌鸦呱噪的叫了一声,陈溺肩膀上的鸡崽顿时如同得到了什么命令指挥,落到地上把那枚亮闪闪的东西给陈溺衔了回来。

    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途的树叶,又一次回到了陈溺的手中。

    虽然观察不到对方的表情变化,但陈溺知道他的心情应该是极其不愉悦,因为他此刻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从疫医穿门而入的那刻起,屋内的空气就像是灌了铅,压得陈溺喘不过气来。

    气氛也是诡异到了极点,疫医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杀他,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感觉上……像是在等他先开口说话。

20。冷场() 
白色的疫医和几只黑色的乌鸦整齐的站在一条线上,双手亦或翅膀也都背在身后,整齐得像是从同一个营里出来的兵一样。

    虽体型差异悬殊,但并未破坏整体协调性。

    期间,除了陈溺为掩饰紧张的轻咳与鸡崽整理羽毛发出的窸窣声,全场安静到让人挪不动脚。

    就很尴尬,非常尴尬。

    在这种时候陈溺突然开始想念起乌鸦粗粝的鸣声,希望它们能在现场多嚎几嗓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疫医并不打算动手了结他的性命。

    他捏着从鸡崽嘴里取下来的石叶子,抬手,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不小心掉你脸上了。”面对这么一个目标,说什么都觉得奇怪,陈溺有些卡壳,顿顿停停地接着说:“谢谢,你帮我捡回来。”

    并不是错觉,气氛因他的主动搭话而有所缓和,陈溺一句话说完,骤然感觉到那股碾得人抬不起头的压力消失了。

    疫医冲他颔首,没什么感情波动地回道:“不客气。”

    好不容易起了个头的对话,又被简短的三个字给终结了。

    陈溺双手抱臂,来来回回又换了几个站姿,总感觉,这种让人找不到话接下文的聊天方式,之前似乎也有经历过,可就是很难想起来。

    站得久了,睡意也渐渐涌上头,陈溺转过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壁上的表盘。

    回过头时,他吸了口气,拐弯抹角地说了句:“时间不早了,很晚……已经非常晚了。”

    这句话没得到任何回应,疫医还是一动不动的同几只乌鸦一起站在门前。

    陈溺一再暗示:“往常这个时间点儿,我基本都还在床上躺着睡觉。”

    “不用。”疫医的脑袋稍稍垂下,面具的鸟嘴尖泛着锐利的寒芒,正对陈溺,低沉嘶哑的嗓音在面具的覆盖下稍显沉闷:“我就站在这里。”

    很明显,上一句话被疫医读取成了在邀请他上床睡觉。

    陈溺哑然,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和疫医的对话变得有些艰难。

    他再次轻咳,道:“这附近都是些高楼大厦,排查起来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我就不耽误你的搜查工作了。”

    疫医:“搜查不是我的工作,你看起来有些缺水,需要我帮你倒一杯吗?”说罢,他动了。

    “你不需要工作,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倒水。”陈溺向左移动一步,挡住了疫医的去路,他想破了头也无法得出一个关于疫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结论,“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疫医迅速给出回答:“站在这里。”说罢,他又将裹身的外袍拉开一条缝,从里面掏出了两只手机,递给了陈溺。

    陈溺心存犹疑,隔了一会儿才抬手接了过来。

    两只手机的牌子、型号以及颜色皆是一样的,其中一只已经破破烂烂到了不能看的地步,另一个机身崭新,值得一提的是,陈溺之前被那些人抢走的手机,就是这个型号。

    其中那只破手机已经没法再继续使用了,他就大胆猜测一下这部就是他之前那部。

    这就对应上了在门外时,他说的‘修不好’和‘抢的’。

    而新的手机陈溺也没办法用,他把屏幕亮起的手机正面朝上拿着,伸到了疫医身前:“这是别人的,需要密码解锁,我用不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手机锁屏画面,看了老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溺的错觉,他似乎听到从面具下传来了‘啧’的一声。

    脚旁的乌鸦于这时仰面发出粗粝的叫声,疫医也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挂表。

    “时间够了。”他说着话,随手把抢来的手机拿了回来,握在手中微微使了点儿力气,咔咔几声脆响之后,疫医转过了身,握着化为碎片的可怜机器,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完全关闭上前,沙哑的话语透着丁点儿闷闷不乐的语气,顺着门缝溜进了屋内:“那个东西本来是给你准备的。”

    陈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疫医出门前那句话中的‘时间’二字上。

    转过身时,表盘上的时间指针刚好走过了4:40,同一时间,遮挡在窗外的金属板诡异的消失不见了。

    屋外的天依旧是黑的,陈溺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打开窗向下眺望,这附近的搜查刚刚结束,却没有多少人敢踏入建筑物内。

    街道上一片死寂,期望能够活命的人努力将自己隐匿在黑暗的阴影下,只有鬼怪才敢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一阵风顺着开启的缝隙灌入屋中,陈溺被吹得打了个冷颤,这才反应来衣物都被方才冒出汗浸湿了,身上这件外套也早就在怪虫的摧残下失去了御寒的基本作用。

    疫医离开不久后,晴晴也从电视柜下爬了出来,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困了,揉着眼睛走到陈溺身边。

    陈溺让她先用自己的卧室睡一觉,他自己现在虽然也很累,被凉风那么一吹,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躺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后,陈溺开始在家里寻找起二重身曾经留下的痕迹。

    很显然他的双生灵在他的公寓里居住过,还用过他的东西,距离电脑上一次开启的时间就在一天前。

    大概是在陈溺的手机丢失后,由于随身物品刷新同步机制,二重身从他那里复刻来的手机也在刷新时点过后跟着消失,没有了手机可以使用,所以这几日里它频繁使用了放在家里的笔记本。

    它登录过陈溺的社交账号,还浏览过一些网页。

    电脑微/信上有它和陈溺父母的语音通话记录,通话时长是二十几分钟,就在两天前。

    它在搜索引擎上搜过大量有关于二重身的信息,网页浏览记录也大多是相关内容。

    这就让陈溺有些疑惑了,难道作为一个二重身,它也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除此外,他的个人微博里多出了几条新内容。

    先前借用修哉手机时,并不想留下过多痕迹,所以也没有进入自己的主页看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几条并不是由他本人所发的微博。

    10月28日:今天不走运,下去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穿着一样的人,看样子该换个设计师了;联系不上父母;屋里好像进小偷了,地板被踩脏了,鸡崽也不见了。

    10月29日:睡觉睡到一半,身体忽然很痛,在那之后,掀开被子发现出现了很多淤痕。

    看到这一条时,陈溺忽然间想到了,当时在公交车上,苏溪的衣袖不慎被蹭起,手腕上露出的一圈勒痕。

    脑子里一下涌出了太多可疑点。

    从它发出的第一条微博来看,二重身应该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人,甚至它觉得自己就是‘陈溺’本身。

    它也和陈溺同样因联系不上父母而心火缭绕,在意鸡崽的行踪,会因家里被弄脏翻乱而不满,会下楼倒垃圾。

    正因为在它的认知中,它就是陈溺,这个公寓就是它的住处,陈溺的父母就是它的父母……可这样也说不通。

    如果一直以来和他们相处的苏溪是假货,真正的苏溪又到哪去了?二重身在饥饿的时候又是怎么找到本体所在位置的?

    即将关闭微博页面之前,陈溺注意到草稿箱里有未发出的内容。

    【实在太饿了,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吃完了,吃下去后,才有了亲身体验过的切实感,原来那个时候那么难过……原来我才是假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接下来我会做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到你想去而不能去的地方。】

    这可不大好,毕竟他现在最强烈的想法就是活下去,如果二重身的存活与他们的存亡有冲突,两者之间只能幸存其一……那这个人必须是他。

    临近中午,晴晴睡醒了,陈溺也不会做饭,凑合着用面包机烤了几片面包吃。

    晴晴拿着缺了口的面包片,脸颊鼓囊囊,口吐不清地说着:“唔——妈妈他们在家里等我们呢。”

    陈溺只当是童言无忌,往面包上抹着黄油,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回家了?”

    晴晴煞有其事地抬手,朝某个方向指道:“我闻到了,从那个方向飘来的,那边是我家。”

    “那边?”陈溺方向感不错,虽然有一堵墙挡着,但不妨碍他认出了晴晴指的方向的确是他们逃来的大致方位,不是胡乱指的,“你是真的知道?修哉和你妈妈现在都在你家里?”

    晴晴鼓着腮帮子嚼着面包,点着头道:“嗯,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找他们呀?”

    “现在。”陈溺片刻不耽误地站起身,咬着面包片一角,右手拽下了挂在椅背上的风衣。

    他走到落地窗边朝公寓大楼外看了看,经过这一夜,街道上的车辆也有不少被怪物给扫翻了,堆在了绿化带中。

    很可能是后半夜往车里躲的人多了,引起了鬼怪们的注意,干脆每一辆都糟蹋一下,把路也清了出来。

21。绝路() 
这倒是给他行了个方便,陈溺套着衣服走向被当作杂物间的客房。

    家里囤了各式各样的巧克力,虽然不喜欢,但作为必需品,一直吃相同口味的也会觉得腻味。

    他带走了笔记本和一箱巧克力,一个人呆着比较自在,自己的住处也更舒服,可这种情况下独处,就相当于在给二重身开24小时营业的自助餐,睡一觉起来人都被吸成傻子了。

    陈溺这小半辈子活得太轻松了,他想要的东西,都会有人双手奉上,以至于养成了现在这个性子,一旦做出什么决定,就急于付出行动将其化为现实

    诚然这几天发生的事接二连三的推翻了陈溺的世界观,就比方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结果那些钱现在花不出去了。

    亦或者他觉得自己也算小有名气,走出去也的确是被人认出来,然后挨了顿揍,被抢得一干二净。

    昔日在名利场混得风生水起的一些人,在这个时候要比无名之辈更不好过。

    名利化为乌有,最起码自己的行动力还是能由自己掌控的。

    晴晴手里的一片吐司还没吃完,陈溺就已经在两个房间里来回进出了不下五次。

    最终陈溺叼着车钥匙、背着电脑包、一手挎着纸箱、拎起咬着面包的晴晴就出门了,头上还顶了只鹦鹉。

    经历过昨夜那场浩劫,活下来的那些人里,大部分应该也已经醒悟了,一味的躲藏没有用。

    并不是要站出来正面迎战,他们需要做的,是在躲到安全地带的同时,好好思考,一一找出那些怪物的弱点,给予其致命一击。

    陈溺驾驶着小跑车开上马路时,看到了有些人正在室外猫着,观察着在附近活动的怪物,也有拿着手机或者摄像机的人在进行拍摄。

    在看到陈溺驾驶的跑车从道路中央嚣张驰骋时,人行道上有一年轻的女孩立起大拇指高呼:“牛皮呀老弟!!”

    陈溺稍加留意了一下,透过后视镜正看到那女孩移动速度飞快,甚至超过了他的车速,很是轻松的向尾随自己的鬼怪放声挑衅:“老子有本事,你们抓不到,略略略略……”

    到了下个路口时,她往右拐去,声音瞬间就远了。

    晴晴好奇地向后张望:“那个姐姐在做什么呀?”

    陈溺打着方向盘,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疯了。”他留意到有赌鬼从后追了上来,一手放到了换挡杆上,侧眼看了下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儿:“安全带系好了?”

    晴晴拍了拍拦在身前的安全带,丝毫不慌地道:“溺溺冲鸭!”

    这一路有惊无险,飙车这一让陈父陈母操心不已的不良嗜好,有朝一日能成为活命的资本之一,这话放在从前陈溺也是不信的。

    有钱真好,在这手里有钱也花不出去的乱世中,开着从前花大价钱改造出来的车的陈溺在心里默默感慨。

    陈溺把车子停到了售楼部里,因为售楼部的门大敞着,一眼望着望进去还算敞亮,室内布局又方便逃跑,还有后门能直接通到小区里,在陈溺看来是停车的不二之选。

    停了车,他立即拿上了所有东西,趁着这一路的跟屁虫还没闯进来,带着晴晴从后门先溜为敬。

    许是早前跑车从小区外的道路行驶过时的骚动,引起了小区里部分鬼怪的注意,陈溺从售楼部出来时,正瞧见有几个从小区大门离开。

    自从下车后,他一直将那片叶子捏在手心里,以防万一,直到走到了楼下也没派上用场。

    到底没能知道这片叶子有什么用,不过没有用上也算是好事一桩。

    楼下这道门,除了门卡之外,还能用对应的密码打开。

    小晴晴被陈溺抱着在拨号盘上摁下了几个数字,嘀的一声响后,那道门就弹开了。

    要说陈溺的体力并不算特别好,一夜无眠,神经紧绷的状态下,还带了那么多东西,消耗的体力远远超过了他平日里所能承受的极限。

    以至于在敲开了苏溪家房门的那一刻,精神有一瞬间的松懈,脑子里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子就断了,眼前的画面在出现了修哉那张温顺无害的脸后的下一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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