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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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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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呼吸不敢动弹,依然无法阻挡冰面豁然开裂,赤骨的寒冷将她没顶包围……

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撞见这一幕。


在几刻钟前,她还牵挂着戚少商,生怕他趁众人熟睡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渡了江,偷偷前往京城送死。
所以她耐着性子守着,候着,直到戚少商轻微的鼾声和着黄河贱贱水声传来,她才起身开始巡视四周。
雷卷巡了前半夜,此刻笼着袖子蜷在树下闭目养神,老八则早已大仰八叉睡成了一滩烂泥。

息红泪轻微地叹了口气,戚少商啊戚少商,有这样的兄弟为你奔波卖命,你却还是想把兄弟抛下,一个人独闯龙潭虎|穴,是你太自大了,还是……

河边芦苇丛生,虽然深秋时节不免显得萧索苍黄,但仍是密密匝匝的将人团团围住,不时勾裙绊脚。

息红泪想着心事渐行渐远,猛地惊觉腰上的小香包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寻思着该是刚才穿过苇丛时被苇枝给挂去了,便折回苇丛,低下身子在地上仔细摸索。

刚蹲下身去就听到有得得马蹄声由远而近。

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荒芜的河岸,如此快马疾驰,只怕正是冲着戚少商一行人来的。息红泪警觉地屏住呼吸,往苇丛深处缩了缩,等看究竟。

马蹄声越来越近,竟似直冲苇丛而来,息红泪手心里扣紧伤心小箭,盘算着这人马一靠近就先发制人。
所幸这一人一马并不真冲着息红泪来的,近了河岸,马蹄声就缓了下来,三三两两,欲进还退,似乎是在搜寻什么。

息红泪稍松了口气,透过苇叶观察来者——青衣黄衫,卷发飞扬——不是顾惜朝又是谁!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小心控住气息,专等顾惜朝一走,赶紧回去报信。

然而事与愿违,顾惜朝似乎并不急着走,反而下了马,在苇丛不远的一横卧的石条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漆黑一片的黄河水发呆。

虽然时值半夜,又是漫天云朵遮去了月光,但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连目光也跟着精明。
息红泪大气也不敢出地缩在苇丛里,却也难得有机会静静地观察顾惜朝

眉目清俊,朗朗如月,此刻的顾惜朝,唇角挂着一抹笑容。

有别于前几次所见的精明算计,这次的笑容竟是如水的温柔,即使天天在镜子里对着“武林第一美人”面孔的息红泪,也不免赞叹,真美。

然而,温柔的笑容忽的就换成凌厉神色,顾惜朝冷冷地喝道:“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息红泪头皮一阵麻,揣紧了小箭正要直身出来。却听一旁树丛里有人轻笑道:“是我不好,来迟了。”
一阵悉索,那人从树后转出来,微光掩映之下身长玉立的身型和披肩的狐裘,让息红泪几乎惊叫出声————戚少商!!!!!!

难道他放弃追查了?难道他又要抛下兄弟朋友向顾惜朝自首?难道他想和顾惜朝一决生死?难道……

容不得息红泪想那么多“难道”,顾惜朝已经开口替她问了:“戚少商,你约我来这里要说什么?”

“我明天要渡河,然后取道三门关,直奔京城。”戚少商用一贯的从容语气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顾惜朝。

顾惜朝微微一笑:“我会让黄金鳞和金戈铁马十八尊在那里打好埋伏的,等你这瓮中之鳖。”

戚少商也笑了,那种息红泪所熟悉的自信满满的豪情的笑:“我若闯不过去,我就不叫九现神龙。”

…………

苇从里的息红泪一时间好象明白了很多事情,又好象什么都搞糊涂了。

她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不论他们如何隐身匿迹,却总能被顾惜朝发现行踪——原来是戚少商一直给他透露信息。

也明白了为什么每次顾惜朝苦心孤诣设下了局,他们却都能有惊无险地逃脱——因为顾惜朝都已在暗地里给过警告。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一个朦胧却又黑沉沉的答案开始在她胸口盘旋,呼之欲出……



戚顾二人对视了半晌,顾惜朝愤愤道:“既然你执意送死,我也无话可说,告辞!”

一甩衣袖翻身上马,但前脚还没跨过去,就被戚少商冷不防拖了下来,跌进那宽阔温暖的怀里。

“你……”顾惜朝恼羞成怒,挣着叫道,“放手!不然我剁了你!”
戚少商却将人反转过来,搂得死紧,凑近他耳朵说到:“你说话,为什么总这么歹毒?分明是担心我,却口口声声要打要杀的?”

凑得近了,戚少商的谈吐呼吸一阵阵吹进顾惜朝敏感的耳朵里,那挣扎也变得无力起来,最终索性靠上他的肩膀,任他拥香满怀。

毕竟,相思已久……



夜越来越浓,几阵凉风吹过苇丛,息红泪浑身打起颤来,不过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冷。

年少的轻狂,金风雨露的初逢,信义与承诺,五年的等候和那座若大的毁诺城……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

原以为患难中见真情,所以毅然舍了一切随他逃亡,却不想,等来的竟是这样的一幕。

“戚少商,你给我一个解释!!”息红泪恨不得从苇丛里跳出来,指着那人的鼻子大叫。




“戚少商,你给我一个解释……”说这话的却是顾惜朝。

推离戚少商的拥抱,他坐回那石条上:“我说过那么多次,只要你把逆水寒交给我,收了这条进京的心,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你为什么总是不听?”

“结束?那我这叛国投敌的罪名怎么洗清?我那些牺牲的兄弟又该向谁讨个公道?”戚少商说着说着,气愤起来。

“戚少商!你不要执迷不悟,是活着的人重要还是死去的兄弟重要?”

顾惜朝腾地站起,火气比他还要大,“前面有多少障碍你知道吗?你现在还有雷卷息红泪穆鸠平,你难道为了名声和那些死人,就拿他们去赌?”

沉默。

许久,戚少商叹气道:“我的确想赌一把,但我也不想牵连卷哥他们,只是他们……”

顾惜朝见他脸上愁苦,也软了口气,重新坐下,幽幽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又何苦孤注一掷?”

戚少商也挨到他身边坐下:“不赌一把还能怎样?难道眼睁睁看你拿我兄弟用命保住的逆水寒去换锦衣高马,然后和傅晚晴琴瑟合鸣夫妻美满?我可没那么大度……”语气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顾惜朝惊讶地挑高眉毛,满是嘲弄,笑道:“亏你还称做大侠呢,竟这么心胸狭窄,世人都被你骗了!”

戚少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讪笑两声:“说笑罢了。若逆水寒真能换你后半世幸福,倒也值得,只怕是……”说到此,神色间颇有踌躇,便住了口。

“只怕什么?”顾惜朝等了半天没下文,侧过头来问。

戚少商见他偏着头一脸的好奇,竟无端多了几分天真的孩子气,不由苦笑:“顾惜朝啊顾惜朝,你还是继续当一介书生去吧。”说罢伸手在他浓密的卷发里用力揉了几下。

顾惜朝见被当小鬼一样捉弄,脸上现出恼色来,戚少商看在眼里,更觉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发起火来总是吃不住的,戚少商忙解释:“亏你还一门心思欲居庙堂之上,这官场上的把戏,却没我这江湖人知道的多,”转头盯着顾惜朝正色道,“兔走狗烹,鸟尽弓藏,我若现在就把逆水寒交给你,恐怕反是害了你……”

“不会的,有晚晴在……”顾惜朝蹙起好看的眉头。

“别傻了,”戚少商毫不留情打断他,“傅宗书连亲生女儿都杀得,会不舍你这女婿?”

杀晚晴一事,是顾惜朝生平最恐惧的梦魇,此刻猛的被戳到痛处,整张脸都铁青起来,嘴唇颤抖几下,却说不出话。

戚少商见他这模样,心疼不已,不容分说将人搂进怀里,不住轻抚安慰:“唯今之计,只有直捣黄龙,把那老狐狸揪下马来。等夺了他的权势,你我也就自由了。”

说到这,本是满怀憧憬,却又转念想到他们几人的纠葛不清,不由黯然叹气道:“以后你要跟晚晴过安稳日子也好,陪我闯荡江湖也罢,横竖是不用再怕黄金鳞那拨人了。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要赌一赌。”

顾惜朝听他一番谋划思虑,竟处处为自己着想,心头一热,眼睛里涩了起来,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做了那么多罪孽,怕也是不能和你一起的。”

提到死去的人,两人心里均是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相对。

那浓得化不开的血,终究不能这么轻易就能抹去。



息红泪透过芦苇望着久久相拥无语的两人,一时也痴醉迷茫。

就在几日前,逃出青田镇的路上,戚少商也曾这么用力地拥抱过自己——当她以为他再也回不来,而他以为她已遭逢不测时。

那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拥抱,息红泪尤记得自己当时雷鸣般的心跳,感受到对方源源的热力和特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整个人都沉醉其中。

却原来,这怀抱不只属于她……



也许是风太大,也许是夜太黑,也许是相思太重,也许是情仇太深。

戚顾都不曾发觉苇丛里潜藏的第三人,只是静静依偎,倾听彼此呼吸起落。

良久,顾惜朝微叹口气,轻轻推离戚少商,起身拂了拂衣襟道:“得走了,被黄金鳞发现我半夜离营,又说不清楚了。”

戚少商听着却不是滋味,嗡声嗡气问道:“你离营外出还需要跟他解释么?”

顾惜朝正解着方才系在树上的缰绳,没留意他的话外音,“是啊,最近他提防我提防得紧,还经常半夜去巡我的大帐……” 

此言一出,更是腾起戚少商的无名业火,猛地从背后扳过顾惜朝双肩,将人推靠到树干上去,“他,他半夜里去你帐里做什么?”

顾惜朝后背撞的生疼,先是一楞,片刻后醒悟到戚少商发的什么人来疯,顿时笑俯了腰,“你堂堂大侠,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哪。”

戚少商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起来,知道是自己敏感了,但还是叮嘱道:“那个绿豆眼,生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少不得打你的主意呢,还是小心为妙。”

顾惜朝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大男人,谁会打我什么主意,”说罢反将一句,“又不是你那宝贝第一美人。”

听他语气里颇有酸味,戚少商坏坏一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可惜我偏偏打的就是你的主意……”

“你……”顾惜朝努力做出凶狠模样瞪他,却掩饰不住秀脸上红云阵阵。



两人本就许久不见,适才一番搂抱偎依,戚少商早已有些心猿意马。无奈谈的都是紧要事情,一时也不到时机亲热厮磨。

此刻见顾惜朝被他桎梏在双臂和树干之间,脸上薄嗔带羞,眼里波光流转,哪里还把持得住。当即勾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在苇丛里蹲伏久了,双腿难免酸疼不已,不过息红泪全然没注意到腿部的不适,因为此时她的心,要比腿上更麻更冷千万倍。

望着树下纠缠拥吻的两人,息红泪眼前一片模糊(无良插花:蹲久了,贫血哩~)。

回想起年少时一起游历江湖,戚少商还时有些轻浮的举动。时隔五年后再与自己相处,却是发乎情止乎礼,非但连手都少有牵扯,甚至一路上还刻意保持着距离。

息红泪只道他是被年岁磨砺得沉稳内敛了,加上小妖雷卷等人一直在身边,难免心有芥蒂,所以才躲着自己。

此刻看着戚少商死命将顾惜朝抵在树干上,颠狂般撕扯吻咬,才明白,这五年之后再见的戚少商,早已把心交给了别人——还是个理应不共戴天的男人!



男人是禽兽,顾惜朝苦笑。

明明只是一个温柔的吻,而自己也只是浅浅的回应,不想却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现在这地步。

前襟早已被扯开,滚热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脖颈上,锁骨上,胸口上,先是温热的唇贴上游走抚摩,然后是尖锐的齿咬噬拉扯,酥、麻、痛、痒一并涌上脑里,顾惜朝被撩得大口喘着,话都说不出来,身体本能地往后仰着,企图摆脱来自胸口的的刺激。无奈戚少商环在他腰上的铁臂箍得死紧,身后又是一人合抱的粗大树干,不但无处可退,反倒象是将半身的重量依托在树干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柔弱模样。

戚少商吻得欲罢不能,闲着的一手渐渐往他腰下探去,残存的理智让顾惜朝慌乱地推挡起他的进攻,“别……不行……我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那就一起看日出……”含着他的耳垂,用鼻音模糊呢喃,手上毫不松懈地继续和他“练习”擒拿反擒拿。

“你……”顾惜朝哭笑不得,被他揉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挡,“说……说什么胡话呢……”瞅准空挡,两手牢牢抓住他一手,不让他再更进一步。

戚少商无限怅然地停下动作,用满是胡喳的下巴在他额头鬓角轻轻蹭着,“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吗?”

“有江湖第一美人陪在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么?”话一出口,顾惜朝自己也觉得不对味了,脸上一阵热似一阵,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戚少商见他这模样,嬉笑道:“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满意地看到顾惜朝连耳朵都红了,就凑上去舔弄他的耳垂,往他耳里呵着热气,低哑着嗓子道:“有没有不满,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呜……”顾惜朝耳朵最为敏感,只觉得那一下一下的舔弄带着热流软软的直往心里去,不由手一软,放开了抓着的戚少商的手。

戚少商趁虚而入,一边继续在顾惜朝头脸上胡亲乱蹭,一边撩开他的衣摆,大掌覆上已经微微觉醒的分身,揉揉搓搓,片刻工夫,已经完全硬起,即使隔着一层亵裤,依然可见姣好形状。

“反应很快呢,这段期间,你也是很不满的吧?”戚少商贼贼的一笑,声音里满是挑逗的意思。

“你……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顾惜朝瞪了回去,怎奈喘得厉害,这几眼倒是变得风情无限。

戚少商受到鼓励一般,越发不规矩,抓了个时机把手探进顾惜朝的裤里,直接握住分身,卖力套弄起来。

“啊……别……”重要部分被掌握着,顾惜朝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膝盖抖得厉害,只得反手用力抓着背后的树干,撑着不让身体往下滑。

见他的反应这么剧烈,戚少商更是得趣,索性跪下身子,一把扯下阻碍的亵裤,以口相就。

湿润滚烫的口舌包裹住分身的瞬间,顾惜朝感觉大脑轰的一声仿佛裂成了数块,一声“不要”哽在喉底,根本发不出声来。

卷。挑。戳。吮。

顾惜朝不知道戚少商的唇舌哪里来的魔力,不断制造出另人几欲爆裂的感觉,酥麻无比,甘美无比,从下身直往头脑里钻,直叫人欲死欲仙。

咬紧了唇也止不住喉间阵阵呜咽,双眼更是因为情欲而迷蒙一片,远近的景色都成了一团团的黑色烟雾。

偏偏俯头看去,凑在胯间按节奏起落的戚少商的头又一览无余,甚至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分身在他口间吞吐进出的情形。

伴着淫糜的水泽之声,强烈的羞耻感从背脊窜上,夹杂着堆积到极点的快感,顾惜朝久未经情事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住,急喘两下,惊叫道:“少商………快……放开我……要到了……”

戚少商非但不退开,反而收紧喉底,用力地挤压他已濒临崩溃的欲望。

“呜……”强烈的挤迫刺激得顾惜朝浑身一颤,心里却有个声音不住提醒着——

不行,绝不能泄在他口里!不行……

强忍住She精的欲望,顾惜朝喘着粗气,仅存的意识让他用力往后躲着,背部在粗砺的树干磨得生疼也不自知,只一味挣扎着要从他口中抽离。

戚少商感觉到口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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